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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此时东北天寒地冻,北风如刀,外门上挂着一层层的门帘,皮棉俱全,乍眼一看,谁也料不到里面居然满满当当的坐着客人,都一准儿以为是个封闭的屋子,尚未开门。
屋内光亮极暗,两人边吃边聊,一边悄悄谈论过会儿的行程。依胡斐之意,两人当见机行事,一路寻访丐帮下落,一路寻访福康安踪迹。
这小店本不甚大,桌子也挨挨挤挤,耳边也不断传来他人说话之声。
只听得有一桌两人,相顾饮酒,喝得多了,一人便叹道:“这人要是死了还好些,像咱们兄弟这般活着,真不知道何年是个头。”
另一人也道:“死了反倒清净,不用受这份羞辱之苦。咱俩且先吃饱喝足,到阎王殿也不至于做个饿死鬼。”
两人语音颇轻,若非特意留意,加上胡齐二人身负武功,倒还真听不见这两人说话,不由得对视一眼,心中不知这两人到底因何而起了轻生的念头。
又过一会儿,那两人结了账,挑开门帘,钻了出去,胡斐拽着齐御风,也跟了出去,心说,不管怎样,总能让这这俩人活活惨死。
胡斐二人跟着那一对中年男子出了酒铺,只见那二人摇摇晃晃,拎着从酒铺买来的一小坛白酒,绕过土地祠,观音庙,到了集市上买了两柄短刀。
齐御风暗暗纳闷,心道这两人若是寻短见,怎么还新买两把刀,这其中还有什么说法不成?看向胡斐,他也是摇头迷惑不解。
一路跟到了乌拉街打牲衙署的街角,只见两人上了街边拐角处一架马车上,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两人一会儿从马车车厢里出来,咕咚咚分着喝了这一小坛白酒,抹嘴上车,挥舞鞭子,径直将马车朝衙门赶去。
齐御风这一下彻底纳了闷了,不是说好要自杀的吗?怎么跑衙门口来啦。
只见那二人赶车到了衙署后门口,远远便被一队侍卫拦了下来,无奈只能向门口当差的请安道:“求大人帮忙通传一声,就说典鱼圈老牟家的人来啦,求见黄大人。”
门口当差的也好像知道点什么似的,看了看来人,说道:“牟家油坊的是吧?东西带来了?”
俩人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那差人告知了侍卫几句,便进了衙门。
胡斐暗忖:看这衙门后门口防卫都如此严谨,那福康安便在此处也说不定。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肥肥胖胖的九品官吏走了出来,抬头一看,便大摇大摆的走向那马车,也不理那两个中年男子一路小跑的到他身边,陪着小心,小声的说着好话。
到了马车后头,那黄大人似乎十分着急,自己掀开帘子,伸着脑袋往里探,身后那两个中年男子,互相看了一看,点了点头。
胡斐见二人面目坚毅勇决,透露着一股悲壮之气,突然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黄大人肥胖的身子往里一窜,便看见那两个中年汉子,撕开衣襟,拔出短刀,直接插在黄大人背上,顿时鲜血喷出,喷得那二人一头一脸,两人见了血腥,狂xìng大发,大声喊道:“你让我活不下去,老子也要拉你垫背!”
说话之间一人撕开黄大人的衣裳,只露个光光的脊背,另外一人凶狠如狼,连接朝上面戳了几刀,
只见那肥胖的身子被扎了一堆窟窿,鲜血狂涌,汇成小河。
这衙门后门本也非清净之地,乃是一条宽敞的大街。
这变故一出,两边衙役,侍卫,过路乡民,做买卖的客商都惊得呆了,整条街道顿时鸦雀无声。
本来赶马车这两人唯唯诺诺,点头哈腰,一看上去就是那种老实了一辈子任人欺凌的主,方才面对黄大人,还不敢大声喘气,谁知刹那之间,居然如此狂猛。
片刻之后,有人反应过来,于寂静中大喊一声:“杀人啦!”登时,衙门门口聚拢的人群,一下子散的干净,只留下官差,虎视眈眈,看着那两人。
