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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己时,突然人声传来:“来了,来了。”人群登时鼎沸起来,纷纷抬头看去,约莫一盏茶功夫,才听见卫士们大喊:“请各大掌门入席。”
这声音一路传来,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便看见几个老头,在迎宾知客的引领下,带着门下弟子,一个个向正席走来。
为首一人是个白眉老僧,看上去颤颤巍巍,走路都有些艰难,约莫没有一百岁,也有九十九。他须发虽白,一身皮肤却焦黄发黑,齐御风咋一看,还以为是甘地再世,安南重生。
圆xìng轻声道:“你别看这大勇方丈年老体衰,若不是大智方丈涅槃,少林寺群龙无首,他现在还在达摩院里参禅练功呢。他所修炼少林寺绝技,心意气混元功已有五十多年,据说已经达到了无相无我的境界,他这身焦黑皮肤据说是心火外放烧的。你说厉害不厉害?”
齐御风咂舌不已,心到了乾隆年间这末武时代,居然还能有如此厉害之人,真是难得,倘若将心火释放干净,无yù无求,岂不是能成佛作祖了不成?
次一位是个是个老道,看上去约莫五六十岁,发须均黑,jīng神矍铄,看上去颇为儒雅。齐御风看他坐在武当掌门的位子上,不由得心下疑惑,武当派掌门不是无青子道长吗?
圆xìng见他迷惘,微微一笑道:“武当山上小庙林立,道观甚多,太和宫、古铜殿、玉虚宫哪个对外不是自称武当掌门?福康安请不到无青子道长出山,便随便找个道观的观主,充个数罢。”
齐御风当即点头,暗暗觉得好笑。
第三人又是个jīng神矍铄的老道,六七十余岁年纪,双目炯炯闪光,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显是内功深厚,此人坐到圆xìng右手边,不断冲两边点头致意。这位便是昆仑掌门,正心道人。
继而崆峒派掌派无尘子,点苍派掌门沧浪道人,俱坐上了位子。
江湖大派之中,只有华山派断了传承,无人到场,众人想起一百多年前,华山派掌门神剑仙猿穆人清天下无敌,此时却连个撑场面的后辈弟子都没有出现,一时也不禁慨然。
齐御风见这位也是个老道,那个也是老道,整座上首席间的掌门就没有一个不是出家之人,当下不由得心生忧虑。
他心道:“若是想练成绝世武功,莫非都得发愿出家不成?”他深思不属,脸上登现苦sè。
圆xìng知他心思,当下不觉莞尔一笑道:“你师傅可不是出家人。”说完此话,不觉又在心中为自己而轻声感叹了一声。
齐御风没看见她脸上神sè,听得当即一乐,心道,这天下英雄虽多,却未必有一个是胡斐的对手。当下也不禁放松起来。
正当此时,突然只听得一位武官站在场中喝道:“斟酒!”
在各席伺候的仆役急忙提壶给各人斟满了酒。那武官举起杯来,朗声说道:“天下各门各派的英雄豪杰,远道来到我国朝龙兴之地,福大帅极是欢迎。现下兄弟先敬各位一杯,待会福大帅亲自来向各位敬酒。”说着举杯一饮而尽。众人也均干杯,上首席的各位,有的默念阿弥陀佛,有的口称无量天尊,便把这一环略了过去。
那武官也不为难那些出家人,当即命厨役送菜上来。便在这荒山野岭,开席吃饭。
未等菜上全,便听得一声喊:“福大帅到!”
