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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和卢生骑马,老仆赶马车,柳生和邓元坐马车,原来邓元腿受伤不便骑马。天犹有细雨,迟衡轻挥马鞭,跟在马车后面。马车套着的马不是很健壮,只见那马车不停地晃。
很快啪嗒一声。
轱辘停了,老仆下马嘟囔着说:“好端端的怎么就坏了?”
迟衡飞身下马来查看,原来马车轮裂开了:“这马车不行了,修也得有家伙,不如让柳生与我共骑一匹马吧!”说罢他一掀帘子,马车里二人并排坐着,柳生微微含笑,邓元脸色苍白。
老仆连连说:“使不得使不得!”
迟衡却伸出手,做出搀扶的动作,柳生站起来,也伸出了手,眼看两手就要碰到一起,迟衡忽然握住他的手腕,猛然往外一拽,猝不及防柳生跌落马车。
“你干什么!”周生卢生老仆同时惊呼。
迟衡飞速上前,一把将邓元拽住,转眼之间就将他拽出了马车。马车之外,邓元汗落如雨,嘴唇哆嗦:“快,快,快救我!”
惊呼之后,是两相对峙。
柳生已经起来了,站到了周生旁边。老奴手里多了一把弓正对着迟衡:“小哥,识相的就跟我们走。”
迟衡笑:“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他笑,却看着卢生。卢生那一张普通的脸上,目光骤然犀利:“好厉害!可惜废话太多,为什么不看看你的脚上呢?”手忽然一扬。
迟衡一愣,脚下一动。
虽然什么也没看见,迟衡本能地一踢脚,却像被无影天丝束猛的缚住了一样,迟衡刚要跳下,闪光耀过,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
黑暗没有多久,有一根针长长刺入他的膝盖,迟衡一个哆嗦,痛醒了。
映入脸庞的是柳生的清丽脸庞。
还有周生谦逊到拘谨的笑。
以及,裸着的邓元。不错,邓元不着一缕紧紧夹着双腿,躺在地上,浑身直哆嗦,惊恐地仰面。卢生低头,半笑不笑地说:“都让你不要求救!”
邓元眼泪流下:“我没有说话。”他是如此的惶恐,明明那么健壮的一个人,此时却跟一个脱毛的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卢生侧头,对迟衡笑道:“这位小哥,眼力不错。”
182一八二
【第一百八十二章】
开什么玩笑;膝盖被针戳得现在都是软了;手被磨得血淋淋的;不被老虎啃个连渣子都不剩才怪呢。迟衡心急如焚;再一看旁边的树;要么比人腰还粗,要么比指头还细;想折下来当棍子也不成啊;旁边倒是有许多小石头。
除了跑还能怎么样!迟衡刚要拔腿就跑,手下一重,邓元竟然已吓到瘫在了地上。
迟衡叫苦不迭。
背着走?
不容迟衡多想,忽听一声巨响;风起云啸;山林树木一阵喧哗,一只猛虎不知从何处飞奔出来,稳稳地落在迟衡前边。那虎浑身雪白,一双眼睛如暗夜里的夜明珠幽幽发光,眼瞅着邓元要扑过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迟衡一狠心一提拳,大喝一声,横在邓元跟前。白虎一愣,移步看他。
邓元乘机连滚带爬地扑腾远了。
那白虎咆哮一声,朝迟衡飞扑过来,迟衡见状一闪,避开白虎的攻击,命悬一线也顾不上膝盖发疼了,他只绕着树飞闪着,期望树能给来点阻碍。
一阵疾风,飞沙走石,那白虎又仰天一个咆哮,掀了过来,迟衡往后急退急闪,那白虎径直扑在一棵大树上,爪子掠过迟衡的肩头,抓出一条血痕。砰的一声,大树竟然倒了。
迟衡一身冷汗。
那白虎回头,嗷的一声长哮。
迟衡抓起数颗石头,运起千钧之力往白虎的头上掷去。他的力道很足,扔得极准,颗颗砸在白虎脑袋上,甚至有颗砸在他的眼睛上,白虎恼怒地一摆头,又是长啸着走了几步,抖了抖一身白皮毛。迟衡心里反倒定下神来,深知这白虎也就这些招数了,他运紧拳头,只待那老虎扑过来。
果然,恰如山风起山楼,那白虎往地上一抓飞身猛扑过来。
就在那一抓拍过来时,忽然砰的一声。
白虎生生地跌下,原本期望来个狠狠一击的迟衡愣了。而跌下来的白虎则愤怒地回头,长啸一声,往后扑了过去。只见寒光一闪,白虎又从半空中生生跌下来,这一次,一双大眼睛扑闪了两下,腿一蹬,死了过去。
迟衡惊异地看着眼前。
才发现白虎身上横七竖八划了许多到伤口。
白虎的后面,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剑上滴血都无。迟衡惊魂初定,脱口而出:“燕行……”
燕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迟衡抓住燕行的手,欣喜若狂到语无伦次。燕行轻飘飘地说:“师锁崖说你去灵城,我一直跟在你身后啊。”
迟衡差点吐血:“那你怎么开始没出来?”
