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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来想去,觉得若以五散人当初所说的张无忌的武功境界,两人内力比拼现在应该是平分秋色,而论及剑法精妙,齐御风自信《长白剑经》独一无二,可将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剑道之中,武功越高,这剑经的功效就愈发强大,当可胜他一筹。
只是不知道,他当年远赴波斯绝远之域,甚至还到过欧亚交界的圣城耶路撒冷,比自己走的更远,这些年进步又有多大,那就不由自己所知了。
他想了一想,却又摇了摇头,张无忌此人宅心仁厚,最是心软,断然做不出一人破敌这种事情。
他纵目平野,始终看不到人影。便长叹一声,收了长剑。转身离去。
未曾走了半个时辰,却见一人身穿青衣。无所事事的蹲坐在路边树桩之上,面前放着一把长剑,百无聊赖的垂着双手,仿佛是刚干完农活,等着妇人开饭的农夫一般。
只是齐御风看去,却见此人即使如此形貌,却也锋芒暗藏,目中光华隐隐,仿佛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口随时要出鞘的利剑一般。
当即他心中一凛。即便停住不走。
那人本来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见他停住戒备,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招招手道:“齐御风,你过来。”
齐御风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仿佛跟自己是个十年八年的老朋友一般,当即有些错愕,随后便走上前去,在那人三丈之处站定。拱手问道:“这位前辈,不知你缘何知道我的姓名?”
那人虽然体内蕴涵这一股剑气,可是相貌平常,仿佛是个后世随处可见的白领上班族。或者基层的公务员一般,只不过他现在穿的不是衬衫西装,而是穿了一件这时代最为普通的青衣直缀。虽然边角略有些磨烂了,倒是洗的干干净净。
而且他面色并不出众。即不算黑,也不算白。就是个混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模样。
那人听到齐御风说话,噗哧一笑,舒展了身子,指着身边一块石头,说道:“来,赶了一天的路,先坐会儿。”
齐御风见到这人似乎并无恶意,当即点了点头,坐在了那人身边。
此时刚到傍晚,齐御风离他稍近,更是看清了此人模样,但见他年纪约莫四十多岁,脸上微微有困顿之色,显然风尘劳碌之故,不过此人的脸颊之上微微发福,显然平日里保养的甚是周到。
齐御风坐定,那人却不看他,目光没有焦距的在四下望了半天,才回头道:“你这是要去大同?”
齐御风听他说话,仿佛是两人在家闲得没事,咯牙聊天,没话找话一般,这要是在平常也就罢了,可是在这荒郊野地,四野无人的傍晚,却显得有些诡异。
当即他点点头道:“正是。”
那人“唔”了一声,又目光迷茫的四处看了看,接着好半天,才好像突然想起来自己身边有个人似的,回头问道:“然后……你就要把元顺帝咔嚓一下杀了,夺了他的江山;然后再杀了朱元璋;然后再平定了重庆的那个大夏国;然后扫荡漠北,踏平中原,自己当皇帝?”
他一句话之中,用了四个“然后”,语句颇为不通,齐御风听得直叫别扭,他略微沉默片刻,便回答道:“眼下是这个路子不错。”
那人听到这话,叹息了一口气,伸出无名指,挠了挠自己的眉毛,似乎有些困扰道:“可是没听说过姓齐的当皇帝的啊。”
齐御风听到这话,微微一笑道:“雄风遥遥华胄;睦族密密连枝。我齐氏本就是华夏望族,名标龙虎;识辨麒麟。自古有言,王侯将相,岂有种乎,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出一个当皇帝的又有什么稀奇。”
他所言“雄风遥遥华胄;睦族密密连枝。”乃是家中齐姓宗祠门口挂着的通用联。
山东一地,最敬重祖宗礼法,他幼年时候,家中祠堂依在,是以便记了下来。
而后一句“名标龙虎;识辨麒麟。”讲的却是另外一桩故事。
唐朝贞元年间,唐宋八大家的韩愈考中进士那一年,有齐季若,欧阳詹、贾棱、陈羽等人与之同榜,当时这一届的进士优秀杰出的人甚多,是以将那一年的榜单称为“龙虎榜”,这所谓名标龙虎,便是指的这位齐季若。
而识辨麒麟,却指的是北宋会稽人齐唐,字祖之,此人少年时家贫而苦学,天圣年间进士,官著作佐郎,佥判南雄。
当时交趾国进献给北宋一头“麒麟”,满朝文武无人能识,唯独齐唐虽然没见过梅花鹿,却能引经据典,认为那不是麒麟,众人都佩服他学识渊博。
所谓“名标龙虎榜;知辨麒麟征。”这两个典故,也在齐姓的家谱里流传了下来。
那人听齐御风如此之说,微微一怔,随后拍掌道:“说的好。这话我爱听。”
他说过这一句,又好似卡壳了一般。憋了半天,才说道:“丈夫不敢祖诸侯。表海雄风,莫问遥遥华胄;途人其初本一体,敬宗睦族,当思密密连枝。”
齐御风听到这句话,不禁心中一惊,心说这副对联乃是他家祠堂那一句的原联,只不过后来祠堂的门脸越来越小,才改成了前面那句短的,这几句就连他自己也记不全了。怎么这人却知道?
