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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胡兵用的云梯车是最简单的蹬城梯,可有了这一招城头守军再想把云梯退开却也难做了。他们能用的只有使刀斧手把云梯上首的连着倒钩的木架砍下来。
与此同时,几十名头顶厚盾,身披重甲的胡兵也护卫着一架撞城车骨碌碌地娓压过来。当那尖锐而又沉重的撞木一次次重重地撞在残破的城墙上时,城门内外都会随之响起一声剧烈地轰鸣声。
李攀龙举起的右臂向前狠狠一挥。一声炸雷似的大吼响彻城头上:“弟兄们,杀贼——”
杀杀杀——
城上千多河东军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数百弓弩手将冰冷的箭雨密集的攒落到城下的胡兵头顶。
随着胡兵的靠近,城前超过两千骑的胡骑也终于停下了发之手中的一**箭雨。城墙下拥挤着密密麻麻地胡兵,守在城楼上的弓弩手甚至根本不需要瞄准,只需把弓箭对准下面,随随便便的射上一箭。十之**就能命中敌兵。
“啊——”
“呃呀——”
凄凉的惨嚎声绵绵不绝的响起,城下一个个中箭的胡兵,云梯上一个个率落下去的军士,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在整个北城的上空。
但胡兵的攻势并未因此而停止,尸逐兰都的信念比钢铁都硬。之前胡兵这样的攻城太多太多次了,前面胡兵不会停止,现在胡兵依旧不会停止。数十架云梯上很快就重新爬满了悍不畏死的胡兵,这些马背上的勇士下了马后。悍勇的性格没有变,但战力却真的……消减的太多了。肉眼可见呐!
胡兵口衔利刃,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能够一手举盾,一手攀住云梯飞快向上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城头弓弩的杀伤力相当不错。
城头上。
在胡兵涌上的第一刻起,河东军守城的刀枪兵、刀牌手等等。一应近战肉搏兵种就已经自觉得站到了城垛前。弓弩手竭力向下攒射杀敌,长枪兵、大刀兵则和刀牌手、刀斧手等短兵士卒相配合,远近皆顾。
李攀龙的军令有条不紊地下达,北城城头虽只有千多河东军。却也自有默契的组合成一个个远近皆有的小队,他们熟练的配合让许多辛苦爬上城头的胡兵,都还未来的及看一眼城头的情况,甚至是还没来得及把口中衔着的利刃交到手中,就已经饮恨喋血,一命归西。
一道道刀光在城头飞舞闪耀,一根根长枪在城头凌空攒刺————
噗噗——
强壮的刀斧手急促的挥舞起手中的利斧,一下接着一下的劈砍着云梯挂着倒钩的所在,每一次起伏都要带起阵阵木屑——
“啊——哈——”随着倒钩的跌落,十几根长枪利矛齐齐的点在一架云体制上,众军齐声发力,在胡兵的阵阵惊呼中一架接着一架云梯被顶开。
这些云梯通常有两个结果,其一是河东军众军士齐心合力,顺顺当当的推到云梯,如此运气好的话下面的云梯车只是裂开城头一段距离,推上前去还能接着继续用;其二则是河东军‘气力不济’,在把云梯推开数尺之后‘无力’继续下去,那时就只能同时收枪。云梯车在堪堪后仰了二三十度角后猛的一卸力,沉重的梯身就将重重向前砸去,云梯车车身不会有问题,但车上面的云梯,重重的砸在城墙上的云梯——
