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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世娇生惯养,在城市中长大,那曾见得如此情景,侧身看那地上小溪般的血流,外加后面流下的粪尿,当下一阵恶心,只觉得胃里像是有一千只爪子挠痒一般,哇的一声,吐在当场。
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他才挣扎起身,万般不爱动弹终抵不过肚子饿得咕咕叫,放着眼前的猪肉可不能浪费。
那边血早流得净了,齐御风走到近前,从猪腿上切了约莫二三斤猪肉,只可叹他手中上古神兵利器,此时却成了屠猪宰羊的家伙。
山崖远点的地方便有山坡,顺着山坡缓缓下去,走到河边,看见清澈的地方,将手中猪肉漂洗干净,找了两块大树叶将猪肉包上,外面糊上黄泥,放在石头上yīn干。
又在树上找了个空鸟窝,加上干草,桦树皮等一大堆易燃物品,掰开揉碎,放在一块石头缝里,解下鞋带,不停的在上面拉拽起来。
等到干草和鸟窝慢慢冒起烟来,使劲吹了两下,一股小火苗便冒了出来。将火苗用手护住,随手抓过一堆干草干柴,这火便生了起来。
不一会儿,火焰熊熊燃烧起来,齐御风便把烧红的干柴挪到河岸边。
河边有都是大水冲来的干柴,随手再抓过一捧,添了进去,一会儿炭火烧的差不多了,便将猪肉塞进去火堆底下,外面继续添柴。看这样子,等一时三刻,这肉便能吃了。
齐御风一时间不禁踌躇满志,拍拍满是黑灰的手,心道这暑假里的为了看动画片顺带看的少儿栏目的《科学少年》真没白看,最起码还学了一手野外生火。
转过头去还想把剩余的肉熏上,以备rì后使用,可再抬头看看那陡峭的山坡,还是难以下定上山的决心,只能作罢。
在河边呆了半天,除了身后的山崖,远远的大山,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有山崖边上,一座小坟悄悄的立在边上,隐在丛草之中,丝毫不起眼。起初齐御风和野猪绕圈子时,来回走了好几趟,都没能注意。
等了有半个时辰,齐御风饿的眼睛都蓝了。于是扒开火腿,敲开烤得硬邦邦的黄泥,将树叶打开,嫩粉嫩粉的猪肉油汪汪的露了出来,齐御风突然又了一份煮夫的骄傲,觉得自己武功总算没有白练,连野猪都能杀来吃。
将猪肉小心用剑切成小片,一口一口的吃起来。虽然没什么咸淡,但却只觉得鲜香无比,远胜后世的猪肉,饿了两天,总算有口吃食,齐御风直觉人间美味,从所未有。
这几斤猪肉吃完,齐御风便躺在河岸边休息,待到傍晚,终于鼓起勇气,便又上山将猪肉一块块切下来,洗好,用黄泥糊成泥球,一个个埋在火堆里。以备rì后食用。
从中午忙到晚上,一直到夜里凉了,齐御风才在火上盖了黄沙,寻了崖下一块山隙,团了些草,躺了进去,
第二早一早起来,齐御风只觉得腰酸腿疼,原来他一股力气用到昨天,终于松懈了下来,顿时身体受不了,几天下来的紧绷的神经此时都化作毛病,发作了起来。
揉揉胳膊伸伸腿,用剑割开一个泥球,趁着还有点热乎劲吃了肉,恢复了力气,但见此地山高水远,风光绝美,寻思着离山下小镇已有不近的路程,一般人进山绝难至此。
加上这地方乃是他取得“首杀”之地,又便于取水,于是便在此地扎了个木头窝棚,住了起来。
他三叔家里本来就有个家俱厂,齐御风常去玩耍,所以扎个窝棚毫无问题,而且他利,割木如纸,做起活来更是事半功倍。
一连几rì,白天打猎看山,晚上练剑习武,闲来无事之际,又在窝棚外面有扎了一圈篱笆,置办了座椅板凳,木碗木筷,每置办一件,便多一份欣喜,真个把这当开心农场过了。七八天过去,琢磨剑势的时候少了,做起木匠活来,倒是津津有味。
过了七八天,齐御风才突然醒悟,自己拥有如此奇遇,却不能善加利用,岂不暴殄天物。于是一边回想前几rì的刺字诀,一边信手比划剑招,只觉每练一份的进步,便觉得自己十分的不足,面对那rì那中年男子的神技,只觉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昔rì长白山中年男子所传的剑法,他练是练不会,但这套“分解动作”却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正刻苦琢磨的时候,突然眼一抬,情不自禁“哎呦”了一声。
只见一人穿着一身白袍,满脸浓髯,头发又不结辫子,蓬蓬松松的堆在头上,犹如乱草一般,腰间挎着一柄单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院子外面。
那人本来站在一边也不吱声,看齐御风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才开口说道:“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齐御风心下惴惴不安,只觉得这人如此粗豪凶猛,又不结辫子,莫非是这山上土匪?
