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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奎尔族长忽然间反应了过来,拉住了一直在侧的那名乌斯廷斯军将官,惊恐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乌斯廷斯家族的军队为什么会大规模出现在我们桑德奎尔腹地?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那位将官可不是善茬,冷冷地一挣,桑德奎尔族长又是力量未复,顿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个踉跄:“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见这些乌斯廷斯军冷淡若斯,此处又有如此巨大的军力,桑德奎尔诸人却是有了不好的预感,在被关到一处后,愈发焦虑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乌斯廷斯家族怎么会将手伸到我桑德奎尔来?”关押众人的帐篷中,众人在一种恐慌的氛围中商议着。
桑德奎尔人和维伦、威廷一直保持着互不侵犯的态势,甚至还多有合作,相互间交往频繁,但没想到,短短时间,一切竟是大变,一向亲善的维伦翠晶领竟是翻脸不认人,勾结族内叛徒,颠覆原班权力人马,现在乌斯廷斯军又远道而来。
这里的桑德奎尔族长和原上层们都很清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乌斯廷斯军劳师动众,目的虽不明,但桑德奎尔一族既然在其行军路上,对自己又这般不客气,必然是有了危险,偏偏现在族内内乱,她们又落到了乌斯廷斯军手中,根本无力组织力量,只能坐看风云变幻,祈祷先祖庇护。
艾诺对此也是郁闷,按照道理,此时的乌斯廷斯家族应该在荒原蛮族的攻势下焦头烂额才对,须知他和菲娜西斯等人赶来桑德奎尔时,乌斯廷斯家族的北方防线已经崩了两道,只剩下最后的特里斐防线了,此时不应该鏖战正酣才对么?怎么还调集了这么强大的一支军力,进入桑德奎尔?不怕自己老巢丢掉?
就在众人疑神疑鬼,焦虑不已的时候,远方传来了隆隆的爆炸声,掀开门帘,还能看到缕缕黑烟在不断冒起,巨大的杀声甚至在这里都能隐约听见,可想而知,乌斯廷斯军必然在进行作战,而且烈度极大。
桑德奎尔诸人已经变了脸色,是谁,在和乌斯廷斯军作战?
见诸人心神不宁,艾诺想了想,走到看守部队划出的活动范围边界,笑眯眯地向一名守卫打了声招呼,并递上了一些“礼物”,那守卫虽然脸色还很严肃,眼神却是柔和了一些,两人交谈了一阵,艾诺又笑眯眯地告别,但回到诸人中间,却是神色怪异无比。
菲娜西斯等人知道他定然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顿时催促他快点说,艾诺斟酌了一下,才缓缓道:“那个……诸位,你们算是被祸及的池鱼,乌斯廷斯军针对的并不是你们……”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就快点说吧!是不是想尝尝我的拳头?”瑞丽托斯最是不客气,张牙舞爪地进行威胁,菲娜西斯瞪了她一眼,她才安静了下来。
艾诺却是苦笑不已:“好吧,我说,乌斯廷斯军针对的是希雅神教,还有……我。”
“希雅神教?”菲娜西斯皱眉,她和艾诺逃亡的时候也是听说,并且见识过这个教派的一些作为的,也多少知道,这个教派和威廷似乎不对付,但她并不认为这对于威廷是个多大的问题,而且:“希雅神教和我们桑德奎尔有何关系?他们怎么跑到我们领地来了?”
艾诺叹息:“因为,希雅神教在威廷帝国……造反了。”
紧接着,艾诺说出来的消息,却是惊呆了所有人。
近月前,威廷帝国境内出现了民乱。
对于这个内外矛盾激烈的国家来说,民乱是很常见的情况,沉重的赋税,尖锐的民族矛盾,对骄奢淫逸的贵族的愤恨,加上天灾频频,活不下去的人唯有铤而走险,即便是一茬茬地被镇压,也依旧如草般出现。
但这一次的民乱,规模却是超乎想象,而且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大乱,起于现任威廷摄政四大臣之一的南方科格努斯公爵领,很短时间内就遍及帝国中南部,更要命的是,科格努斯公爵组织的讨逆军,竟然在重要的会战中全军覆没!
这简直是一则神话一般的消息,立刻震动了四方,往日的民乱因为缺乏有实力的强者,往往只是乌合之众,但这一次,精锐的科格努斯公爵私军为核心的讨逆军居然全军覆没,足以说明,此次民乱绝对有大量实力高强者参与!
