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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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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正是咱们大大的帮手,岂可杀他?”

朱雄奇怪道:““鞑子皇帝昏庸无道。害苦了老百姓,怎么反而是咱们大大的帮手?”

张松溪道:“朱兄弟有所不知,鞑子皇帝任用番僧,朝政**。又命贾鲁开掘黄河,劳民伤财,弄得天怒人怨。咱们近年来打得鞑子落花流水。你道咱们这武林之士,当真打得过纵横天下的蒙古精兵么?只因这胡涂皇帝不用好官。汝阳王善能用兵。鞑子皇帝偏生处处防他,事事掣肘。生怕他立功太大,抢了他的皇位,因此不断削减他兵权,而王保保也与太子结党,不伺候朝廷,他眼下只能尽派些只会吹牛拍马的酒囊饭袋来领兵。蒙古兵再会打仗,也给这些混蛋将军害死了。这鞑子皇帝,可不是咱们的大帮手么?”

这番话只听得孙瑞来、沙真子连连点头称是。

张松溪又道:“咱们若是杀了鞑子皇帝,这皇太子倒是个厉害角色,他属下王保保善能用兵,咱们汉人将领无一人能敌,到时候岂不是糟糕透顶?”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叹息一声,摇头道:“可惜了傅友德将军,却投靠了朱元璋,不能一展抱负,此番白茶夫人事毕,咱们就进攻大都,恢复汉室江山。”

张松溪听到这话,不禁一愣道:“齐兄弟可是要直攻大都?”

齐御风不去看他,只是点头道:“不错。”

张松溪皱眉道:“可是若你与元廷两败俱伤,岂不是便宜了旁人?”

齐御风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张松溪盯着他的面孔,悠悠道:“疆兵以足食为本,攘外以安内为先。”

齐御风摇摇头,拱手道:“京观未筑,燕然难复。四夷不宁,汉家何顾。张前辈好意心领,我意已决,必以驱除鞑虏为先。”

张松溪听他说得决绝,脸色微变,点点头,便就此不再多谈。

一行人又行几日,一路之上,鲜花繁盛,处处春光,不一日深入云南境内,来到一处市镇,寻了一处客栈歇息,齐御风与蕾拉闲来无事,便去街上游玩,走到一处,齐御风突然心有所感,问道:“蕾拉,你觉得武当山的张前辈如何?”

蕾拉相貌特异,此时却盖着头巾,她转过脸来,浅笑盈盈,颦着好看的眉毛,轻声道:“我觉得你们中原之中的武功,共分为两种,一种是内刚外柔,一种是外刚内柔,张前辈是第一种,你却是第二种。”

齐御风微微一怔,但随即醒悟过来,他对亦思巴奚手段残忍,但对于国人,却宽仁备至,而依据张松溪所想,却几乎一视同仁,反而对其他义军更为警惕一些,而对元朝廷,倒有些宽容,

当即点头道:“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

蕾拉看着齐御风,突然轻声道:“你当真那么恨我们这些外国人么?中国土地这么大,领土这么富庶,无论是色目人、蒙古人还是汉人,无论是明教徒、阿萨辛、还是大食教众,大家开开心心的一起生活,难道不好么?”

齐御风摇头道:“大食教众与咱们不同,一旦他们在一个地方扎下根基,起初会与人和善,低调,遵守法纪,可一旦站住脚,便会到处欺行霸市,横行不法,我中华一向以开放包容,兼容并蓄而著称,接纳各个民族与宗教,可他们的圈子,却是针插不进。除非我们也皈依了他们。”

“若是再过几十年,你就会发现。这世上有了他们,就会越来越乱。到处乌烟瘴气,砍杀不断,我们这些与人为善的老百姓,也要无时无刻不生活在他们威胁的阴影之中,在惊恐中度日,或者只能背井离乡,将土地让给他们。”

蕾拉面色略有些惊恐,说道:“那对他们行为严加约束,不行么?”

齐御风摇头道:“他们教义之中。迎合了人性邪恶之处,不种地,不生产,不与外人通婚,交往,就如同瘟疫一般,不断扩散,譬如你们波斯国,原本是个文明之国。无论天文历法、医学算数,俱有很高造诣,与我国东西方交相辉映,可是如今。不也是泯灭至此,只剩下荒野之中的石柱了么??”

