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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僵持无比。
……
门口,诡异的谈判也还在继续。
“玉鼎兄啊,其实我是好人。好吧,不是好人,是个好妖怪。你赞不赞同?”他揽着玉鼎真人的肩,用眼角瞥了玉鼎一眼。
那玉鼎微微缩了缩脑袋,干咽了口唾沫,不答话。
“你说我是不是好妖怪!”
“是!是……是!”
“是什么!”
“是……是好妖怪……”
“是好妖怪就好。可是呢,好妖怪,也不代表好欺负,好糊弄,对吧?我生平最恨人欺负好妖怪了。你说你徒弟打烂我那么多东西……”
“他打烂东西你找他去啊。”玉鼎真人的眉头皱得如同拧紧的麻布,已是欲哭无泪。
“诶,这话不能这么说。分明是你这师傅没教好他才会打烂我的东西的,那一身的本领,哪一样不是你教的?哦对,这事儿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所以,本源还是在你这里。说!你是不是想推卸责任,不想赔?”
“没……没……”玉鼎真人的头埋得老低了。
“没就好。打烂东西不赔的人我也恨,那咱就这么说定了?”
“……”
“说定了,是不是啊?”猴子伸手手掌在玉鼎真人的眼前攥得噼啪作响,惊得他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正当此时,短嘴从远处急匆匆地奔了过来,俯身道:“来了!”
“来了?”猴子一下站了起来,想了想又扭头面无表情地对玉鼎说道:“咱可说好了,老子生平还恨说话不算话的人,对这种毫无信用的家伙,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玉鼎兄你,该不会刚巧就是那种人吧?”
“当……当然……不是了……”玉鼎哭丧着脸道。
见到这一幕,猴子才放心地随着短嘴往外面奔去。
见猴子消失在转角处,玉鼎真人愤愤不平地蹬腿,嚷嚷道:“这哪里是妖王,这根本就是土匪头子!土匪头子!”
“你说啥?”猴子的脸从过道的转弯处又伸了回来。
“没!没!”玉鼎真人连忙捂着脸低下头去。
冷哼一声,猴子白了他一眼扭头离开。
不多时,猴子领头,敖寸心带着敖听心急匆匆地从洞外走来,一脸的愤慨。
“他真来了?”
“当然,嫂子,这我还能骗你吗?”猴子笑嘻嘻地跑到门前站定,朝屋里指了指,道:“就在里面。”
“不会我一推门他就跑了吧?”敖寸心有些忐忑地望了猴子一眼。
“不会!我这花果山天罗地网,保准他跑不掉!”
只见敖寸心眉头一蹙,紧咬着嘴唇,两滴眼泪转悠着滑落,开口哭喊道:“你这没良心的王八蛋!”
喊罢,抬腿直接踹开门去。
屋内的杨戬惊呆了。
只听“咣”的一声木门甩上,原本屋里的争吵声顿时销声匿迹,只剩下敖寸心一个人的哭喊声。
不多时,那木门嘎吱一声打开,敖寸心一把将杨婵给推了出来,又用力将门合上。
完了没一会,又打开门,含泪指着猴子叱喝道:“不许进来!”
“明白。”猴子呆呆地点头。
“咣!”门又甩上了。
隐约听到屋里砸盘子的声音……
“你这嫂子真凶猛啊。”猴子不由得摸着下巴叹道。
看了看门,又看了看猴子,脸上还带着泪痕的杨婵问道:“你叫来的?”
猴子点了点头:“你哭啦?”
“要你管!”杨婵连忙扭过头去。
站在一旁的敖听心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不多时,猴子驱散了门口的众妖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又交代短嘴把吕六拐喊来。
那吕六拐刚一到就对着猴子哭哭啼啼,说是刚离开一会地盘就给人砸了,工程进度延后无数。猴子直接拎起一旁的玉鼎,也不管那屋里的二郎神啥感受,总之把玉鼎丢给吕六拐,便当是这次损失的赔偿。
这下可把吕六拐高兴坏了,那神情就好像看见天上掉松果似地,看得玉鼎一阵哆嗦,错以为对方要把自己煮了吃了。
看着一众妖怪欢天喜地地把尖叫的玉鼎抬走,一直默不吭声的敖听心眼角顿时一阵抽搐。
这东海龙宫的新邻居,明显不是善茬啊……
待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木门才重新打开,这次出来的是杨戬。
他脸色铁青,环视了一周还留在那里的猴子、杨婵、敖听心,冷冷地指着猴子说道:“你,给我进来!”
