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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既然懂得中华之言,就自然知道我们中原的掌故,你瞧我这身衣裳,明明就是个出家礼教之人,却又怎么能行商买卖?”说罢他还扑了扑身上灰尘,抖了抖大襟,使那早已看不清模样的道袍显露出了一丝颜色。
那女子听到这话,眉头轻颦,却又不知如何应付,只是娇怯怯的似乎有些发愁,好像知道这个回答不妥当一般,齐御风心中奇怪,心道我等与她初次相逢,她却又为我等操的那门子心。
他细一回想,陡然心中一动,想起初见之时,那几名祭司身上所绣的,都是金色小剑,独这名少女的大氅之上,却绣了一枚飞腾的火焰,而方才他吟诗之际,身后有人身形一颤,想来却并非那中年祭祀,而是这名精通汉语的女子,当即他破口问道:“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姑娘,你是明教中人么,被他们抓到这里来的?”
那少女听到这话,身形陡然一动,睁大了眼睛,泪眼汪汪的望着齐御风,湛蓝色的眼珠满是恐惧,她瘪了瘪嘴,终究忍住了眼泪,上前一步,低声道:“若言你们为他派信众,恐生祸患,须戒急用忍,为大于细,方得解脱。”
齐御风微微一怔,看了看自己一干人手脚上的铁链,过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料想此地之人,对汉语大多一知半解,只有这少女才精通,所以那女祭司才派了她与这四人沟通,而她若文绉绉的跩上几句,恐怕便是那中年男祭司,也难以听懂,她这般说话,却是为了安危起见。
当即他点了点头道:“好。”
那女子见到齐御风等人点头,眼神之中复而又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不住偷偷打量几人的衣着打扮,一边悄声说道:“此地危极,容后稍叙,你们先到那边帐篷之中更衣洗漱,到晚饭时间,我再去找你们。”
齐御风听得她指点,当即转身到了栅栏外面的一处远远的帐篷之中,里面却有备好的长袍,四人各持一件,当即寻了池塘边缘一处无人之际,洗漱干净,换上了白麻布的兜帽长袍,系上羊毛编织而成的腰带,这才回转了帐篷,等候那少女的到来。
不多时,日落黄昏,天色渐暗,但见那少女挽着一个篮子,身形婀娜,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但见她脸色清新可喜,仿佛带着无尽喜悦,再加上相貌明艳娇媚,莫可名状,孙瑞来,朱雄等人登时神魂飞荡,出神良久,半晌说不出话来。唯独齐御风看出,这女子约莫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但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出步甚小,行走却极迅捷,显然也是身怀正宗内家功力之人,只不过不得其法,是以并未有多大成就。
少女从所带着的篮子里面拿出熟牛肉和面食,清水,分给四人,便坐在毛毯上,睁着澄澈的眼睛,神秘兮兮的轻声问道:“你们是中华明教张教主的属下么?”
齐御风听到这话,心中一跳,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你当真是明教中人?”
那少女一言即出,顿觉得失言,当即收敛不语,只是长着澄澈的双目,看着齐御风,似乎是在分辨他要说的话是真是假一般。
齐御风怔怔的看了她半晌,看她不似作伪之人,当即一眼不发,只是从脖子上随手一挣,丝绦断开,那丝绦尽头结着一块铁牌,牌上金丝镂出火焰之形,正是达斯坦送给他的明教“铁焰令”。
他将“铁焰令”递到那少女手中,那少女用肤如凝脂的纤手接过令牌,身躯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她跪坐在毛毯上,低下头,不住亲吻这铁焰令,大颗大颗的泪珠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喃喃道:“明尊保佑,圣女姐姐这下可有救了。”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睁大了眼睛,问道:“圣女?是……小昭?”
第九十三章不知何去何所终
那少女低下头,把脸埋入手掌之中,遮住了眼睛,哀伤的说道:“……是,我是小昭姐姐的侍女蕾拉…哈塔米,他们把我抢了来,他们还要抢小昭姐姐。”
一边孙瑞来听得不耐烦,不禁上前一步问道:“他们是谁?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蕾拉抬起头,眼睛开始睁大,泪汪汪的望着孙瑞来道:“他们……他们是阿萨辛派,他们……”
正当此时,齐御风突然道:“噤声!”
