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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年,大家都是提心吊胆的。说白了,都是因为他们抱着一丝侥幸地心理,也许凌家军呆不长呢?说不定朝廷不会坐视他们壮大,快该派人来征剿了吧?
到时候,没了凌家军,白云山必将是一番新局面,留在山寨中就是一个机会。
富贵险中求!说白了,留下来的,都是好狠斗勇之徒。
“想当年咱们山寨,弟兄近千人,那是风光地很啊!就连葭州的千总寻常之间也不愿意得罪咱们,我们下山去,一般寨子不用我们动手,都是主动孝敬粮食金银的……”
“……都是那个王八蛋孙家乾,闲着没事儿鼓动咱们掌盘子的跟凌家军为敌。人家凌家军是什么人啊?装备精良,人人披甲,手中都是精钢长矛,哪是咱们所能比得了的?据说人家的大帅都是天上的太白金星下界啊!天生主杀伐,跟这样的人为敌,那不是纯粹找死吗……”
郑老四躺在好汉堂里,手中拿着一小坛子酒,一边喝着,一边跟周围的弟兄们回忆着山寨的辉煌,同时兼顾骂着大地主孙家乾的愚蠢。只见他面容憔悴,胡子拉碴,哪有过去半分精悍的样子?
几人正吹得上瘾,突然外面一个小喽啰跑了过来,人还没进来,就气喘吁吁地喊道:
“掌盘子的,外面有一队人马攻山,弟兄们马上就要守不住了。”
“咣!”郑老四手中的酒坛子摔了个粉碎。
“什么?有人攻山?你们是废物吗?怎么敌人都快攻破寨门了你们才来禀报?”
那个喽啰跪伏在地上,委屈地语气说道:
“现在山寨中只有四十多个弟兄,光是守山门都是有些不足,哪还有多余的人?原先在路口上不知的暗哨早就撤回来了,所以……”
“废物!”郑老四哪听他这么多,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与此同时,就听外面“咣!”地一声,整个地面都是一颤,寨门已经被撞开了。
“杀——”随着漫天的喊杀声,无数人涌了进来,个个盔甲鲜明,手中精钢长矛寒光闪闪,像一片钢铁的森林;当先一面红旗,上书一个大大的凌字。
“是凌家军!”
“城墙上的弟兄这么快就完蛋了!”
杆子中立刻有人喊道,声音颤颤巍巍,明显有恐惧的味道。
“拼了!我们杀了凌家军那么多人,落在他们手中也是一个死字,干脆拼了干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郑老四脸上闪过一丝狠疾之色。
“对,跟着当家的,跟他们拼了!”
周围的二十多个杆子都是大喊着,同时,他们心里也是暗暗地后悔,悔不该留着那一丝侥幸不肯离开这里。
“大帅有令,敢于顽抗者,一律杀无赦!”
凌家军中,一个将领手擎大刀高声喊道。
“杀无赦!”凌家军战士齐声高喝着,列着整齐地阵势冲了上去。
“杀——”
双方很快碰撞在一起。一方,是装备精良、懂得配合的数百战士;一方,是空有斗志的二十多个杆子。
结果立判!
一个回合过去,地面上留下了被长矛洞穿身体的二十多具尸体,凌家军以零伤亡的代价赢得了战斗的胜利。
一个骨骼宽大的汉子走了上来,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一具尸体,嘿声冷笑道:
“这就是白云山的第二大山寨?原以为即使破落了,也总还得有两把刷子才对啊!我呸!哼,白浪费了大爷的力气,就这么大猫小猫三两只的,恐怕回去了也没多少功劳。”
这人正是李自成。
为了给发展生产营造一个和平的环境,从出了正月之后,凌家军就开始清剿白云山上残存的杆子。
李自成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争取到了进攻“病虎”王力残部的任务,原以为这是最有战功的一项任务,不曾想,整个山寨中只有这么几个人,那功劳可就大打折扣了。
“第一司人马防守,第二司和第三司人马分散搜寻山寨,都给我搜仔细点,有什么金银珠宝粮食美女的都不要放过了。”李自成踏过杆子的尸首走进“好汉堂”,踩过血泊,在地上留下了一串血脚印。
“是,千总大人!”战士们高兴地答应着,开始各自执行任务。
山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足用了半天的时间才搜寻完毕。
“报告千总大人,山寨中总共有粮食三千多石,金一千多两,银两万多两,还有其它各项物资无算,都已经列好清单。”
听了战利品汇报,李自成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呵呵,没想到小小一个山寨,人马都散得差不多了,竟然还能有这么多好东西,嘿嘿!黑蛋老洪和刘良佐他们要是打破了孙家乾的寨子,真不知道能有多少好东西了!”
