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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宋军步将尽力躲闪开了一支,左手拔刀再磕开一支,却终躲不过那最后一枪。冰冷的枪刃切瓜一样剥开了那他地小腹,顷刻血流如注,随着长枪拔出,人也颓然的倒地。
“杀——”
……
……
惨烈的厮杀声顺着飘荡的清风,续续传送进鼎山县城。
韩濬挺拔的身形站在鼎山西关的校场上,神色肃穆的聆听着声音,虽然眼睛不能亲见,却不耽误他用心去聆听——
那阵阵厮杀声的每一丝变化都被他细细的记在心底,用心的去品味揣摩。城外宋军的战鼓声越来越急了,韩濬知道那是宋军的局势越来越急了,厮杀声中还出现了混杂,是杀到霹雳车那些大型器械哪里了吗?
嚣天的厮杀声越来越响亮,传到耳边的声音也越来清晰,韩濬一直来板着的面容越来越见柔软。
他登上了西城门楼,激荡的护城河从脚下流淌,漾起朵朵清凉的水花。
“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长长的一声通禀声拉回了韩濬的心思,来者是一名斥候。
“战况如何?”
“禀将军,北门外之战宋军已经混乱,我军胜算将定。”
韩濬不置一语,这是他早就想到的。不然这些日子里刺史大人的谋算岂不是就白费了?
“击鼓!全军出击——”
韩濬猛的下令道,目光炯炯的看着校场里肃立的八千精锐。
宋军的斥候并没有正确的查探到鼎山县城内的全州军兵力,那不是一个营头五六千人,而是整整两个营头一万两千人。
“杀啊……”奔涌的呼杀声从西城门响起。八千全州军奔出鼎山县城去,从西往北,侧击宋军前军的左翼。一记重重的左勾拳,要掉了曲毋僮辛苦维持着的军阵的老命。何况,在宋军前部的右侧,两千全州军的虚张声势给牵制住了宋军一只手臂……
第六百六十九章两边都在干什么?
“砰!”
一脚将下马石踢出去四五丈远,祝彪勃然大怒:“曲毋僮废物!东朗关守将该死!”
前来传达消息的太监噤若寒蝉,跟身后的四名侍卫一块做了缩脖子乌龟。
宋王在自家王府里那也是大怒一场,嚎叫着要刮了曲毋僮。但是,怎么收拾残局呢?宋王的香火只能烧到祝彪门前了。
“窦兵,尚平南。”
“卑职在。”
“集结骑兵,准备出发!”
“诺。”
祝彪不带步兵去了,那样太费时间了。而且曲毋僮信报上也没说关外的全州军添兵了,金牛关中至少还有三万军队,添上一万骑兵,足够用的了。
“随我去见宋王!”眼睛扫了右手处的冯恩江一下,祝彪脸色阴沉的翻身上了马背。
“驾,驾……”二十来名亲兵被冯恩江挥手带上,一行人马疾驰奔出了大校场。
没到王府,祝彪就看到王府门庭前黑压压的一片人,等赶到地方了才看清楚,宋王竟然亲自迎接到了大门,正等候着自己呢。
“本王汗颜,汗颜呐。又要麻烦祝帅了……”看着急匆匆赶来面色恢复了平静的祝彪,宋王分外的感觉不好意思。人家才清闲下没两天,就又要麻烦人家出征了。
“大王客气了。这是分内之事,祝彪不敢推迟。”祝彪向宋王道明了要求,不用发步军,省的误事,浪费时间,只率一万骑军新兵前往。
宋王一口答应。他对祝彪已经绝对的相信了,祝彪要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宋军自身的一场场失败早就把他心里的那点野望和底气打消的一干二净了,宋王现在对自家的兵马严重的不感到放心,而只有祝彪的出马才能让他真正的安心。
“废物,一群废物!”送走了祝彪,宋王回到自家王府里又是指天骂地的一场痛骂。
祝彪打马返回校场,一万骑兵已经全部集结,然后奔出永兴城去。部队的士气不是很高,只在67到73之间回荡,这也难怪,大军两月征程才告一段落,歇息没两天,舒服劲正在瘾头上,就又要才出发了。事实上就连祝彪自己的战意也不是很高。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厌战的一日,但事实就是这样,现在的他真的不想打仗了。
心累神疲!
一下午连带着第二天一个白昼,傍晚时候军马来到了距离东安郡咫尺之遥的丹井县,如不出意外,明日中午前抵达金牛关不成问题!