蕾拉听到这里,不由得低低一叹。不再说话。

两人来到城边,见到这座城池之中。依然有蒙元兵士耀武扬威,蒙古人和色目人对待汉人、南人的奴隶。如同对待牛马牲畜一般,不由得心中叹息。

两人步行走出郊外,齐御风眼见穆穆春山,娓娓湖泽,荡荡江水,正是一年好景,不由得长吟道:“算繁华千载,长埋碧血;英雄此际,初试锋芒。杂虏欺山,妖骸祸水,潇湘羞污半面妆。谁共我,舞倚天长剑,扫此荒唐!”

弹指之间,众人一行已来到玉溪境内,寻了路径,直奔白茶山庄,未曾入山,便看见一道溪水,如长虹卧波,几于腾空直上,山下一处小潭,赤水清澈明净,,聚为一泓,清可鉴发,无数游鱼,摇尾相戏。池旁斑驳的树影清晰如画地印在池中;微风吹来,则涟漪轻荡,树影碎散,鱼群晃动,别有佳趣。有池子四周,设有栏杆。

而往上看,山岩峭壁耸峙,层峦叠嶂。沿着池畔台阶拾级而上,在险峻的林壑之巅,建有楼台亭阁,雕梁画栋,高高的山尖巍峨矗立,直插云霄。

众人行了一会儿,从山上向下看去,只觉得众山皆小,翡翠般的玉溪坝子,可尽收眼底。远处山川,连绵不绝,此起彼伏;星罗棋布的村舍,缕缕炊烟,袅袅升起。视近处,龙池周围,古木参天,郁郁葱葱,鸟语花香,林涛阵阵。

当即不由得都心想,这白茶夫人倒是个妙人,居然居住在这等神仙的所在。

进山再行,一路之上,有无数巨松拔地而起,苍劲挺拔,高达十数丈,而在山上,也不时有点点池水,点缀其中,水面宽阔,碧波如玉,更有坡坡桃林,处处绿荫。

当即众人走在这蜿蜒曲折,舒缓缠绵的小路之上,心中都不由得为之一畅,再往上行至山顶,突然豁然开朗,两山之间砌着一道长石坝,拦住了一道清泉,形成了一湾池水,高山出平湖,湖水清澈碧绿,似一块巨大的翡翠,山风阵阵,波光粼粼,疑为瑶琳仙境。四面群山如聚,树木葱茏,青松古柏,生意盎然,无论从那个方向看过去,均如巨幅山水画卷,景色秀美绝伦。

当即张松溪不由得点头道:“看来这里便是白茶山庄了。”

齐御风放眼过去,但见那山庄之上,本来清幽雅静,但此时前院后院,左厢右厢,到处都挤满了各路英雄好汉。

这些人看似武功不低,一个个吆喝来去,各自攀谈,却是未曾见得到那个是主人。

正当此时,突然有两名小厮上前接待,其先一名绿衣童子,上前拱手问道:“不知是哪里来的贵客,可曾带得试剑囊?”

张松溪面对着两名不过十几岁的童子,却也恭恭敬敬,以平礼回敬,说道:“在下武当张松溪,这几位是在下的好友。”

他这平平淡淡的话音一出,登时群雄却不由得猛然停顿了一下,都转过头来,盯视着张松溪,他此时大名远播天下,任江湖上再闭塞之人,也知道武当七侠的名头,可是见过这武当七侠的,却并不是很多。

当即有人便低声道:“武当派张四侠来了,那好极了。”言语中似乎大有欣慰之意。

而有人却摇摇头,叹口气,心道:“这武当七侠,但出来一位,都抵得上咱们全派人手。他既然来了,咱们还有什么盼头。糟糕至极,糟糕至极。”

那绿衣童子听说眼前之人。居然是威名赫赫的武当人物,当即俯身拜倒,上前大礼参拜,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说道:“童子绿珠,拜见张四侠。”

张松溪本拟他欲拜倒之际,便伸手搀扶而起,而那童子说拜就拜,动静极为干脆。而动静之机,身上似乎别负着一门奇异的武功,当即他便不做声,只是拱手为礼。

那绿珠给张松溪见过大礼,又道:“本来张前辈的客人,在下绝不敢拦,不过主人吩咐,除了江湖上六大门派之外,其他帮派各人。均要持试剑囊才能入庄,请恕小人无礼之罪。”

齐御风原本不拟暴露身份,听到这话,眼见周围众人。都疑惑的打量自己,心中揣测这个与武当张四侠为友的年轻人究竟是谁,知道自己也势必难以隐瞒太久。便上前一步道:“在下齐御风,烦请拜见你家主人。究竟让不让我来参会,若他答应。我便前往,若不答应,我便打道回府。”

那绿珠和身边蓝衣少年,听到这话,不由得“啊”一声,向后退了一步,惊问道:“你,你是武威王?”

