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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章江湖同道又相逢
ps:今天加了四十个收藏,情况比昨天好上太多了,虽然跟别的书比起来依旧一塌糊涂,但是汉、风很感激今天收藏的所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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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城里来了不少江湖客啊……”
校场上,训练的间隙,祝仝凑在祝彪跟前说道。他这几日人虽没出驻地,可耳朵却听进不少传言。
放下水壶,祝彪抹嘴眼睛依旧看着场内的骑兵,头微微轻点。黄晟功昨日就已经跟他说道清楚了,北汉的江湖势力今朝起就算是全部介入此次大战了。
因为铁牌组织的出现,也因为老对手天神教的出没,更因为罗州战局的急转直下。国破家不存,北汉若衰,他们这些武林中人,无论是六大派还是独行客,都没好日子过。
教武合一的天神教和狄族的萨满教,在大草原上影响极广大,流传和历史也极渊源。或许都能够说——自他们诞生之日起,每一次草原民族南侵就都有他们的身影闪现。
北隅诸国的江湖武林跟他们是老对手了,甚至于中原皇朝北端的江湖势力必要时刻也都会插入进来。
就眼下延东这边的来人,只能说是偏师中的偏师,江湖主力都上了局势最危险的罗州。而就同样处于延州却多山地丘陵地带的延西,也比延东更赖江湖客们喜欢。
那里的一座座的崇山峻岭,就是北汉武林高手与天神教徒的一处处生死搏杀地。而到延东,江湖高手们就只能待在城池里。
到了城外,除非是顶尖一级的高手,否则面对人数众多又来去如风的胡骑,乱箭之下也只能变刺猬。
来者多是沥血门众人,没有九曲剑派的掺和进来,祝彪也就没什么好关心的了。他目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磨合、训练手下的一千骑兵。黄晟功已经跟他通过气了,骑兵营再次动身没几天时间了。
增援罗州的兵马已经调出,三万步甲两万精骑,扬武将军叶博恒统帅,朝廷这一刀一举砍断了延东三分之一的军力。
眼下的延东所部,也就是武恒飞麾下,偌大的地盘只剩下了强强十万兵马。其中骑军三万,里面却有近乎半数的新兵。
稽陬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的,一旦胡骑南下,整个延东必是一片风声鹤唳。
或许胡骑不会强攻城池,武恒飞已经重新调整了延东的步军部署,居延城中都只剩下了两万步甲。
但是一定要防备着胡骑避实击虚——杀戮抢掠百姓!
武恒飞的应对之策还是老法子——把手头的万多骑军老兵分调到地方郡县,以部为单位,连成一张网。而另外的万多骑兵新军就是一只握紧的拳头……
所以,基于武恒飞这个决定,损失重大的黄晟功部重新补进来的兵源不是新兵而是老卒。祝彪只需要抓紧时间操练几日,一切就都ok。
坐上了一部军司马,黄晟功更体贴人的将苏伦一干人调走,祝彪心头的感激就只能用战场上的功勋来报效了。
能碰上这样一个看重自己的上官,说是天大的幸事也不为过。
五日的时间转眼而过,祝彪一心扑在军队训练磨合上,看着军事栏里不住拔高的磨合度和训练值,心里乐开了花。
直到军中一声令下。
明日就要大军出城奔赴地方了,居延城内大大小小的花楼窑子客满如潮,祝明、祝忠和被二人拉下水的祝仝,探望过祝强义后也一头扎进了红粉胭脂中。
战场前的醉生梦死,每一次都是许多人的最后一场欢乐。
三瓶《黑玉断续膏》摆在了祝强义面前。
“这东西治疗骨伤有奇效,你自己放妥当了,万不可泄露出去。上药时候都自己来,南边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搞到手的。”
“可能三瓶还不够用,你先用着看。那边还在继续找着……”
该启程了,祝彪亮出了《黑玉断续膏》。虽然时间间隔的很紧,但是自己人么,只要有个说辞就是了。
祝强义果然没有多想,眼睛看着三瓶药膏直发光。没有废过肢体的人永远不会体会到伤者急切的心情的。
崇安郡,连平县。
位于居延城西南二百余里处,一马平川的沃野之地。和平时自然是繁衍生息的好地方,可到了战争时,那也是胡骑纵马放野的好去处。
“把你安排到那里,是将军亲口点的将。”黄晟功口中的将军自然是指武恒飞,“你可别给我丢人!”