“大帅,大帅,东安郡紧急军情。曲将军前日率兵出击鼎山,大败而回,四万兵马折损近半!”
驻马停军,草草扎立个营寨。祝彪心气到现在还没提升起来,营帐一搭好,就直接钻进去躺下了,有点百无聊赖的。而至于军中的其他杂务由冯恩江、窦兵、尚平南三人看着料理就是。
但是当尚平南抱着这个‘爆炸性新闻’闯进营帐的时候,祝彪再没心思去百无聊赖了。
万千思绪从祝彪的脑子里闪电的速度穿过,好半响,被这个消息震慑了一把的祝彪才无力的叹声一句话:“曲毋僮,他真是一头猪!”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祝彪去考虑,是不是连夜起兵拔营赶去东安的时候,永兴来的快骑终于追到了。
“禀祝帅,晋王再发二十万兵,会同十万泗州军,北、东两面夹击向王城,宋王诏令,请祝帅火速兵返永兴……”
不用再犹豫要不要起兵拔营了,祝彪叹了一口气,现在是必须赶夜路了。但方向不再是向南,而是北返。
来时一天半的路程,去时一天一夜足矣,虽然当永兴城就在眼前的时候,一万骑军已经是一支彻彻底底的疲军。
“有将军在,本王安心矣!”宋王两眼热辣辣的期待,期待的看着祝彪。再创奇迹,再创极其……俩眼睛似乎都能说话一样。
“大王安心,祝彪定尽心竭力!”
“军阵之事孤王尽付之祝帅也。只不知祝帅意先取那一面敌军?”宋王没能从祝彪口中听到一个准信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
祝彪闻言内心立刻泛起了苦笑,先取那一面敌军?晋军有二十万,泗州军有十万,永兴城内的宋军杂七杂八的全都算上又有多少?有十万吗?还‘先取’……
“晋军为泗州之胆。如果大王信得过祝彪,祝彪愿请步骑六万,移师临水,以待晋军!”
上一会晋军吃亏吃的有些多了,大踏步往回撤,临水以南地区全丢给宋军了。
现在,晋王兵力已经调动往临河汇集,并没有正式向南进发,临水这道还算不错的防线,依旧还握在宋军手里。
“祝帅尽可施展!”永兴宋军扣除掉六万步骑后,就只剩下了三万来军队,宋王心中如何没有疑虑,但是他更明白,自己唯一的希望还是要记挂在祝彪身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他很清楚。
“谢大王!”祝彪精神一震,宋王果然对自己报以厚望,这样的相信自己。既然如此,那就拼一把又如何。
当晚歇息不说,第二天,也就是五月十八日清晨,六万步骑徐徐开出了永兴城北上临河。
“嗒嗒嗒……”
十八日夜,细雨如期而至。祝彪披着蓑衣巡视了宿营地后,并没有立刻回帐中歇息,而是仰望漆黑的夜空,这场雨来的好啊,这场雨后劲足啊!
感觉告诉他,明天的天气依旧是‘雨’,还是中雨。
夜里,哗哗的倾盆大雨下了好一阵,然后雨势逐渐消弱,当减弱到中雨档次时,就再也不动了。
“祝帅好厉害,竟然能看得出今夜有雨,宿营特意寻找在高地。”一夜里,本来有些低迷不振的士气改变了,从64、65,一跃升到70。
“哈哈,为将者知天时晓地理,何奇之有?”
到天明时候,披着蓑衣来请见祝彪的刘卓都忍不住为此感叹,祝彪如此的装逼了一句。心底里暗暗道:“如不是这几天下雨,我才不会先寻晋军的麻烦呢!”
就是因为下雨,因为宋晋两军间有临水这道,祝彪才想着先来北面找一找机会。
已经是盛夏了,雨水充沛,临水水量必然暴涨。如果晋军真的把二十万大军堆到临水边,难说真就没一点一击破敌的机会……
六万步骑在泥泞中行军,二十一日赶到临水边。祝彪看那临水果然河面暴涨,流量大增。而对岸的晋军,颇有些出乎预料,据张楠汇报,这些日子来斥候看到了一股又一股的晋军汇入临河郡城,但就是没有一部开到临水边的。
祝彪闻言眉头大皱,这是为何?晋军明明集结了部队却按兵不动,难道他们不怕自己先修理已然杀到永兴的泗州军?
