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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地在眼前显现。
“这里就是南天门?”猴子问。
“从踏入雾海的一刻起便已经是南天门了。”风铃翻着不知哪里得来的册子纠正道。
眼前光滑如镜的陆地正中耸起一座敞开的朱红色大门,其宽约莫五十丈,高七十丈,远远看去煞是骇然。奇的是这门建在城墙中,城墙却是隐匿在云雾中,望不见边际。
听杨婵说南天门是从六重天进入七重天的唯一入口,猴子不由得想,这城墙究竟该有多宽,多高呢?
落到那陆地上,放下风铃,猴子当即用脚轻轻踩踏了两下。
感觉上似乎与下界没甚区别,不过这微光着实让人好奇。听说南天门内嵌一个天铸的法阵,便是太上老君也无力破去,不知道在哪里呢?猴子想。
见猴子到来,守在门外的天兵们当即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
下界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天庭,也不过就是一个时辰。不过那是门内一个时辰,这门外的时间与凡间是一样,站岗的天兵都不知道轮过多少次了。一个月的时间里,从花果山撤回的南天门舰队早已抵达。
花果山这一战,南天门十八万大军几乎从头看到了尾,到最后更是直接参战了。如今他们回到驻地,包括将天河水军逼得近乎绝境在内的,关于这位花果山不世妖王的种种,早透过南天门天兵的口传播了开去。
面对一只恐怖如斯的妖王,便是知道他已经被招安,如今不过是上来报到拜官,这些个守门的天兵也难免有些忐忑。
那为首的天将悄悄侧过脸去对身后的天兵交代了几句什么,快步走上前来。
未等他开口,领着猴子的其中一位天将已经先一步走上前去,两人互相交换了下眼色,便一同往那大门走去。
这真是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啊……算了,咱也就是上来度个假,爱说不说。
想着,猴子带着风铃晃晃悠悠地跟了上去。
也没走几步,便见一身白袍的太白金星从门内走了出来。
走到跟前,风铃循着道礼躬身拱手道:“道徒风铃,参见星君。”
猴子则是简略地拱了拱手:“有劳星君久候了。”
太白金星瞧着猴子拱了拱手,道:“无碍。”
说罢,又朝着风铃拂了拂手,道:“免礼。不过……仙娥的礼可不是这么行的,这个往后会有人教你。”
风铃连忙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
“两位随我来吧。”转过身,太白金星带着猴子与风铃一步步走向大门,临进大门之时,用手中拂尘指了指那门上牌匾道:“这里是南天门,过了南天门,便是天庭。平日里,没有手令是不得出入南天门的。在天庭任职,除非某些特定职务,否则私下凡间,便已经是犯了天条。弼马温,还有寻常仙娥,都不属于特定职务。换句话说,跨过了这道门,你们就不要再想着凡间的事情了。”
“这么严重?那上天任职,岂不是跟坐牢没区别?”
太白金星当即鄙夷地瞧了猴子一眼,道:“堂堂神仙,岂可与囚徒相提并论,此为妄言!”
想了想,猴子又接着问道:“对了,这神仙当烦了,能辞职不?”
闻言,太白金星一阵无语,只深深吸了口气,努了努嘴,走快了两步。
猴子耸了耸肩,与风铃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穿过足有数十丈深如同隧道般泛着如同彩虹般七彩光华的拱门,迎面而来的景象不由得让猴子眼前一亮。
在那门外,虽说云雾缭绕间有无数浮石,但放眼望去大都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便是看见了,不是战舰的白,就是岩石的灰,那红色的门可说是唯一的点缀了。
可跨过门,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无边无际的天空中,无数陆地悬浮,宫阙层层叠叠。有山川,有绿野,有瀑布,有溪流,有飞鸟来回,有走兽嬉戏,无数悬空飞舰往来。
往近了看,是层层叠叠的房屋,其上大多悬挂“南”字大旗,陆地的边缘处更有战舰停靠,广场中队队军列操练,就连街道上也可看见兵士往来。
按猜想该是南天门驻军的驻扎地。
若往远了看,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一株开满了红花的苍天巨木。
这巨木有多大?