本来众人憋了一天的好奇,都恨不得争先恐后,立刻能问个明白,可是这三人一路之上,对齐御风武功素来信服,知道以他之能,断然无法听错,当即急忙闭嘴,各自凝耳倾听。
沙真子所学崆峒武学属于道家一脉,他心思澄澈,已达静虚玄默、胸无杂虑之境,又得高人照拂,多年打下的根基极为扎实,内功进境在三人之中算得上最高,他静听半晌,却也只听得帐篷外面松风阵阵,水波不兴,如乐之合,无所不谐,那里有什么人声,当即不由得疑惑的看向齐御风道:“这……?”
齐御风透过帐篷的缝隙看着外面昏黑的夜色,摇头笑道:“澄江平少岸,幽树晚多花。此人内功非同一般,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一纵身,便要走出帐篷,蕾拉看见他手脚被铁链捆着,缚手缚脚,与人交战显然极为不便,便惊道:“可是你……”
齐御风看了看手脚上的铁链,对着她一笑。说道:“没关系,不碍事。”
说罢他一猫腰。钻出帐篷,那脚链甚短。当即他也不能大踏步而行,只是迈着极快的细碎的七花步法,如同滑行一般,疾步朝他先前所听闻到呼吸之声的赶去。
他耳目敏锐,现天下几乎无几人能及,只听得那人呼吸之声与水声风声轻相应和,一时快,一时慢,显然所练的是一门极为特异的内功。当即他心中不由得感叹,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我对中原武学已得概要,却不知这门奇特的内功,究竟如何练法。
此时残阳未尽,天色昏黑,那人乍一见帐篷之中飘出一人,身形不动。径直朝自己所隐蔽之处而来,当即吃了一惊,未及眨眼,那人身影便已经到了近前。当即他来不及惊叹,便抬起一手,一把朝着齐御风胸口抓来。
齐御风足下不停。身形一闪,飘然落在那人身侧。他手足被捆缚,不能出力。便以肩头撞向那人手臂,谁知那人单手一转,竟然不挡驾,右手径直奔向他的下阴,而左手一扭,竟然以常人极为别扭的姿势,朝他头顶抓来。
齐御风眼见他双手斜刺,又疾又怪,居然又是自己从所未见的怪招,而自己肩头一撞,足有千钧之力,居然被他一抹滑开,当即心中好生奇怪,心道,我这肩头上的功夫虽然毛躁,不能与其他肢体配合,可是若非身负精妙武学之人,又岂能如此容易躲开,莫非这也是“乾坤大挪移”上的功夫么?
当即他向后稍退半步,避开那人凌厉而巧妙的招数,定眼看他还有怪招使出。
那人一得先手,当即迅如奔雷闪电般使了七八招,招招紧密无间,欲将齐御风置于死地,齐御风左趋右闪,躲避开来,不由得眉头轻皱,只觉得对方招数似乎全然不遵循武学道理,无法捉摸,现在身处险境,也无法分辨是敌非友,当即他也不费水磨功夫,陡然施展轻功,足踏阴阳,那人只觉得齐御风一闪身,便从他身前消失不见。
齐御风足踏坤位,来到那人身后,与他背靠背而立,臀部一拱,那人立足不稳,立刻在空中划一条弧线,射入了齐御风等人的大帐篷之中。
齐御风武功虽高,但手足被束缚,也并无太多妙招解脱,只是今日那湖边一对男女祭司互相对打,白衣飞动,闪烁无常,却给了齐御风以极大启迪,他对波斯武学原本无知,但武学上的修为已比他们均要高上一筹,一经入门,自然而然便能依据其中道理,自行衍化出精妙的绝招来。
那人仰躺在地,急忙手舞足蹈的爬起,正待站起呼喝奔逃,却见眼前人影一闪,齐御风居然闪进了帐篷之中,那人不由得心中惊讶,心道这人究竟是人是鬼,怎么行动时几乎膝不弯曲,而且如此之快,犹如鬼魅一般?
未等他左右手挥舞起来,撑起身子逃跑,齐御风上前一步,弯腰一个头槌,两人头顶相抵,呯一声轻响,那人便闷哼一声,翻着白眼仰躺在地,就此晕倒。
众人上得前来,凑近一看,却见那人一头黄发,眼窝深陷,布满阴霾的脸上满是皱纹,却是一位老者。
齐御风转过头去问道:“这是谁?”
