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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使用瘟水,却也是尽量稀释。在最终的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不可妄下定论……”
那语速不快,言语之中透着丝丝的不确定。
此刻,兴许连一直以来坚决支持天蓬出兵的玉帝也有些动摇了吧。
“天蓬啊天蓬,你当真是不懂朝堂之事啊……”玉帝想。
……
幽泉谷,庭院之中。
“师兄,这究竟是什么?”猴子趴在石桌上问道。
幽泉子端坐着双手交错胸前不断掐着各种手势,不多时,那一滴被猴子带过来的清水已经在空中被分割成如同薄雾一般的无数份。
到此时,幽泉子双手一合,那薄雾迅速燃烧了起来,消失无踪。
“这是清水。”他轻声道。
“只是清水?”
“里面,有瘟毒,还有灵踪液。”
“什么东西?”猴子微微眯起眼睛问道。
深深吸了口气,幽泉子道:“还记得你在紫云碧波潭遭遇的那种咒法吗?”
“额?”
幽泉子淡淡笑了笑,道:“那条黑蛟将咒法注入紫云碧波潭的潭水中,再借由潭水,渗透到紫云碧波潭地界的一草一木中,从而感染每一只妖怪令其一旦离开紫云碧波潭地界便会让天军发现。”
“师兄说的是那个?”猴子一下直起身子来。
幽泉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便是灵踪液。只要沾染了那种东西,无论是人是妖,其灵力,或者说妖气,便会很容易被通过某种方式感知。这是天军追缉在逃妖怪的一种手段。当初的黑蛟,想必也是从南天门手中获得的这种东西。”
猴子眼角顿时微微抽了抽。
这还得了?
如果霜雨山每一只妖怪都感染了这种东西,那是不是代表着天军站在洞府外就能直接知道洞穴里有多少妖怪,什么实力?
而且最糟糕的是要消除这种东西,需要好多天的时间……
“那,瘟毒呢?”猴子低声问道。
“这瘟毒就厉害了。”幽泉子长长叹了口气,捋着长须道:“瘟毒,虽说天庭各军皆有配备,却极少使用。与那灵踪液一样,瘟毒也需混在水中方能渗透。不同的是,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甚至鸟兽草木,只要沾染上了,一天之内便开始虚弱,若不医治,十日之内必定毙命。”
猴子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生化武器?天军还有这种玩意?为什么杨婵没提过?
若是被天河水军对花果山来这么一发还得了?
微微顿了顿,幽泉子又接着说道:“当然,这仅仅是对于一般生灵来说。对炼神境以上修者顶多是虚弱,不至于丧命。化神境修者已经超脱了形体,更不是瘟毒可以感染得了的……不过,瘟毒一般都是在需抹杀整片区域生灵的时候才会使用,要有玉帝的圣旨才可行。”
“天庭的消息我也有!这次明显玉帝没有下旨,是不是代表着天河水军违规了,很快会被天庭追究责任?”猴子连忙问道。
幽泉子底下头细细思索了一番,轻声道:“也未必。”
“未必?”
“天条并未明令禁止使用瘟毒,方才那清水中瘟毒的含量也极少,若是扩散不广,伤及生灵不多,天庭想必也不会以此事追究。便是追究,顶多也就是一番谴责罢了。”
猴子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天蓬这是打的擦边球。
这玩意并没有规定一定不能用,只要伤及的妖怪多,而伤及的其他生灵不多,到时候他们顶多被叱责几句无伤大雅。
想着,他缓缓问道:“师兄,这瘟毒,如何解?”
“解起来倒也简单,用海水冲刷全身便可。”
用海水冲刷?这倒是简单……花果山靠海,就算天河水军在花果山使用瘟毒也无大碍。可是霜雨山四面都是山,到哪里找海水?
“就没其他办法吗?”
“也可用药解,不过须得六日方能生效。”
六日……六日的话,霜雨山的妖怪早被杀个精光了。
仰起头,猴子呆呆地望着云间穿行的月。
许久,他低头问道:“师兄可懂得制作瘟毒?”