要知道,自己的膝盖差点残废、眼睛差点瞎掉、那啥差点儿废了他竟然还能这么淡定自如?果然,燕行加了一句:“是一直在找你,直到你们从房子里出来就跟着了。”
原来燕行一路追过来,发现了留有残火的道观,满山林的找,然后听见了震撼的虎啸声,他好奇循声探了过来。近了,发现虎啸的同时,还有马匹惊慌失措地叫声,不过没等找到马匹在哪里,他就看见迟衡拽着一个人跑出了房子。
燕行在死去的白虎皮上抹了一抹剑,叹道:“真是一匹不错的老虎,我小时就想喂一只当坐骑。”
汗透衣背,迟衡握紧了他的手:“把皮剥下来,做成虎皮椅也一样。”
风一吹,凉了。
迟衡才想起邓元。邓元就在不远处,已经吓得没人色了,两腿战栗,见了迟衡感激涕零,感激的话颠来倒去地说了许多遍,末了说:“那几个混蛋,泯灭人性,我们一伙四人,都被他们杀了喂虎,我要报仇!”
有燕行在,迟衡什么都不怕,折回去,那屋子外边看就是破烂的普通人家。
还没推门迟衡就闻见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比那老虎死了还冲鼻子,他暗叫不好,一脚踹开院子门,只见血流满院,三个书生浑身浴血,那个老仆胸口更是一个血大窟窿,死去多时了。
迟衡看向燕行。
燕行道:“与我无关。”他压根儿没进过这个屋子。
当然更不会是邓元,他是很想秋后算账,现在看来没机会了。迟衡又问邓元一些细节,邓元说自己和同伴在矽州时,遇上了书生四人,后来被陷害,那三个同伴6续喂了虎,他也被这几人挟持到泞州了。说起沿路种种,邓元真是恨不能将那几人撕成一片片。
沿路查下去,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迟衡没那个时间,满腹狐疑离开了屋子,邓元也半条命都吓唬没了,他说要赶紧逃离这个人间地狱回矽州去。
迟衡琢磨过,卢生等人为什么会死。
而且是死在院子里,那惨状不是被剑杀的,不是被拳头杀的,是寻常的刀,一刀一个。邓元是绝对不可能,他撒不了那个谎更杀不了人;燕行也不是;那还能有谁呢?后来几天,迟衡想,大概是那几人除了邓元还囚禁了什么人,囚者正好乘着这个机会出来,把那几人杀了,逃了——如此很顺理。
事情一多迟衡就无暇顾及了,就当做噩梦一场。
等麻行之的矽州军赶来时,迟衡万事具备。
领兵的是麻行之,一年之隔,矽州有了许多变化,城主麻七麟已经死了,麻行之将矽州全部接在手中,而麻行之的哥哥麻慎之继续当逍遥公子哥了。
麻行之絮絮说起上次迟衡去矽州的事。
上次,麻七麟病重,让麻行之去远疆正是让他远离矽州城,替他清楚异己,而扶植麻慎之的人正是郑奕暗中勾结的人。郑奕早已将手伸进矽州,无论是麻七麟还是麻行之都对他深恶痛绝,何况年初他已侵占了矽州不少疆土。所以上次迟衡传信过来,麻行之当即决定和迟衡连横,也一举也是为了救矽州。
麻行之带来了一个极宝贵的东西:泞州地图,细致到每一个山脉山村。
迟衡大喜过望。
麻行之得意地说:“泞州和矽州敌对多年,两州互相都摸得透透的,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好东西,独一份。”
麻行之领兵作战不错,仗义但单纯。
迟衡说了行军战略,麻行之不带思考地就点头了,而且说:“迟衡,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信你。我爹也说过,你这人,比他的那些手下都靠谱。”从当初破了罡明小城,麻行之就对迟衡信服得不行了。
迟衡哑然失笑。
