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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时候,猴子满脑子想的却是清心。
清心拜托六耳猕猴救沉香……为什么呢?沉香出事,如果要求助,难道不应该是求助自己吗?怎么会……
天蓬有些错愕地望着猴子。
许久,猴子重重一顿金箍棒,腾空而起,朝着斜月三星洞的方向飞去了。
……
此时,刚刚回到斜月三星洞的沉香早已经梳洗完毕,换上了新衣裳在清心面前蹦蹦跳跳的,很是雀跃。然而,清心却一点欢喜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有些落寞。
狮驼国的齐天宫里,六耳猕猴正拉着山羊精不放呢。
提着笔,他两眼放光地说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吗?她还喜欢啥?”
“大圣爷,小的真的不知道了呀。小的在花果山只是一个小卒子,哪里知道风铃小姐的喜好?若说真有什么喜欢的,她就喜欢大圣爷,这个整个花果山都知道。”
“这个跳过,其他的呢?比如爱吃什么,喜欢什么头饰之类的?”
“这个真不知道。要不,大圣爷您问问其他人吧,他们或许知道。”
“不,我就要问你。其他人我不相信。”
“谢……谢大圣爷信任,不过……臣真的不知道啊。”
闻言,六耳猕猴只得无趣地放下了握在手中的笔:“行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骗我的。这样,你去查,给你两天时间,一定要上上下下查个透。记住,要多问几个人,然后所说的全部弄到一起,细细推敲,可千万别漏了什么。”
“诺……诺。”无奈,山羊精只得躬身应下了差事。走出大殿的时候他只觉得两脚都有些轻了。
虽说这是个不错的结果,不过……变化这么大,他真的还没适应啊。
就在离开的时候,他悄悄回头,看见六耳猕猴正拿着那纸在那里咯咯地笑。不知为何,他忽然又有些担心了起来。
这情形,好像已经不只对对方“好”那么简单了,这世上可还有另一个大圣爷啊。说不准,这两人还得为这件事再打一架呢。
“哎……”
无奈叹了口气,他只得低头匆匆赶路了。
其实局早已经被佛门布在了那里,整个三界都挣脱不了,又如何是他这小小的妖怪能说得上话的呢?
第七百四十四章师徒
御书房中,一位天将单膝跪地,拱手道:“启禀陛下,玄奘离开雷音郡了。”
闻言,玉帝的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细细思索了一番之后,他轻声问道:“没发生点什么?”
“没有。”前来禀报的天将摇了摇头道:“灵吉佛奚落了一番玄奘,然后……他就离开了。”
“被奚落了,然后就离开了?”御书房里的仙家们不由得一个个面面相觑。
一位仙家压低声音抢着问道:“那……那妖猴呢?”
天将支支吾吾地答道:“也离开雷音郡了,去向……不明。”
“去向不明?”
“不会吧。被奚落了,以那妖猴的脾气居然咽得下这口气?”
“会不会还有什么情况是我们没掌握的,或许……那妖猴和佛门之间还另外发生了些什么呢?例如,达成了协议,跟灵吉妥协了?”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怎就不可能了?不然你说,还有什么可能性能让那妖猴咽下这口气?”
“那妖猴和佛门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是举世皆知的事情,他们之间哪有妥协的余地?”
“谁说的,送玄奘西行,不就是妥协了?难道金蝉子就不是佛门中人了?”
“那怎么能一样?金蝉子和如来可是死对头。”
“嘿,那不就说明那妖猴恨的是如来,不是整个佛门。既然如此,只要不是如来授意,那妖猴和灵吉之间达成了些什么,也毫不奇怪啊。”
“你这是强词夺理!”
“这哪里强词夺理?佛门就是佛门,如来就是如来,怎能一概而论?”
一众仙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龙椅上,玉帝的眼睛缓缓地眯成了一条缝。他缓缓地转向一旁的李靖,捋着长须轻声道:“李爱卿,您觉得呢?”
