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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梅商号!
梅家在秦云郡,乃是赫赫有名的商家之一,就算放到雍州之中,也是略有名气。
本来,运输货物,马车总比此法方便多了,还能搭载更多货物,可惜到了乱世,指不定便碰到大队流民,这时候马队的优势就显现出来。
千百人级别的,一个冲锋就可令对方溃不成军,纵使遇到了上万、上十万的大批蚁贼,也同样可以轻骑而走,远远饶过,机动性比马车高了不少。
“阿爹!”
娇嫩如黄莺的呼声中,一阵红风吹来,骏马嘶吼,忽然又在马队领头停下,露出一名瓜子脸,猎手服,两条腿又细又长的女骑士。
她背负长剑,倒也多了一丝勃勃的英气,一双水灵灵,似会说话的大眼睛直盯着马队领头,一名似乡下老农般在抽着旱烟的老者。
“我已经到前面看了,道上干净得很,也没有什么流民!”
少女娇声道,语气里面有着一股自信。
在场其它的骑士却是目不斜视,更没有在她那双诱人犯罪的大腿上多盯几眼。
毕竟,他们可是清楚,自己家这大小姐虽然看起来又娇又媚,但实际上却是个小辣椒一般的性子,一身武功更是鲽鹣门亲传,比翼双飞的剑法不知道让多少登徒子大吃苦头。
“嗯!”
似乡下老农的老头却是不慌不忙,呼吸悠长中,旱烟锅里的烟草一明一灭,忽然满足地吐出一口长气。
烟雾缭绕,又化为利箭,射、出数尺远,足见深厚的内功根底。
“如此就好……毕竟,这批货,可是大师们急着要的……此时血龙军压境,据说破城夺寨,凶狠无比,对我们这种宗派弟子,乡绅豪强,更是毫不留情,动辄抄家灭族啊……”
梅老头江湖越老,胆子却越小,此时却是又咳嗽了几声:“我们梅家依靠为密宗下院供给而起,在秦云郡当中都不是什么秘密,恐怕敖无虚一至,满门都逃不了……但做成这笔生意之后,爹再舍下老脸,却也未尝不可夺得几个名额,去密宗山门暂避,如此便安稳了……”
对于三教五宗,整个大乾的武者都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崇信。
虽然血龙敖无虚凶威滔天,但梅老头对于密宗,还是相当看好的。
想到这里,他声音又压低,对少女道:“你们阿爹与一位密宗下院的大师倒也有点交情,你们可持我书信去投奔,地契房契我已经交给你三弟,记得千万保管好,其余浮财,当真不要也罢!”
“阿爹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红衣少女却不服气道:“阿爹你也是我们秦云郡有数的好手,我再去求我师父,我们秦云郡有兵有粮,更有大师们相助,未必便守不住!”
“唉……蝶儿啊!天下之大,能人异士辈出,你老爹这点斤两,又算得了什么?”
梅老头见此,却是苦笑。
自家女儿自幼便有些娇宠,拜入鲽鹣门之后又被掌门青眼看中,收为亲传,可谓一帆风顺。
便是在秦云郡,那些真正的高手看在梅家面上,对少女也是颇多容让,导致有些井底之蛙了。
这次特意带出来,便是要让她见见世面,不要小觑天下英雄,只可惜……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梅老头叹息中,马队仍缓缓而行,很快便来到了那名叫蝶儿的少女之前探查,说是平静无比的山谷。
“咦?不对!停下!”
梅老头眼睛一眯,却是忽然摆手。
“律律!”
众多骑士勒转缰绳,令行禁止,不比一般的骑兵逊色。
而此时身子伏低,马匹蓄力,却是可以随时冲锋而走,不惧包围。
“阿爹,怎么了?”
名叫蝶儿的红衣少女却是疑惑问道。
“我们绕道!”
梅老头将旱烟杆插在腰间,眼睛微眯,似老虎打盹睡醒,露出精光:“这里太‘干净’了,连条路倒尸都没有,两边又无虫鸣鸟叫……”
“桀桀!不愧是梅家飞隼,梅老家主这眼力,比起令爱来果然高明了不少!”
就在马匹转向之时,两边炮声一响,立起诸多旗帜人头,一队衣衫褴褛,看着有些乱糟糟,似乌合之众的人马却是从谷中冲出,当先一名血甲中年笑道。
“贼子!”
蝶儿却是气得脸色通红,知道自己看走了眼。
要是自家马队入谷,被两边夹击,又有伏兵堵住谷口,那势必全军覆没不可。
只是此时见着来者甚至不如自己这边精锐,不由又是长松口气。
“在下梅念竹,忝为六梅商号之主,敢问阁下可是血龙军之人?”