当即他不由得恭敬问道:“先生也是姓齐?”
那人听他说话,却并不回答,只是叹息道:“你这几年,纵横天下,叱咤风云,所到之处烽烟四起,可是你不想家吗?你出来这么多年,虽然做了许多大事,可是你爸爸妈妈不担心你吗?”
齐御风听到这句话。不禁微微感觉有些黯然,他看到前面那许多铁蹄踏出来的痕迹,那些元兵正是从他们这条路径耀武扬威而来,而此时却有许多人身躯已经冰凉。
他回思自己。不禁有些伤心起来,他虽然练出了这般惊世骇俗的武功,可是若不能伺候父母跟前。那就算成就当世之雄,有甚么荣名。甚么威风,也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
他正自感慨之际。却见那中年男子道:“来,多年不见,让我试试你的剑法如何。”
这男子说过之后,即便一手扶着树桩,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就如同上了年纪,骨质不好的人,坐久了艰难起身一般,可是齐御风却突然之间,觉得一股锋芒寒意浸透全身,情不自禁的弹身一跃,倒飞入空,在空中三丈之外,双手拔剑,但见寒芒闪烁,他站定之后,身子却已经在十丈开外。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低头捡起地上的长剑,站起身来,缓缓抽出剑鞘,只见剑锋之上朴实无华,好似青石铸成的一般,却显得极为厚重。
但此时那中年男子一提真气,长剑横空,登时剑身之上,青芒大盛,耀目惊心,整个山野似乎都罩在他剑影之下。
齐御风一见到那剑气的色泽,不禁心中一惊,心说果然是此人,他单凭一柄长剑,居然冲散了蒙元的万余精兵!
但不及他细想,就见那中年男子一剑劈出,手中一挥,剑身寒芒闪烁,吞吐不定。
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十三式剑法一气呵成,接连使出,如同闪电横空,连绵不绝,剑锋所到之处,剑风如雷,电光如飞,令人匪夷所思,惊心动魄。
只听“嗤”的一声,那剑尖生出三尺吞吐不定的青芒,犹如长蛇般伸缩不定。
齐御风见到此人剑招来势汹汹,当即不及其余,背筋一动,身后背负的阿泰尔之剑自鞘中飞空而出,他三剑在握,交相缠绕,舞成一道光幕,也一连挡了一十三招,这才看看抵住了那人的进袭。
那人见到自己剑招居然被抵挡,不禁惊讶道:“好小子,再看我这一招!”
