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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就是一支新建的五百人的卫队,其中有一百真正的亲卫,其余四百人是从宋王卫军中选拔的健锐之士。随着祝彪的这一声令下,没用多时,五个相对**的宿营地就在山林中立起。
张鹤本营作为祝彪中军。
从广昌郡的孙店到此行目的地繁峪山,地图上的直线距离就有是二百里上下。但是,深山老林里头行军千万别信那个,一座山头一座山头的翻,现在大军已经在山林中行进了五日,却刚递进到萳巴山,算行程还有不短地一段路要走,后日中午能够抵近繁峪山就算不错了。
五天的林中穿行,又从昨日就下起了小雨,让下面的将士体力消耗极大,加上吃喝也不好,细雨之下,便是山林中也无干柴,哪里还生的起火,造的成饭。睡觉更难受,如此情形,自从昨日下午雨起到现在,一天的时间已经病倒了二百多人。军心士气从出发时的七十六,已经降落到了现下的六十三,马上就不及格了。
所以祝彪在此时下令止步宿营。歇息个一俩时辰,士气就能恢复到六十五以上,体力也能恢复不少,然后再接着走。
带兵带了五天,祝彪真的怀念河东的那支老军。训练、磨合可能还都达不到巅峰,但是士气永远高昂,自己的威望在军队中已经渗入进每一个士兵的心底,不被磨灭。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天上就是下冰刀子,要走还照样是走。
还有一个需要确定的问题,春天时节,不是夏天,淋淋下雨下来,浑身湿透。森林中气温本就不高,现在再加上下起了雨,打湿了的战衣寒气更甚。不加以注意,发烧、感冒是很容易的。现在全军上下里,状态挂红的已经有四五百人了。
说句伤宋军自尊的话,他们可真是娇气。
但是面对这些祝彪也没什么好办法,大军出发之时,为了多携带一些口粮,杂物就很少带了。他的‘天气预报’也感觉不到三天后会有雨下来,等到小雨下起来后,全军上下连一件蓑衣都找不到,所有士兵、军官都在冒雨行进。
至于宿营那也简单得很,随便的把一道布帐一扯就是,虽然并无遮雨效果,但总能好过一点。
“明天,再有一天,这日子就到头了。”祝彪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甩手就有一串水珠挥飞。
他没有保持自己周身的罡气,一是为了给全军上下造成一种风雨同舟的姿态,二是他没那个能力。
就是先天宗师,一俩时辰里可以保持护身气罩,连续一两天里可谁也没这本事。与其一开始装逼,最后落汤鸡,还不如自己开放自己。
下午,又向前行进了一座山头,全军再度扎营休息。一夜里无事,等到天亮祝彪又命人做了次统计,无力起身病号已然增至八百人。实际他系统中状态挂红的人足足是千人之多,一夜之间,就再次倒下了好几百人。
不过各自的情况有轻有重,轻的还可以自己站起来。
士气那是及格线上,这一天里祝彪故意作起了秀。浑身湿透的在军前军后往来鼓气,总算把这一天撑过去了。黄昏时候,阴云散去。
好在大军是行于山林之中,目光所及尽是树木,二无有人烟。逃兵的问题就不存在了,几百副简易的担架也很好便可做了出来,那些起不来身的士兵,抬起来走就是。
可是到了第七天,天不亮,淋淋沥沥的小雨就开始下了。只是停顿了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到了中午时雨水更是下的越来越大,很快就稳固在中雨这个级别上了。
原本山林间烟雨雾萌弥漫的景色随之一去不返,祝彪嘴角的微笑也终于变成了苦笑:如果说春天的细雨朦朦还能让人感觉到的一股诗意,那么现在的豆大雨点就只能让人感触到阵阵冷寒。