满心敬重武恒飞的黄晟功万万容不得祝彪关键时刻掉链子。那丢的就不只是骑兵营的人,更是武恒飞的脸。
给黄晟功自己丢人还马虎的过去,可要是没了武恒飞的脸,黄晟功就绝对过不去。
“将军,我什么时候战场上怂过?”
“哈哈,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
“祝彪告辞——”
“战场上小心!”
“将军保重。”
“你也保重!”
翻身上马,祝彪扭头再看一眼黄晟功,“驾,驾驾……”
一万多骑兵,每处只有一千骑,要想网住南下胡骑的马蹄谈何容易?之前这策略能够成功,是因为胡骑主力要与武恒飞对峙,撒出去的骑兵背后有着雄浑军力支撑。
而现在呢?就那一万多骑新兵?战斗力能拿得下人数相同的胡族部族骑兵吗?都不说常备万骑了。
散出去的六个部,重回居延城时不知道能剩下几人?
黄晟功也会出去的,连着他麾下的新任校尉崔铜,原前部军司马。二人分领左右中部。
一在安吉,一在崇安郡城。
与连平相距的都不远,只有百十里地。可是在战争期间,不要说是一百里地,就是五十里都可分生死了。就想先前的那一战。
——————————江湖————
将军府不远处的一家客栈。
“六师兄,六师兄……”梁永乐一路小跑的进了沥血门包下的小院子来。
“嘿嘿,永乐师兄,你这是怎么?后头有人追?不会是喝花酒又忘了带钱了吧?”
何清泉依靠着门框边,看着一路小跑进来的梁永乐,乐呵呵的调笑道。“我看看脸上有没有胭脂,可别被师姑看到了,她老人家可是最狠青楼浪荡子的……”
“滚一边去,哪儿凉快你哪儿呆着。我找六师兄是正事。”
居延城里酒色最为著名,梁永乐是有前科,被人拿出来打趣面不改色心不跳。
“什么事?”齐秋雨从房内走出。
师兄弟间笑闹也是一种增进感情的手段。他脸上都也带着笑。眼下胡骑还未上来,他们待在居延城里屁事没有,梁永乐能有什么正事?还不找师门长辈找自己?
“六师兄,还记得留县时碰到的那个祝彪吗?我刚才看见他了……”
一百五十章地道战
“你要去连平?”看着跟前一脸坚毅的齐秋雨,邓玉章皱起了眉头。连平是整个崇安郡的最北点,境内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之前就屡次遭胡骑劫掠,在整个延东之地都是除了名的缺口。齐秋雨去那里折进去了可怎么办?
堂堂沥血门六弟子,平平延东一小县,太不值得了!
“师叔,我沥血门诸弟子北上,为的就是共赴国难,抵御胡虏。连平县是危险,却更需要人过去。不然被旁人看在了眼中,岂不是生生折了我沥血门的声名?”
齐秋雨才不会老瘩老实的对邓玉章说——我跟那个分守连平的骑军统领曾有过一面之缘,短短一年余不见,自己十分好奇,当时还是一平头百姓的家伙如何就成了军司马一级的军官?我心里太好奇了!
