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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石弹终于撞穿了摇摇欲坠的城墙。
“哗啦啦~~”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东南角的一段城墙从摇摇欲坠终于晋升到了轰然垮塌,形成了一个足有数十步宽的巨大豁口。四溅的碎石翻滚而下,在漫天飞扬的烟尘之中——
“杀!”
一名周军校尉高举着手中地长刀往前奋力一引,三千周军精锐瞬间起来。“杀杀杀!”三千重甲步兵就是那决了堤的洪水,汹涌的从眼前的缺口灌入,霎时之间便涌进了漫天飞扬的烟尘之中。
三石县城内,杨延彰手中长剑也是向前挺得笔直,但他没有喊冲锋,而是引导着汉军阵列稳步向前,直到距离垮塌的废墟还剩下五十步时顿止。
当看得清楚奔涌而来的周军士兵身影之后,一个“杀”字才从他的口中呼啸喷出。可这个‘杀’也不是刀枪肉搏的纱,而是弓弩!
顷刻间,军列钱箭雨齐下,立在他身后的千多刀枪兵疯狂地咆哮起来,攥紧自己手中的兵器,只等着周军身形从飞溅的土尘碎石中冲出,就全军偃月阵而上。
刚刚垮塌的城墙,废墟尘土飞扬,砖石间还多孔,脚踏虚而不实,大军冲上废墟立刻就是深一脚浅一脚的,稍微不慎崴了脚踝不说,一路冲上废墟再冲下废墟,也会消耗不少的体力。
城内汉军不前涌,乃是以逸待劳了,更具地利之优势。
在滚滚飞扬的烟尘里,周军士兵竭斯底里的嘶吼着、咆哮着。他们此刻的士气还是相当高昂、雄壮的。
“杀!”
杨延彰长剑一摆,偃月状的汉军阵列齐步向前,迎着混乱的冲下的周军士兵。这是他们最后一个优势,也是最大的优势。
以整敌单,列阵而战,才是战争和军队意义的直接体现。单打独斗那是市井小民或是江湖武林。
周军原本整齐的军列经过废墟的‘熏陶’后散乱的不成样子,冲下来的士兵只能单打独斗,或是三五人的小队配合。可是汉军,整齐的军阵毫不动摇,使得他们原始的战力丁点不受损。
疾冲而下的周军士兵迎头撞向汉军军列上。惊呼声、慌乱声此起彼伏中,可他们却顿不住自己的脚步,否则尘土中继续冲出来的同袍直接能撞上或是挤趴下他们。他们同样也没时间整顿队列,汉军军列距离东南角城墙一共才二百来步距离,两次阵列向前,双方此时的距离已经相当近了。
杨延彰处在月轮的底部中心,不是军中第一个接敌的将士,但是一碰到周军就不是一个两个。
排列偃月阵,受冲击最大最重的就是月轮部位,左右两千向前包抄的月牙,是杀敌制胜之所在,却非防御重心。
偃月阵所在的月轮才是防御的重点,他们将承受也必须承受敌人汹涌如潮的攻击,如果被敌人冲破,那偃月阵就一分两半,己军反被敌人给分割了。
长剑架在身前,向着刺来的三根长枪上一卷,双臂用力向外一推,就听得几声惊呼响起,三个周兵就凌空的倒飞了出去,再落地时已经砸倒了后面的好几个同伴。
“杀杀杀~~”
汹涌而进的两军终于在缺口处狠狠的相撞在了一起,霎时间,令人心寒胆丧的惨嚎声、杀伐声响彻云霄,长枪戳刺、战刀劈砍,鲜血伴着残肢断臂飞洒而出。
等到迷乱的土尘渐渐落下,东南一角已经是满布狰狞惨烈无比的杀场了。一波又一波的周军士兵撞在汉军坚固的战阵上,在震耳欲聋的杀伐声中,周军士兵就像被割倒的稻草一样一片片地倒下。汉军也在流血之中,因为后继的周军士兵仍旧在奋勇高呼地往前冲杀,无休无止地填补着同伴倒下留出的空隙。
人命比风沙都还要脆弱,每一瞬,每一息,都要有人哀嚎着倒下,都要有人在痛苦中死去。
整整半个时辰的冲锋,三千周军只剩下四五百人仓惶而退,剩余的就全丢在了城里面。叠叠的尸体一层又一层,在这片不大的空地上都‘湮没’到了膝盖。
汉军也倒下了二三百人,可对比周兵的损失,太划算了!