第两百九十八章擦边球(下)
洞穴中,一众妖王早已说不出话来。
连牛魔王也没想到天河水军会对他们使用瘟水。准确地说,在这之前他们根本不知道天河水军还有瘟水这玩意。
现在看来,无论是牛魔王这几日的举动,还是六妖王纠集妖怪占山为王的举动都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天庭,实在比他们想象的强大太多太多,别提天庭本部那些个大将,就光天河水军,竟然也从未对他们使出过杀手锏。
眼前的路根本就望不到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
也许经过了这一次,他们再也提不起兴致来与天庭对抗了吧。
牛魔王忧心忡忡地在身前踱着步。
蛟魔王捧着个杯子坐在不远处沉默。
猕猴王拄着棍子面无表情地掏耳朵。
狮驼王盘腿席地而坐,呆呆地注视着自己手中闪着寒光的大刀。
狱狨王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光线无论如何照不到他的脸。
深受重伤的鹏魔王则依旧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低垂着头,歪歪斜斜地靠在桌子边上似乎在想着什么,其实不过是脑海一片空白。
整个洞穴里安静得只剩下牛魔王的喘息声和脚步声。
“现在怎么办?”鹏魔王仰头问道。
没有人回答。
许久,派去查探的小妖急急忙忙地奔进洞府,俯身跪倒在地。
“启禀诸位大王,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牛魔王伸长了脖子瞪圆了眼。
“对,没有异常。”小妖小心翼翼地答道。
“没有异常,那是不是代表着,消息是假的?”狮驼王望向在场的其他妖王。
那气氛似乎又是凝固了。
“应该不会是假的,那猴子没必要给我们送假消息,我们跑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距离黎明还有几个时辰……”深深吸了口气,牛魔王一扬手道:“再探!”
“诺!”
那小妖又是飞一般地奔了出去。
蛟魔王捧着杯子冷笑了起来:“既然都已经知道不会有假了,又何必再探呢?不如早做打算的好。”
“做什么打算呢?”鹏魔王冷冷地瞪着蛟魔王:“跑,对吧?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和花果山合作了,用得着落到这种地步?”
“呵?你倒是告诉我凭什么和花果山合作就可以不用落到这个地步?花果山就是铁打的不成?你该庆幸没和花果山合作,要是和花果山搅合在一起,怕是跑都没得跑!”蛟魔王侧过脸去,却语如连珠。
“你这条泥鳅!”鹏魔王瞪大了眼睛强忍着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就要站起来。
“别吵了!”
一声爆吼,整个洞府又是安静了下来。
“吵有什么意义吗?整天就知道窝里斗!妈的,老子都成什么了?整天给你们这些兔崽子擦屎擦尿!”指着鹏魔王,牛魔王怒斥道:“你他妈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当兄弟?是不是有一天我老牛碍着你了也要杀掉啊?结拜的誓言都让狗吃了吗?如果不想和我们一路,你现在就可以走,老子绝不拦着!”
望着满面怒容的牛魔王,鹏魔王神情一僵,半晌,只得微微颤抖着,紧咬着啄瘫坐了回去默不吭声。
蛟魔王正想帮腔,却没想牛魔王又转过身来对着他吼道:“至于你,我知道你和那猴子有过节,但那过节是因为恶龙城的事,那是我们几个共同的决定,不怪你。我早就说过会保你保到底了,你到底在怕什么?任何和花果山有关系的事,无论好的坏的,都要反对到底。整天冷言冷语,你是信不过我这个大哥,还是脑子都长到屁股上去了?”
蛟魔王也是一愣,将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环视四周,牛魔王怒斥道:“还有你们其他几个!就六个,我们他妈的才六个啊!就六个,还不能一条心,整天没完没了地猜忌!要给那猴子作个样子,居然就我一个去跑上跑下!你们他妈都死了不成?还是说这结义就结的我老牛一个的义!说什么共享荣华……这些年,你们都他妈干了些什么?哼!老子他妈当初就是猪油蒙了心,否则怎么会找你们这种家伙结拜兄弟!”