“赶紧装车运走,然后一把火把这里烧干净了,大帅说了,这里的寨子可不能留着,小心以后再有人来占山为王。”
“是,千总大人!”
在山寨攻下来之后,就已经有人回早盛塬报信调动民壮,到现在,早就有数十辆大车在外面等着。
李自成一声令下,二百多民壮赶着数十辆大车进来将物资装车。
长长的车队离开后,背后冒起了阵阵浓烟,风云白云山十数年的一个山寨就此消失了。
…………
孙家寨的城墙上,数百护院和壮丁正在忙忙碌碌着。
“快!让所有佃户都上城头来,谁要是敢不来的,等流匪退了之后少爷我饶不了他。”
孙家乾会同病虎“王力”征剿凌家军不成,自己反而身死荒野,现在继承家业的,是他的大儿子孙继业。
对于突然成为一家之主的喜悦,孙继业还没享受多久,凌家军就打上门来了;现在,看着城墙外盔甲鲜明的凌家军,他的脸都绿了。
“管家,管家!”
“来了,来了,少爷!”随着喊声,一个干瘦、有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冲了过来。
丁管家本来是孙家的三管家,只因为跟大少爷走得近,随着大少爷的上位,现在已经成了大管家。
当然,跟孙继业一样,他多年的梦想虽然实现了,心里面却是一点都没有兴奋的感觉。城下的凌家军,同样像是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刀一样,让他心理面直颤悠。
“跟凌家军的谈判怎么样了?”孙继业满怀希望地问道。
“不行啊!流匪根本就不同意退军!”丁管家满脸焦急地说道。
“怎么回事儿?他们是嫌钱少吗?他们如果嫌钱粮少的话,少爷我可以再给他们加。我……我可以……可以给他们一万两银子,两千石粮食!”孙继业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脸肉痛的表情,说道。
“不是啊!”丁管家苦着脸说道,“流匪根本就不提钱粮的事儿,他们一口咬定,咱们要么打开寨门无条件投降,这样的话,还能保咱们全寨人一条命;而如果反抗的话,等他们打破了寨门,就让咱们鸡犬不留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 把投石机推近了轰他娘的
“这……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他凌家军真以为咱们孙家就没有抵抗之力了吗?逼急了本少爷就跟他们拼了!我就不信,咱们上千条壮汉,这么多弓箭火铳,会守不住这个城墙?”孙继业气急败坏地说道。WWw。
少爷在这儿咆哮,旁边却是没有一个人接口,就连平时最喜欢拍马屁的丁管家也不敢附和;显然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们就不愿意跟城墙下装备精良的凌家军战士为敌。
犹豫了一番之后,丁管家开口说道:
“是!是!少爷英明!只是,这凌家军可非同一般啊!你看他们阵营中,似乎连大炮都有,这城还怎么守啊!”
丁管家的眉毛都拧在了一块儿。
孙继业听罢脸上一阵狰狞:“那你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我大开寨门,向他们投降吗?好啊,姓丁的!想我孙继业待你可是一向不薄啊!没想到,最关键时刻,却是你先背叛我孙家。这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孙继业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腰里的刀,一步步走向丁管家。
丁管家大恐,一边后退,一边摆手道:
“不!不!不!少爷误会了!我对孙家一向忠心耿耿……啊!少……少爷,你……杀我……”
可怜丁管家,鲜血从口中溢出,双眼瞪得大大的。到死都不相信,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大少爷竟然会真的对自己动手。
孙继业,拔出刀来,在尸身上蹭了蹭血迹,冲着周围的人开口喊道:
“大家看到了吧?丁大昌意图通贼,已经被我给杀了,大家安心守城,等打退了流匪,本少爷重重有赏!可话说回来,谁要是有别的小心思,这丁大昌就是下场!胡七,去!带人把丁大昌的家人全都砍了!敢通匪,就得做好这个准备!”
