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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他不禁大声道:“你能自己上来么?”
齐御风闭目养神片刻,才叫道:“手脚都冻得僵了,看来是够呛。”
通微道人点头道:“我刚才躲避风雪,所费真气也是颇多,你现在栽在雪堆里,越挣扎陷得越深,我传你一套轻身功法,你缓和一下,试着慢慢攀爬过来。”
齐御风知道他救人为难是假,借机传功是真,当即点头答应,通微道人当即以传音入密的功夫,缓缓对他说了几句话,那搬运气血,提纵转折的轻身功夫,原本对两人这等内功之人而言,并非难事,通微这几句话,也不过寥寥几百字,便能说清,只是其中巧妙之处,却与齐御风先前所练的轻功不可同日而语,当即齐御风不禁喜不自胜,心道这老头先前所教我的基本轻身功法,却原来都能综合到这功夫中去,当即便对自己攀上岩石,更添信心。
他将全身真气凝聚于会阴穴,气经右脉上行百汇穴,再经左脉下行至会阴穴,如此往复转圈,身子慢慢暖和,当即运使通微道人所教习的轻身功法,猛然一蹿,钻出了雪堆。
接着他在雪地里打一个滚,纵高窜低,在空中接连转折,原先猛蹿猛冲之势,尽皆化成了轻轻巧巧的柔和力道,他搭着岩石角落,先后使出“云龙折”、招数,在空中连环变幻身形,身子轻轻搭在悬崖之上,接着又运使通微道人传授的“上天梯”功夫,一点一点的爬到了通微道人身边,却见那通微道人,正手持一根铁链,关切的看着自己,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要纵身而下,去营救自己。
他心中感激,劈头便问道:“这便是‘梯云纵’么?”
通微微微一笑,随后点了点头道:“不错,只不过小友日后行走江湖,却只能说这是通微老道所传,却不能说是张三丰所教。”
齐御风面色一怔,随后想到,自己是武威王的身份,这张三丰定然早已知道,他不愿因为支持西凉而得罪了其他势力,倒也情有可原。
当即两人回到了齐御风刚才劈山之处,但见那百丈高的悬崖,已经劈落得七零八散,从中露出了一条狭窄的坳口,若是以他二人功力,登上去却也不难,只是武功稍差之人,却依旧难以攀援。
齐御风心道,这道冰墙不除,天下终究无几个人能从这珠峰北坡攀登上这山峰,当即两人从坳口之中攀登至顶之后,齐御风提剑一划,剑气迸射,登时又将两侧的冰墙划塌,只听得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响声连绵不绝,山体颤抖,轰轰烈烈,如同一场大地震一般。
只不过他二人在站那悬崖之上,此时山峰挺立,已近峰顶,却已经并没有多少冰雪,都是岩石,所以也并不担心。
但见烟云散去,那原来百丈多高的悬崖尽皆坍塌了下去,只剩下了两丈多高,就算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已经算不得上什么天险,但即使如此,这山峰高绝之处,却也并非一般人所能征服,后世欺名盗世之人,往往借以攀登珠峰为名,走什么心灵之旅,涤荡灵魂,而实际上这世上百分之八十的冒险家,不过是在当地走惯了登山之路的土人的搀扶,甚至背负之下,一边吸着氧气,一边颤颤巍巍的拍着照片,踩着前人钉下的铁链、钢梯,一边上传博客而已,其中大半为寻死之人,身体孱弱不堪,客死他乡,也时常有之。
这条北坡天险的山路,原本在齐御风与张三丰登临之前,一向无人得上,就算齐御风将这百丈玄冰尽毁,这条线路也被攀登者成为第二台阶,视为攀登珠峰的最大难关之一。
一直到了五百九十多年后,才有王富洲、屈银华、贡布、刘连满四人搭建人梯,花费了三个多小时,首次登上了这“第二台阶”,为此刘连满因做人梯底座体力消耗过大而放弃登顶,王富洲等三人成为近代以来,首次从北坡登上珠穆朗玛峰的人物。
又过十五年后,中国登山队再次攀登珠峰,携带了四节金属梯组合在一起固定在陡壁上,从此天堑变成通途,雪山北坡才变成了熙熙攘攘的商业之地,每日上山下山络绎不绝,人人皆以攀登过珠峰为傲,甚至攀登这北坳冰墙,已经成为了成熟的商业项目。
第八十三章乾坤混沌岁月长
两人歇了一会,气力稍稍恢复,这时风雪已止,天朗气清,翘首望上去,珠穆朗玛峰
的顶峰亦清晰可见,白雪点缀着狭窄的裂缝,就像树叶的脉络一样,遍布在冰坡上,两人眼前面前并无险情,当即提纵神行,穿云而上,那山路看着虽近,但行进起来,却也得走上半天才行,虽然齐御风几次立足不稳,摇摇晃晃,犹如风中之烛,但每次再踏前一步,却也总是能尽力支撑起来,咬牙前行。
突然之间,他脚下一滑,陡然踏在了一处冰缝之上,只听“哗”的一声,那层层碎冰成片断裂,裂缝瞬时被猛的一下撕开,粉碎的冰晶如浮尘般缓缓升起,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缤纷。
“啊~~!”齐御风一声长叫,整个人没入裂缝中!