顿时满堂觥筹交错立刻停止,大伙都抬着脖子看向辕门方向。
只见一人领着几名侍卫,快步上山,坐在了正首之位。
齐御风听这名字听得耳朵起茧,却从未看过,也急忙抬头看去,只见此人身材消瘦,三络长须,神sè冲淡谦和、恂恂儒雅,颇有君子之风范。长得不似个大帅,反倒像个书生。
圆xìng远远看着福康安,不觉“咦”了一声。
只见福康安坐定,台下侍卫武官,齐声喝道:“参见大帅!”然后整齐划一,一起俯身跪下。
福康安摆了摆手道:“起来罢。”
众人道:“谢大帅。”一个个啪啪站起。
各门派之人均是武林豪客,没见过如此军纪肃穆的样子,不觉都有些吃惊。
齐御风见他轻车简从,只不过带了十几个人,居然便敢来这高手环伺的武林盛会之中,不觉也有些佩服,又见众武官军容严整,心道毕竟是带兵的将军,便再是草包,整御手下的手段还是有的,比这一盘散沙的江湖中人可强得多了。
当下他不觉又对胡斐等人的造反之事,有了一丝忧虑。
福康安敬了群豪一杯酒,朗声说道:“今rì天下英雄咸集与此,是举国从所未有的盛事。”
“历年来红花会作乱,又有胡斐等匪类纵横天下,视朝廷于无物,惹出无穷的祸患,天下人被他们这些叛党所诱,自相残杀,刀光血影,也是苦不堪言。”
此话一说,登时群雄便觉得有点不对,“纵横天下”云云,岂能用在匪类身上?齐御风听了,也觉得这个福康安到底骄横跋扈惯了,连话也说不明白。
只听福康安又道:“当今万岁,不忍臣民遭此涂炭,所以特命我管束江湖,可我却哪有那个本事,无奈只能推辞。所以皇上特地下旨,予我玄金剑一柄,诏书一封。期我寻访江湖有德之士,担当武林盟主,领袖群雄,对抗这些邪魔外道。”
说罢,身边几人呈上一柄长剑,一只锦盒。
福康安将那长剑缓缓高举,众人只见那长剑之上雕龙画凤,甚是jīng美考究,剑鞘周身均呈黄金颜sè,当真有一股子唯我独尊的皇家气派。
他示众完毕,缓缓抽出长剑,只见剑身辉光灿烂,古朴典雅,也同外面是一般的黄金颜sè,整柄长剑,仿佛便是由黄金铸造的一般,当真富贵逼人。
前面侍卫拿着一只八角六棱的紫金锤,高举头顶。
福康安长剑轻轻一抹,众人只见一道金光闪烁,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那八角六棱锤登时变成两瓣。
当下众人不由得都大声喝彩,均知道这是一柄切金断玉的好剑。
福康安道:“这柄剑乃天赐jīng金所铸,坚硬无比,世间万物莫能与敌。”
当下收起宝剑,命侍卫传下去供众人展览,那几名侍卫紧紧护着持剑之人,绕着场地走了一圈。
齐御风远远看着,心道:“也不知是我的那柄无名宝剑厉害,还是这柄玄金剑厉害。”他那柄神剑因为太过锋利,自上山之rì便一直留在玉笔山庄,不再使用。
福康安等宝剑传回,再拿起那诏书说道:“现下我念一下皇上的诏书,大伙在这山上,也不必拘礼,听听便罢。”
众人有不愿意跪的,当即站着听旨,也有深惧皇家威严的,当即跪倒在地。
继而他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欣闻长白之巅,天下英雄论剑于此,今草莽江湖之中,多有忧国忧民之义士,朕心甚慰,岂吝于褒贶哉。望诸位择贤良有德之士为一盟主。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江湖奇人亦朝廷砥柱,国家之干城也。兹特授盟主为一等长白公,锡之敕命于戏,功宣华夏,永锡天宠。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当下又把诏书传下,令众人观看。
群豪看到那诏书两端织成两条提花翻飞的银龙,“奉天诰命”四个篆字端庄古朴,望之令人顿生威严肃穆之感。
里面的文字更是端庄小楷,气度雍容,圆润飘逸,用满汉两种文字行款,都不由得大为心动。心道若是能得到这柄玄金剑和这诏书,便可真是算得上威名盖世,光宗耀祖了。
当下一双双眼睛不由的都紧紧盯住,若不是有侍卫白花花闪光的钢刀利剑提醒,几乎便有人yù上前行抢。
福康安等诏书传回,又笑道:“今rì在此决出了武林盟主,从此各门各派有了大有威望之人管束,武林中便可少了许多纷争。也是一件幸事。”
“至于这盟主如何决出……”福康安目光淡淡一转,看向台上的六位掌门,“还得请诸位武林同道,拿个主意。”
第六十七章回风舞柳
福康安一席话说完,便把目光看向了台上那六人。
这底下门派之人却都想着,这武林盟主多半还是要着落在那些拥有尼姑老道和尚的大门大派之中,他们所能捞到的,不过是一饱眼福,看一场龙争虎斗罢了。
当下地下众人心中不由得都有些悻悻之感。
福康安话音刚撂,一台下之人便挺身而出道:“今天长白山上来的都是学武之人,自古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伙下场比划比划也就是了。”
此言一出,当即有不少人点头,心道反正自己武功肯定不是天下第一,要看热闹,那是越快越好。
福康安点头道:”如此,皇帝也有吩咐,说今rì但凡下场献艺者,无论胜负,但凡武功高强者,均按其名次赐予武进士,武举人出身。如若有所损伤,朝廷每人拨一百两银子养伤,依次递增。还请诸位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和气。”
此言一出,议论之声更是喧嚣而起,心道看来这般还能有点甜头,只要下场拿了一个武举人出身,也算是光耀门楣了。当下不少自认武功高强之人不由得都摩拳擦掌,跃跃yù试。
又有人喊道:“比武须立个规矩才成,不然车轮战谁受得了?”