闻言,李靖拱了拱手道:“陛下,我等先前猜测,灵吉佛出现在雷音郡,玄奘也到了雷音郡,肯定是要出点什么事情的。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生。臣以为,这本是好事,却又有可能……不是好事。”
“哦?不是好事?李爱卿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李靖干咳了两声,轻声道:“首先,那灵吉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雷音郡,只单纯为了奚落玄奘……”
……
此时,刚从雷音郡返回的灵吉已经攀到了灵山半山腰上,望见了那凉亭,以及亭中默默泡着茶的普贤。
两人相视而笑。
不同的是,普贤是淡淡的笑,灵吉却是无奈的苦笑。
“白跑了一趟了吧?好不容易布了个局,结果人家玄奘根本就不接招,到头来惹得自己一身骚。还要给凤仙郡的百姓找新的安身立命之所。”
被这么一说,灵吉顿时收起了脸上的苦笑,仰头高傲道:“谁说的?贫僧此行,那功劳可是极大的!”
“哦?怎么个功劳法?”普贤又是淡淡笑了笑,伸手沏上一杯茶推到桌角,敲了敲一旁的石凳道:“要不,坐下来说说。”
“说说就说说!”振了振衣袖,灵吉一步步走到石凳旁坐下,抿着嘴唇一脸得意地说道:“此行,贫僧可是轻而易举地分裂了西行队伍!”
闻言,普贤不由得笑得更欢了。
这一笑,反倒让灵吉不自在了,温怒道:“怎么?还就不信了?”
“信,信,信。”普贤一边点头一边笑,那态度,看得灵吉的眉头越蹙越紧。
……
就在二人于灵山山腰闲谈之时,猴子已经匆匆赶到了斜月三星洞,一动不动地坐到了潜心殿中。
那是不久之前六耳猕猴所坐的位置。
远远看去,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任谁都知道来者不善。
“师尊,悟空师叔已经在潜心殿里等了好些时候了。”
“跟他说为师不在。”
“他说他知道您在,若是您不肯见他,他就一直等着。”
“那就让一直等着吧。”说着,须菩提捋开衣袖,落下一子。
瞧着那放置在棋盘上的黑子,老君不由得啧啧笑了起来。
“怎么?这一子,有那么好笑吗?”
“这一子肯定不好笑,老夫笑的是你啊。”老君悠悠叹道:“本来嘛,你按兵不动,这事儿,也就与你无关了,可你偏要去招惹六耳猕猴。那一个才刚走不久,这一个又杀上门来了。六耳还好说,毕竟初出茅庐,虽说脾气暴戾,但至少,还比较好忽悠。这一个呢?你想跟他说什么?”
“不说什么。”须菩提面无表情地答道:“这么多年了,他这一路走过来,多的是逆境。应该知道要怎么去度过。”
“是吗?”老君微微挑了挑眉头,随手粘起一子,慢悠悠地落到棋盘上,道:“老夫倒认为,他不知道。莫说他了,老夫都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须菩提微微抬头瞧了老君一眼,也不说话,低头依旧细细盯着那棋盘。
“你怕是,也不知道吧?”老君缓缓盘起手来,意味深长地瞧着须菩提道:“也真难得,什么都不知道,竟敢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金蝉子身上。有你这么一个知己挚友,金蝉子也是死而无憾了。”
须菩提依旧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老君抿着嘴轻声笑道:“不过,你愿意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金蝉子身上,可不见得别人也愿意啊。”
……
潜心殿中,猴子撑着膝盖的手缓缓勒紧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神色之中的怒意变得越来越明显。
“师傅还没来吗?”
“师尊他……”犹豫着,守在一旁的于义没敢往下说。
见状,猴子仰起头,厉声道:“他究竟来不来,给个准信。”
说罢,猴子那目光已经缓缓地朝于义斜了过去。
无奈之下,于义只得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要不,师叔您还是先回去吧。”
“让死老头出来见我,我就回去。”
“悟空师叔……”
“我说让他出来——!”
一声咆哮,连带着一拳重重砸在地板上,一时间,木屑横飞。原本光洁的地板上已经被猴子砸出了一个破洞来。
他咧开嘴,露出獠牙,怒视着于义。
……
“师尊,您要不见他,悟空师叔恐怕……会把整个道观都拆了啊。”
那前来禀报的道徒已是汗如雨下。
坐在一旁的老君也不说话,只是笑嘻嘻地瞧着须菩提。
许久,须菩提才微微仰起头,深吸了口气道:“行吧,为师,这就去见他一面。”
第七百四十五章八百年的愤怒
树荫下,刚刚回到斜月三星洞的沉香兴致极高地来回折腾着。
清心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少顷,她仰头朝着潜心殿的方向望了去。
微风拂过,那遮挡在潜心殿之前的树木就在眼前微微晃动着。
“悟空师叔来了。”坐在桌子对面的雨萱轻声提醒道。
“是……哪一个?”
