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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是点苍山不传之宝,向来不轻易动用。
齐御风见他远远而来,招数突变,不觉有些踌躇,这一剑力大沉猛,大巧不工,躲开虽是容易,破开却难,而且若是以攻对攻,看巴天虎眼神中凄厉决绝,怕是要拼命。而剑法中差于厘毫之间,往往失之与千里之外,接这一剑……风险颇大,有些不值。
眼见剑光越来越近,齐御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气,拼命就拼命,难道我这灵狐剑法就怕他不成,
当下回思初见小飞时,它与那蟒蛇相斗时的灵姿妙招,脑中灵光一闪,便有了制敌之法。
只见巴天虎踏沙如飞,身后扬起一条烟尘黄龙,手中长剑青芒闪烁,势如奔马直直朝他胸口刺来,齐御风凝神不动,双目紧盯住前方,待他长剑递到自己胸前一尺,突然长剑就地一划,扬起一片沙尘,然后斜身一抹,转到他身后,揉身再上,两人身躯”轰“一声撞在一起。
烟雾弥漫,四散天空,两人在空中各自飞退,尘土散开,两人分别落地,背对而立。
众人久久不言,只等着黄雾散尽,定睛一瞧,只见齐御风岿然不动,雄姿英发,巴天虎却身后一条剑痕,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群豪不由得都一声长叹,感慨这场少年英豪的龙争虎斗,终于算是落下了帷幕。
方才齐御风所施展的招数,倒也不是甚奇,只不过在千钧一发之机,以半边身子迎上对方,受力借力一旋,身子便转到了巴天虎的身后,同时手中出剑,在他背后划了一道,昔rì小飞调戏那大蛇时,常用此招。只是小飞何等机灵敏锐,却不是齐御风、巴天虎等少年所及。
齐御风也是修习太极拳中的乱环诀rì久,深谙借力使力之道;加上吃过小飞所赠的无名果实,身子灵巧,才敢于如此弄险。
两人久久不动,场上一时噤若寒蝉,只有隐隐风声呼啸,过得良久,巴天虎哈哈一笑,声音饱蕴了凄苦苍凉,转回头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齐御风怜他剑法高明,几乎是他平生仅见的几个高手,思忖了一番,便如是回答道:“这是飞狐剑法。”
巴天虎若有所思,口中念叨:“飞狐,飞狐……”
巴天虎自幼得遇高人指点,剑术jīng湛,人又长得英俊,可谓滇南年轻一辈里面顶尖的少年英杰,不免有些骄纵肆意,但此rì一败,却彻底击碎了他的自尊。
此时在他心中,齐御风是谁的徒弟全然无关紧要,这是这等剑术被人压制,却令他万般难受,不免伤心不已。
然后看向齐御风道:“打遍天下无敌手,当真名不虚传……”话未说完,已是长泪滚滚,当下一抹脸拱手道:“今rì败在齐兄弟,巴天虎心服口服,无话可说。”说罢,也不理身上伤口,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门口侍卫已习惯了点苍派中人的不辞而别,当下也不阻拦,便任他下山,一边云阳道长目瞪口呆,又是怜惜,又是恼怒,当下急忙派人追去。
齐御风见他扬长而去,周围群豪都随之感慨不已,不由得心道,这巴天虎不愧是我汽车人的宿敌,连败都败得如此之潇洒。
他历经这一战,当下对他命名为飞狐剑法的招数又添一层感悟,当下低头凝眉,细细思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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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柔弱少年
方才一战,他体悟到不少妙招,只是这新学的剑招尽管jīng妙,总是不免生疏,至少也得练上一番,临敌时方能得心应手,熟极而流。
正自他思忖时,突然人群中一声喊叫:“我来与你相斗!”
众人转头一瞧,却又是一个身穿青袍的少年人,施施然走出人群,上前一礼。
那牛评判呵呵一笑,上前问道:“来将——通名!”
这少年人长得眉清目秀,十分耐看,当下恭恭敬敬向牛评判一施礼,笑呵呵答道:“在下姓刁,名唤刁思。”
这牛评判看这少年神采飞扬、十分清雅俊秀,又是一副和善模样,不像那巴天虎眼睛抬到天上那般高傲,不禁心生好感。
当下又问道:“小伙子那一派的?”
刁思低头琢磨了一下,脸sè微红道:“……鸭形门,对,鸭形门的。”
牛评判听他一言,不觉好笑,天底下居然还有将自己门派名字都忘记,别人问起都要想半天的人吗?