那两个中年汉子,头脸脖颈,俱是鲜血,就连眼睛也被糊上了,两人脱下棉袄,胡乱擦了把脸,信手将棉袄丢在地上,露出胸膛,全身呼呼冒这白气。
一人大声冲衙役们喊道:“大清朝逼得人活不下去,老子就拉你们同去阎王殿!”说罢,这两人挥舞短刀,各自朝衙役们劈砍而去。
只见血花飞舞,惨嚎连连,几个人平时仗势欺人,凌虐百姓的衙役,此时还没明白过味来,便已做了刀下之鬼。
两边的衙役,侍卫这时才搞清楚状况,围了上来,更有人赶忙冲进衙内,通报了官员。并非他等反应不及,而是此时这乌拉古城,内有贵宾,外有众多高手环伺,任谁也想不到这两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居然也能拔刀一怒,血溅五步。
外面几名侍卫凑近那两名汉子,举手抬足,三两下便将两人擒住,然后转身拔刀,便要将人砍死。
胡斐见状,努嘴示意,齐御风抽出镖囊,连发三只飞镖,刺在那两个侍卫胳膊之上。
然后从隐藏处跃出,挥舞宝剑,护着那两名汉子,与那几位侍卫斗了起来。
那两人本来酒气上冲,杀了一直欺压他二人的黄大人,又随手舞刀,杀了数人,可大内的侍卫稍微一围上,便处处受制,又看那侍卫武功如此之高,心底也凉了下来。
本来只待那侍卫一刀砍死,谁知此时居然冒出一个奇怪少年,一柄剑舞得仿佛有一百柄剑的威力一般,指东打西,前窜后跃,几下便把这衙门口二十几个官兵,打得落花流水。
两人不禁目瞪口呆。
就在此时,突然众人听到嗡嗡之声,一颗鸡蛋大的铁胆从衙门内飞来,齐御风持剑跃在空中,反手一抽,将那铁胆反击了回去。
只听大门内“啪”一声有人接住了铁胆,大声赞了一句:“好剑法!”
话音未落,啪啪两声,两颗铁胆接踵而至,速度虽然不快,力道却比上一次强的多了。
齐御风双手握剑,斜斜置于胸前,眼看铁胆将至,一拉一带,将铁胆又抽了回去。
他这一路暗器反击之法,天下仅此一家,绝无仅有,乃是他从穿越前乒乓球比赛里学到的武功技巧。
齐御风高中时候,颇喜欢玩乒乓球,也爱看电视中转播的比赛,中国的乒乓球比赛乃是国球,技术至jīng,天下无敌。
齐御风闲着没事看看电视,学学视频,便练就了一身的抽、拉、冲、挂、撕、带、划、撇、劈、拧、挑、弹、砸、扣等技巧集于一身的好球术。
后来他到了玉笔山庄,练习刀法剑术,最开始的时候便是练习yīn阳诀,用单刀不断磕飞徐氏双胞胎手里的飞刀。
突然有一rì,他回想起这乒乓球讲究的落点,速度,力量,旋转,与他练习胡家刀法时的yīn阳诀隐隐有异曲同工之妙。
于是便借鉴从邓亚萍、王楠,孔令辉,张继科等绝世猛人的独门手法,“自创”了一套暗器剑法。
他这套剑法模拟球路,分为发球式,接球式,搓球式。又根据是直打还是横拉,左手还是右手,正手还是反手,近台快攻还是削攻打法等分为若干变化。
他这路剑法怪异奇特,要求技巧却高得没边,仿佛有琢磨不完的意味,墨心书砚两人虽然学了几天,但这剑法难以练习,用处不大,是以都早早放弃,只有喜欢陪着齐御风打过“原始乒乓球”的苗人凤,才偶尔和齐御风探讨研究一下。
齐御风将两颗铁胆弹回,却不由得暗自心惊,发这铁胆之人轻松写意,却已震得他双臂发麻。真不知这人武功到了何等地步。
那人“啪”“啪”收了收了铁胆,迈开方步,走出门来。
第三十一章拳剑双绝
那人溜溜达达走出门外,齐御风抬眼看去,原是四十多岁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
这人一手摆弄着两颗铁胆,另外一只手,居然还端着个紫砂茶壶。若不是他先前投掷铁胆的功夫惊人,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账房先生,而非武林高手。
那人上下打量齐御风一番,面上有些惊讶,听刚才那剑势,他怎么也没想到挑动他铁胆之人居然是如此年轻。
“小友怎么称呼?”这人丝毫不理会地上横流的血泊,往齐御风面前一站,便拉起家常来。
“路见不平之人,无名无姓。”齐御风抱剑而立,丝毫不敢大意。
“哦?”那账房先生似的人物面如古井无波,点了点头,“在下崆峒派吴虹云,那咱俩搭搭手如何?”
