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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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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招,登时段思邪与那书生不禁又惊又喜,心道如此劲箭,他居然能反shè而回,此少年武功之高,剑术之奇,端的是惊世骇俗。

而齐御风却心中明了,他这一剑,乃是综合了“独孤九剑”之中“破箭式”的jīng华,与太极剑法运劲使力之妙,先前这两者不能溶而合一,但经过与段思邪等人连番大战,却突然灵光乍现,体悟到了《九阳真经》中“随人所动,随曲就伸,不丢不顶。勿自伸缩”的要意,一经三者合一,登时这“破箭式”威力大增。

他展转不停,接连将箭羽反击而出,不过一刻,那箭雨便变得稀稀疏疏,乃至完全停止,门外一片寂静无声,数百道目光尽皆注视着那一扇小小的窗口,心中都惊骇莫名。

那军官暗暗骇诧,但见四下兵丁居然放下弓箭,膛目结舌的看着土屋,不由得大叫道:“继续放箭!”同时自己又抬起铁弓,拉满弓弦,搭上狼牙雕翎,运足内气,一箭向那土墙上shè去。

只听“轰”的一声,在他五石强弓之下,那土墙轰然迸裂,尘土飞扬之中,齐御风等三人登时现出身形来。

这一招甚是毒辣,那些兵丁见到三人露面,登时jīng神一震,长箭再一次如雨水cháo涌,蜂拥而至,纷纷shè向三人要害。

车力特穆尔在一边尖着嗓子叫道:“切莫伤了公主!”

齐御风见土墙崩塌,眼望敌方枪戟如林,却也只共有百余名shè手,不由得心中一松,心道倘若这三五百人均是使箭的高手,只需要他们分组shè击,自己片刻便被连中数百枝长箭,shè成刺猬,那也不必提了。

他鼓足一股长气,眼看箭荡如风。来势凌厉,猿臂伸屈。陡然在身前幻化出无数光圈,剑势拨挑拍打,将迎面shè来的羽箭一一挡开,其中十余枝箭羽,却反shè而归,shè中了对方咽喉、小腹或者弓矢之上。

他功力既纯,又借力打力,这长箭反转之后。登时威势赫赫,直有裂石破云之势,那十余人不是弓矢碎裂,便是被他这一箭反激,刺中要害,倒地身亡。

齐御风一边运使长剑,心中却道:“毕竟我剑术不臻圆熟之境。否则百余箭矢尽皆反弹,岂不妙哉。”

那军官见到他依然能在这箭羽下脱身,而且尚有余力,似乎不能相信自己所见,“啊”的一声,身形一晃。目光中充满了讶异,忙运尽全身力气,再一次张弓搭箭,凝神注视着齐御风。

未等他出箭之时,齐御风便觉得一股森森寒气。直逼而来,他见到箭矢如雨。势不能同时挡住官兵的长箭,便提一口气,单足点地,腾空而起,避过了一波箭雨,而身在空中,无所挪移,那军官登时眼中一亮,一箭脱手,登时破空而飞。

齐御风接连反击,此时对“破箭式”种种千变万化,早已谙熟于心,见他一箭shè来,向前虚点一剑,以剑尖拍向那长箭的箭头,待长箭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陡然横扫,一箭登时回旋而飞,直刺那军官的顶门。

这一箭灌注了他第十一重的紫霞真气,势如流星,那军官只觉得眼前一花,抬臂膀一挡,登时一箭刺入手臂,血流如注。

众兵丁见到主将受伤,心中登时惶然,只见齐御风翩然落在地上,手持长剑,威风凛凛,有若天神,不由得更是惶惶不敢再战,只是六神无主,看着那主将。

那将军握着手臂,冷目朝齐御风看去,凝望片刻,口中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齐御风扬眉道:“不才齐御风。”

那将军颓靡垂目,轻哼了一声道:“你若不才,天下还有才乎,你所使的,是什么剑法?”

齐御风冷笑道:“我告诉你,你便学得会么?”