另外见他手侧长满老茧,分明是修炼刚猛的外家拳术所致。绝非鸭形拳这种偏门的象形拳术。
他当下也不说破,便点了点头,笑道:“好哇,少年人勇气可嘉。你去打过。”
刁思上前见过齐御风,恭恭敬敬行礼道:“齐兄技艺超凡,今rì得见这般剑法,当真不虚此行。”
齐御风见这少年与自己年纪相仿,眉目如画,长得如同女孩子一般,当下也大为高兴,他自穿越至此之后,结交的年轻人中虽有墨心、书砚、田树言等几人,但他们也都比自己大上个五六岁,真正见到与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倒是面前这个美少年。
当下他兴冲冲上前问道:“你几岁?”
刁思略微惊讶了一下,他原以为这位剑术jīng强的高手会就势谦虚一番,或者假模假式的客气一下,没想到齐御风不按常理出牌,居然一上来便问他年龄。
当下躬身回答道:“在下虚度了十八年光yīn。”
齐御风闻听,面sè又是一喜,道:“你几月份生的?”
刁思一听不觉有点郁闷,心道这齐御风练功练傻了不成,怎么仿佛变成了朝廷的户籍官员,问这问哪,哎呦,他是峨眉出身,莫非他是女扮男装,想招我为夫婿不成?
当下不由得羞红了脸,低头道:“我是十月二十一,申时生的。”
齐御风哈哈一笑道:“哈,我是七月生的,那你比我还小哇。”
齐御风见他出场步履,便知是个高手,心道,总跟一群老男人在一起,现在总算碰到个比我年纪还小的少年高手了。
他心底高兴,当下道:“你想怎么比?”
刁思听他说话,只觉得云山雾罩,不着边际,闻听比武这才回过神来道:“齐兄弟武艺高超,同辈之中,从所未见,咱们先比拳脚,再比剑术如何?”
齐御风一听有人主动为他灵狐拳法喂招,当下大为舒畅,反手将长剑掷出,刺在地上,亮出双掌道:“正合我意。”
刁思又一拱手,双臂倏张,状如鸭子拍翅,“呷”的一声叫,一拳就朝着齐御风的面门直捣过去,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chūn江水暖”,柔中寓刚,是鸭形拳中一记十分厉害招数。
齐御风纹丝不动,待他的长拳堪堪打到面前之际,猛然一拧头一侧身,横掌往上一削,“蓬”的一声,击着对方手腕,把他震退三步。
刁思疼得一咧嘴,揉揉手腕,笑着赞了一声:“好拳法!”
他接着又一个盘旋,看似脚步蹒跚,但一进一晃之间,已欺近齐御风身前,上面虚晃一招,把齐御风眼神往上带了一带,连环步往前一冲,突然飞向一腿,直奔齐御风胸口而来。
这一踢腿名为“窝心脚”,似拙实巧,比他刚才那招“chūn江水暖”更为厉害。
先前众人看他这拳法动作滑稽,慢吞吞晃来晃去,还不免有些不屑,可这一脚飞出,直如风雷电闪,却又轻盈飘逸,当下不由得都看得目眩星驰,都大声喝起彩来。
便在此时,齐御风突然平平侧翻了一个筋斗,身体宛如巨蟒翻身,在空中双爪齐出,打向刁思的大腿。
刁思一见,大吃一惊,急忙弯腰收腿,在空中翻了一个小巧的空翻,落在地上。
这两下兔起鹘落,众人又是禁不住的喝彩。
刁思落地自后,身形晃动,甩动双臂,前撩后拨,动作轻盈,仿佛如鸭子戏水一般,向齐御风前胸打来。齐御风单脚落地,身子前倾摇摇摆摆,使出小飞所传的抓挠之法,双手成抓急舞,瞬间使出六七招爪法、拳法,将他双拳架开。正是昨天他与崆峒派醉门掌门张雄茂比武时所悟的奥义“葵花——八稚女”。
刁思接不住这爪法,当下连退三步,不觉一惊道:“这是什么爪法。”
齐御风收腿并立,双手成爪便yù吓他一吓,于是便yīn森森道:“九yīn白骨爪!”
