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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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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斯坦道:“你先前所聚拢。不过练精化气之道,现下体内真气充沛。便可化而神之,人之生存赖以气。心必空於下焦,无惊无恐,无忿无怨,则气平顺,道畅通,中气足而不思食,银花生矣,你现在就当自己死了一般,出现什么异状,你都别在乎。”

齐御风此时觉得自己涨得如同一个皮球一般,那里还能在乎什么,当即哼哼唧唧,点头答应,却见达斯坦一掌拍击在他脑门之上,登时浑身又是一片热火焚烧,只觉得肚子似乎要冒烟了一般,当即只想就地打滚,嚎叫,才能解除这等无穷无尽的苦难。

可是达斯坦却伸出双手,如两根铁钳一般,牢牢捆住他的四肢,令他无法动弹,而他虽然想要张口发声,却也嚎叫不出一丝声音,只听得达斯坦不断劝慰道:“忍住,忍住,须心中空明,什么都不要想,只当是一场虚妄,这身子不是你的。”

可他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哪有那么简单,齐御风齐御风只觉得那股热流炙热之极,突然复又涌起,激荡威势,充溢激荡,仿佛如破体而出一般,心中只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达斯坦渐渐觉得他冲突越来越是力大,自己已然有些困他不住,当即喝道:“此生原赖造化功,冥冥天意恨未通。一朝身与名俱灭,刹时成幻刹时空。”

齐御风猛然听到他如此大声的呼喝出几句诗,声传四野,不禁一怔,心道这却是什么意思,我通读过诸多诗词册子,怎么这诗似乎我从未听过?

当即他心有别念,这痛楚便减弱了一份,手脚便也忘记了挣扎,但等他回思过来,却又觉得一股岩浆拍在了他的心头,登时浑身疼痛欲裂,复而又手蹬脚刨起来。

达斯坦见他刚才念诗有些作用,便又道:“这乃是我波斯大诗人峨默所做的诗歌,乃是波斯总教之中,信仰的归宿,灵魂的良药,与我等安定心神,大有裨益,我再与你念一首,你品评一番。”

齐御风心道:“这什么峨默,似乎在那里听说过,好像是什么山中老人的师兄弟,明教波斯总坛之中的功夫,多半为这山中老人所创。”他心中存着别的念头,这火势似乎便消退了几分。

达斯坦趁热打铁,当即又吟道:“

前生惘然如烟逝,来日未卜凶与吉。

前尘已逝来未知,莫付今朝与岑寂。

如此江山信多娇,遗世仙袂自飘飘。

人物风流俱往矣,尚有王孙梦未了。”

齐御风寻思,那峨默本是波斯人,定然不会汉文,这等文雅的诗词,却不知谁所创出。

他害怕那痛楚,当即心中细思那诗中的意思,只觉得这人豪放不羁,迎风且吟,充满想象力和才气,而且咏叹所致,尽是人生在世的短暂渺小、宇宙时空的浩瀚伟大,确实功力不凡。

达斯坦见他身形不动,脑袋微微晃动,似乎在想着什么,当即道:“飘飘入世,如水之不得不流,不知何故来,也不知来自何处;飘飘出世,如风之不得不吹,风过漠地又不知吹向何许。”说着便轻轻放开他,叹息道:“你能悟了这话,今日便可功成。”

齐御风听他说到这话,微微摇头道:“这句译的不好,我听韦蝠王说过,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跟这句是不是一个意思?”

达斯坦笑道:“我不懂你们中原诗词中的信达雅韵,不过是自己听来的而已,你若理解的这意思,现在就心中不存他想,做到无惊无恐,无忿无怨。”

齐御风当即点头,收敛心神,安神守窍,沉息坠肩、开眼吐气,默念这那两首诗,不一会儿,只觉得心中空空荡荡,杂事不生,渐渐的静定下去,便是连这两首诗也都尽数忘却了,他肺脏吐故纳新,交接内外表里,全身内气经过进火而升华,最后聚于泥丸宫。

第七十一章遥看天际火云遮

好半天,齐御风才恢复了元神,只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已经渐渐似乎忘记了身体的感觉,而且周身如婴儿似的柔和轻软,非常安适妥贴,若存若亡。此时,唯一还有感觉的便是心中的反映。

他觉得似乎心神随时都可能出窍一般,但心中却不慌乱,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而且反而入静更深进入了一个寂静、细微的精神状态。

当即他感觉到头脑冷静无比,就好比大夏天突然洗了个冷水澡一般,似乎有清清凉凉的感觉,不禁心道:“难道我要成仙了不成?”