“该死——”但望着身边只剩下了二三十人的亲卫,杨延彰心头依旧暗悔不已。要是早知道周军的任性、冲劲这么大,他绝不会带着亲兵上来的。总共五十人的亲兵,这一仗就报销了一半,怎不让他心痛。
“传令东西两门守军,都给我按计划来,盯仔细了,旦有联军进攻坚决杀下去,谁若在这个时候熊了,休怪我不讲情面!”火气就再大,杨延彰也只能暗自忍耐,以等候着适当时候的到来。
三石南门。
数以万计的周军依旧在这里严阵以待,当前是一千精骑,黑压压的骑阵人数虽远少于身后的步兵阵容,可气势雄壮如虹,比起一营六千步兵军阵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蒙如虎身披重铠,策马阵前,两眼凶狠的望着城头汉军那面赤色飘扬的战旗,左右一众将校拱护。
一骑快马从东南角疾驰而来,驰至蒙如虎跟前十步这才勒住马缰,疾声禀报道:“报将军,二拨兵马已经准备妥当,是否立刻进攻?”
“进攻,立刻进攻!众军给我擂鼓助威!”三千军兵折损了八成,蒙如虎现在吃人的心都有了。
震天的战鼓声冲城外响起,吸取了上次教训的周军,不仅一次出动了一营满六千兵将,其内更包括了五部近两千人的弓弩手。
倾盆浇泼似的箭矢遮蔽了人头顶蓝天,杨延彰反应不可谓不迅速,立刻要刀牌手掩护着步弓手抢占废墟,并下令两侧城墙上的己军负责导引敌军方向。两边军队隔着废墟放箭拉弓,敌视上、观察上都站着上风的汉军步弓手苦熬了小半个时辰,终不得不且战且退从废墟战区退开。人数上的巨大优势让周军最终赢得了东南角废墟争夺战的胜利。
而拿到了废墟控制权的周军,也不再贪功冒进。稳扎稳打,靠着己方的优势兵力,逼的汉军步步后退。
“禀将军,东南角已被我军拿下。汉军步步后撤,已无力反击。”
“哦,是吗?”蒙如虎脸上终于露出了轻笑,但转眼厉色就再度铺满了他的脸。叫过身边亲将吩咐道,“你速引八百骑到北城门外埋伏,见到汉军出城就给我趁势截杀一通,便是要不了杨延彰的小命,本将也要他脱层皮。”
说罢就也不理会那亲将的应答,右臂高高举起手中的燕山挝,向南城门一引,高声命令道:“中军听令,给我攻——”
亲将挥起大刀往前狠狠的虚劈一下,黑压压的骑兵策马绕阵而去,得到了蒙如虎军令的中军三万多周军,也分出一股军力像是一道无法阻止的铁流,滚滚不绝的向南城墙杀去。
没有像早上那一战时准备的齐全,刀牌手虽然还是冲锋在前,却没有多么的去注意掩护云梯兵,如果此刻的汉军在南城墙上还有上五百名的步弓手,绵绵不绝的箭雨足够周军喝一壶的。
可惜,东南角失守后杨延彰就撤出了城头的一部分军力,眼下剩下的三五百兵更多的是装一装样子。说到底杨延彰是根本就没想过要死守三石县的,这里不过是祝彪设下的一个大陷阱,用杨延彰自己和三千汉军做饵,来yin*蒙如虎和他手下的周军主力入毂。
当然,在外人看来祝彪如此的配置,不过是想多拖延上几日时间,以便更好的完善大顺关南面城墙的守御工势。
就跟昌平塞一样,大顺关南面城墙的防御也是远比不上其北城的坚固和众多的。
如狼牙拍、荆棘刺等都没一点装备,碟楼也少之又少。
南城墙的驻守汉军,他们早在城墙破裂时就已经做好了随时开溜的准备,眼见着大批的周军涌上,只是简单的抵抗了一刻钟,就纷纷拖着兵器往西城逃去。
对此蒙如虎并不感觉意外,城池东南角已经被突破,杨延彰怕已经是下达了撤军令了。而即便是殊死抵抗,也不会在极有可能背腹受敌的南城墙,而会是放到巷战上,放到县城里。所以向来表现顽强悍勇的汉军弃城而去,也就不嫌丁点突兀了。
大腿粗细的撞木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城门,三石县没有瓮城。当攻占了南城墙的周军下到城门洞去开启城门的时候,“咣当——咣当——”连绵的撞击声已经接下了一颗胜利果实。
“咔咔——”里面的城门栓杠发出阵阵“咔喀”声,并最终随着一声响亮的杠木断裂声,三石县南城门轰然列开——
“冲啊——”一名周军将领手持着大刀一马当先的冲入城中。蒙如虎在阵上看的亲切,‘哈哈’的朗声大笑起来,再双腿用力一夹马身,战马仰首一声嘶鸣,四蹄奔腾,人就引着剩余的二百亲兵穿门而入城去。随着蒙如虎的开动,阵上数以万军的周军知道,这一仗自己胜利了,遂也纷纷蜂拥跟上。
小小的三石县城,就像是一锅沸腾的水,在这一刻刺耳的厮杀声、凄厉的惨叫声以及诸多喧杂声响彻震天!