相比于蝶儿,梅念竹却是心猛地提起,抱拳问道。
“是血龙军?!”
敖无虚的名号实在太过吓人,纵然只是一名血卫亲临,都将整个马队吓得不轻。
“不错,某家秦血,为军主麾下,区区一小兵而已!”
秦血朗声道。
“原来是秦爷,在下失礼!”
梅念竹眼皮狂跳,又赔笑道:“既然秦爷来此,老朽也不能失礼,让秦爷空手而回,不如便留下一半财货,供给兄弟们衣食之用,还劳烦秦爷高抬贵手……”
“阿爹!”
少女大急,此时看对方不过乌合之众,自己这边有人有马,至不济也可退走,她根本不知道自家阿爹为何如此服软。
“见面分一半?梅老板当真是好大的手面!”
秦血嘿嘿冷笑道:“自古不论盛世乱世,粮食、铁器、药材、盐货……沾一样便可发家,你梅家以药材与青盐之利享誉雍州,今日一见,果然……嘿嘿……”
梅老头心里一沉,知道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
好在他知道血龙敖无虚大军并未杀至秦云,这里的不过派遣的心腹精锐,召集本地难民而成,自己这边又有良马,至不济也可逃走,当即也沉稳下来,扬声道:“那秦爷预备如何?”
“……若是一般人,某家说不定也直接放行了,但你梅家乃是密宗下院,法相宗走狗!这次急运的,恐怕都是生生造化丹的主药吧?听闻此丹起死人、肉白骨,疗效非凡,嘿嘿……你心向敌营,却是其心可诛!”
“呵呵……秦爷说笑了,老朽只是运了一批盐货!”
梅老头心里一凉,已经知道自己队伍中出了内奸,甚至地位还很高,否则绝对无法知道此中隐秘,不过面上还是强笑道。
“若是不信,秦爷可以自己检查!”
他嘴上说着,手里却凌空一指,噗!一道罡气呼啸亘空,刺破马匹上的盐袋,露出一粒粒砂盐粒,洁白似雪,又微微泛出青色,明眼人一见就可知乃是上好的青盐,若是运到缺盐之地,甚至价比黄金。
梅老头这一手,先是服软,显示无辜,又展露自身先天罡气之修为,软硬兼施,可见年轻之时,在秦云郡果然也是号人物。
“嘿嘿……果然是盐货!”
秦血却是眉头都不皱:“某家也不为难你们,甚至不要这盐袋,你们将马鞍全部留下,就可以走了!”
“马……马鞍?”
蝶儿的少女茫然望向老头,却见梅念竹已是脸色狂变!
第六百三十三章侠侣(7500补)
“马鞍?”
梅念竹脸色狂变,忽然回头:“老大,老二,你们……唔!”
就在这刹那间,一直在梅老头背后,一名浓眉大眼,看似憨厚的青年却是面色忽变狰狞,一层血色浮出,连带着手上都带着血光,双掌飞击而出,正中老头胸膛。
“阿爹!”
在蝶儿的尖叫声中,梅念竹的身影却是狼狈从马背上摔下,一路血染长空。
“给我杀!”
这青年狂啸一声,双手尽化血色,带着浓郁至极的血腥气息,将身边两个措手不及的骑士打死。
“杀!”
刹那间,就有二十几人抽出刀剑,向着同僚下手,砍人又斩马。
猝不及防之下,整个马队都是一片大乱,甚至很多骑士倒下之时,脸上都还带着诧异之色,显然是完全想象不到何以至此。
“阿爹!”
少女梅蝶泪珠连串而下,飞快下马掺扶,群匪狞笑而视,团团围住,就好像群狼环视小羊羔。
“噗!”
梅老头勉强站起,见到此幕,又是一口鲜红之血狂喷而出,知道今日已经无幸,不由就是惨然一笑:“王乔!你好!很好!这批药材装箱之时,下人一律不知,连蝶儿都瞒过了,在场只有你与阳儿……想不到,想不到……”
他两行清泪流下:“老夫待你不薄,你为何?……为何如此,甚至还去学这歹毒的血道魔功?”
“不薄?!”
憨厚脸的王乔面无表情,沉默道:“我天资鲁钝,师兄是得师父青眼,一见便招入门下,我却是在寒冬之时,滴水成冰的夜晚,在门外跪了三天三夜,几乎冻毙,才得师父收录……”
“……入门三年,师兄进步神速,得外人一致赞许,而我呢……被同门嘲弄,讥讽,乃至殴打辱骂,也是常事!”