正当此时,突然一声暴喝道:“成仙?还早的很呢!”说罢齐御风陡然觉得全身滚烫,心神恢复过来,却见达斯坦提起大锅,已经将一头滚沸的牦牛热血,浇到了他的头上。

齐御风措不及防,却也知道不能躲避,当即咬牙承受,达斯坦道:“你眼下内劲充沛,精气充足,而且练就了化气为神的本事,不过若要脱壳还虚,却还需‘醍醐灌顶’,才能达到归于虚空,三花聚顶之境。”

“我传你一套功法,你现在就依此而行。”达斯坦说完这一句,当即默念起一套运功的法门来。

齐御风这一次周身滚烫,心中却是清明,当即咬牙挺住,在心中暗诵经文,但觉这套功法的吞吐真气之法,似乎与他所学《九阳真经》依稀有些相合,不过那经文尽管得了五散人的解释,他却也未曾理解的如此通透。当即达斯坦现身说法,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入宝山而空归,这《九阳真经》之中平平淡淡的经文。居然有如此种种神奇巧妙之处,可是都被他错过了。

这却也怪不得五散人不尽心尽力,只是那真经玄妙,他所学甚浅,有许多妙法,都是得自己从艰涩的经文之中体悟出来,方可揭晓,若是自己不察,任人说上千遍万遍。自己若是不能亲眼看到那般境界的神通,却是也难以成功。

当年张无忌有张三丰亲传的“武当九阳功”的底子,这才所学飞快,而五散人武功各有妙处,与自己招式相结合,这也才得以窥测到了属于自己的武学真谛。

齐御风所研《九阳真经》的时间不过一年,而且这一年之中,杂事纷纷,南征北战。却又哪有功夫静下心来,体悟这真经的奥妙。

当即他听达斯坦说完这套功法,却已经对《九阳真经》之中的妙旨,大有领悟。当即先是将自己内劲蛰伏,积蓄养分,培厚气力。接着再从气海之中分为两道真气,左右猛然激发出来。在体内循环不息,随着这股热气在体内循环得越来越快。周身渐渐变得滚烫,光明透亮,接着猛然两气一撞,如电闪雷鸣,轰一声巨响,顿时这一股内劲势不可挡,破体而出,真气四处激荡,连在他身边达斯坦也忍不住被这一股热浪推得向后晃了一晃,

齐御风只觉得这一股内气喷薄而出,绵绵不断,稍息之后,突然感觉呼吸之气似乎完全停止,周身绵软如婴儿一般,温暖怡适,犹如在风和日丽的湖边懒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般,四下微风不动,水波不兴,身心内外,天地人物,无一不处于安定祥和的状态,更不知道有我身的存在或无我身的存在。

接着他心念一动,抬头望去,只觉得一轮圆圆的明月如银照射在宁静的山谷中,便有飘飘欲仙的之态,似乎自己已经轻飘飘地腾空而起,飘浮于天地之间,

在恍惚之间,自己周身似乎闪烁着一道道银光,笼罩这周围的身体,一会儿眼前以及整个世界好似都变成了银色光芒,慢慢的自觉自身的形体不存在了,随后天地万物都消失了……

下意识一看周身透亮,看见五脏犹如夜色中闪亮的星星,再一看自身经络雪白透亮犹如星星运行的轨迹,一个个雪白透亮,光彩宜人节点如同一颗颗闪亮的珍珠一般,在自己的体内运行,循环不息,周而反复。

慢慢的,他只觉得那股火热澎湃的热力消退下来,似乎变成了潺潺的流水一般,至善至柔;水性绵绵密密,微则无声,巨则汹涌;无人无争却又容纳万物。

正当此时,那达斯坦突然哈哈大笑道:“成矣,成矣。水火求济、龙虎交会,如今你已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界,恐怕千古以来,也没有人如此神速。”

齐御风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恍然不可思议,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双掌,只觉得体内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循环运转,似乎并不用自己如何运气,便能自行扩宽经脉的轨道,周身气机运行的如同一条条水银一般,上下飞舞,先前嬴弱无力的感觉早已无影无踪,似乎全身都充满了精气,便是永远都不会觉得困倦一般。

他缓缓闭上双眼,探查内视,但见自己心、肝、肺、肾五脏,清晰而透明,似乎自己想要命令这五脏六腑,也如同手指一般灵活,微微吸一口气,吐纳一番,只觉得凉气侵入心扉,感觉如天窗开启,阳光透射进来,豁然开朗而呈现无比的清凉之感。犹如乘虚而下的一股清虚之气,下降而遍洒及于全身。

再看看自己的双手,肤色红嫩,宛如婴儿新生出的皮肉一般,当即他不由得大喜道:“这是什么功夫?”

