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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二楼,三楼……他凝神专注,不发出半点声息,而运起紫霞神功,登时耳目加倍灵敏,听觉视力均可及远,只要楼上有风吹草动,便能立刻知晓。
他从一楼到了十九楼顶楼,却始终静寂一片,没有半点声息,当即他不由得有些迷惑,难道我这几天没有好好练功,这紫霞功退步了不成?
不是,必定是有其他原因。
他站在十九楼的房间里顿了一顿,走到窗边,看这座塔楼还有一个单元,当即心道:“是了,这样隔着承重墙,可能那边有声音,我就听不见。”
当即他一伸手,便跳到了窗上,往下一看,却也有些头眼发晕。
他虽然跳过千尺悬崖,但那悬崖却绝非平镜一般光滑,而且也有长剑异兽相助,而此时两个窗户距离足有七八米远,又没有可供攀援之处,确是叫人为难。
“哪怕有一段绳子也好。”齐御风心中暗暗懊悔,难的倒不是这七八米的距离,而是他若想在空中拐弯,那非得神仙才行。
思虑不过一个刹那,他便身形一跃,跳回房中。提一口真气,抬腿一脚揣在承重墙上。
“咚”一声闷响。那面墙便被他揣出一个深坑,齐御风低头揉了两下发酸的膝盖。上前双手一扒,便穿墙而过。
十八、十七,一层一层下来,他一颗心不由得沉到了谷底,虽然自己心浮气躁,内息有些不纯,但一旦运起“紫霞神功”,周围三五十米风吹草动,又哪能错过?
当即他怅然若失。一步步下楼,走到门口,却迎面看见那名男子,披了一件破棉袄,手里拿着那手电,哆哆嗦嗦的迎了过来。
“没找到?”那男子发问。
“嗯。”齐御风心中思索遗漏之处,也不愿多谈,当即随手拣了一枚石子,抠在指中。如矢应机,弹射而出。
这一下他以胡斐所传的暗器手法打出石子,破空之声甚为响亮,石子在空中发出嗤嗤之声。一直冲向远处的黑暗之中。
过不多时,只听得街口处“噗噗噗”之声连响,显然是有人以石块敲击铁板。以为应答,齐御风在心中点了点头。知道曲非烟那边没有发现异常之状。
那男人看到此景,登时眼睛不由得都瞪得圆了:“你。你会武功?”
“你不是也会么?”齐御风平淡的回答道,他看着这男子走路姿势,神态,便已经察觉出这人练过一身硬功,对付五六个壮汉,应该不在话下。
”可是……“那男子寻思,在这武术之乡,遇见学武之人并不奇怪,但像他这样强劲的暗器手法,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即他思索片刻,道:“既然这样,那你也不要去找警察了,估计这么晚了,人家也不愿意来。那些人还有一个窝点,我带你去……”
齐御风眸中一亮,抬起头来,问道:“在哪?”
“离这里大约有一公里,是另外一个路口,那边就一栋还没有拆迁的破楼……”那男人抬手指着一个方位。
没等他说完,顿觉得脚下一空,那少年一只胳膊,如同大铁箍一般,已凌空将自己抱了起来,接着飘飘忽忽,便已然随着他飞跑起来。
他先前见齐御风从六楼一跃而下,未曾受伤,后来又见他手弹石子,便破空有声,这些事情虽然神奇,但在练武之人耳朵里,谁还没听说过这样的事迹?