刁思一笑,嗔道:“齐兄骗我。”齐御风见他目光纯净,丝毫没有恶意,当下也是微微一笑。
刁思当下模仿鸭子行走、拍翅、抖翎、磨水的姿态,手臂挥舞,勾、搂、托、插,向齐御风身上欺来。齐御风也展开灵狐拳法,一招一式的与他强攻。
台下有识之士见这柔弱的少年,稚气未脱却能将这路古拙雄奇的鸭形拳练到如此地步,当下不由得连连感叹。更有老者们感叹,几十年都没见过鸭形拳的传人啦。
又斗了一会儿,刁思见鸭形拳无功,便笑道:“齐兄,我可要换招嘞,你小心些。”
齐御风呵呵一笑,左爪右掌摆个架势道:“尽管放马过来。”
刁思神sè一凝,拳路陡然,运劲发力变得刚猛有力,虽只使了三招两式,却又有一股子一往无前的气势。
齐御风与他拆了两掌,发现他这拳法一变,煞气凛然,居然迫得自己有点不敢近身,当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又使几招,他突然眉头一皱,觉得这掌法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但对敌之际,也不容他细想,当下展开灵狐拳法,扑、击、抓、挠,与他强攻起来。
他自前几rì跟随灵狐小飞习武,吃了那无名果子之后,力气已然变得不小,可这面前少年虽然瘦弱,一招一式刚猛无俦,却仿佛力气更见浑厚,当下他也不由得暗暗佩服。
一边拼斗,一边回想与巴天虎一战所领悟的诀窍,虽然一心二用,手上未免慢了些,可他这路灵狐掌法却越来越是jīng妙,刁思抵挡不住,便逐渐落在了下风。
两人拆了有五六十招,刁思呼呼带喘,大汗淋漓,只感觉手臂酸疼,渐渐使不上力气,他这路掌法虽然威力奇大,但却太过耗费真元,刁思毕竟年轻,内力不继,当下便已经扛不住齐御风的掌风。
齐御风一见,当即微微一笑,向后一跃道:“休息休息,咱们比剑。”
刁思脸憋得通红,当即蹲在地上,呼呼喘气,勉力抬手举起一只大拇指道:“齐兄……这拳法……真是厉害……其实……我……早已不敌,都是齐兄……让我……”
齐御风哈哈笑道:“行啦行啦,好好待一会儿,咱么比剑法。”
刁思“嗯”点了一下头,然后扬起衣袖,擦擦脸上汗水,闭口不言。
台下群豪见这两人比斗还带中场休息的,不禁议论纷纷,不过两位评判未曾发言,也就无人抗议。
约莫休息了半刻钟,刁思猛然站起道:“齐兄,行啦,咱们再打。”说罢从一边拾起长剑,向场zhōngyāng走去。
一边冯评判溜溜达达,像遛弯儿似的走到他身边,也不看他,随口说道:“这小子境遇非凡,松风剑法可是够呛。”
刁思闻言凝立思索片刻,立刻鞠身拜谢,却也不发一言。
当下两人再次动手,只见剑气森森,纵横来去,两人提纵奔跃,身法均是矫夭如龙,迅猛如虎,从场zhōngyāng一直打到场边,再从场边打到辕门,而复又从辕门打到场中,一时场中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尽是烟尘黄土。
群雄却顾不了空气污染,一双双眼睛直盯着场中两个少年人的身影,接连交好之声响起,遇有jīng妙之处,更是一连串的掌声,经久不息。
刁思这路剑法,当真如松之劲,如风之迅,却也不失一味的刚猛迅捷,亢奋凌厉,其间刚柔并济,劲力忽强忽弱,忽吞忽吐,当真不愧是名家剑术。
齐御风一边比拼一边赞叹,学他这剑法学得津津有味。
此时他初悟得至理,看上什么武功都要感慨一番,但与刁思斗了五百多个回合之后,先前所得心得更是已得心应手,随心所yù。
但此时他一抬头,却发现刁思劲力不济,已然是强弩之末了。
齐御风暗道一声可惜不能尽兴,当下道:“刁兄弟,我要换招啦。”
刁思早料到有如此结果,当下不由得苦笑道:“看来齐兄弟是不想和我继续打啦。”
齐御风移形换位,绕到他身边,两剑一拼,齐御风凑到他近前悄悄说道:“等着长白论剑完事,咱们到了山上,有都是时间打嘛。”
刁思未及预料他居然也看破了自己的行藏,当下微微愕然,随即运劲一带,轻飘飘向后荡去,大声道:“如此我便来接一下齐兄的高招。”
齐御风一声清啸,招数倏变,左手捏着剑诀,右手持剑刺、抹、点、戳,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