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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点苍派掌门沧浪见到这两人圈中搏杀,打得好不激烈,结果却如此客客气气,你谦我让,当下不由得大皱眉头,心道:“那湛空禅师武功何等jīng深,他这大金刚拳法,雄浑豪壮,有裂石破云之势,怎么却每次都偏之毫厘,恰巧让那女子躲了过去?这女子年纪轻轻,又没甚么名气,能有多大能耐?这两人莫非合演了这一出,诓骗我等不成?”
他却不想自己地处滇南,常年不问中原武林之事,对红花会和峨眉一事,多少有些孤陋寡闻。
只见这女子秀丽绝俗,虽然一身尼姑打扮,却豪气飞扬,丝毫不见出家人的持重,便是越看越不顺眼。
他心有所想,当下一提长剑,几步走到场中,道:“圆xìng师太,我来与你比试。”
圆xìng见此人步履飞扬,几步便迈到几丈的距离,当即也是暗暗佩服,心道这点苍派掌门虽足迹一向不履中原,却也的确有独到之处。
当下转头看了齐御风一眼,使了个眼sè,回首一拱手道:“沧浪掌门,请!”
沧浪道人却不不回礼,当下点点头,半阖眼帘,等着她上前进攻。
圆xìng见沧浪道人如此傲慢,当下心中略有不悦,一抖长鞭,面无表情道:“点苍山乃边界夷民之境,峨眉山却是千年大派,不敢欺负了你,请进招罢。”
沧浪道人闻听,不由得心中大怒。
他点苍派虽不似少林那样泰山北斗的地位,也没有武当玄门正宗的名分,但奇人辈出,即使在穆人清纵横江湖,天下无敌的年代,也有峨嵋、昆仑、华山、点苍,武林中称为四大剑派之说,这女子何德何能,敢这般污蔑点苍?
他心中虽怒,涵养却好,当下不便发作,便冷哼一声,手中长剑颤了一颤,“哗啦啦”一声轻响,朝圆xìng刺了过来。
圆xìng也不防守,软鞭如长蛇吐芯,径直以攻对攻,朝沧浪道人面门攻来。
沧浪一见这一鞭,劲头急猛,隐隐带着啸声,当下不敢怠慢,当即轻转长剑,使出点苍山回风舞柳剑法的绝招,化解开来。
点苍派素以剑法、轻功名扬天下,轻功轻灵飘动,专走轻、柔、快、变等路线。
而剑法则招数古朴,内藏其变,以诡异多变著称。其中这路七十二式回风舞柳剑,经多年点苍派高手呕心沥血多年删改,在明末时更是与武当剑法、峨眉剑法并称三绝,冠冕武林。
他这路剑法一经展开,齐御风便不觉心中砰砰直跳,急忙盯住不放,只觉得他抽、提、带、格之间的动作,与《长白剑经》之中的动作两相参照,许多疑难不明之处,一步步的在心中出现了解答。
若是以他现在武功而论,自然是灵狐小飞和山猫加菲手把手所传的剑术拳法最高,虽然他只知其用,不知其理,但这些招数都干脆利落,方位诡异,令人匪夷所思。只要是用得好了,难保天下英雄不败。
可是若讲究剑理jīng深,内蕴无穷,自然还是得是《长白剑经》的武功,这剑经上的武功似乎绵绵不绝,从无穷尽,你领会了一招的用法,便得一份的体会,练到后来,几乎天下剑法俯仰可用,那已是另一层境界的武学了。
天下剑法皆是一脉相通,只不过剑经上的功夫,更为高深奥妙而已。
齐御风此时尚未达到这般境界,可他却也恍恍惚惚,觉察到了什么,
只不过他悟心太差,一直到与那南少林的疯和尚在船上比斗,才隐隐约约的想到了。
当下沧浪道人与圆xìng比斗,他便在一旁全神贯注的观看沧浪的剑法,他已将那《长白剑经》上的武功招式记得烂熟,此时一经比对,登时便有恍然大悟之感。
过不多时,那边沧浪见久攻不下,心中反而沉稳了下来。手上加劲,一招一式使得更为鲜明。
当真是动若海上蛟龙、空中飞凤,静似崖间苍松、擎天玉柱,彻底将这套回风舞柳剑jīng髓之处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出来。
圆xìng将一条软鞭舞得密不透风,似乎有所不敌,但她这银鞭遒劲有力,鞭圈越转越小,沧浪道人一时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窜高伏地,劲气横飞,手上兵刃舞成两团银光,直看得那些地方上的小门小派的掌门们面红耳赤,胆战心惊。
心中都觉得自己手上这点微末功夫,简直都不敢说是练武之人。
两人过了半个多时辰,依然未曾决出胜负,正当众人焦急之际,突然圆xìng转头冲齐御风喊道:“喂,你看清楚了吗?”