最终的结果不是一众胡兵下饺子似的从云梯上震落下来,那巨大的反震力一般人是承受不起的。就是云梯在一摔一砸之间轰然断成两截,上面攀附的胡兵更下饺子一样的往下落。
每一次当城头传来齐声呼喝时,就会有一架云梯车倒霉。
少的五六个,多的一二十个,攀爬在云梯上的胡兵一个个从半空中噗嗵噗嗵地摔落下来,不死也是重伤。一头栽死的也是好的,可怜的就是那些本身伤势严重却又偏偏一时没有断气的,凄厉的惨叫从他们口中发出。那种悲凉绝望的意味比起他人的呼喊更加的能渗人心肺——
“嗷嗷嗷——”
一阵疯狂的呐喊从城下传来,李攀龙小心的伸出头去一望,却是又有数十胡兵拥簇着一架撞城车来到城下。推车的胡兵们正在疯狂地嚎叫着,发泄着心中的兴奋。
撞城车这东西沉重的要死,可比起还落在打后面的几架井阑来说,它的速度已经是够快的了。开战小两刻钟的时间,就有三架撞城车走到自己的岗位上了。即将为自己的‘使命’努力奋斗。
“火油——火油——”李攀龙高声叫喊着,自己还从城头抱起一块大石头砸了下去。
连续好几日的射击,再由尸逐兰都让高手爬上山峰,向下扔石头砸坏的一些,北城内的霹雳车已经损耗殆尽了。
河东军缺火油,北城的储备都已用去了六七成。
先前霹雳车投出去的石块、石弹那么多,很多石块、石弹都是经过二次加工的啊。不仅是石块、石弹本身,上面泼洒足够多的火油,周身再裹缠些麻绳,引火一点,射出去时都变身火弹的呢。
所以火油耗用极大。本来看着很多的火油,没几天就只剩三分之一了。
“咚——咚咚——”又一架撞木重重的撞上了城墙。操作撞城车的胡兵肯定会受到城门楼上河东军的干扰,但即使如此李攀龙也能感觉到脚下的城墙晃动的越来越剧烈。
“该死……”他心头狠狠地咒骂着,然后厉声大喝,“用石头,用石头给我狠狠的砸。火油呢?继续往下投——”
几簇火星正中撞城车,但见城门下陡然腾起一团烈焰。将城门外数十步内照得亮如白昼,几名被殃及池鱼的胡兵顷刻间就被滚腾的烈焰所吞噬——
一时间还活着的胡兵在火海中不断地翻滚、挣扎。不停地发出阵阵碜人至极的惨嚎声,听了直令人毛骨悚然。甚至还有两个满身是火的胡兵带着熊熊烈火直接撞入进了一旁的胡兵群中,然后被自己人火速的两刀砍死。
一罐罐火油继续倒下城头,数十支火箭从城楼上攒落而下,激溅满地的火油熊熊燃烧起来。烈焰很快就吞噬了上百名胡兵和十多架云梯,灼热得火焰中,没有断气的胡兵在凄厉地哀嚎。拼命地挣扎着,那一丝丝声响清晰无比的传送了出来。
胡骑阵前,尸逐兰都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为那些丧命的士卒。但当他的目光掠过那十几架云梯车移到那三架一样燃烧着烈火却始终撞击不止的撞城车时。深邃的星眸中犹如一团烈焰在爆炸!
大火可以烧毁云梯车,但绝无法轻易烧毁撞城车,那顶上覆盖的一层厚厚淤泥,足以让撞城车在大火中泰然自若。
“铛铛,铛铛……”
大帐里,祝彪继续研究着自己在龙城之战的缴获。这些质地达到99的天外陨铁……令。
“圣火令一样的东西吗?”99点的质地,真不敢想象胡人当初是怎么铸造来的。
上面一面刻了密密麻麻的鬼方文,一面刻着人像图……
“六哥——”祝忠、祝仝大踏步的走进帐来。但稀奇的是二人腰间都挎着一柄弯刀。
“刀法练的怎么样?能融进《血刀经》吗?”
“融个鬼哦,差的十万八千里呢。”祝忠一屁股坐到祝彪边上,脸上满是疲惫。
打进龙城,荣誉、物资、俘虏上的收获是一方面,武功上的收获就又是一方面。一方不能示之于大众看的一面!