什么我朋友,我亲戚,我老乡,我邻居,这种“四大天王”的故事一个个传得神乎其神,就算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是以他虽然心生敬佩,却也并不太过惊讶。
可是这般被他挟在身旁,之觉得风生耳际,两边黑黝黝的景色不住倒退,虽然没有火车那样快捷,却也总抵得过汽车,齐御风轻捷灵巧,如足不点地一般,却令他不由得惊得呆了:“这厮究竟吃什么长大的,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不过一两分钟功夫,他便觉得脚下一沉,那少年已经将他放下,抬头一看,却已经到了那栋破旧的大楼之外。
“多谢你,我上去看看。”齐御风对他说了一句。
接着一抹青影,便径直飞上了三楼阳台,他手腕一搭,翻一个筋斗,如神龙夭矫变幻,在几处阳台上接连纵跃,便进入了一处灯火明亮的空屋之中。
那男人见到这般情形,只觉得目眩心驰,目瞪口呆,不禁悠然出神,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激动得双腿发软,已经抖成了面条一般。
齐御风上到九层楼,从窗外望去,却见里面,灯火辉煌,点着一盏大功率的灯泡,隐隐还闻到一股酒菜香味。
在灯下坐着**个流里流气,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衣着打扮都是足以闪瞎狗眼的“杀马特”造型。看年纪约莫都只有20岁左右,正围坐成一圈,彼此觥筹交错,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
齐御风向左望去,却见一名女子坐在角落中,默默流泪,身上被绳子捆着,嘴里塞着一个土豆,正是叶青。
当即齐御风翻身一跃,跳到阳台之上,手掌朝玻璃一拍,“哗啦”一下打碎一片,随即运内功护住全身,身形凌空一卷,如一条游鱼一般,便钻入室内。
他以气劲遍布全身,全身肌肉绷紧。如同金铁一般,那玻璃纵然尖利。却也只能在他身上留下细小的刮痕,虽然略有损伤。却也无妨。
他向室内扫视一周,见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有人一口菜夹到嘴边,竟然也忘记放下。
当即他劲力一吐,身形一振,那些夹在他衣衫缝隙的碎玻璃,登时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此时一个叼着烟卷,满脸横肉的家伙站在他的面前。满嘴的酒气直接喷到了他的脸上:“小子,你怎么上来的,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紧接着,一个坐在屋中唯一个板凳上的胖子,不屑地看了一眼瘦弱的齐御风,两只焦黄的眼珠瞪得溜圆,拎起一个酒瓶子一指,喝道:“那条道上的?”
他两人醉醺醺的,浑然忘却了这里是九楼。而齐御风穿过玻璃,居然也毫发无伤,当真是脑残界的典范人物。
而一个满头黄毛的家伙却猛然惊醒,喊道:“跟他说这个干毛。弄他!”说罢抄起一根木棒,便朝着齐御风袭来。
齐御风心中怒极,心道这帮胆大妄为之徒。竟然欺负到了自己家人头上,当即他随手抄起窗台沿上一根方便筷子。抬手一丢,那方便筷子便如同长箭一般。刺入那黄毛手腕之上,透体而过。
接着他双足踩四象之位,接连游走,身形如蛇拨草,“啪啪”几掌,接连将几人胸口拍中,那些人那曾受得了他这一掌,当即如断线的纸鸢般飞起,一个个贴在四面墙壁之上,然后像纸片一样慢慢滑落了下来。
齐御风身法如神,一瞬间便将九人击倒,接着走到叶青跟前,随手便将绳子扯成两截,挖出了她口中的土豆。
叶青“哇”地一声,扑在他怀里,叫道:“小风!”
齐御风抱住她双肩,问道:“二婶,二伯呢?”
叶青也曾受过高等教育,平日极为有主见,她哭喊了几句,便冷静了下来,抽泣道:“他……他应该还在车那里……”
齐御风摇了摇头:“车边没有人了。”
叶青一听这话,一颗心猛然一提:“我……走的时候,他还在车上啊。”
齐御风思索片刻道:“我先送你下去,我爸他们应该已经赶到了。”说着慢慢扶着二婶站了起来。
叶青抖落身上绳索,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暴徒眼睛都瞳孔涣散,长着嘴巴,便如同死了一般,不禁惊叫道:“他……他们……”
齐御风摇头道:“他们没死,不过被我重手击得闭过了气,得四五个小时才能好。”心中却道:“虽不致死,这一下可彻底脑残了……”
叶青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你武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就连你二伯……”
齐御风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二婶,我背你下楼。”
说罢他俯身将叶青负在背上,沿着楼梯而下,每次纵跃,都跳过一截楼梯,而身后的叶青却丝毫感觉不出忽上忽下的眩晕之感,只觉得飘飘忽忽,像是漂浮在云端飞翔一般,十分的受用,心中不由得大为惊诧。
齐御风连跳了十八次,走到一楼,一脚踹开楼道门,走了出去,接着便势如奔马,疾步狂奔,他一边往回跑,一边问道:“二婶,到底怎么回事?你能把过程说一遍么?”
叶青道:“我们从你家离开,到了前面路口,车一下不知怎么就爆胎了,你二伯下去检查,谁知道这时候突然蹿出一个黑影,跟他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接着两个人就打了起来,你二伯被他一掌打倒,然后那个人就跑了。”
“我看你二伯受伤,急忙给你爸打电话,谁知道打完电话,还没来得及报警,这些人就出现,把车上值钱的东西,还有我都弄到了这里。”叶青见齐御风虽然奔行奇速,但语气沉稳,就如同坐在家中闲谈一样,一颗心便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对了,我挣扎的时候,好像看见他们把你二伯拖到了那大楼旁边的一个小仓库里!”