“自己这运气真的是“背”啊!”心中一声叹息,他也只能再次下令催促——全军速行。
万幸,繁峪山就快要到了。
繁峪山南二十余里处的一个小山谷。
一个遮雨的幔帐下,焦竑带着三个亲随,正紧紧地缩在幔帐下面。四个人靠在一起,可还是能感觉到阵阵袭来的凉意。
“娘的,这雨是越下越来劲了。”望一眼帐外,草地间几个不大的水坑表面,密如针线的雨点沥沥而下。“真是晦气啊!”焦竑哀叹着。前几天还一切晴朗,谁知道就猛的下起了雨来,正赶上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想偷懒都不敢有。
昨天黄昏时雨停了,自己还谢过老天爷来,可今个天不亮就又下起来了。中午前还变成了中雨,现在眼看着就要变成大雨了。
天气似乎也猛然间下降了很多,他现在缩在幔帐中都能感觉到一股凉意,那就更不用说冒雨行军的宋王大军了。
哎呦,这个真叫是苦。
“嗒嗒——啪——”一阵细微的踏水声从外头传入进焦竑的耳朵。“王七——,是你回来了?”焦竑想都没想就直接叫了起来。这个时候能来这地方的只有他们六个人,还有一个在另外一个地点蹲守,按照事前的分派,每人出去盯防一个时辰。现在算一算,也该是王启转回来的时候了。
王启,焦竑亲随中的老人,绝对靠得住的一个。因为“启”通音是“七”,所以王启又被叫做王七,身份高的或是平等兼关系熟的都这么叫他,而身份不够的那称呼就要改一改了。
“二爷,人到了——”事实上王启并不明白自己领来的这人是什么身份,在四天前他和另外四名焦竑信得过的亲随一起被叫来了外头,然后六个人带着吃食物件就钻到了这里蹲点了。
只知道在等一个人,其余的一点都不晓得。
说一声
明天起会外出几天,不会断更的。上周末没加更,就是为了这趟出去
第五百八十七章七日跃进,群山盘蛇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以自己的身份,很多时候知道的太多了未必是好事。王启是个聪明人。
当然,在心中自己猜着玩是可以的,他是清楚焦竑的身份的,繁峪山副将焦明的二弟,后部的军司马。
突然跑到了这个小山谷里,冒雨也不离去,自然不会是来避难的,做无用功的。他现在引来的这个人,对焦竑,对焦明,至少是意义非常的。所以,结合这些日子来焦竑言语中露出的一些口风,王启敢确信,这事情十有**是哪方面的。自己身旁的这人,极可能是北来的人……
焦竑听到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紧接着就窜出了帐外,两眼盯向王启身后的那人。头上确实是扎了一条红巾,除此之外布袍、下裤都是一色的青色。正是约定中接头人的穿伴!
再看脸,焦竑顿时惊住了,“刘护卫,竟然是你——”来人焦竑是不陌生的。宋王与焦氏兄弟结缘的时候,这刘护卫就是其中的见证人之一,或是说他也算是焦氏兄弟的恩人之一。虽然在此之前两人没说过一句话。
“焦兄久违了。”刘卓双手一抱拳,嘴角露出了一抹舒服的微笑,自己终于是到地方了。
一种激动充斥着焦竑心房,“刘大哥,小弟……”这可是自己家的恩人之一啊,且又是宋王亲卫中的贴心护卫之一,单论身份可远比一般的校尉、中郎将都来得更高。
“请,快请进。”焦竑又是高兴又是激动,连忙把刘卓引入帐内。他自己紧跟着刘卓,临一步就要进入幔帐时,顿住了脚,回首向另一名叫做黄三的亲卫使了个眼色,“去,把老吴叫回来。”
老吴,就是在另一个点蹲守的亲卫,现在刘卓已经到了,那么老吴自然就不用再在那里蹲下去了。
黄…了一下头,接着扭头就向不远处的树林跑去。焦竑这才和王启等人进帐。
刘卓当仁不让的坐在那一溜石头墩的正中央,这是焦竑在下雨前和人一起搬进帐中的。最近两日,他们就是在这片石头上睡的觉,上面捧上板子。“焦兄,不知令兄处,事情都办的怎样了?”