说罢他长剑横飞,有如云烟挥洒,劲风力道凌厉无比,齐御风使出太极之力,劲风鼓荡,带动着三柄长剑,才堪堪抵挡得住。
那中年男子起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慢慢吞吞,甚至还有点蔫,但此时他持剑在手,那种莫名的气势却一层层铺天盖地而来。直压抑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两人这一比试,内力激荡,劲透八方,本来晴朗的天空之下,瞬息风生四野,云雾迷空,播土扬尘,先前那些蒙古铁骑的脚印,便完全遮盖在了这神威之下。
但见那中年男子足踏坎离,剑指震兑,龙骧虎步,剑气四溢,雄姿英发,虽只是一柄铁剑,却足足抵得住齐御风的三剑合一。
而齐御风长剑如风,身形如龙急卷,三柄长剑在空中几乎舞成一道漩涡,不住朝着那人进袭而去。
他招数之中,尽遵独孤九剑的剑意,一经得以先手,便招招进攻,决不后退,一剑既出,有去无回,堪堪抵住了那人歧视的威压,而那中年男子,手中长剑斜刺横抹,使的却全然是剑中的堂堂正大之道,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使的乃是传统攻守兼备的剑法。
但见两人出招,奔势如雷,如电闪星飞,招招夺命,式式惊心,那里如同初见面的旅友,简直就如同生死仇敌一般。
两人轻捷如燕,在空中打一阵,双双落在地上,接着踩地如雷,来去如电,再次交手,如此反反复复,趋退若神,直从田野跨过了山谷,从山谷越过了河川,再从河川打到了荒原,方圆几里之地,居然都成了两人交手的战场。
提纵奔跃,一进一退,剑气森森,纵横来去,身形均是矫夭如龙,迅猛如虎,踏沙如飞,奔行如电,直是飞沙走石,天昏地暗,远远望去,除了电光飞空,便尽是烟尘黄土。
齐御风自从对敌山中老人之后,便再也没有遇上过这般精强的对手,而且平心而论,那山中老人虽强,剑道之上,却还是稍逊他一筹。
而此人武功之强,剑术之高,却远超他所见的一切对手。
但他所学之剑道,一向是遇强愈强,遇到越高明的剑手,这剑术便愈发精进,只见他运使三剑,如流云横倚,残霞飞天,化成三道流光,这多年一点一滴积累的武功心得,瞬息爆发出来,手中奇招妙式,不断如烟花四射绽放,喷涌而出。
第一百七十三章人剑合一
这大同府与大都相距七八百里,齐御风失了良马,一日一夜,目不交睫,体力未免有些损耗,而此时又碰上这等对手,当即大为吃力。
他运剑如风,苦苦坚持,心中只道:“这周围百里之内都没有人家,他没休息,我也没休息,他没睡觉,我也没睡觉,我今日便与他斗上一斗,看看究竟极限又在何处。”
那中年男子内力浑厚,气魄雄浑,长剑挥出,空气之中登时便发出如同布帛被撕扯开来的声音一般,而剑尖之上,始终有一道青芒,萦绕来去,流转不息,长剑上妙招更如松花叠浪,层层叠叠,将手中剑舞成一团烂银光华。
齐御风运出波斯武功的心法,以肚腹,后背,脚跟,肩肘,周身之处,竟然无一处不可运剑,无一处不可攻敌。
他这身法乃是阿萨辛派秘传的古波斯武功,身法怪异,已达极点巅峰,他本来深明无极纯阳功、以及武当派太极拳的拳理,再加上乾坤大挪移和阿萨辛派的暗杀九术,如此汇集起来,他对体术之宏广精深,所理解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原本阿萨辛派的武功虽然奇特,但究不过是旁门左道之学而达于巅峰而已,原本明教所传的“圣火令神功”,便属于此类。
那创立“圣火令”一脉武功的“山中老人”霍山,原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人品与武功照映,这路武功之中。也充满了邪恶奸诈之意。
可是百余年前十字军东征,却早就了一代刺客之王阿泰尔。他将“山中老人”历代所传的武功加以精心改编,汇成了最为精妙的九招。称为“暗杀九术。”
而其余阿萨辛派的心法武功,在他的主持改革之下,也开始变得奇而不邪,充满了惊人的想象力。
这阿萨辛派的武功,几乎无招不险,无险不出招,但却又是险而不危,那中年男子的招数中正博大,两方相较。却不免有些拙了,好在他以正御奇,功力湛然,两人堪堪打了个平手。
齐御风三剑齐发,招式诡异莫测,往往剑光以绝不可能之势,朝着那人刺去,那人有时不能及时想出破解之道,便就要向后退去。想将要他这一招看清。
齐御风趁此机会,当即进无退,招招都是攻势,那中年男子看似毫无反击之力。口中却连连赞叹,这般长途竞走以命相搏之际,还能带上一张嘴的功夫。确实令齐御风自愧不如。
不多时,齐御风气力一竭。剑招之中偶发了一点小小的破绽,立刻便为那人所乘。无奈之下只能转进如风,接连后退。
两人在这荒野之上,打过了三百多招,,往往一人长剑舞动,发动一轮攻势,两人便要奔出数里之遥,脚步在地上划过了一道长烟。
两人一剑来,我一剑去,齐御风平之中从未遇见这样的强敌。不禁渐渐便忘却了起初的疑问,,生由得渐渐平心静气,招数愈发使得变幻无方。
两人又斗了三十十招,那中年男子觉得自己似乎看出些门道,便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