这道被积雪粉饰得像小水沟般无害的冰裂缝,竟是一条能取人性命的深沟。此刻它正露出骇人的獠牙,张开大嘴吞噬着掉入其中的齐御风。
通微道人陡然一回身,长袖甩出,在齐御风身上一缠,将他带了回来,但见齐御风坐在地上,衣裳蓬乱不堪,额头上有一点点血迹,不问可知,那是被冰雪岩石刮损了所导致,当即低声问道:“小子,还成不成?”
他武功当世天下第一,而且年过百岁,内功甚至远比前人更精纯一些,平日使用传音入密的功夫,百丈之外,亦也可与齐御风谈话,如同面对面一般。可是如今两人相距不过一丈,他这一句话说出口。却也陡然觉得口中嘶哑,声音听来已是微弱之极。显然也已是精疲力竭的了。
齐御风坐在地上,摇摇头,只觉得浑身骨架似乎都散了一般,不禁沮丧的叹息道:“我觉得我是不成了。”
通微道人故意佯怒道:“没种的小子,饶你到了今日这种地步?”
齐御风脸色青紫,嘴角干涩,在寒风中颤抖道:“我不是没种,而是无能,咱们眼下已经比独孤求败登得更高。还不够么?”
通微道人摇摇头,回身坐在了齐御风身边,抬头眼往一片苍茫云海,不禁悠悠道:“我少年之时,师傅觉远大师圆寂,少林僧众视我为叛徒,放我不过,天涯海角,居然无我一处容身之所在。我那时候本领低微,人人都能来为难我,只有峨嵋派的郭襄郭女侠看我可怜,给了我这个金丝镯儿。叫我去投奔襄阳郭大侠。”
他抬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镯子,虽然历经百余年,可是那镯子却依旧熠熠生辉。颜色不改,想来必然是勤加以抚拭。
齐御风看了那精致的镯子一眼。心道你当时可是没去,否则这一辈子做了郭靖的女婿。也不用念念不忘,痴痴想了一辈子。
当即他心中虽然这般思想,却不敢付诸于口,那通微道人停了一阵,收起镯子,又道:“我当时也并无大志,浑浑噩噩,便想去襄阳一行,不过半路之上,却听得一个夫人教训她丈夫,说男子汉大丈夫,当自立门户,又何必向人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我听说那郭襄女侠的姊姊脾气不好,说话不留情面,便想到我好好一个男子汉,这对乡下夫妇尚能发奋图强,我张君宝何必寄人篱下,瞧人眼色?”
“于是我心念及此,心意已决,当下便上武当山去,找了一个岩穴,渴饮山泉,饥餐野果,孜孜不歇的修习觉远所授的九阳真经,此后北游宝鸣、东下崂山、遍历诸山,搜奇览胜,但我资质愚钝,一直到了七十岁的时候,才创下了这武当一派。”
“你年纪轻轻,武功就已经如此高明,不出三五年,必定能进入水火兼容之境,况且甚为一方霸主,他日提三尺剑取天下,奋布衣以登皇极,繇数朞而创万世,今日这等挫折,你就受不了了?”
齐御风听到这话,心中震动,心想他十几岁就下定心智,自立一门,一直到了六七十岁才成功,这其中真不知要经过了多少困难波折,从多少尸山血海中走出,一直到了今日,他所创武功大放光彩,天下已无一人能与之相抗,谁知动一动这念头的人都没有,这等壮举,若我坚定的心智,又岂能成功?
自己若无这份心劲儿,连攀登一个珠峰都是三分钟热血,劳碌一番,麻木了就倒下,又岂能功成,练成盖世神功?