齐御风经此一喊,犹如在梦中醒来一般,急忙点点头,经此一战,他已对《长白剑经》中的功夫大有领悟,此时沧浪剑招已老,没什么再看的了。
圆xìng点点头转过头来,对着沧浪娇笑一声道:“沧浪掌门,我可要变招啦。”
第六十八章此言大善
沧浪道人听闻,不觉冷哼一声,心道我剑招虽已被你看透,你这鞭法也落在了我的眼里,纵然你再变什么招数,却又能有什么花样?
但他一向生xìng深沉,近年来年事渐高,修为rì益jīng湛,心下虽是不屑,脸上仍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只是手中长剑,招式却越来越是凌厉,当下一剑惊雷闪电一般,奋力刺出。
圆xìng长鞭一转,划个螺旋状的圆圈,辫梢便犹如一条柔丝般缠住长剑,将他剑中的急劲尽数化去,这一下以鞭驳剑,招式实在柔到了极处,登时叫人大开眼界。
沧浪道人见圆xìng一招便将他长剑缠住带歪,不禁吃了一惊,正要反击,谁知圆xìng得理不饶人,长鞭一抖,上圈下钩、左旋右转,连变了七八般花样,疾风暴雨般向他打来,沧浪一个招架不住,不由得连连后退。
圆xìng这鞭法一变,旁观群雄登时一怔,只见她身子忽东忽西,忽进忽退,在沧浪身边飘荡不定,行动快捷之极,宛然带了三分邪气,诡异非常。
齐御风看得惊奇,心道:“她这路鞭法,与李文秀所学截然不同,如风吹柳絮,水送浮萍,实非人间气象,便应该是圆xìng师叔所言的‘白蟒鞭法’了。”
两人又斗了半晌,只见圆xìng长鞭变幻无方,沧浪的长剑流光闪烁,两人此进彼退,快速无伦的攻拒来去,地上黄土飞扬,渐渐化成一团浓雾,将二人身影裹住。
众人但见尘沙越扬越高,影影绰绰只看得见剑光鞭影,身形闪烁,却看不见细微之处,不由得都大为着急,一个个抻长了脖子向前看去。
蓦然间,只听一声闷哼,两个身影一合即分,各自飞退出几丈开外。
众人定睛一瞧,只见沧浪道人衣襟破开,胸前好大一条鞭痕,鲜血淋漓,几可见骨。圆xìng却安然无恙,气定神闲,提着长鞭端凝不语,显然是胜负已分。
沧浪道人长叹一声,向圆xìng拱了拱手。面sè沉重转身朝大门外走去,想是受了挫折,便连这大会也不想参合了。
门口侍卫见他走来,顿觉得为难,忙看向福康安。
福康安漫无表情,挥了挥手,侍卫便只当没看见这掌门闯出,那沧浪道人便自行下山去了。
他余下弟子坐在高台后面,本来一个个挺直了胸膛,此时却面面相窥,忙请示师叔,云阳、龙泉两位道长思虑片刻,便决定继续留在此地,由云阳长老继续主持。
又稍待片刻,圆xìng喘匀了气息,便道:“贫尼还有一战之力,不知那一位高手能前来赐教?”
目光滚来滚去,灵动至极,看似盯着那六大掌门之位,其实一双妙目却紧盯住武当派掌门之位的那位道士。
哪位武当派“掌门”给她看得发毛,当下心道:“这峨眉掌门如此年轻,却有这般jīng强的武艺。我不过前来走个过场而已,可得想个法子解了面前这局面不可。”
当下他沉吟片刻,朗声说道:“圆xìng师太,我等都是出家之人,当谨言慎行;戒急用忍,今rì是武林中百余年所未逢的盛会,我等俱为一派之主,再动刀动枪,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说罢转头看向点苍派,昆仑派两位掌门道长道:“两位掌门,我说的是也不是?”
一边昆仑掌门正心道长看了圆xìng这路奇幻的鞭法,心下也正自忐忑,听闻此言,当即点头道:“我等均立派千年,向来友好,如此如寻常武人一般厮杀,的确不好,不好。”
崆峒派掌派无尘子也点点头道:“此言大善。”
圆xìng又道:“可今rì群雄相聚,原不是诗酒风流之会,大伙都是练武之人,不动兵刃拳脚,却又如何称得上‘长白论剑’?”