“啥?我?”猴子一时间懵了,有些不怀好意地瞧着杨戬道:“要打的话,可否换个大点的地方?”
“别担心,就聊聊,聊聊而已!你我,把话说清楚!”
这语气格外重,让人感觉不像是那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杨戬说出来的话。一时间,猴子不明所以。
透过门的缝隙,杨婵望见屋里的敖寸心正猛地给她打手势,那神情像是……
只一霎,杨婵整个脸火辣辣的,红得像个苹果,顿时明白了杨戬找猴子单独聊究竟是为了什么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承诺
小小的房间里青灯摇曳,杨戬与猴子面对面地坐着,不发一言。
一旁的敖寸心低着头,安静得像只鹌鹑鸟。门外,杨婵小心翼翼地趴在门上偷听。敖听心靠在墙角发呆,幽幽地叹息。
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无奈的气氛,让猴子浑身不舒服。
就这么静静地呆着,杨戬一直看着猴子。
许久,猴子终于忍不住说道:“能直截了当点吗?你这样我不太习惯。”
杨戬依旧不紧不慢地打量着猴子,深深吸了两口气,似是抑制自己的情绪波动,缓缓说道:“你出身花果山,现为须菩提座下第十个嫡传弟子,对吗?”
“是。”
“你和婵儿,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啊?”猴子一时懵了。
淡淡地叹息着,杨戬轻声说道:“你是个妖怪。就算你是须菩提的嫡传弟子,也还是个妖怪。即便你资质如何好,实力如何强,也还是个妖怪。在天庭眼中,你只能是个妖怪,这,你懂吗?”
这话听着像挑衅。
猴子嘴角微微抽搐,咧嘴道:“想打直说,不用扯这些不着边际的。”
那手已经摸向了那一柄损坏了的行云棍。
杨戬却是不恼不怒,只抿了抿嘴唇,平静地与敖寸心对视了一眼,接着说道:“人与妖怪势不两立,这是大势。”
“你究竟想说什么?想说你是人,我是妖,我俩必须干一架?”
“婵儿的出身,你该是知道的。”
“知道。”猴子越来越听不懂了,这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算是怎么个意思?
杨戬却目光低垂,缓缓地述说着:“我母亲,因为动了凡心,被天庭镇压在桃山下。到最后,身死魂灭。婵儿是天庭册封的华山圣母,与我母亲一样,是属于天庭册封的神仙。神仙一旦沾染红尘,姻缘成型,月树开花,天庭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猴子微微眯起眼睛瞅着杨戬:“能说重点吗?”
缓缓地吸了口气,杨戬道:“我想说,你即便反天,也不会有结果,你懂吗?天庭的实力,不是区区百万天军。若真是那样,不用你反,我杨戬早动手了,轮不到你。”
“然后呢?”
犹豫了许久,杨戬抬起眼来盯着猴子,十分认真地说道:“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反天有没有结果,也不是你二郎神说了算,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完,却见杨戬依旧静静地盯着他。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棒打鸳鸯啊?
忽然间,猴子瞪大了眼睛,顿悟了。
“你是指……我和杨婵……”
整个房间里顿时静悄悄一片。
杨戬静静地注视着猴子,敖寸心静静地注视着猴子,面无表情。
而猴子却整个怔住,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正当此时,那门咯吱一声推开了。
门外,杨婵静静地站着,那脸红得如同一个苹果。
迈开腿,她地一步步走进来,看了杨戬与敖寸心一眼,伸手拽住猴子。
“别听他胡说,我们走。”
说罢,扯着猴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留下杨戬与敖寸心面面相窥,长长一叹。
杨婵扯着猴子走出水帘洞,跃上花果山山顶之时,正是日出。
漫山遍野艾艾芳草在那晨光中随着微风起伏。
“喂,你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猴子伸长了脑袋瞧她。
“是。”杨婵面无表情地答道。
朝阳从东边海面的地平线上崭露头角,一缕阳光照亮了花果山绵延的海岸线,也照亮了杨婵的脸。
那小脸红扑扑地,神色之中有一丝落寞,一丝无奈。
眺望着地平线上的朝阳,她一声不吭。
“生气了?”猴子蹭到她身边,她却不理会。
“生气你好歹让我知道你生的什么气啊。你说你哥误会……误会咱俩那啥,你生我气这合适吗?”