那将军面sè一僵,摇头道:“不错,这般神妙剑法,便是观上一观,也足慰平生……”一时他不禁心灰意冷,心中消沉无比。

但片刻之际,他却又抬起头来,眼盯着齐御风不放,似乎要将他看得通透一般,齐御风看他脸上神情狰狞,一对眼睛睁得大大的,恶狠狠地瞧着自己,不禁心中有气,抬手持剑,也向对方望去。

不到一刻,那军官被他气势所慑,再一次低下头来,喟叹一声道:“你年纪轻轻,剑法便练到如此地步,二张隐没,说你武功将来能够天下第一,也不为过。可惜你生不逢时,天下英雄,已没你的份了。”说罢一把将手臂上的长箭拔出,投掷于地,转身便走。

那些元兵眼见主将说走便走,也不知如何,当即也不敢恋战,任凭那车力特穆尔大声招呼,也无人理睬,当即也落荒而走。

齐御风莫名其妙,心说他这人马足有四五百人,当可一战,怎么却说走就走,丝毫也不停留,莫非他以为我凭借手中长剑,便抵得过这几百号人?

但这军队一动,登时如cháo水一般,击退而去,齐御风自忖武艺虽jīng,却也不能以一人之力,拦住这数百人马,便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渐渐远去。

这时候段思邪从他身侧走出,深深一鞠躬道:“小英雄前来相助,段某感激不尽。”

一边那书生也上前大礼参拜,齐御风急忙将两人扶起,笑道:“小弟久慕大理段氏之名,独踞云南数百年,只是恨不能结识,今rì得遇二位好汉,当真欣喜若狂。”

两人听到这话,对视一眼,目中都为之黯然,那书生道:“家主现在房中等候,且随我来。”

齐御风心道,这个家主,说不定便是他们口中的公主了?

当即跟着他二人回转土屋,却见又有两人jīng神矍铄,长相粗豪,显然都是武功不弱之辈,上前参礼道:“多谢恩公出手相助!”

齐御风忙搀扶起两人道:“都是武林一脉,何必客气。”他看向这四人,三人都是雄赳赳的大汉,状如农夫,只有一人做斯文书生打扮,不禁心中一动,这就是大理的“渔樵耕读”了?

几人来到土屋之后一处小小厨房之内,齐御风陡然眼中一亮,看见面前两名女子,带着一丝淡淡的幽香。

但见其中一名站着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脸sè雪白,眉弯嘴小,正睁大了一双美目,毫不避讳的看着自己。

她身穿一身破烂的灰sè布衣,满头满脸都是泥土灰尘,污秽之极,却也掩饰不住眉目清秀的容貌。

而另外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约有二十三四岁,却身穿一身白衣,尽管脸sè异常苍白,却也掩不住十分美丽之中,更带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只是她此时面带凄苦哀伤之sè,不言不动,深sè漠然,似乎心驰远处,正在想甚么事情。

齐御风看来看去,心中直道:“怎么这里却有这般美丽的女子,这两人比之非烟,却另有一股子气韵。”

当即他不失礼节,躬身道:“公主!”

那静坐的女子见齐御风进来,蓦然惊醒,当即起身深深万福,礼数甚是恭谨,口中道:“我不过是破败的郡主而已,元帝所赐公主的二字,可切莫再提起,英雄义薄云天,救我等孤民于血海,小女子叩谢。”

齐御风见他盈盈就要下拜,急忙上前一步搀扶起道:“不敢当。”

那少妇道:“蔷儿,给公子磕头谢恩。”

身边那年幼的少女和齐御风听到这话,都是一愣,那少女显然心中不愿,却也不能违逆了这少妇的安排,当即磨磨蹭蹭,嘟着嘴向前走来。

齐御风急忙摆手道:“折煞我也,那……您也不必如此多礼。”那少女眼见不用磕头,登时眼睛弯成一弧清泉,对着齐御风露齿一笑,有如鲜花初绽、婉丽非凡。

那少妇看着齐御风,又看看那少女,道:“未亡人此时漂泊无定,身无长物,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报,磕几个头算得了什么。”

齐御风摇头不悦道:“你要这样,那我可就走了。”

那少妇无奈,只能点了点头,吩咐道:“把宝儿放出来罢。”

一边段思邪闪身在一旁拉起一个地窖盖子,拉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那孩童一经见得阳光,登时哇哇大哭,抱住了段思邪不放。

一边那书生拱手道:“公主,此地不宜久留,我看咱们还是边走边说。”

少妇点了点头,道:“一切尽有你们安排……”说罢目光转向齐御风问道:“不知少侠贵姓,所yù何往?”

齐御风道:“在下齐御风,yù行湖北。”

少妇道:“我等今rì身负天下救亡图存之重责,也要过河前往江南,少侠可否与我等同往,护送我等一程?”

齐御风见这少妇素不相识,张口便提出这等要求,心中不免诧异,犹犹豫豫道:“但不知夫人究竟有什么要事?”