齐御风点点头,说道:“不错。”

绿珠听到这话,当即施礼道:“小人这就回禀主人,向他请示。”

齐御风微微点了点头,绿珠当即转头向后宅奔去,一边留下蓝衣童子,请几位坐在石椅上,奉上茶点。

齐御风转过头去,但见这山庄房舍,都依着层次构造于悬岩之上,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中有石磴曲径,其间树绕枝横,绿荫匝盖,各种禽鸟飞鸣其中,而身畔水池,微风轻拂,水光潋滟,波光粼粼,当真令人心旷神怡。

当即不由得暗赞了一声,与张松溪、蕾拉等人吃了一口茶。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人大声道:“那娃娃,为什么他们有茶,我们却没茶?”

那蓝衣童子甚是腼腆,当即起身解释道:“这几位是武当山的贵客,主人吩咐过的。”

那人自人群之中,站出身形,却是个胖大的秃头,约莫有三四十岁,但见他腰板挺直,精神矍铄,大声喝道:“武当山胡吹大气,有什么了不起,那张三丰老的半截入土,还没死么?”

张松溪听到这话,陡然面色一沉,他生平最为敬重师傅,一旦有人说师傅坏话,心中便极为不满,可是如今这里在场武当只他一人,却又不能失了礼数,以大欺小,当即便不理睬。

那人又上前一步,冷眼看着齐御风,笑道:“武威王好大的名头,我当还是有三头六臂呢,原来却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

齐御风一手斟茶,侧头看他一眼,也不说话,长剑唰一下如雪出鞘,光亮映日,但见光华缭绕,风星驰电走,耀目生辉,化成一道白光,绕了那人一圈,然后瞬息入鞘,在场之人,除了张松溪之外,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他如何出招,如何收招。

但见一阵微风吹过,那口出狂言之人,上身衣衫,此时已经寸寸断裂,从身上吹落下来,化成一地碎屑,只露出两个硕大的胸脯,和一个大锅般的肚腩。

那秃头登时一惊,摸摸脑袋,却原来一抹刚长出来的头发连同眉毛,却也被齐御风剃了个干净,当即他不由得面色通红,转身便要离去。

他刚一转身,却见那蓝衣童子站在身前,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当即心中大怒道:“走开!”上前一推。

那童子倒退一步,仓惶道:“是,是……”但脚步却不移动,似乎不知如何是好一般。

此时齐御风斟毕了一碗茶,递给张松溪,回头对着那秃头道:“且慢,我何曾叫你走了?”

秃头转头怒道:“你是天下有名的反王,势力何等强大,难道今日还想以多欺少,以大压小不成?”

众人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得暗暗寻思,这齐御风当年一剑横扫十八罗汉,杀了无数江湖好手,,此时武林已然轰然传遍,都知道西凉道上出了个少年高手,无论老幼,都已经不将他视为一名少年,而是一代宗主身份,几乎与各武林门派齐名,而眼下他既然又揭竿而起,有王位在身,生擒了天竺僧人跋陀云,伽玺真,后来更是以一身之力,收服吐蕃,更是没人能视他为少年小孩,都以平礼视之。这人主动挑衅不成,居然还说下这等话,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齐御风听到这句话,却微微一笑道:“少林派乃是武林泰山北斗,我区区一个小子,怎么能说得上是以大欺小?”

他这一句话说出,众人当即不由得惊异无比,任谁都没想到,这俗家打扮的秃头,居然是少林寺的僧人?

众人抬眼望去,却见那人本来留有短发,毛茸茸的头上,此时已经光亮无比,仿佛打过蜡一般,上面戒疤清清楚楚,却当真是一个和尚。

那秃头眼见齐御风识破了自己行藏,不由得支支吾吾,摇头道:“我虽是和尚,却不是嵩山少林寺的,齐御风,你贤明远播,没想到……”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突然齐御风抬眼一瞪,一道目光如冷电一般向他射来,登时这和尚只觉得一股无坚不摧的真气漫过,登时便无可施力,说不出话来。

齐御风一边又斟了一杯茶水,一边慢条斯理道:“西域少林,难道便不是少林,当年的苦慧大师,何曾被开除了少林门户?”

他目光一收,那和尚便觉得那股束缚自己的力道渐渐减缓,仿佛逐渐能呼吸开来,他向以巧言善变为能,当即张口便道:“我……”

他一个字尚未说完,却见齐御风又转过头来,目光看似平和,但其中冷峻如冰,如同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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