“什么?”齐御风心中一惊,登时脚下加速,飞一般跑了起来。
叶青只觉得他身法之快,简直匪夷所思,眼前风景眼花缭乱,风如刀割,当即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第21章灯下疗伤
齐御风心中极为惶恐,只因为他也曾经在那仓库旁边经过,但是没能听到一点声息,就也没进去检查,此时细细想来,不禁心生恐惧:难道二伯已经……
正当此时,突然电话响起,叶青伸手从他口袋中掏出电话,放在他耳朵边上。
齐御风“喂”了一声,便听见父亲的声音缓缓说道:“儿子……你在哪呢?你二伯……我们已经找到了。”
齐御风耳听父亲的话语沉重,似乎有不详之感,眼见已经距离那仓库不到二三百米,当即叫道:“我马上到!”说罢也顾不得背负有人,身形如箭,猛地蹿出,接连跳跃几下,便来到那路口旁边。
他抬眼一看,眼见路口的一个路灯之下,几人或站或坐,都是他熟悉之人。
曲非烟睁着大大眼睛,惊恐的望着他;齐若成站在一边,沉吟不语;而齐若峰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人,那人浑身是血,四肢下垂,显然已经瘫软在地。
当即他顾不得许多,将叶青一放,身形一晃,便已经到了二伯身旁。
叶青被他猛然放在地上,只觉得身子一沉,头晕眼花,便如同坐在一架快速行驶的车上被急刹车了一般,不禁“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齐御风眼见二叔口鼻紧闭,呼吸断绝,一把摸上去,只觉得他全身冰冷,显然已经性命难保,不由得心如刀割。
但他内功深湛,却也心神不乱,当即伸手在他人中上推拿几下。缓缓度过去一股紫霞神功的内力。
齐若峰泪眼莹莹,抬头看着他惨然道:“没用了……我都试过了。”
齐御风坚定的摇摇头:“有我在。就有救!”伸手抓住齐若彬双手脉门,两股暖烘烘的内气。便由他手太阴肺经脉,传送了过去。
以他此时的修为,无论齐若彬受了多重的内伤,他内力周转,便能立刻有所缓和。
哪知他内劲透体而发,便如同注入了虚空一般,只觉得空荡荡地,混无着力之处。
齐若成心下冰凉,却也不依不饶。当即搬过他身子,两人额头相对,将两人的上星穴、神庭穴贴在一起,便要将内气直接由督脉注入。
这督脉是人体天部的气血会聚之处,神志不清之人,往往都是头脑受了重创,如果能及时用内功清血化淤,打通头脑上的经脉,便能恢复神志清明。挽回一命。
齐若峰见他从自己怀中将二弟抱走,不禁呆了一呆,怔怔问道:“你这是……?”
一边齐若成却心中一动,叫道:“他背心中了一掌。脑袋也撞了一下。”
齐御风点了点头,伸手抱住齐若彬身体,静坐归元。以额抵额,运起紫霞神功。流转全身经脉,接着便由全身各大穴道。缓缓放了出去。
他起初搂着齐若彬身体,只觉得他肌肤寒冷彻骨,内气注入之后,空荡荡的无所反馈。但不过一刻,便已然有所缓和,一股真气注入他的心腹,暖融融地在五脏之中萦绕。
正当他心中一松之际,突然觉得齐若彬内气随之应和,一股阴邪的内力自齐若彬丹田冲击而上,直扑他的膻中气海,这股内力来势诡异,齐御风一时不察,居然被他钻进了空子。
那膻中气海原是人身要穴,乃是积蓄内力的紧要之处,对习武之人的重要性,仅次于丹田,齐御风被这股内力一激,当即不由得脸色铁青,手足发颤,浑身冰冷,几乎就要抱不住怀中的齐若彬。
一边曲非烟见到他的样子,一声惊叫,扑过去扶住他,只觉得他肩头肌肤,冰凉彻骨,当即转头道:“叔叔,别让任何人过来。”
一边齐若峰眼见此景,早已惊得呆了,手足无措,也不知如何是好;齐若成却点点头,说道:“没事!有我们在。”
当即曲非烟站在齐御风身后,眼睑微闭,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