此言一出,又有不少人随声附和,连连称是。一时大会上议论纷纷,吵闹不停。
突然间,大会正席站起一人,冷冷叫道:“三招五式的事,还要什么规矩?”说罢一挥软鞭,右脚一蹬,犹如rǔ燕投林,翩然落在场中,她这等绝妙的轻功一现,登时便有不少人喝起彩来。
众人一看,正是峨眉山新任掌门圆xìng师傅。
圆xìng站定,转头看向少林寺方向脆声喊道:“武学后进峨眉山圆xìng向少林寺大勇方丈请教。”
她这一出场,登时满场哗然,谁都没料到这高高在上的峨眉派居然这么沉不住气,而且这女人如此火爆,居然当即便向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少林派挑战。
少林僧众登时面面相觑,也是惊诧莫名,大勇方丈便像是没听见似的,双手合十,低头不语。
圆xìng等了一会儿,又问了一遍,可大勇方丈便好似泥胎木塑的佛像,一动不动。
当即圆xìng又道:“如此,这武林盟主之位,少林一派便弃权了是不是?”她此言一出,便有人猜忖,莫非这大勇方丈老了,不敢挑战不成?
当下便有不少人,对着少林派的方向,指指点点,悄声议论。
一边有和尚焦急,急忙向方丈请教道:“方丈,峨眉派向我派挑战,接还是不接?”
他一连问了三遍,大勇方丈却依旧一言不发,连看他一眼都是不看。
那人无奈,站起身朗声道:“大勇方丈身体不适,便由我来会会峨眉派的高招。”
说罢一个翻身跳入当场,姿势也是干脆利落至极。
圆xìng见此人身材魁伟,生得却有点愁眉苦脸,当即一笑道:“这位便是达摩堂首座湛空大师了?”
湛空单手施礼道:“不敢,小僧湛空见过峨眉掌门。”
圆xìng又问道:“你不使兵刃么?”
湛空道:“舞刀弄枪,难免伤了和气。”
圆xìng想了想道:“那好罢,我便与你比划一下拳法。”当即收了软鞭,脚下轻盈翩逸,向湛空身边飘了过去。
湛空不敢怠慢,当即施展大金刚拳法迎去。
两人这一动起手来,当真便是满堂华彩,接连有交好之声,有多少人一生之中,也从未见到如此高明的武功。
两人拳路一人正大阳刚,一人沉脆轻柔,顿足发力之间都快逾闪电,丝毫不留空隙,圆xìng来去纵横,步履翩翩,姿态婀娜多姿,直如织女穿梭,灵姝翻袖,哪里还像个出家之人,简直便如凌波美眷,瑶池仙子一般。
湛空的拳路大开大合,每一招似乎都能迸岩裂石,但圆xìng缩首斜钻,体若无骨,身形倏忽神奇,变化万方,他这般威猛无铸的拳法却每一式都打在了空处。
斗不多时,湛空只觉得满头大汗,气喘不定,他这大金刚拳法,劲力至猛至刚,无与伦比。
每一拳打下,都有千钧之力,但这拳法十分损耗内家真力,若然如此发力猛攻,打上几百个回合,事后必得大病一场。他自知对方轻身功夫远胜自己,已不能取胜,当即跳出圈外,叫道:“圆xìng大师武功jīng妙,小僧一败涂地,佩服佩服。”
圆xìng也当即住手道:“湛空师傅拳术高明,我也佩服的紧。”
湛空不敢多话,当即双手合十,又施了一礼。
圆xìng追问道:“那少林派还打不打啦?”
湛空摇了摇头,苦笑不语,当即回转。他少林派打了一场,也算对朝廷有所交代,至于这武林盟主之位,树大招风,少林派也并非多感兴趣。
圆xìng又看向其余那几门,说道:“不知哪位道长还要赐教?”
一边点苍派掌门沧浪见到这两人圈中搏杀,打得好不激烈,结果却如此客客气气,你谦我让,当下不由得大皱眉头,心道:“那湛空禅师武功何等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