这愈发助长了民间的反抗热情,短短十多日,科格努斯公爵领、培林郡、坎德尔……大量地区被民军占据,威廷帝国几乎失去了南方近半领土,而这还没完,起义的规模还在不断扩大,到乌斯廷斯军进入荒原前,威廷帝国南方,除了一些大型城市和超级要塞,几乎完全失去了控制,起义军的规模根据推测,超过了百万!
而这一次民乱的操纵者,就是希雅神教!威廷帝国已经下达了对希雅神教的全面讨伐令!
这一次乌斯廷斯军进入桑德奎尔领地,正是因为得到消息,有希雅神教重要活动在桑德奎尔领地内进行,并且成功的话会极度危险,这才有坎撒率军前来进剿的行动。
另外……就是坎撒得到了艾诺在此的消息。
第三百七十二章无一男儿
桑德奎尔城下,巨大的攻城武器在不断组建,除了投石机、攻城车等等传统的攻城器械,还有数门钢铁色泽的巨炮,这不是火炮,也不是一般的魔法炮,而是魔导炮。
火炮使用火药作为推动力,魔法炮利用阵图转化魔晶等魔法力量聚合物作为推动力,魔导炮则更进一步,使用一种魔力转化装置,直接抽取魔晶等魔法力量聚合物中的魔力,或者魔法师输入的魔力,进行纯粹的能量攻击。
这种能量洪流的直接倾泻有利有弊,利处在于射速快,威力强,射击精准,但弊处也很明显,消耗巨大,代价高昂,所以,不是财大气粗,真心玩不转魔导武器,乌斯廷斯家族显然属于玩得起的那一类。
在魔导炮架设期间,城中守军之惊恐,从城外遍布的尸体身上可见一斑。
但是,若菲娜西斯等人在此,必定会咬牙切齿,痛恨无比,这些冲出来的桑德奎尔人并不是塞雷嫡系,而是那些被俘的桑德奎尔战士们!
桑德奎尔城毕竟是桑德奎尔人的圣城,魔导武器的威力,只会给这座城池带来毁灭性伤害,那些塞雷嫡系在之前已经被乌斯廷斯军打得怕了,自己怯弱,却用守护圣城的名义,将原本的城中守军给赶了出来,让她们作为敢死队,冲击乌斯廷斯军阵地,这些桑德奎尔战士固然痛恨塞雷一系人马,可保卫圣城的责任心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
只可惜,面对优势敌人,而且装备了魔法火枪、连射魔杖等魔法武器的乌斯廷斯军,即便是精锐的桑德奎尔之刃,也唯有败亡一途,更不用说,这些战士并不是以最佳状态出战。
“真是值得夸奖的英勇。”坎撒也不禁赞叹,桑德奎尔战士们的冲击还是非常犀利的,即便有各种魔法武器,居然还是被她们冲到了近前,至少有数百乌斯廷斯军精兵被斩杀当场:“给予她们勇士的礼遇吧,攻城延后,容对方收尸。”
可塞雷一系人马被桑德奎尔之刃以及一些昔日强大守军的覆灭吓破了胆,居然连收拾勇士的尸体都不敢!
“啧,这还是那个武名赫赫的战斗民族吗?”坎撒对此非常不屑。
一旁的一名白胡子飘飘老者则半眯眼睛缓缓道:“世子殿下,桑德奎尔人毕竟是一支神裔。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留一些的,而且,您看一看城头就知道了,守城的并非那些以勇猛著称的桑德奎尔女战士,而是其族中男性和附庸部族,这些货色,连扯起反旗都要外人给胆,面对我乌斯廷斯大军,还有何勇敢敢言?”
指了指那些桑德奎尔女战士的尸体。这位老者叹息道:“若是这些人守城,我们的麻烦才足够大啊。”
“也是,苏拉大师您说得对,是在下傲慢了。”面对这名老者。坎撒竟是一点儿骄横自负的姿态都没有:“那么,大师,由我军为这些勇士收尸?”
苏拉大师摇头:“不,世子殿下。您忘记了营中那些桑德奎尔人了吗?”
坎撒眼前一亮:“大师的意思是……”
苏拉大师又闭上了眼睛:“世子殿下睿智。”
坎撒哈哈大笑:“来人,将营中那些桑德奎尔人请来,对了。那位领主阁下也一起请来吧,让他看看我军军威也好!”