胡斐在一旁小心遮掩了脸面,心中暗忖,原来这人是崆峒派高手,怪不得不知道他武功家数。
此人先前与庄必范等三人围攻过胡斐多次,使得是奇门兵刃,胡斐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功,是以探不出来历。
但胡斐也深知,自清朝入关以来,与崆峒一派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相传康熙年间,在宫中的太监,便有崆峒派的高手。
崆峒派是名门正派中的大门大派,创始于崆峒山,练的是道家武功。据说创立崆峒派武功之时,什么少林,武当,峨眉,昆仑都还都不见踪影,就连《尔雅》、《史记》中都有记载:“崆峒之人武”。
前朝时期,崆峒派曾是六大门派之一,显赫一时,可后来却渐渐脱离一般江湖的视野,既不开山立派,也无固定场所,所谓崆峒派,都成了江湖上流星乍现的一个个人,而非一座山岳,一户门第。
以至于到了乾隆年间,很多人都质疑到底有没有这个门派。
近年崆峒派在江湖上,更是行走不多,传闻不广,几乎与其他门派没什么交际,这里突然冒出个人来自诩崆峒派之人,胡斐不由得眉头一皱。
与江湖上那些什么嵩阳派,八仙门,九龙派的小门小户不同,崆峒一派虽然隐秘,却也还是有真功夫传世的。
而这六大门派之中,尤以崆峒派最难琢磨,只因他传人少,武功jīng,几乎每一个崆峒派出来的,都是江湖上叫得响的好手。
齐御风看这人举重若轻,周身无不暗合武学之道,当下初生牛犊不怕虎,收剑入鞘,扬眉喝道:“请!”
那人左手一扬,右拳呼的一声,一拳冲齐御风胸口打来。
齐御风与他相距不过数尺,见他挥拳打来,劲力威猛无匹,当下挥掌使yīn阳诀的功夫,借力卸力,拳掌相交,身子不由得一震。
齐御风自习练武功已来,遇到的对手不过寥寥,但单凭吴虹云这一拳,前几天上长白山闹事的人中,除了杨云飞之外,恐怕谁也使不出来,当下不由得暗自心惊。
吴虹云也是一愣,他这一拳,有个名目,名唤追魂藏离拳,乃是他师傅一辈翻阅古谱,从《七伤拳》残谱和追魂门武功中糅杂而成,这拳法出拳时声势逼人,一拳中有三种不同劲力。
或刚猛、或yīn柔、或刚中有柔,敌人抵挡不住这源源而来的劲力,便会损心裂肺,深受内伤。
吴虹云在这拳术上浸yín了二十多年的功力,可以说自出道以来,这一拳下去,碰到的对手也是寥寥无几,可这莫名其妙在关外碰见一个野孩子,居然也能卸掉他的拳劲?
吴虹云登时觉得脸上一红,运拳成风,一连攻了三招。
齐御风一一闪避,拆到第三招的时候,吴虹云拳速急猛,他虽然堪堪避开,身子却也晃了一晃,失去了重心。
吴虹云眼见他下盘不稳,急忙一脚踢来,齐御风眼见他一脚飞起,攻向自己膝盖,这一脚踢到,非得小腿骨折不可,危机之中,忽然想起赵半山前几天传授他近年来领悟的太极新得,正堪此时使用,当下全身力凝山根,屈膝勾腿,将全身力气集中一隅,宛如一个大不倒翁一样,反弹向吴虹云。
吴虹云一脚刚刚踢出,却不料这少年居然将整个身子主动撞了过来,当即心生疑惑,这一脚踢得力道便没那么jīng纯,只灰扑扑的踢了一个脚印。
齐御风翻身站起,正yù再打,突然吴虹云一摆手道:“慢!”
齐御风当即站住,静待吴虹云说话。
吴虹云紧皱了眉头,默默下巴道:“小兄弟,你这太极拳是何人所授?”
齐御风翻翻白眼道:“恕不能奉告。”
原来崆峒派有一门古太极八式,内辅玄功,外练筋骨,是崆峒派玄空门秘传之宝。
吴虹云修习这古太极八式已有十余年,才成就了一身jīng湛的拳技,远超前辈。
可他这崆峒派自古以来便不怎么合群,无论寻师访友,还是同行交流,吴虹云一直都找不到对太极功夫比他自己更为jīng深之人,没有同行的借鉴,他这武功便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方才齐御风这一式,虽然姿势笨拙,生稚可笑,但却也做到了沾粘连随,深合太极之理,便宛如窗户纸被捅破一般,吴虹云瞬间心思一动,似乎齐御风为他展现了一条新的道路。
可吴虹云头脑中模模糊糊有了一丝印象,却又无论如何抓不住那种感觉,不由得抓耳挠腮,全身都不舒服,沉默了片刻,一瞥眼,却见齐御风在一旁悄悄拔出剑来,正静静等待。
吴虹云才恍然大悟,笑道:“来,咱们再打过。”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