当即他虽然精神力气,俱已经精疲力竭,却也只能勉强坐起道:“道长教训得是,我再努力一番。”
通微道人笑道:“原本今日我是想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天下事,有可为之事,亦有不可为之事;不过你劈山开路,却又给我上了一课,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当属应当之事,只是习武之人,往往太过骄傲,却忘记了那些普通之人的想法,凉州若有你主持,当为大幸矣。”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心中又惊又喜,心道我西凉若多了一个武当派为生力军,可当真令人大喜过望,眼下天下武林,谁还敢多武当派说一个不字?
他两人又歇了一会儿,吃了些干粮,眼见天色将晚,齐御风纵然不想登上,却也下不得山,尽管他手足酸软,四肢无力,可是他眼见通微道人也是是面色惨白,气喘吁吁,显然精力尚未恢复,但他年过百岁,精力却胜过自己这个少年,比之自己强过十倍,不由得从心底里生出佩服之情。
行到这步田地,两人可以说临到珠峰至顶,也不过几个时辰之遥,但两人亦已感到呼吸困难,精疲力竭,当即只能是缓缓行步,不能再尽情的施展轻身功夫。
如此到了最后,两人在悬岩峭壁上踏进,端的难如登天,要不是各以绝顶的内功相互扶持,决计移不动脚步。
通微道人到了此处,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这才对着齐御风笑道:“小子,这会知道我找你来干嘛了吧?”
齐御风毕竟比他年轻百岁有余,精力恢复得快,他此时搀扶这通微道人,两人掌心交接,一步一挪,各自施展九阳神功,在体内交接,两人相互扶持,手牵着手,两股内家真力合在一处,果然比一人爬山省力得多。
如此一直到了明月在天,繁星笼罩的时候,两人突然发现,眼前再无可攀登之悬崖,亦已经无比此时脚下再高的山峰。
两人站在此处,世上便已再无一座山峰,可供二人抬头仰望。
齐御风尽管呼吸不畅,却也心中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居然就在这麻木与困苦之间,成功便已经悄悄走来。
二人从珠峰上向下俯览,但见云气弥漫,夜色之下,天蓝色的冰川,像彩缎一样,从峰顶向四面八方撒下来,镶嵌在洁白的山坡上,显得分外的晶莹灿烂,两人登时忘却了疲惫,只觉得这原本凶恶奇险的冰雪世界,在二人登顶的那一刻,都化成了旖旎风光!
齐御风回想起这一路惊险,波折起伏,不禁思涌如潮,却也精神焕发,再远望远处一座座山峰如同宝塔流辉,冰光映月,端的似冰峰上突然涌现的蓬莱仙境,齐御风喜极而呼,心
旌摇荡,如痴如醉,登时口中长啸席卷而出,如龙吟一般远远传播开去,但见声音所致,远山之中的积雪,受此声音激荡,当即便有大片大片的雪块噼啪落下,溅射出无数烟尘。
通微道人眼见面前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苍茫一片,天际之中,云蒸霞蔚,似乎有一条玉龙时隐时现,尽管此时是深夜,但月光皎洁,群峰晶莹耀眼,却也使他老怀大畅。
当即两人已经疲惫不堪,便围拢雪堆石块,铸成一座冰屋取暖,接着点燃了带来的木炭,煮了一锅雪水,尽管齐御风干嚼着肉片,喝着半开的雪水,却也已经觉得此时大为愉悦,幸福远胜之前前辈。
两人吃饱之后,当即在雪屋之中睡熟,这雪山峰顶,山风甚大,若非两人功力非凡,此时又困倦得不行,断然无法在这冰雪之中睡觉。
齐御风头脑之中又是兴奋,又是混乱,好容易熬到了天明,一个翻身跳起,揉揉眼睛,迎着射入来的晨曦,仰天笑道:“且让我看看这天亮之后的风光。”
他走出雪屋,却见日光之下,通微道人长身而立,面朝东方,背对于他,足踏蔼蔼云海,身后被初升的太阳渲染成一片金色的轮廓,齐御风眼见四周云渡雾飞,只是忽有几缕弧光穿过云缝雾隙,自崖畔划过,,在日光下面,这通微道人竟然显得也刺目耀眼,好像全身都在闪闪发光一般。
齐御风眼见面前这许多雄伟豪迈的山脉,只觉这山脉鬼斧神工,而脚下云雾波涛滚滚,登时有飘飘若飞之感,齐御风心旌飘摇,神舒意爽,而正当此时,一片璀璨光华,也从张三丰身边漫无边际的四射开来,犹如金蛇万道,闪烁不定。
齐御风不由得心惊肉跳,看他这这架势,莫非要成仙了不成?
正当这时,只听得那名为通微显化道人的张三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