说到气急处,牛魔王抓起桌上的角杯重重洒落,顿时,碎片散落了一地。
在场的一众妖王都无不倒吸了口凉气。
牛脾气牛脾气……讲的该就是这个了吧。
洞府只剩下牛魔王重重的喘息声了。
其余的五个妖王就这么静静地呆着,许久许久,再没有人敢说话。
等到牛魔王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他才缓缓闭上眼睛,冷冷地说道:“反正这一战我会扛下去,想走的,现在就可以滚,别留着丢人现眼。还有,走了,往后也就不是我老牛的兄弟了。”
说罢,他冷哼一声,一甩手,拖着混铁棍转身大步朝着洞外走去。
一众妖王你看我我看你,半晌,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
洞府的深处,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小白龙被丢在一间空无一物的石室里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响。
见四周的小妖都已经走光,他悄悄给一旁的白素递了个眼色。
白素会意地将塞在他嘴里白布拔了出来。
“嘘!”
小白龙重重地喘息着,用力地甩了甩头,低声道:“帮我把琵琶锁解开,这地方呆不得了,来,我带你一起走。”
说着,小白龙就将自己的肩部靠向白素的方向。
白素低头望了一眼扣住小白龙琵琶骨的铁钩,猛地摇头。
“你疯了吗?天河水军连瘟水都用了,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跳!”小白龙瞪大了眼睛恶狠狠道。
那面容着实吓了白素一跳。
见状,稍稍平复了呼吸,小白龙又压低声音道:“你跟我回西海去,包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素素不要荣华富贵。”
“那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小白龙急切地说道。
“素素要父母安康。”
顿时,小白龙的眉头蹙成了八字。
“你傻的吗?你是妖,他们不是你的亲生!好吧,就当是亲生的,实在不行,我连他们一起……你要干嘛?呜呜呜……”
那白布又是被硬塞到了小白龙嘴里。
蹲在小白龙身边,抱着膝,白素小声地说道:“素素知道他们不是亲生父母,可是养育之恩重如山,素素不能不顾他们的死活。还请三太子原谅。”
“呜~呜呜……呜呜……”
低着头,白素轻声道:“素素知道三太子的意思。我们能带走他们,可还有私塾里的学生,还有村里的人……只要我们稍微出一点错……素素不能拿他们的性命赌。”
小白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眼前这个一脸坚定的小女孩,死的心都有了。
他实在没想到一直向着自己的白素,居然因为牛魔王的一句威胁就……
外面的世界果然还是太危险了。
……
月色下,一株黄色野花在风中微微颤抖着,忽然间一阵狂风掠过,将它猛地压弯了腰。
肆虐的狂风中,猴子双手捧着从幽泉谷得来的大瓶子极速掠行,那神情冷冰冰地,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在他的身下,是连绵的青山,郁郁葱葱的树林。
“瘟毒……呵呵呵呵。”他癫狂地笑了起来。
这场战争,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了。
“既然如此,大家就都别客气了。”
他一点一点地拧开瓶盖,任由高纯度的瘟毒挥洒而下,最终落入一条湍急的河流之中。
这简单的一个举动,最终会死多少生灵呢?
没有人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这就是战争,对于妖来说,除了胜利,争得活下去的希望,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
转眼间,霜雨山已在眼前。
天河水军的多股舰队汇聚到了一起,无数的天兵在四周来回飞舞,密密麻麻地,如同无数的萤火虫一般。
警戒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严,却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那些个天兵天将,该是都在等着黎明的时候,麦子熟了,开始收割了吧。
今夜的霜雨山,比先前的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来得安静,就连往常偶尔听到的妖怪的嚎叫都没有了。
正在山坡上烤着火的九头虫连忙迎了上来:“怎么样了?有解药没有?”
“没有。”猴子摇了摇头。
“没有?”九头虫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那接下来怎么办?通知那六个家伙然后撤退吗?”
“不,继续打。”
“还能继续?”
“当然能。”猴子咧开嘴笑了笑,将手中的瓶子放到耳边晃了晃:“还剩半瓶。”
“恩?”
只见猴子用力一甩,那瓶子如同一颗流星一般朝着舰队飞了过去。
紧接着,猴子伸手一指,一道为不可察的灵力从猴子的指尖弹了出去,瞬间击中飞到舰队正中的瓶子。
只听“砰”的一声,还没等一众天兵天将反应过来,那瓶中的瘟毒已经化作为不可擦的水滴散落到四周的军舰上。
“稍微改了一改的瘟毒,就剩半瓶,全送给他们了。到时候大家都犯病,就得看看谁的命更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