蕾拉惊讶道:“这……这是阿萨辛派山中老人座下的九大使者之一,尼耶迪,他……”蕾拉吞吞吐吐,眼睛瞄着帐篷的缝隙,生怕再有外人偷听。
齐御风微闭上双眼,听了一会儿道:“无妨,你继续说。”
蕾拉听到这话,陡然鼓足了勇气,便续道:“他是山中老人在这里的代理人,近来听说他回到鹰巢去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在这里出现。”
齐御风微微点了点头:“山中老人……”
蕾拉得见齐御风武功高明,行动几若鬼神,便是连波斯明教的总教之中的九位宝树王,也恐怕无此能耐,不由得大受鼓舞,接着便絮絮叨叨,兴高采烈的将自己所知合盘托出。她所习华语,原本为明教四**王的紫衫龙王黛绮丝与小昭所传,原本并不熟练,只是年纪幼小,记心又好。才学得像模像样,但与四人一问一答。不一会儿,便渐渐流畅了起来。
原来此地名唤内沙布尔。距离波斯大城马什哈德已不甚远。
齐御风等人先前所遇见的侏儒,却叫做俾格米人,是许多年以前远渡重洋而来,自海岛上而来的原始部族,这种人头大腿短,长得精瘦,人人都腆着大肚子,男人擅长打猎,喜欢集体围捕;女人在家采野果。挖树根,至于耕地,织布却是不会。近年这一支俾格米人盘踞在内沙布尔附近山中,专门在沙漠之中打劫行商,他们以阴毒手段,群起配合,凡路过商人无不血染黄沙,尸横大漠,而稍微幸运的未曾被他们杀害。却被他们卖给了阿萨辛派,以换取椰子。据说俾格米人远离大海,却对传说中先辈所经常提到的椰子时常挂念,情有独钟。阿萨辛派便以此为交换,让俾格米人为其带来奴隶。
而齐御风所处之地,却是阿萨辛派的一处行营。阿萨辛派为山中老人霍山所建立,但后世蒙古西侵。“鹫巢”大本营被毁,至今已快有一百年。但蒙古人征战之能有余,治国之能则粗陋不堪,这百余年间,阿萨辛派与明教这等非国教的教派,虽然据守之地被捣毁,但根基尤存,却也一直未能根除。
眼下天下大乱,“瘸子”帖木尔崛起,原本蒙古帝国首领托雷的三子旭烈兀所建立的伊儿汗国早已奄奄一息,明教也是借此时机才能出来喘息一二,乃至赶赴中土,寻求中华明教的支持;而阿萨辛派这种恐怖组织原本为伊儿汗国所绝不能容忍的邪教,此时却也借机会重见天日,掠夺财物,占领地盘,与明教互相争斗。
当代“山中老人”自任总传道师,威信极大,声称历代先知都是多余,只有他能将信徒从教义的束缚之中解放出来,也能将信徒活着送进真正的主的花园。
他部下共有十二名使者,都是武功精强之辈,率部近十万人,其中除了波斯人之外,还有有叙利亚,开罗等地之人,更有当年十字军东征时代遗留的的子民,这位山中老人,将当年西方十字军的武学与阿萨辛派整合为一,屡次大破明教,原本明教有十二位宝树王,能与之相抗,可眼下去已经一连被他们杀了三位,就连圣女教主身边的侍女,蕾拉,哈塔米,也被他们劫掠了过来,至今已有半年有余。
蕾拉说起教中惨状,越来越是悲痛,不禁轻启朱唇,唱了起来:“困於兽道,狮虎咆哮,深红天际,彼端幻世,幽囚孤独,彷徨青春;烈风荒野,蝶花生息,梦幻粉饰,永恒春色,风越荒野;蝶花生息,即便身染浑浊躯,亦望坚信心如锦。泪化草露散不去,思慕欢梦至死、休。”
一言唱罢,泪珠情不自禁一滴一滴的撒落了下来,四人耳听她歌声娇柔清亮,圆转清澈,却又包含痛苦,忧愤,不由得面面相窥起来。
好半天,齐御风才问道:“蕾拉,这曲子是你所的么?”
蕾拉拭泪摇头道:“小女子粗陋无文,蠢得要命,虽对华文虽然思慕已久,又有小昭姐姐教我,但却只是会说两句话而已,那里能做的了曲子,这曲儿乃是听小昭姐姐唱得熟了,便把曲子记下来了。”
齐御风轻咳一声,点了点头,看了看面前四人,总结道:“现在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咱们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这铁链如何解脱,明教之人现在何处,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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