第八章天涯回望断人肠

那少妇沉思半晌,为难道:“既承见问,本来不敢不答。但恩公知道之后,只怕也有损无益。我虽然出身蒙古,却也身入段门,自当竭尽所能,为廓清中土戮力共进,此节关系甚大,眼下不便多言,还请恩公原宥。”

齐御风听她大大方方的有求自己,却一口断然拒绝透露自己的秘密,不禁心下皱眉,正当此时,段思邪一边拍着宝儿,一边却呵呵笑道:“家主,不妨事,不妨事,这位齐英雄便是我先前提起的那位太极拳出神入化的武当派的高徒,说起来与咱们都是一家人。”

那少妇听到这话,不禁“啊”的一声,声音中似乎饱含惊喜,当即在颈中取下一块黑黝黝的铁牌,托在手上,张口问道:“公子可认得这块铁牌?”

齐御风只见那牌上用金丝镂出火焰之形,心中一动,心道这块牌子的花纹似火焰升腾,莫非便是明教的“铁焰令牌”,大理段氏还与明教还有什么纠葛不成?

当即他脱口而出道:“是明教的铁焰令?”

少妇听到这话,再不怀疑,款款一福,垂泪道:“段家未亡人阿盖参见齐公子。”

齐御风听说大理段氏,早已模模糊糊想到些什么,此时听到“阿盖”两字,蓦然惊醒道:“你就是‘押不芦花’公主?”

阿盖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公主什么的,再也休提,如今阿盖孤苦无依,只想秉承夫君遗志而已。”

齐御风看见眼前俏丽的寡妇。目中满是不信,却忍不住想起中学课本上所学过的一段故事:元末云南一域。有双雄并踞,一位是大理国开国皇帝段思平之后裔。元灭大理国后的第十位世袭总管段功,居于大理;另一个却是元朝皇帝所派封邑云南的梁王巴匝拉瓦尔密,定于昆明。两人相互监视,互生不和。

此时天下大乱,有四大反王声势最大,陈友谅、方国珍、张士诚、明玉珍。至于之后天下的共主朱元璋,当时还秉承着“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驻扎浙西,不敢与元军相抗。

明玉珍自陈友谅杀了徐寿辉之后。率兵自立,称陇蜀王,定都重庆,占领了四川全境之后,便把进攻的方向选在云南,他大军一路长驱直入,不日便逼近昆明。

梁王巴匝拉瓦尔密昏庸无能,见部下屡战屡败,几欲自杀。危机之中,便赶紧向大理总管求救。

此时距离大理灭国,已经十世,段功养尊处优。生平安乐,也心无大志,但他正当壮年。一身兼修段氏家传的武功兵法,本领十分高强。他接到求救信后,点起兵马。火速出征,大战吕阁关、夜袭古田寺,打得明玉珍部队仓惶败逃,再与七星关决战,彻底奠定胜基,将云南失地尽行收复。

过后,梁王在王府中摆下庆功宴,犒劳段功一行。

此时梁王的女儿,蒙古的第一美女,被元顺帝封为“押不芦花”公主的阿盖在宴会上看见段功勃勃英武,神骏不凡,,当即便爱上了他,主动跟父王提起。

梁王深知女儿的个性坚定,说准了什么便是什么,再想到段功如能成为自己的女婿,自己的政权便有了一个坚强的助手,便同意了这桩婚事。就这样阿盖郡主欢天喜地地成了段功的妻子。

此时蒙元统治政策日益残暴,高压歧视他族百姓,云南境内也是民不聊生,段功成了梁王女婿,为了报答梁王的知遇之恩,也为了治下的黎民百姓,自他统领云南全境之后,便大刀阔斧,改革吏治,严惩压迫,使云南政局气象焕然一新,边民百姓,无不交口称赞。

但段功改革,却也损害了车力特穆尔等人的利益,这些人在梁王府中位居要职,能随时左右梁王的亲近人物,便内外联合起来对付段功,说他居心叵测,说梁王听任他这样做下去会大权旁落。

梁王起初不信,但天长日久,三人成虎,梁王不禁也心中犯了嘀咕。

后来段功有事离开昆明,回到大理,车力特穆尔等人便趁机加紧诽谤段功。在他们的煽动下,昏聩的梁王终于听信了谗言,决定除掉这个对自己的政权构成威胁的“心腹之患”。

梁王把阿盖郡主召来。先动之以父女之情,再晓之以大义,说段功这人貌似忠厚,实际上十分奸诈,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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