祝彪现在手中就有五块陨铁令牌和三面陨铁卷,一尊方鼎,再有十七尊不同材质不同造型的雕像,那每一方令牌、铁卷、方鼎和雕像上,都记载着一门或是更多门的武功,且都是绝学奇功级的。
虽然令牌、铁卷、方鼎以及几尊雕像上刻录的文字都是他不认识的鬼方文,但这更从一个侧面上证实了他们的珍贵。
祝忠、祝仝现在的实力都卡在了89这个关口,他有顶级的内功心法,绝学级的外功刀法,可以说未来进入90级不在话下。他们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时间的沉淀。
然偏偏他们最缺少的就是去沉淀的时间,他们,祝家,没那个时间供去沉淀积累的。
要想迅速突破,祝彪当然能够帮他们,一个丹药就足以。但是,祝忠、祝仝的未来不是元通、燕青这些拔苗助长来的高手齐肩的,一直以来很大程度上依靠自己悟性打通颈瓶的二人,他们的未来是先天宗师。祝彪就是这样期望他们的。
所以,不管是69破70,还是79破80,祝彪都没有伸手襄助。祝忠、祝仝是靠自己的领悟突破的,这一次祝彪同样不会伸手。而这两个想尽快突破的人,就自己打起了‘触类旁通’的主意来。
“效果……似乎没效果……”
“世间之事在于坚持。你们继续做出了这个选择,那么就继续坚持下去吧。除非你们自己要放弃——”
第八百零二章神秘宝鼎
李攀龙疲惫的倚靠在城墙根上,一把染血的战刀静静地横在他的膝盖上。锋锐的刀刃在阳光下吞吐着灿耀的光芒,而他的主人则如同一具尸体般半天也不见得一动。
太疲惫了,他太疲惫了。
两军都像上了劲的齿轮,向着各自的方向紧凑并一往无前的转动。扎榨出的就尽是赤红的鲜血。
“将军……”吊着一只膀子的军司马缓步走到李攀龙身边,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后就一屁股的蹲倒在城墙根角,片片腥臭的血水还在顺着他的战甲一滴滴淌下——
睁开双眼,李攀龙也没扭头看手下一眼,无神的目光继续直直的望向前方,半响嘴角处才扯出了一丝笑。“晚上,等到晚上,咱们就撤。退到后面的关上后,弟兄们都好好睡一觉。”
“一觉哪够。我现在就是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也能睡下。”
几个日夜来,不停的厮杀几乎是耗尽了北城内河东军将士的全部体力。大量的伤亡,使得李攀龙把不住的缩小城头守军的人数,从一千五百人到一千二百人,再到一千人。从两拨建制轮番上阵有余,到只能凑齐两拨人马,最后连两拨人都凑不齐了。
现下的北城,总兵力也才两千多些,而扣除掉伤兵之后,可战之兵已经滑过一千八向着一千七落去了。
胡骑的死伤更为巨大,尸逐兰都的两万人马,不知道现在能拉起来轮刀子的还有没有一万人。可就算伤亡如此巨大又如何?胡骑底盘基数大。他们继续有着五倍于河东军的人力。802
而且随着守军战士的筋疲力竭,敌我双方的实力没有僵持或是拉大,更是极度的缩小了。
一千七八百河东军疲兵,真正的战斗力可能还没一千满状态河东军士兵高呢。兼之诸多守城器械用具的毁坏和消耗,李攀龙再不想丢掉关卡,他也无力再战了。
一切都要等到晚上说吧!
晚上来到了。
然李攀龙心里却没有一丝的高兴。看着眼前的二十多具尸体,他是泪如雨下。默默走到近前,倒金山倾玉柱的跪了下去。心中一股说不出的痛。
大军夜时后退,这个消息北城并没有保密,下午时候李攀龙就命人传告全军上下了。
而且在黄昏之时,城内现有的马车载着诸多军需和伤兵,连同城里的民壮,先行撤离了北城,往南口退去了。
李攀龙的打算是在正兵撤退时好‘轻装上阵’。没有了民丁与伤兵的拖累,战兵走的就轻松了。
黑夜中,胡骑总不至于继续紧追不舍吧。那出云口的道路可不怎么平坦的。
然而一个问题李攀龙没有考虑周全,那就是——伤兵、民丁走之后产生的伤员怎么办?
战事并没有停歇,胡骑主力只不过是在蓄力并打造器械,小部依旧跟城头守军你来我往的射的不亦乐乎。
所以到了晚上。李攀龙手下再度多出了一群伤兵。
天黑后,胡骑的攻势有了一丝的缓和。每天的这个时候胡骑都要准备很多火把、干柴已备夜战之需然。而就在这个可以松一口气着手后撤的时候,李攀龙被随军的大夫告知,一些伤员……自尽了!
能够查的出,最先自尽的一名都伯是祝彪战中山时就跟随的老兵。不愿拖累军队,首先用刀划破了自己脖子……
李攀龙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刻自己的心理。按照河东军军规,生者不弃!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必须抬上走。这条军规,往日里为河东军增强了不少军队的凝聚力。802
但是伤员是累赘,这个道理毋庸置疑,每一个人都清楚。只要被伤病营收容,进退之时有车马载运还好。如果没有,比如眼下,那一人至少就要耽搁两个人力。
这是为了不托累部队速度而自尽的,每一个这样的士兵都是河东军最忠诚的战士。稍后。李攀龙得知,城中像眼前这个看护房一样的还有两个,总共自尽者多达七十三人。
痛,痛,撕心裂肺的痛
李攀龙双手握的紧紧地,指甲掐入肉中都不自知。鲜血从手指节流下,李攀龙双眼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血红血红。痛彻心扉之时。一种暴虐的热血更在他的心头涌动,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滚烫的岩浆随时等待着喷发。
这是一股只能用胡骑的鲜血才能浇灭的怒火。
是夜,北城一片大火。
冲天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