他忽然想,麻行之这么相信自己,也许也有麻七麟的功劳,不知道麻七麟死前都是怎么嘱咐的。有了地图和对泞州地形熟悉的矽州兵士,战事一切顺利,从泞州西南往泞州腹地攻击的策略也很顺利,即使有些阻挡,也都被迟衡以迅捷的征战给冲破了。虽然郑奕也调兵来泞州,但无济于事,乾元军的攻击极其凌厉,令郑奕军防不胜防。
且不提迟衡的所向无敌。
迟衡也有一个极苦恼的事。
闲时,燕行会来营帐,迟衡常常想和他聊聊打战,聊聊元奚大势,但燕行兴趣寥寥,他甚至更愿意看两只螳螂打架,说还能悟出一套剑法,或者拽着迟衡练刀法。迟衡拿他没有办法,有时忙到很晚回到营帐,抱着燕行,想倾吐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虽然形影无踪。
但燕行总会在迟衡闲下来时突然出现,令迟衡很欣慰。从他和燕行有那一层关系开始,迟衡就极力地去喜欢燕行,喜欢他的一言一行:燕行剑法好;燕行与世无争;燕行性格单纯干脆;燕行长得很俊,尤其两人水乳|交融他的眼睛呈浅碧色时……事实上,迟衡也确实越来越喜欢燕行,抱着心里很轻松。
迟衡也想过该死的桃花煞。
但随着燕行告诉迟衡,他已刀枪不入时,迟衡想只要燕行不上战场就没人能伤得了他。现实也的确如此,燕行的剑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一点上,他实在无须担心了。
有次,迟衡从噩梦中醒来,燕行在旁边酣睡。迟衡心定了下来,鼻子一酸,侧身,慢慢地抚摩过燕行的鬓发,觉得那黑白相间的颜色极其好看,如若能与他一生相伴,平平淡淡,也很好、很好。恰好,燕行睡眼惺忪地醒来,二人四目相对,慢慢地笑了,眸子是深邃的碧色,眸光闪烁。
迟衡忍不住上前,亲了亲他的眼眸。
心里头暖暖的。
二人虽然别的说不了几句,但要说**之上,迟衡无师自通弄出很多花样。他的力道足,耐性好,也会疼人,倒是每次都让二人尽兴得很。
比如这一次,一处隐蔽的山石旁边。
迟衡全身穿得齐整,可燕行却不着|一缕,浑身被迟衡揉得通红,发酥,光|裸的手臂死死地拽着干枯的草地,左腿瘫在草皮上,右腿却被高高抬起,入口赫然露出——燕行的腰力很好,练剑的人腰都好,中看更中用,可以做很多种姿势,尤其是这个白鹤舒翅,两人做过很多次,每次都是玩到白液四溅,脱力而止。
这一次,迟衡光用手就把燕行逗得不行了。
燕行觉得腹内的暖流就要喷出了,入口痒得不行,恨不能迟衡立刻进来狠狠撞击,但他还是硬撑着,期待着。谁知迟衡将手指放在入口,没有探进去,而是手撑着燕行的腿,促狭的说:“燕行,你说,你最喜欢什么?”
炽|热的手,火|辣的手,燕行喘息不止:“剑!”
迟衡笑了:“我就知道。”
伸手将燕行的剑拿过来,燕行吓了一跳:“迟……混|蛋,干什么?”
183一八三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迟衡伸手将燕行的剑拿过来;燕行吓了一跳:“迟……混|蛋;干什么?”
迟衡倒拿着剑;将剑柄抵着紧张不安地剧烈收缩的入口;那剑柄如手臂一样粗;迟衡笑了一下,充满期待地说:“一定很舒服的……”
猛然往里一推。
剑柄插过内|壁;一股巨大的愉悦像狂海潮样席卷而来;从远处迅速冲向燕行的头顶,又以巨大的冲力从头顶推向到腹部,这股愉悦顺着腹部以排山倒海之势飞流直下。
啊——
燕行两腿之间的白流顿时像他的剑的光芒一样,喷薄而出;如疯如狂;而且不是一下子,而是一阵接着一阵地喷涌,一浪比一浪高,在夕阳下,白流映照成了红色,像冲出了血脉的血一样,怎么停也停不住。
痉|挛般的愉悦,毁灭一般的愉悦,燕行高抬着腿,脑子一片空白,他的手死死的扣进了土地。
最后一幕,是夕阳如血。
而后黑暗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