如此五日的相持后,十万泗州军在夏侯慕彦的带领下真的杀到永兴城下了。此夏侯慕言者,夏侯德超之孙也。
“严密监视临水方向宋军动静,其余的,按计划行事!”永兴城外,上次晋军攻城的一切痕迹都似乎被铲平了。但是不要紧,夏侯慕彦有‘计划’。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拥兵六万,虎踞临水南畔的祝彪。
经过上一回的开州之战,现在谁还敢真的瞧不起这个北汉小国来的小将?那是在找死!
血淋淋的事实是祝彪最好的明证,一场大捷接着一场胜利,真正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所以,此次重整旗鼓再来战的朝廷军马,改变了先前的策略,何必非要与祝彪拼个你是我活呢?泄掉祝彪军的锐气,然后釜底抽薪才是正途。
祝彪打仗再厉害他也改变不了自己是汉人,不是中原人这一事实,只要宋王消停了,祝彪就是坐拥百万大军,那也是水上青萍,无根也。
或许日后唐王正式出山亮相的时候,他依旧会是朝廷难啃的一只硬骨头,但是就宋王,就开州而言,他还不足为‘道’。
“大帅,泗州军布置一万人在郡城以北区域,以防止我军的突袭。然后九万大军三面包围了永兴王城,放开了北门。现在正在挖掘沟壕,赶制、转运各种攻城器具……”
“下去吧!”祝彪手指敲着帅案,泗州军的法子是晋军的老套路,只不过围三缺一从南门转移到北门了。
可总体上朝廷一方军马的路线祝彪依旧看不清。难道临河郡的二十万大军就是来跟自己耗得吗?
“祝帅。何不派出几支短小精锐,过河偷袭晋军哨所,以试探其动静?”张楠提议道。大军如此的‘对峙’着,让他内心实在是没谱。
他这样的提议,不是真的为试探晋军的动静,而是实在憋得受不了了,想要‘爆发’一次。不管怎么样,‘杀敌’总比平坐着好吧?
“那好。张将军可在军中挑选三千精锐,自主行动。两日内,要中间河段的这五个哨所全部拔除。”
“但如遇到晋军的大部队,不可浪战力敌。要知机而返,保存实力为要。”
“末将领命。”张楠兴奋的抱拳道。
两日后,张楠不仅把临水北岸中段的五个哨所扫荡干净,更向内挺进五十里,连吃了晋军七支巡逻地,近千人军力。
郑国雄看着地图皱眉了,祝彪这是想干什么?举兵杀过来吗?
第六百七十章暗影下的战场
永兴郡城,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街边怔怔的望着前方,一座巨大的府第在他眼前。这座府第占地极阔,高大的囤墙更将里面的一切遮住,只有半露出的琉璃瓦檐现出了主人的极尽华贵。
门庭前数十侍卫站立,一侧的角门里,不时的有成车的蔬菜瓜果、鸡羊鱼肉运进,这富庶的模样与城中大街小巷里人烟稀少的房屋民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从宋王举兵‘清君侧’以来,已经过去送三个月时间了,这座城池先是经历了晋军的围城,后又杀来了泗州军,昔日里开州首府,人烟稠密,商贸繁华,庄园店铺鳞次柞比,争奇斗研的永兴王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的衰落下去。
往日的繁华如过眼云烟,似乎已经不可追忆了。祝彪在南线的大胜,在北线的奇功,就是在给永兴城注入了一股生机,惟惟这股生机太短暂了,随着第二次的开打,永兴城就象打了强心剂的病人过了药效期,刚刚有点起色就再度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衰败下去,有门路的人家早就逃去外地了,没门路的人家也有许多弃家逃难。
姬纲没有采取任何强制措施,因为他知道,那些大户人家的逃亡对自己来说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因为,人性自利,当自己败局已定的时候,甚至是败势出现的时候,这些大户人家为了摆脱与自己的瓜葛,可能都会出现大面积的通外。现在他们走了,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不过永兴城还有海量的粮食。姬纲十年来做出的准备,以开州之力积蓄的不仅仅是兵戈战甲,更有无数的粮食。足够的粮食撒下去,招募城中平民休憩城防,加固城防,所以还是留下来了一部分居民的。在大逃亡风波过去之后,永兴城中的军民依旧不下十万人,比之之前的五六万户三四十万人来,固然远远不如,人烟稀少了许多许多,可也称不上一座空城。
但要说城内的荣华,依旧还要数宋王府,这里还是那样的莺歌燕舞,色欲迷香。
“大人,你站在这里太久了,当心引人怀疑。”一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