大到光是树干的直径便数以十里计,其高,更是一眼望不见顶。
见到那大树的时候,风铃整个眼都瞪圆了。
“那树……是啥?”猴子问。
“那是月树,代表着三界姻缘。无论是蛇虫鼠蚁,还是神仙妖怪凡人,只要两情相悦,姻缘成型,那月树上便会开出一朵花。若是花谢了,便是姻缘断了。”
“这么说,每个人在上面都有一朵属于自己的花咯?”
“是每一段姻缘,不是每一个人。凡人三妻四妾,便是在上面找到三五朵,也不出奇。”
“哦?原来如此啊。”
风铃仰头呆呆望了半天,问道:“这么多的花儿,如何找到自己的那朵呢?”
“不用找。你们两个在上面都没有花,这是早确认过的。若非如此,怎可能上天任职?”
“对了,星君哪,你说,为啥神仙都不能动情了?这古板的天条谁定的?”
太白金星有些不耐烦了,冷冷答道:“这便不要多问了,天条定出来,你遵守便是了。问那么多作甚?”
猴子无趣地努了努嘴,目光朝着其他地方瞥了去。
一路走到边缘处,太白金星抖了抖拂尘便腾空扶摇直上,一回头看见猴子背着风铃赶了上来,当即一惊:“你……你怎么背她?”
“她没灵力了,我不背难道你背啊?”猴子望着太白金星道。
太白金星一时语塞,无奈从袖中掏出一二指宽的白玉条子,随手一抛,那白玉条子迅速在空中旋转了起来,转眼间已变得如同一艘小舢板大小悬在空中。
指着猴子将风铃放到上面,太白金星捋着长须低声道:“天庭,有天庭的规矩。在凡间况且男女授受不亲,这天庭尤忌神仙动情,又怎会容得……那些举动呢?往后一事一物,可都得三思而后行。若非如此,谁也保不住你?”
风铃眨巴着眼睛有些忐忑地点了点头。
猴子却哼笑了出来,伸手摸着风铃的脑袋道:“别怕,有我在,看谁能把你怎么样。你看我,天庭还容不得妖呢,我这妖王都成天官了,怕啥?”
风铃重重地点了点头,笑成了一朵花。
瞧了猴子一眼,太白金星只能一声叹息,心道:她能和你比吗?你是老君亲自开口保荐的。她算什么?话说回来,陛下怎会忽然又追封花果山一个小道徒为仙娥的?还指定了准备入驻御马监?这成仙还能带随从……当真是没听过。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太白金星无奈地摇头。
这先一桩地还没想明白,谁有空去管这莫名其妙的小妮子?若不是要接这猴头,哪里会是太白金星如此品级的天神出南天门去接?
说白了,都是沾了猴头的光。
不过这小妮子看上去倒是比猴头懂事得多。
随着玉条的缓缓上升,一路上看到的陆地也渐渐地少了些,或者说没有原来那么密布了。遇到的仙家却反而多了。
那些个仙家腾云而至,远远地望见太白金星,大都不忘过来打个招呼,可走近了望见猴子,招呼打完,又走得匆忙。
这一身黑甲在天庭本就醒目,再扣上那张毛茸茸的脸,上万年的妖神战争,怎能让仙家们不闪避呢?
隐隐地,猴子觉得自己这天庭的日子恐怕不会很好过了。
走了许久,三人才从七重天抵达九重天,望见了可以用无边无际来形容的巍巍宫殿群。
“你们两个先在这里等着,老夫去去就来。”也不等猴子回答,太白金星便踏上了白玉台阶径直走入大门。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在门口站着。
往来的仙家宫娥,乃至楼台上的卫兵,一个个都不自觉地往猴子身上看。
有面带恐惧的,有敬畏的,也有好奇的,还有远远围观看热闹的,甚至路过的将领见了会不自觉地一只手抚到剑柄上。可就是没一个走过来跟猴子说上一句话。
这一对美女与野兽的奇葩组合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宫门口。
百无聊赖,猴子掏出金箍棒在那平台上呼啦呼啦地耍起了棍,搞得四周的兵卫一个个一惊一乍地。
忽然间,他的动作顿住了去。
远远地,他看到四名天兵押着被反绑了双手的天蓬缓缓而来。
第三百三十六章风铃是雀儿转世?