“没生你气。”
想了想,猴子狐疑地眯起眼睛,问道:“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谁会喜欢你这糟猴子?你以为我是风铃吗?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长啥样,也就唬唬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可以。”
杨婵冷冷地瞥了猴子一眼。
“没喜欢就好,没喜欢就好。”想着,他蹑手蹑脚地就要开溜。
“站住!”
猴子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背对着猴子,杨婵缓缓叹道:“陪我说说话,好吗?”
……
房间里,杨戬静静地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发呆,敖寸心伸长了脑袋看。
“你说,我们会不会是误会了?那猴子也实在没什么好的,一脸的猴毛,长得又不好看,个子也没你高。我现在想想也觉得妹子该是不会看上他才是。”她比划着低声说:“你就别那么担心了,我看刚刚那态度,那猴子完全一无所知的样子。兴许,只是我们瞎想了。”
淡淡叹了口气,杨戬苦笑着说道:“我和他交过手,太乙金仙巅峰修为了。假以时日,便是超过我也毫不出奇。”
“太……太乙金仙!”敖寸心先是一惊,瞪大了眼睛,半晌,又糊涂了,啧啧问道:“这,太乙金仙和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吗?”
靠在门框处的敖听心幽幽地说道:“杨婵姐从小跟着二郎神,看着他一路厮杀过来,在她心目中,自己的哥哥想必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了吧。这千年,正当花季的女子,没被天庭册封也不见恋上谁,该是遇见什么人都习惯拿来与自己的哥哥比上一比。”
说到这里,她掩着唇呵呵地笑:“若是要与二郎神比,这天地间的英雄还真找不出几个,便是那声名显赫的天蓬元帅在她眼中,怕也是不过尔尔了。哎……有个太厉害的哥哥也着实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想想,我们东海龙宫那些个太子顿时可爱了不少。孙悟空,那只猴子,若真是如此厉害前途无量,杨婵姐便是恋上了也不奇怪。甚至应该说,恋上他,才是合情合理。”
说罢她掩着唇,笑嘻嘻地盘起手摇摇头,往门外晃去,只留下二人呆呆地坐在房内。
那房门微微晃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敖寸心的眼缓缓朝一旁瞥去,望见杨戬一脸的沮丧,高高的额头上散乱的发丝。
那目光中,尽是无奈。
“你也别太担心了。”她轻声安慰道。
“现在怎么办?”杨戬深深地吸着气:“到时候月树花开,难不成我要看着她和母亲一样被压山下?呵呵,然后,再看着我的外甥和我一样去劈山救母?”
抿着唇,他忽然感觉,欲哭无泪。
敖寸心伸手扯了扯杨戬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们也反了吧?”
杨戬呆呆地说道:“神仙不准婚恋,这是铁律。若神仙婚恋,天道必乱。对这种事,天庭向来不惜代价镇压。出手的也绝不仅仅是天军。”
撅着嘴,敖寸心幽怨地说道:“你上次不是打赢了嘛?天道关我们什么事?爱乱不乱。”
杨戬哼地苦笑了出来:“上次灌江口一战之后,老君来过二郎真君府。”
敖寸心握着绢子的手顿时微微一紧,睁大了眼睛。
抚摸着那一柄三尖两刃刀,杨戬缓缓叹道:“他深夜到来,跟我在真君府的大厅里动了手,我只扛了四回合……还是因为,他让了我三招。”
那一夜的凶险,杨戬至今历历在目。从未有过的惨败,完全望不见希望的悬殊……
摆在檀木桌上的四个陶杯,现场随手绘制的符篆,一个茶杯接他一招,那最后一个,直接锁住了他的咽喉。
那一刹那,他仿佛被推入了冰窖之中。
行者道他已是三界第一人,在那天道之境面前,却依然无力回天。
“太上,要我接受招安,削减灌江口军力。还有,休了你。”伸手揽着敖寸心,杨戬抿着唇,微微颤抖着,那眼眶微微发红:“只有照着他说的做,才能保住你们。未出手,不过是还没到出手的时候,并不是真的不管。”
别人眼中三界第一的武神,显圣二郎真君,坚强如他,原来也有崩溃的一刹。
父亲身死,母亲被压桃山,年幼的他带着唯一的亲人受尽冷眼,跪在金霞洞前苦苦哀求。
咬着牙,他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