“是,少爷!”旁边一个汉子满脸兴奋地答应一声,带着人扭头就走了。
胡七是孙家的外院护院管事,平时跟丁大昌就不对付,现在仇人死在眼前,自己又奉命办这个差事,自然是兴奋地紧。
“嘶——”下面的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这孙少爷也太心狠了,跟他走得那么近的丁管家,只是说错一句话,竟然就被灭了满门,实在是薄情寡义。
但孙继业的铁血手段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大家都不敢多说什么,纷纷转头忙活着守城去了。
孙继业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哼!这帮兔崽子,竟然还敢起异心!不给点颜色,还真不知道你家少爷的厉害了!”
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城墙上一片哄喊:
“不好了!凌家军开始攻城了!”
“快躲起来,有霹雳炮!”
“快躲起来啊!”
喊声响,城头乱成了一团。
凌家军的阵地上,已经有十几架投石机开始发射了。
“噶吱吱——”随着绞盘响声,长臂弹起,一块儿块儿重达上百斤的大石头被抛起,重重地砸在城头上。
“嘭!”
“嘭!”
“啊!”
城头石头断碎的声音夹杂着人的惨呼声。
上百斤重的石头,在重力作用下,落在城头就是一个大坑。有的再次弹起,造成的杀伤力更大,凡是被碰着的,不是残肢,就是断体。
更有那倒霉的,直接被大石砸个正着,立刻变为一团肉酱,鲜血溅起,就算是久经沙场的老战士看到了都会胆寒,更不要说城头都是临时组织起来的民壮了!
孙继业在喊声起的时候就躲在了城墙女墙后面,周围数十个壮丁围着。要死不死的,一块儿重石正好落在他前面的人群之中。
“嘭!”地一声,一个壮丁眼睁睁地就变成了肉饼,鲜血溅了孙继业一脸。
孙继业先是一呆,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呼——啊!
身为孙家的大少爷,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他哪见过这个啊!刚开始的时候,还激于义愤和对家产的不舍而留在城墙上,现在在这一惨景的刺激下立马就崩溃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孙继业站起来就往城下跑,连滚带爬地从石梯上滚了下去。护着他的民壮见状也都跟着往下跑。
“你们都给我滚回去回去,在城墙上盯着那些土包子佃户们,谁要是敢不好好守城,当场就给我杀了!这件事情做好了,少爷我重重有赏!”
孙继业威吓加以利诱,总算让那些民壮又上了城头。
再说胡七,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灭丁大昌家满门,自然是兴冲冲地带着人赶过去。但到丁家门口的时候,却见只剩下了一座空宅子,屋门大开,箱柜翻到,东西扔得满地都是。
“妈的!有人通风报信,这些小崽子们刚刚跑了!”胡七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现在孙家寨门紧闭,谅你们也逃不到哪儿去!等会儿咱们就是搜遍宅子,也要把他们给找出来!哼,还有那敢通风报信的人,爷保证也会让他好受。”
就在这时,城头突然热闹起来,紧接着一个壮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道:
“胡七爷,不好了!流匪开始攻城了!您快去看看吧!”
“嗯?好!守城要紧,大家快跟我过去,莫要让流匪进来,咱们可都没有好果子吃!”胡七大喊着,带着一众壮丁赶紧向城墙返去。
这些人刚离开,丁家院子里的一口井盖一动,一个小脑袋露出来看了看,接着又潜了下去。
原来,在这口井的井壁上,竟然是另有洞天,藏得有人。
“哥哥,他们都走了?”
“嗯,都走了!”
“胡七这个大坏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闯进来,是不是就说明李二叔的话是真的,爹爹已经被他们害死了?”
说话的,是两个少年。一个十岁左右,另一个稍微大些,可也不过十二三岁。
十岁的少年,能分析出这么多事情来,可见是非常聪明的。
“嗯!”哥哥的拳头已经握紧了,“你怕不怕?”
弟弟的眼睛里含着泪花,但还是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