等待良久,城头上的塞雷一系人马见乌斯廷斯军没了动静,还以为之前拼却性命的桑德奎尔战士们给对方造成了重创,阻挡了攻城,正弹冠相庆的时候,却见到十多条孤单的身影开始到战场上一具一具地搬运起了逝去战士的尸体。
这些身影高大、健美,曲线依稀,眼神好一些的,很快就发现,正是原本被他们推翻的部族上层,而现在,这些昔日的桑德奎尔一族掌舵人们,却是在亲自一具一具地搬动地面那些桑德奎尔战士的尸体,而她们更是用一种充满悲伤、愤怒、冷酷的眼神不时打量着城头诸人。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城头上很多人的心,那是一种让他们极度不舒服的感觉,堵得慌,有的人更是面色惨白了起来,这与那些原上层的积威无关,而是一种羞惭。
在坎撒旁边的艾诺则是冷笑不语,难怪桑德奎尔一族终究是女子为尊,这一点与神性血脉无关,只关乎为人根本而已,这桑德奎尔一族,竟无一个男人是真男儿。
“看起来,领主阁下似乎有所感悟?”坎撒对艾诺还是很有间隙,那苏拉大师却是平和。
“也没什么,只是想到我族一首诗而已。”虽然这老头儿很是和善模样,艾诺在面对他的时候,却是心中直打鼓,这是一种本能,对方绝对不是单纯的和蔼老人。
“哦?什么诗?能否说予老夫听听?”苏拉大师虽然年纪大了,却是保持着一颗好奇心,对于一个陌生文明的文学艺术颇感兴趣,至于一旁的坎撒?这位却是继承了乌斯廷斯家族一贯的实用主义,对于文学艺术抱着蔑视心态,看向这时候还想到诗词的艾诺,更加轻视了起来,因为对于他来说,吟诗作画,雪月风流,是无能的公子哥干的事情。
艾诺自然看得清楚,对于坎撒的这种轻视却是暗中冷笑,身为一方诸侯世子,居然连文化的威力都看不明白,也终究只是个武夫了,到是这苏拉老头不好应付,想了想,终究是用汉语吟诵了那首五代时期艳绝两朝的花蕊夫人的亡国诗:“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
“这是……什么意思?”苏拉老头当然听不懂汉语,但还是从艾诺的吟诵中感觉到了这首诗词的韵味和魅力,那是一种语言自带的律动,是语言发展到高度发达程度的内在力量,是一个高级文明无所不在的高度发达表现——这个时候,苏拉心中却是在皱眉的,因为,他深深明白,一个民族,像是桑德奎尔,即便勇猛无匹,也不过如此,但一个民族,能够占据文明高峰,像威廷族,却能够具备深远的影响。
而艾诺身后所代表的文明,已经显示过,在技术层面并不差劲,现在,更是在文化层面显示出其高度的发达。
这对于苏拉来说,是一个更值得警惕的存在。
第三百七十三章重要筹码
《述国亡诗》的整首诗词对于现在的桑德奎尔城守军来说并不是非常适合,但“宁无一人是男儿”却绝对应景。
男权取代女权,父系取代母系的根本原因就是男性在蛮荒时代用勇敢和鲜血,艰难地获得猎物,又在生产力不发达的时代承担了最沉重的劳动和守护工作,换来了族群的生存发展机会,也就是说,男权大于女权,是因为男性承担的责任远比女性为多,女性在无法独立生存的情况下,才成为了男性的附庸。
而桑德奎尔一族的情况变成了女权大于男权,有神性血脉之故,但追根溯底,却是在常年对女性的依赖中失去了血性,失去了自己的独立性。
可在桑德奎尔一族和周边其他民族、种族、国家接触过程中,男权为大的现实,又使得一些男性内心萌动起了争权念头,若是肯下苦功夫,未尝不能挣得权利,毕竟桑德奎尔一族的权柄全靠武力,堂堂正正得胜者便是上位者。
可和现代社会的很多伪女权一样,这些桑德奎尔男子争权的本质同样是意图不劳而获,只想享受权利,不想承担义务,注定了这些桑德奎尔男性争权就是一场笑话。
到最后,这些家伙居然通过勾结外敌来达成目的,这就不是一般的无耻了,更无耻的是,在家园面临强敌的时候,他们做的不是奋起抗争,而是驱赶那些桑德奎尔女战士去送死!
这,如何让艾诺看得起他们?
这些叛乱之徒,的确是无一男儿,丢尽男子脸面,这等废物,若是可以,艾诺很想杀个精光!
而另一边,听了艾诺解释的苏拉则是闭目沉思。言简意赅,简练凝实的独特诗词形式,带给他的是一种震撼。
此为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