达斯坦面色有些憔悴,体力似乎有所不支,但远较他重伤之际,却强得多了,当即他笑道:“这是我从九阳真经之中所悟出的功法,起名叫做“大光明神功”,我这大半年在这雪山之上,苦苦思索这套功夫的修炼之法,想不到我自己尚未练成,却让你抢了先。不过你须持盈保泰,恒常如此。勤加修炼,否则神功日渐消退。可就大不妙矣。”

齐御风连连点头道:“正当如此。”接着他又体察一番,复而问道:“这三花聚顶,是个什么境界?我怎么感觉一不运功,这身体混混沌沌,好似自己就运转了一样?”

达斯坦笑道:“打通了奇经八脉,便可堪当今天下的一流高手,这等人物我所见过的,也不过三四十人罢,而进而‘炼精化气’、就是去肾水中的癸。而升壬;‘炼气化神’就是去肺金中的辛,而升庚;‘炼神返虚’,也就是去心火中的丁,而升丙。其壬、庚、丙,象征精气神中的‘三阳’,经过进火而升华,最后聚于泥丸宫,这就叫做‘三花聚顶’。我以这黑火牦牛的热血外火代替内火,却没想到一次功成。当真难得可贵。”

齐御风心道:“这厮是将我当成孙猴子炼丹了么?怎么都是道家之言?”当即他不禁道:“可是你说什么醍醐灌顶……?”

达斯坦点头道:“最后那一搏,看似容易,其实最为凶险,若无这等黑火宝血。将你全身覆盖,令你真气无处宣泄,你所蕴精气一击发出来。便四散而开,不能向身上反向冲击回来。却又怎么能引导打破最后一个大关?这《九阳真经》本来就是佛道两参,相互借鉴一下。也是无妨。”

齐御风当即点了点头,心说说不得曾经与他讲过,当年张无忌修炼九阳真经,这最后一关,便是从乾坤一气袋中引发了出来,想不到乾坤袋一破,这等是修道练气之士一生之中最艰难、最凶险的关头,自己居然稀里糊涂的就过关了。

当即他看着达斯坦笑吟吟的样子,显然是事先胸有成竹,毫不担心自己死活,不禁问道:“你既然没练成,却怎知这功法可行?”

达斯坦丝毫不以为意道:“我虽然没练成,可有人却早已依照此诀,凭借天材地宝,练成了类似的神功,而且不止一人呐。”

齐御风听他刚才说话,引章据典,堪堪而谈,显然对道家经典十分熟悉,而他所说,入中原不过五六年,当即心中大悟道:“是张教主……?”

达斯坦点头道:“不错,张教主与我相交莫逆,传了我《九阳真经》中的要诀和佛道两门的功夫;这《大光明神功》草创,倒是有他一大半的功劳,听他所言,这类似的法子,已经不止用过一次啦。”

齐御风感慨两声,当即拜谢,达斯坦摇头笑道:“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场造化,也是应当,你若非因为救我,误引了这黑血,我也是无法可施。”

齐御风又道:“达斯坦大哥,你既然还没练成这大光明神功,咱们不如再操练一回?”

达斯坦摇头道:“你眼下已经打通了我体内的正经十二脉,我不出三年,便可臻此境界,这大光明神功,不练也罢,况且眼下已经过了三天三夜,这血灵性已失,也没什么用了。”

齐御风惊讶道:“原来都过去了三天?”他想到这三日达斯坦寸步不离,为他守护,这份恩情当真难以报答,心中感动不已,当即不由得又是躬身一拜。

达斯坦笑道:“弄这些虚礼作甚,咱们大丈夫但凭一心,如此你拜我,我拜你,岂不是耽误了喝酒的功夫?”

齐御风也点点头,两人哈哈一笑,登时莫逆于心。

达斯坦又问道:“你这指法,如此神妙,可就是天南段家的一阳指功夫?”

齐御风点头道:“不错,我也是初学乍练,功力不足以施展,险些害了你的性命。”

达斯坦摇头道:“若非我一味逞强,想要和这野牛单打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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