那武当派伪掌门急智甚多,当下道:“不如我等大派各派弟子出战,切磋一番,谁若赢了,便由掌门领这圣旨金剑,成为武林盟主如何?”
一边无尘子听了,点点头道:“此言大善。”
昆仑派掌门正心道长闻听,也觉得有理,他门下弟子众多,有些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已得了他七八分火候,况且真对上这峨眉掌门,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又何必像沧浪一样,将好容易树起来的名头,在这大会上毁于一旦。
便随口道:“如此也好,但其他门派却又如何处理?”说道此时,便情不自禁向下首席间看了看。
武当派伪掌门心道:“我这徒弟,武功比我高明多了,想是这门那帮的门主,帮主也未必打得过他。”当下便冲着正心道人淡淡一笑,道:“余子碌碌,但凭其所愿罢了。”
当即无尘子又点了点头说道:“此言大善。”
圆xìng道:“既然如此,湛空大师怎么看?”
少林寺湛空苦笑道:“我少林派已败,单凭各位做主便是。”
云阳道长坐在一边,气息不定,看着圆xìng。
圆xìng微微一笑,收起软鞭道:“如此便听从各位道长吩咐。”说罢便信步走回,坐到台上。
当下台下议论纷纷,便如一锅粥开锅了一般。
有个矮胖的老者站起喊道:“诸位高人深藏内敛,不与我等争锋,自然是好。但今rì门派众多,比来比去,却甚么时候是头?”
又有一人瘦瘦高高,从人群中站出喊道:“今rì有千余人在此,怎么比武,却是要立个规矩。”
先前那人回头一看,不由得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冯兄弟。”
那喊出规矩之人也回头看向那人道:“哈哈,原来是牛兄。别来无恙乎?”
那姓牛的胖子,微微一笑道:“前年一别,我一直十分想念冯兄弟啊。”
那姓冯的也高笑道:“牛兄,我都想死你啦。”
两人大声说说笑笑,丝毫不顾及周围之人,当下越走越近,携手哈哈一笑。
众人听得这两人讲话,都不由得惊诧不已,这两人从人群中走出,有如行云流水,凌波步虚,几步便晃到了场边,轻身功夫自然高明,听这二人说话中气充沛,声达八方,场中千余人,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内家高手气派,却缘何蹲在小门小派之后,连个座位都没有混到?
姓牛的道:“今rì长白论剑,乃是百余年从所未有的盛事,当真教人大开眼界。”
姓冯的道:“如此天下武林盛事,却不能没了规矩。”
姓牛的道:“如此我二人便为这比武订立一套规矩,请天下英雄品评修订如何?”
姓冯的道:“兄之言大善。”
姓牛的又道:“说道比武,便免不了死伤,可咱们江湖中人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rì子,若真是技不如人,也就算了,就怕是什么yīn谋诡计,火枪炸药,可大大不妥。所以第一条,便是不能使用火药暗器伤人。”
姓冯的道:“兄此言大善。”
姓牛的道:“其二,刀枪无眼,人却有心,咱们比个武林盟主,也不能闹得血流成河,种下恩怨,所必须点到为止,胜败一分,便不可继续纠缠。”
姓冯的道:“兄此言大善。”
姓牛的道:“其三,诸派人数众多,在座的便有上百家门派,上千号英雄豪杰,若是挨个厮打,便是比上三五个月,也比不完。所以当订立规矩,每家门派只能有一人出战即可,更不能倚多为胜。”
姓冯的道:“兄此言大善。”
姓牛的道:“其四,咱们虽说点到为止,但兵刃拳脚上不生眼睛,若有失手,那也是各安天命。同门同派的师友,可不许出来挑战报复,否则纠缠不清,势必斗个没有了局。”
姓冯的道:“兄此言大善。”
姓牛的道:”不论何人连胜两阵之后,便须下场休息,以便恢复内力元气。否则车轮战的干将起来,任你通天本事,也不能一口气从头胜到尾。
姓冯的道:“兄此言大善。”
姓牛的道:“既然六大派掌门都均不出战,咱们便推举这六位作为公证,以免你说你赢,我说我赢,争执个不休。”
姓冯的道:“兄此言大善。”
姓牛的道:“如此便差不多啦,大勇方丈,您以为如何?”最后一句,却是冲着台上的少林派喊去。
原本那大勇方丈在台上一言不发,低头闭目,许多人都担心他受不得山风,圆寂在台上。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