“刘大哥尽放心,只要我这边消息一传到,那里马上就能动手。”焦竑语气斩钉截铁。想想也是,他大哥交鸣好歹也挂着校尉军衔,是繁峪山的两员副将之一,请陈廉、许由两个正将和副将同僚吃顿酒,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并不是前线,只是一处守寨,陈廉就算再牛叉,营头五部占据两部,还外加了掌控辅兵,面对同样掌兵两部的副手焦明的邀请他也不会随便拒绝的。因为山上面,陈焦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和洽的。
焦明更多的是跟同属副将的许由不对付。
都是守山副将,都是校尉衔,凭什么焦明掌控两部,自己只能掌控一部?许由当然不满意了。而也正是这种的情况,才更好的突出了陈廉的领导优势。
不多时的工夫,黄三、老虎就就回来了。
“刘大哥,这——”焦竑叫了一句刘卓,眼睛扫了下在场的五人,这是在请示,是不是可以介绍身份了。
落座好以整遐的打量了一遍在场的五名亲随,从他们的面色上看,这五人虽还不清楚却也都猜出了几分,脸色都有些忐忑不安。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抱拳清声道:“在下刘卓,添为宋王府上侍卫。”
王启五人反应过来,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虽然他们心底里猜测到了一两分,可到底是没谱的事不是。哪有现在刘卓这样,彻底托底的。
“真的是……宋王……”瞬间后,一个个脸上苦涩就更浓了。他们五人虽然都有些怀疑,但心底里还是认为焦家哥俩不会不智到真的背叛朝廷的,就是因为现今宋王的情形实在不妙。
焦明有校尉衔,大军一扩军,立刻就能变成实权校尉,怎么就那么不智呢?
五人都是焦竑的心腹、亲信。虽然感觉焦竑是把他们往死路里领,但感情在,相互对视了一眼,自是认了。
“对了,刘大哥。宋王真的花大价钱从北汉请来人了?那弹丸小地的能出什么大能耐的人。”五名亲随留下,焦竑准备先自己一人回山。不是真的信不过王启五人,而是为防万一。临动身时想到了一个传闻,向刘卓问道说。
刘卓嘴角抽了抽,二十三岁的祝彪让他很伤自尊,“可不是的么。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什么?这一战就是他领的兵?”焦竑震惊。“不是说宋王要他统领全军的么?”
“狗屁的全军,一扫把。他来到的第二天,裴仑就动起了手。人都不认识,他还怎么统领全军!”
东安郡报急。之前宋王与裴仑兵势之间形成一个微妙平衡,宋王这里并不主动增兵东安,就是怕打破了这一平衡,使得裴仑不得不动手,从而挑起战事。
现在,却是裴仑主动出招了。宋王必须立刻急忙增兵东安郡,否则就等到裴仑大军杀到自己眼跟前吧。还要防备身后的晋军,多出分兵,再坚持让祝彪统领全军显然不现实。
而祝彪也‘识趣’,主动‘选’了三万人。
焦竑心里凉拔拔的,跟宋王干本来就是前途暗淡,现在又捣弄出这么一档子事,就更希望渺茫了。
虽然太子军主力移去了东安,东城郡留下的也有五六万人呢,三万人就是先杀一个措手不及,又能扭转什么大势。
“唉……”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一脸苦色又浓了三分的王启五人道:“是我害了你们那。”
“不过宋王于我哥俩有救母之恩,此恩纵粉身碎骨,亦不可不报。事已至此,是我焦家亏欠你们的了。”
焦竑自己都对前途没什么信心了。
刘卓脸色挺尴尬的,嘴巴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提气的话。他跟焦竑一样,也是一样的没信心,不然刚才就不会说那些丧气的话了。
不过他是知道宋王的底子的,有唐王在,总归是条不错的退路。
“别净想丧气的,还有北疆呢。”
崇山峻岭中辛苦跋涉了七日之久的三万松筠,在这一日的中午时分终是抵达了距离繁峪山三十里处的预定地点,悄悄地隐伏在了几座相连的无名小山间一块相对平坦的林地中。
一颗高大的青松下,葱翠的树冠如一把大伞笼盖在众人头顶。四根长矛撑起一块布幔,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棚帐,祝彪、陈安、陆通、张鹤、吴伯牛、章甫阳等军中众将悉数聚集在此。
“祝帅——”呼声中,刘卓穿过列队严正的亲兵卫队,把王启五人留在了外面,夹带着一身的雨水跑进了棚帐。拱手朗声禀道:“属下已经与找到了焦竑,现在他正返回繁峪山送信。”说罢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随手一把甩出。
祝彪嘴角当即翘起,找到了焦竑那就证明——事情依旧在原定计划中进行,虽然这计划是他在两刻钟不到的时间里策划完毕的。焦家兄弟的小动作并没有被陈廉、许由所怀疑,如此他已经是有九成的把握了,大军辛苦这么多日终究是没白费功夫。“那五人是怎么回事?”清冷的目光扫向跟随在刘卓身后而来的五人,祝彪不解的问道。就是要带路,也用不了五个人吧?
“将军,这五人都是焦竑的心腹,之前是他们和焦竑一块在山外头蹲点的。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