当下暗暗戒备,随口回答:“有七八天了。”
那人半晌未曾出声,左右看了看齐御风的茅舍和围栏,好一会儿才又问道:“你在这里生活,有盐么?”
齐御风心道莫非这土匪跟后世的老头老太太一样,也为了防辐shè到处抢盐。
来不及细想,齐御风急忙摇头道:“没有,没有。”
那人走动两步,进到院子里。看了看窝棚旁边那些齐御风用木头黄泥搭建的桌椅板凳,和用剑削出来的木碗木筷,以及旁边的烧烤架子。不禁又转头好奇的看看齐御风手中宝剑,问道:“小兄弟,能否借剑一观?”
齐御风手握宝剑,左右为难,看这人举重若轻,一派宗师气派,腰间又悬着单刀,若是将手中剑借与他,只恐自己凶多吉少,可是若不借,这人万一拉下脸来,自己能不能敌得过,却也还是难说。
心道他第一不问我奇装异服,第二不问我口音奇怪,怎么尽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那人停了一下,看见齐御风jǐng戒神sè,突然一晒,拱手赔礼道:“是我鲁莽,失礼了。”
齐御风连忙弯腰拱手,还礼道:“哪里哪里。”
待抬起头来,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那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哪里去了。仔细观察,却发现桌子上一个布袋,打开来看,里面有一小罐荤油,一袋盐,以及其他调料,不由得大喜。
这几天口淡得出鸟来了,可算是有盐用了,齐御风此时便跟到抢盐的中年妇女似的,欢欢喜喜当宝似的将布袋收拾了起来。
正所谓:
绿叶覆鲜馐,
黄泥刚鬣眠。
晚来yù行箸,
就是没咸盐。
吃了好几天淡猪肉,这终于喘过气来了,据说长期要是吃不着盐,头晕眼花,人无力,还可能变成白毛男。
齐御风一直为自己吃盐的事情担心,没想到这人虽然莫名其妙,居然如此体贴细心,当真够仗义,够朋友。
齐御风中午的时候,随手在漫山遍野到处乱蹦的兔子里找了只倒霉鬼,痛痛快快的用兔肉抹了咸盐,然后继续用他唯一的烹饪方式,烤了吃掉。
一只烤兔子只吃得他乐得合不拢嘴,便忘却了那人神出鬼没的身影,次rì起来依旧练剑,此时他专研这剑法,已是愈练愈加不能罢手。只觉得境界一rì千里,仿佛这几rì便顶的上他前十年的功夫。
偶有困惑的时候,便回想那rì中年男子的情景,有时也参考在家时,父亲,大伯他们说过的话。
齐御风少年在家学剑时候,只觉得当时他们说的事情,有的似是而非,体会不深,也未加以深究;有的当时自己不屑一顾,觉得自己自成一派,不在乎他们说的也可以,但现在看来,长辈讲经,每一句都是几十年的体会,现在记住一句便得一句的体会。
只可惜当时他们说也说不清不楚,自己听也听不明不白,一直到了现在学了这剑法,才一一印证出来。
第七章白狐乍现
齐御风一连在山上呆了大半个月,每rì筑屋拾柴,搭建篱笆,平整土地,生生在这山崖底下开辟了个一个小院。
除了吃饭睡觉之外,每rì便是不停的练功,他自觉习得那剑法之后,剑术上的长进一rì千里,于是便专心致志,苦参剑法,倒也逍遥快活。
闲来无事之际,正巧在居所不远看见了一块平滑的石壁,,便将那rì所见的剑招都刻在上面,勤练之余,每rì便到石壁前一一印证,每rì回想那纵横天地的剑法,查找自己的不足。
这天他正在石壁前凝神回想,却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咦”,回头一看,见一青年男子,身穿青sè长袍,面容俊秀,腰悬长剑,另一边系着个葫芦,约莫也就二十多岁,正看着他那石壁啧啧称奇。
“小兄弟,这些小人都是你刻的?”那人见齐御风回头,拱了拱手,上前微笑搭话。
齐御风心道这里的人怎么一个个都神出鬼没的,那rì满脸虬髯的人虽然冷面冷眼,却也算好心,此人面上和善,笑眯眯地,却不知是善是恶,于是便微微点了下头,心中暗暗jǐng惕。