一个月前,猴子在花果山九死一生,虽说依靠了天庭的援军,但也不得不承认天蓬统领下的天河水军取得了战场上实质性的胜利。
一个月后,引领万妖反天的猴子站在这宫阙外面,是即将上任的新天官,立下战功的天蓬却已经蓬头垢面,沦为阶下囚在天兵的押解下等待审判。
这几乎能称之为死敌的两人见面充满了戏剧性,也充满了讽刺。
待走近了,停下脚步,两人却只是淡淡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
天蓬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猴子若无其事地吹起了口哨。
“走吧,元帅。”那身后押解天兵淡淡道。
迈开脚步,与猴子擦肩而过,天蓬缓缓走进了凌霄宝殿。
“这次该是跑不了,要下畜生道了吧。”猴子淡淡叹道。
望着天蓬远去的背影,风铃眨巴着眼睛道:“其实……天蓬元帅也挺可怜的。作为神仙,作为人类,本是各为其主,他做的都没有错,怎么就……”
话到这里,风铃便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斜过眼盯着猴子瞧。
“是吧。”猴子伸了伸懒腰半蹲下来,道:“不过,他可怜是他的事。我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顾得上他呀?这档子口,谁敢拦我,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就砸烂谁的脑袋。”
说着,猴子随手做了个击打的手势。
风铃想起了猴子对付恶蛟的手段,那满地的脑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真恶心。”风铃撅着嘴道。
“对了,你认识的那个老神仙是不是叫李伯阳?”
“恩。”风铃微微一惊,点了点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也不是风铃故意隐瞒,而是她一直都认为不重要,猴子没问,她也便没说。
况且,“老先生”一直那么帮她,她又身处花果山,万一这件事泄露了,“老先生”又在天庭任职,怕是妖惹麻烦。
抿了抿嘴唇,猴子凝视着远处的宫阙轻声道:“你知道这次是谁救了花果山吗?”
“不是玉帝下的旨吗?”
“是玉帝下的旨没错,但那是老君的意思。太上老君。赐你仙子头衔,估计也是老君的意思。”
闻言,风铃一下呆住了。
直到此时,风铃才终于将自己的仙子头衔与花果山被赦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可……说那老先生能请得动玉帝风铃都已经很难相信了,现在居然让太上老君亲自开口……
想了半天,小妮子只能紧蹙着眉头支支吾吾地说道:“老先生……老先生是说过请玉帝喝茶可以救花果山,可是……可是……”
“他跟你说过?”猴子淡淡瞥了风铃一眼。
“恩!”风铃重重点了点头:“他说有办法,所以我就死马当活马医……”
“那你为什么没告诉过我?”
“因为……因为……”低下头,风铃想了半天,才抬头小声道:“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能耐,随便就能让玉帝改变主意……而且那几天他们说你很忙,我都见不到你……没想到他居然能请得动太上老君……”
猴子深深吸了口气,叹道:“不是他请得动太上老君,而是……李伯阳就是太上老君。”
风铃整个怔住了。
李伯阳就是太上老君?
李伯阳就是太上老君?
李伯阳就是太上老君?
这句话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绕着,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记得有一次,她确实问过杨婵认不认识李伯阳。那时候杨婵怎么说来着?
杨婵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问她问这个干嘛?
风铃不想让杨婵知道“老先生”的事,所以扭扭捏捏地打马虎眼,却又小心翼翼地追问,问道最后,杨婵烦了,于是说道:“李伯阳,是一个古板的死老头。”
“他在天庭是什么职位?品阶高吗?”
“闲职,没品。”
“厉害吗?”
“不厉害。”
从那以后,风铃就再没在除了猴子以外的人面前提起这位私下帮助自己的“老先生”的事情了。甚至连对猴子也决口不提“老先生”私下跑到花果山来教自己绘制阵法和炼制丹药的事情。
现在想想,当时好像恰好是杨婵对自己态度最冷淡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走在路上都能撞到道祖太上老君呢?
小妮子不禁有些晕了。
犹豫了许久,风铃眨巴着那双蓝色的眸子望着猴子,低声道:“这次上天,要是见了人家,你可得好好跟人家道谢啊。”
“会的。”猴子白了她一眼道。
关于“天道”的事,猴子极少与人说起,就是九头虫也一无所知。整个花果山,知道这前因后果的只杨婵一人。
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