“原本的那个。”
“哦。”清心淡淡应了声,便没再说什么了,只是继续低头静静注视着沉香。那眼神就如同一下被吸入了记忆的深渊一样空洞。
……
狮驼国的齐天宫前,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大大小小的礼物堆积如山。
六耳猕猴拿着礼物清单来来回回地走,不厌其烦地清点着,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这件衣服你觉得她喜欢吗?应该已经和你说过的那件紫霞仙衣一模一样了吧?”
“你觉得她会喜欢夜明珠吗?”
“这件法器的来历可是不简单呐……”
听着六耳猕猴唠唠叨叨个没完,山羊精本想说:“风铃小姐是须菩提祖师的入室弟子,又是太上老君的爱徒,这些东西应该都是不缺的。”结果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只要是大圣爷您送的,风铃小姐怎能不喜欢?”
那笑可谓十分尴尬,却被六耳猕猴选择性忽略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臣什么时候……骗过大圣爷您呢?”
“是,我也觉得。嘿嘿,上次我把沉香送回去,虽然嘴上不说,可我看得出她可高兴了。来来来,随我再从头点一遍。可不能漏了什么。要是惹得她不高兴了,你们谁都没好日子过!”
山羊精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大圣爷……您已经检查了三遍了。”
“啊?已经三遍了。”
“完整的已经三遍了,单独小类的,足有五遍了。”
“额……这样啊。”略略想了想,六耳猕猴摆了摆手道:“那行吧,抬起东西,我们现在就出发!”
“诺!”
一声令下,很快,一大群的妖将便担负起了搬运工的任务,将那大箱小箱都扛到了肩上,浩浩荡荡地出行了。远远看去,那队伍就好像一条划过天际的长龙一般。
这一幕,看得那被冷落在一旁的妖王们都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难道是要……迎亲了?”
“不会吧?不是才头也不回地跑了吗?这么快回心转意了?”
“天知道,我又不是整天跟在他身边。再说了,咱这大圣爷,那心思谁能摸得清呢?”
正当几位妖王议论纷纷的时候,鹏魔王悄悄与其他人拉开了距离走到角落里,从身上摸出了一片玉简。
……
此时此刻,潜心殿中,猴子正与须菩提默默相对着。八百年的师徒,到如今,坐到一起,彼此之间剩下的,竟只有沉默。
重重的喘息声将整个大殿的气氛都逼到了一个极为紧张的状态,就好像只要有一丝火苗,就会炸开一般。
微微低垂着眼,须菩提意味深长地瞧着那地板上被猴子砸出的深坑,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那对面,猴子的牙则早已经咬得“咯咯”作响。
“你,什么意思?”
瞧着那深坑,须菩提的嘴角微微扬起了,露出了一抹看不清真伪的微笑,像得意,却又无比苦涩。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掌重重拍在地板上,只听“咣”的一声巨响,整个大殿都微微震了一下。猴子猛地吼了出来:“今天,你必须给老子说个清楚!”
维持着那前倾的姿势,猴子微张的口中一缕缕的烟气缓缓吐出,显然已是急火攻心之态。
须菩提淡淡道:“你想说清楚什么?”
“说清楚你这些年来都做了些什么事!说清楚……”咬着牙,猴子一下站了起来,俯视着盘腿而坐的须菩提恶狠狠地说道:“说清楚,你为什么承认六耳猕猴!”
闻言,须菩提稍稍收了收神,闭起双目。半晌,才又是睁开,却依旧只是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地板,若无其事地轻叹道:“为师,难道做的不对?”
“难道对吗?”猴子瞪圆了眼睛。
“难道不对吗?他仅仅是比你少了些记忆而已,难道,他就不是孙悟空了?”仰起头,须菩提的目光终究迎向了猴子。那脸上的神情由始至终却没有分毫的改变,如同一尊冷冰冰的雕像一般。
这一望,猴子顿时怔住了。片刻之后,他缓缓地笑了出来。那是滋味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