“这……这又如何?”
梅蝶努了努嘴,却是强自道。
“是啊!武道之途,通天动地,我等凡夫俗子,能得引入门径,便应该感激涕零了?”
王乔惨然一笑:“……其后,师兄功破先天,被誉为秦云郡年青一代第一人,师尊后继有人,我却连任督二脉都贯通不了,与凡人同寿,换成是你,你甘心么?”
甘心么?
梅蝶动了动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本来……这也罢了,只是……师父又有意将你嫁给师兄,让我撕心裂肺……”
王乔忽然狂啸一声,身上血色爆闪,赫然已经功入先天,乃至化生罡气!
“为什么……为什么师兄处处比我强,不仅可以比我活得更久,还连我最心爱的女人都要夺走?”
梅蝶脸上一红。
她一直觉得这个王乔憨憨傻傻,木讷中又带着有趣,以前只是稍微打趣几句,想不到对方居然对她大有情意,简直始料不及。
“蝶妹!”
一名捂着肩膀,鲜血直流的青年高手却是惨然回望,惊讶道:“你……”
“师兄,你放心,蝶儿乃是高高在上的月宫仙子,又岂是我这只癞蛤蟆能够染指的?”
王乔大笑一声:“现在我却想通了,既然正道上我永远比不过你,那便堕入魔道,永世不得超生又如何?”
又如何?
如何?
何……
王乔的狂笑声荡漾,更似带着血泪的控诉,令周围人不由沉默。
但王乔没有沉默,他双手忽然绽放出血红光芒,似血焰滔天,席卷而过:“给我死!”
熊熊!
可怖的血色罡气,刹那间就将之前的青年淹没,王乔一爪抓摄而出,五指箕张,贯穿入脑,竟然硬生生将之前青年的首级取了下来。
“阳哥!”
“阳儿!”
梅老头父女都是惊呼一声,蝶儿脸色惨白,双眼似要喷出火来:“王乔贼子,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啪啪!
秦血却是接连鼓掌,望向王乔的眼睛之中满是赞赏之色:“好!很好!能将炼血功练到血焰神罡之地步,王乔你已足够加入血龙亲卫,习得血影神功的真传了!”
“还要多谢大人,传我功法!”
王乔将首级一扔,恭敬地站在秦血背后。
“贼子!老夫就算死了,也必化为恶鬼,索尔之魂!”
梅老头忽然大叫一声,眼睛中放出精光,又是接连吐血,嘶声发出恶毒的诅咒。
“哼!若是咒得死人,还要武功做什么?”
王乔淡然道:“师父一路好走,徒儿必然少不了日后年年去你坟头孝敬,让你看看徒儿成就宗师,乃至娶了蝶儿,生子抱孙……”
“恶贼,你竟敢……”
蝶儿拔出长剑,挺剑直刺,却被王乔一伸手就握在掌心,不由玉脸涨红。
“师父的武功偏向阳刚一路,只能将师妹送入鲽鹣门,只是……纵然鲽鹣门主亲至,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王乔笑着一弹指,指甲布满罡气,在青锋剑中间一击。
叮!
只听清脆一声响,少女手中的长剑便脱手而出,在半空中断为两截。
不仅如此,梅蝶只觉得半身酸麻,动弹不得,又被王乔一把抱住,当真是羞愧欲死。
“哈哈……蝶儿你何必如此投怀送抱,迫不及待呢?”
王乔哈哈大笑,怀里少女的泪珠却是一串串接连而下。
梅蝶此时被仇人抱住,偏生浑身酸软无力,就是连自尽都做不到,又被王乔当着外人与老爹轻薄,简直面红若血。
此时才后悔没有勤加用功,否则纵然不敌,也有着自尽的气力。
“啧啧……当真好不要脸!”
忽然间,一声充满讥讽味道的嘲笑从圈外传来,令王乔与秦血同时脸色一变。
锵!
清亮的剑鸣当中,璀璨到极点的剑光爆闪,带着极致的冰寒之气。
刹那间,外围几名喽啰便四分五裂,血液凝冰,现出缓缓走来的三人。
三人两大一小,男女俱都出尘脱俗,特别是那女子,手里握着剑柄,散发出惊人的寒意,显然刚才的剑光便是出自她之手,而在男的手边,还牵着一位粉雕玉琢的可爱少女。
南宫倾城缓缓收剑,摇首道:“依仗武力欺辱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