周军浩大的军力如同灌进了城中的洪水,慢慢的向三石全城蔓延,由南门和东南角切入,慢慢的蔓延到了北门之外的所有地方……
可是,在地面看不到的地方,在无数周兵、中山兵根本不注意的屋顶、墙角、柴堆中,一层黑色的粉末铺撒着;或是一个小小的坑洼里,水面在阳光下泛起一层油油光泽,而它们所散发出的刺鼻异味也在满城冲鼻的血腥气息下翛然而让人无所察觉————
第四百六十六章天下人负我(求订阅)
“烧吧,尽情的烧吧!”马背上,杨延彰望着城墙下的三石县城,得意的狞笑布满了峻肃的脸上。点点火星已经从城池的东西南北四面多处地方升起,这些军中重金招募来的死士成功的躲过了入城联军简陋粗暴的搜查,并且让屡屡黑烟按时飘升上了空中。
相信在东南风的吹送下,三石县城内的这一场大火必然能熊熊燃烧起来。
“顶住,都给我顶住,一定要守住台阶口。”这时候追到北城门下的众多周兵也发觉了不对,已经冲到城门楼下的大批周兵在稍微犹豫之后,立刻分做了两拨:一拨一刻不停的搬运着堵实了城门洞中的土砂石料;另一拨则不要命似的顺着城门楼处左右两边的蹬城台阶疯涌上扑。
一个军司马横刀守在右侧的蹬城台阶口处,时不时的扯着喉咙大嚎一声。迁徙城中百姓他们可费了不少的‘粗暴’,再加火油的泼洒、火药、硫磺、硝石等纵火物的埋藏、隐藏,眼下城中的一幕是费尽了他们的努力地。现在周军已经入瓮,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否则的话,既对不起已经生生战死的七八百号人,也对不起藏身地道在听到洪亮的钟鸣声后出来纵火的数十名弟兄。
他们才是最可悲的,大火纷起后,即使不被巡查的周军斩杀当场,逃回藏身的地洞后也很难躲过即将到了的滔天火焰。
己军付出如此的惨重的代价,为的就是给周军送上一份见面大礼。所以,北城门绝对不可以允许失守!至少在大火漫天之前。
军司马回望了一眼正凝神俯视城下,满脸带着狞笑的杨延彰,却不感觉他的狞笑有什么半点的不对。
对待敌人不就应该是这样子么?
战争就是你死我活二者存一的事情;怜悯不应该存现在这里,至少在你没有取得绝对优势的情形之前,怜悯最好是不出现的。
因为你对敌人的宽容和不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和凶暴。杨延彰的狞笑落在军司马眼中只会让他打心底力升起一股解气而不是感觉着自己上司性情残忍。看着即将葬身火海的敌军,他自己也露出了得意的狞笑,同仇敌忾,莫过如此。
“杀!杀杀!杀杀杀——————!”
利刃挥舞,刑天笑出现在每一处危险部位,在这一刻他彻底化身成了一尊杀神,刀光血影中,残肢断臂,血洒当空。
“将军!”南城门楼下二百余步,一名周军军校正满脸紧张的望着蒙如虎,“您还是快去西门吧!此处汉军甚多,守备顽强,城门洞内的沙土石块极多,怕不是一时片刻就能解决的。”说着这名军校还回望了一眼城南和城东,在东南风的吹鼓下,这两面城去的大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两处的周军、中山军或是在火势起来之前就从南门奔逃出,或是正仓皇的向西、南两门涌来。
比起杨延彰亲自坐镇的北门来,那军校相信光光的西门更容易逃出性命!必要时候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外面就是了。
军校所能看出的,蒙如虎又如何看不出来。但面对着那军校的请求时,他断然拒绝。
城门洞的泥沙土石固然被堆积的满满的,但蒙如虎相信在大火来临之前北城门必然会被他们打开。泥沙土石虽多,却不可再生,拉走一点立面就少上一点。
在之前通过南城门的时候,他就曾下意识的查探了三石县的城门洞有多深,自我感觉着也就是六七丈长短,即便里面都堆上了石块,蒙如虎凭着手中依旧还能掌控的兵力也有信心在大火烧到之前搬净一空。
所以,对于那名军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