“在下也是习武之人,不知这壁上剑法,可否容我细观?”那青年似乎微微有些腼腆,知道这实乃不情之请,但心底好奇,却还是涨红了脸皮说了出来。
齐御风凝神不语,那人急道:“在下愿以九龙鞭法,八仙剑法相授,绝不问内中蹊跷,但求开眼解惑。如有违背,天地不容,人神共愤,五雷诛灭。”
齐御风见此人一脸真诚,便微微一侧身,道了声:“请。”他心中也知,单凭自己刻的这些猫爪子挠出来似的剑招剑式,而不知其中手眼步法,使力用劲,便是看上一年半载,也难知其中的奥秘,况且他刻得潦草,恐怕除了自己之外,天下能了解其中一招的真实含义。于是索xìng大方了点。
而且齐御风觉得这青年大早晨的出现在这深山之中,身上居然片尘不染,武功绝对远胜自己,若是不从,这人恼怒起来,恐怕自己也凶多吉少。
那青年一拱手,急匆匆几步走到石壁边,用手抚摸上面印刻的剑法,另外一只手中指不断上下比划,口中不断惊叹,从头至尾,不过一刻钟,便阅览完毕。
青年看过最后一招,不禁仰天长叹:“好剑法!”说罢拿起酒葫芦,仰头干了一口,转头朝齐御风笑道:“古人以《汉书》下酒,今rì我以兄弟这经天纬地的绝世剑法下酒,昔年南宋黄药师言,美文佳事可以下酒,所言不虚耳!”
齐御风听得他提起黄药师,不由得心中疑窦丛生,但此时此刻,却也不便多问,只能压下。
那青年回头从口袋里掏出两本书册:“多谢少侠美意,容我见识了如此jīng妙的剑法,这套《九龙鞭法》和《八仙剑法》于少侠所学这般惊天动地的武功可能不值一晒,但鄙人适才偷窥少侠练剑之时,似乎觉得少侠也是初学剑术,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少侠闲暇之时,不妨可参考一下。”
齐御风眼看两册古朴的武林秘籍,顿时心怀激荡,但依旧矜持着脸面,微微一躬:“如此多谢兄台美意。”伸手接过。
那青年又道:“鄙人田树言,不知兄弟仙乡何所,高姓大名,这套剑法从何而得?”
齐御风拱手道:“小弟名唤齐御风,乃山东人氏,这套剑法,乃是小弟的家传剑法。”
田树言微微一愣:“山东齐家,可是七七四十九手云门剑的山东齐家?”
随即又摇晃着脑袋续道:“不对,不对,山东齐家的剑法,在下也略微见识过一些,绝对无此神妙绝伦,想必兄弟绝对不是那泰安府的齐家。”田树言一脸郑重,似乎觉得山东齐家辱没了这门武功似的。
齐御风闻言,不由得暗中“我擦”了一声,心道,自己少时看过家谱,原本便是泰安人氏,后来清末经年战乱,才碾转到他处安家。
听这青年一说,不由得心中腹诽,我这些祖宗都干嘛吃的,七七四十九手剑法,活生生传到我这辈就剩下十三剑。
齐御风脸sè微红,为了面子暂时也顾不得认祖归宗,于是便道:“小弟家门丁不旺,向来一脉单传,来此已有百年。”齐御风暗想:自己从二十一世纪来此,怎么也得二百余年了吧,这话倒也不算是假话。
田树言闻言一笑:“百余年前,来此塞外辽东,莫非你家原也盯上了闯……?”
没等齐御风说话,田树言又摇了摇头,“以兄弟剑法,若是能练上十年,纵横江湖,谁能是敌手。就算你家先人资质再差,以此剑法,想必也足以号令武林。愚兄酒后失言,辱及先人,莫怪莫怪。”
齐御风此时才看见田树言摇头晃脑,脸sè通红,原来是喝的大了舌头。也不知这位到底有心没心,喝的迷迷糊糊的居然就敢往这深山老林里面闯。
田树言又客套了几句,不多时便提出告辞,深鞠一别,转身摇头晃脑的走开了。
齐御风见此人走了,放松之余倒有些怅然若失,此人谈吐优雅,风流不羁,亲切随和,又有一身的武功见识,本来想着说不定能与他攀上朋友,好有个照应。谁知道这田树言没头没脑,聊了几句,居然溜溜达达的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