对于师门长辈,那就是要讲大道理,戴大高帽。
对于邓玉章来说,沥血门声名那就是大道理,沥血门威望那就是大高帽子,这样把这两样摆出来,保准无话可说。
不知道是被齐秋雨以往外在的表现给蒙蔽了,还是真的为齐秋雨的‘勇毅担当’所震动,邓玉章果然没再说一个不字。
沥血门前来延东的另外一师门前辈——玉燕子文秋红,更是大力赞扬了齐秋雨一番,时刻不忘师门的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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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
连平,奔驰的马蹄声响彻在大道上。“吁……”祝彪打马拐过侧面的小村庄勒下了坐下战马。右手遮在眼上远远眺望前方,真他妈一马平川,一览无余。
连平可真‘平’,到远处地平线上,‘平’的连道褶子都没。
“走,去杨桥……”这地方没啥好看的了。
“驾,驾驾……”又是一阵如雷的马蹄声哒哒响起。
“这就是杨桥的‘桥’?”今天祝彪所受的刺激注定是永无止境的。眼前丈许宽的一座石木桥就是地域图上特意标出的‘大桥’?真是比‘大乔’都要秀气。
还有这桥下的畲水,明明还是夏天,也就是丰水期期间,可祝彪看在眼中就有股策马直渡的冲动。他敢对老天爷发誓,这个破畲水绝对能策马直渡的。
昨儿下午前部骑兵抵达了连平县城,今日一大清早,祝彪就拉起县尉宋禧前来查看地形。
为将者不可不识地理,不可不知地理。地域图上看的终是浅,打仗的话还是要亲自看一看的。
“大人,这真是县里面最大的一座桥,最宽的一条河了……”宋禧脸色也很苦涩。如果有可能他又何尝不想让连平县境内河网密布,江川交汇呢。可是不骗祝彪,这地方真的是连平之最了。至少人两腿是趟不过去的不是……
长长吐出一口气,祝彪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即便来之前黄晟功已经提醒过了他,他也没想到连平的地势会这般不利。
根本就是让胡骑纵横如飞的,他自己竟是连一个有利的节点都找不到。
回到县衙,守城步军校尉朱云华立马迎了上来。“祝司马!”
朱云华是连平县的守将,手下有小三千的步甲弓兵,还有几百人的民兵,也就是宋禧的手下。
他是正正经经的校尉,祝彪是正正经经的军司马,两部同处一地。可是朱云华这个正正经经的校尉却管不到祝彪这个正正经经的军司马头上。
因为两部兵马分属两个系统统辖,祝彪的上峰更应该是驻扎于崇安郡城的横野中郎将黄晟功,而不是他步军校尉朱云华。
为争一口气非要压下祝彪一头,闹得两军离心,将将不和,置两军职责于不顾,置连平安危于不顾,那是纯愣头青的表现,朱云华可是一个滑得不能再滑的老兵油子。
他很清楚,想要保下连平,想要守稳城池,就必须步骑两军密切无隙的合作,紧密无间的配合。所以,从昨天第一次见面,他对祝彪就十分客气有礼。
祝彪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花花轿子人抬人,两边有一个很好的开头。
“祝司马……”县令林一清也快步迎了上来。他对祝彪更加客气,甚至是地俯下了身子。可是论官职品阶,他与祝彪相当;论地理地利,这里是是他的老根据地。但是眼下掌兵的最牛,没兵没话权。
“朱校尉,林大人……”祝彪抱了抱拳,接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自己没把握,说自己心劲连连打击下泄去了大半?如何开这个口啊!
朱云华脸上闪过一抹苦涩,作为军人,却不能做到最基本的保境安民,这是最大的耻辱!
林一清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眼睛一湿。胡骑南下,步军出城有个鸟用,管不上事儿不说可能还会被反包饺子,骑兵才最重要。可是现在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手捂住心脏,这里面是撕心裂肺的疼!
祝彪将二人的表情全部揽在眼里,朱云华也就算了。林一清的形象却在他心底瞬间丰满高大了起来。
能为百姓考虑,把百姓得失放在心上,这个才过而立之年的县令,至少是一个好官。
祝彪短叹一口气。这能说什么呢?武恒飞定下这样的策略,追根究底的打算就是保境保地,就不是安生安民。
偌大的延东之地,只靠着万把骑兵巡视堵截,摆明了就是放百姓于不顾。后者接下去惨遭罹难都是注定了的事。
别说之前怎么怎么样,之前时候延东有五万铁骑,有十万步甲。现在呢?三万骑兵一半还是新兵蛋子。战略是要有相应的实力才施行的,实力不足就只能放弃……
“林大人,祝彪确实是无力顾及全县父老。我部上到军官下到小兵肯定会尽心竭力的去做,但是,世界上的事儿不是你全心全意的去做就能实现就能得到最好的结果的。所以……”
“回来路上,在下思来想后有一策可告,您如果能号召全县百姓予以实施,谁不敢说今后就高枕无忧,但是即便胡骑纵马杀来,纵横城外,我想危害也是不大的。”
朱云华面色露出了惊讶之情,有这样的策略,何止于连平一县,整个延东祝彪都是万家生佛啊。
可是可能吗?千万年来,多少人杰智士都解决不了的啊。
林一清两眼里猛的绽放出期颐的火花。目光中有不可思议的不敢置信,也同样掺杂着无比的希望。他希望祝彪能真的说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