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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比供着养着还给脸色看好吧,自找罪受!”
容越津津有味地说起军营里有人无聊,养的各种各样的小玩意,不过最经常的还是养马,平日里兵士也就与自己的马亲近了:“人也是骑,马也是骑,迟衡,养人不如养马得了,我给你物色一匹千里马!”
这能是一种骑法吗!
就着骑人骑马的猥琐话题说了开来,一个俯视,一个仰视,两人互相调侃。容越一边说一边笑,迟衡也暂时忘记了烦恼,二人越聊越火热。
浑然不觉房|中有人来了。
等迟衡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回头一看,惊了,燕行,和一个陌生男子站在自己身后。
容越伸长脑袋斜过去,看清了来人:燕行是一脸肃穆,表情严峻;
陌生男子,长得很俊,尤其是鼻子极挺,如剑锋,总之俊得锋芒毕露。紧抿的嘴唇如剑锋,灼灼盯着燕行的目光也如剑锋。长得俊不难,难得的是这份凛冽如剑的气质。凛冽之剑气闪过,锋芒入骨,男子都是高扬着头,很是傲气。服饰华丽,霞蒸云蔚,让人几疑是帝王家里出来的。
不过,明明没见过,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容越一拍脑袋,小赤若再长个几岁就是这模样!
迟衡显然也看出了。
健步上前,一下握住了燕行的手,挑眉道:“燕行,这位贵客是谁?”
燕行眉宇微缓,踯躅了一下,似乎思虑一般。陌生男子却皱起眉头,看着握在一起的手,纠结了一下,很干脆地开口道:“迟将军,我是玄赤!”声音掷地有声,一听就是极果断的性格。
玄赤?
什么?他的名字和燕行的剑一个名字,迟衡心口一疼,面色冷了下来,面向燕行压低了声音:“真是巧,和你的剑一个名字呢!”
玄赤带着明显的挑衅道:“名字是燕行取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迟衡不自觉地用劲狠狠地捏紧了燕行的手腕,燕行吃疼,却没有反手握住迟衡。容越从躺椅上一跃而起,很热情地招呼:“都站着干什么,玄赤,这边坐。”
说着将茶杯摆开了。
迟衡哪有心情喝茶聊天,不由分说拽着燕行就出了房门。玄赤起身要追,容越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狠狠将他按回了座位,似笑非笑道:“远来都是客,热茶马上就好!宫平,泡好茶!燕行和迟衡多日没见,总有些话要说的,你去算什么回事!”
玄赤面露不悦,还是坐下,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起来。
迟衡将燕行拽到院子里,相见的喜悦已荡然无存,只剩下直觉的气愤:“玄赤是什么人?怎么说是你给起的名字?”
燕行难得沉默,迟衡忍着气相顾无言。
许久,迟衡将燕行揽入怀中缓声道:“你和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小赤的哥哥?这么多天没见,我很想你。但是你和这个玄赤……感觉太怪了,你怎么能和他那么亲近?”对,两人虽然只是并肩,但就是有一股无形的亲近。
燕行揽住迟衡的腰,低声说:“就算,他是小赤的哥哥吧。他说他没名字,我顺口给取的。”
因为思念那把剑,顺口,倒也是个理由。要说小赤那呆呆的样子没名字还可信,这男子一看就神智清明,可玄赤那么大一个人说没有名字也太可笑了吧。
迟衡狠狠抱了一抱,直接说:“别告诉我,你也教他练剑。”
“……他,悟性很高。”
迟衡气结,扳起燕行的脸恶狠狠地说:“不行,小赤我忍忍就算了,那么大一个人放你身边就是一头饿狼,我防都防不住。”
“……不会。”
今晚的燕行目光闪烁,言辞含糊,根本不是平时的作风,迟衡心都凉了,捏住燕行的下巴,重重地亲了一口:“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别说不会,你不会保不定他会不会,玄赤对你不一般,你没见他什么眼神看咱俩。总之,我不许这个人再靠近你!”
燕行抬头面色不悦:“你刚才不是和容越卿卿我我?”
哪里有,迟衡喊|冤不止:“我们就开玩笑而已,我和容越有什么,我对他能有什么想法?”连动手动脚都没有,非要说有罪的话,无非就是刚才自己居高临下,别人看来有点儿怪。
燕行闷闷不乐。
迟衡缓和了下来,心口也闷闷的:“你留在将军府吧,天天看着我,看我能对谁有什么想法,我每天都在等你,不信你摸。”抓|住燕行的手往底下摸过去,硬得跟挺尸一样。
燕行蹙眉:“你想我,就是这种事吗?”
迟衡简直都不会了:“不是说只有这种事,是说很想你……罢了,别管什么玄赤不玄赤的,我真的很想你,好不容易见了,让我好好抱一抱,燕行……”
迟衡伸手将燕行的腰带解开。
院子里有修竹、高树、山、白石,如峰峦迭起,两人呆的地方也极隐蔽。迟衡肆无忌惮,又带着一点点气,就着燕行的衣服一扯,撕啦一声破得干干脆脆。
燕行一惊。
看作者有话说,中间过程更精彩。
燕行眼泪也被顶得飞溅,全然忘记了这是在院子里,不远处还有两个在厮打的人,夜深人静,那高一声低一声的声音划破天际,闻者无不血脉贲张。
189一八九
【第一百八十九章】
眼看过年;将军府贴对联挂灯笼;忙着打扫翻新;一番欣欣向荣的气象。
迟衡每日拥着迟衡睡到太阳高照了才起床;起床后几乎是不让燕行离身边一步。燕行若要练剑;他就陪在周围不让任何人进来。
那一天晚上,玄赤和容越狠狠打了一架;气呼呼地跑了。
谁知;第二天,竟然又回来了,冷着脸说要见燕行。见就见,迟衡有恃无恐;反正一直陪在身边;让玄赤就插不进来,玄赤气得够呛,脸都白了,面色凄惨地说:“都过年了,你不回曙州吗?”
迟衡恼怒地揽住燕行的腰。
燕行心中有愧,说:“今年我会呆在这里,你要是想回就回吧。”
玄赤当然没有回,可往后的几天,他想见燕行都见不上了。因为迟衡悄悄把燕行带离了将军府,将军务全推给容越处理,两人躲在一个小院子里,难得过了几天蜜里浇油的日子,日日厮守,夜夜缠绵。其实,迟衡已经跟玄赤直接说过,燕行是自己的人,染指?想都别想!
玄赤听了这话,绷紧了脸看燕行。
燕行默认。玄赤听后面色如土,但却一声不吭依旧想跟着燕行。迟衡真想和他对打一顿,燕行出了主意,说玄赤只是倔强,躲开他一阵子,他想开了就知难而退。迟衡不想拂燕行的意思,就这么做了,还能清静些。
迟衡练刀,燕行就看着他的刀法领悟剑法。
累了,迟衡脱了上衣,燕行心里一动,伸手摸着他的肋骨,用手指这里戳一戳,那里戳一戳,迟衡大大方方地挺起胸膛:“怎么样,我身上练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燕行笑了:“玄赤告诉我,有个穴位点了就不能动。”
还有这种事情,只是传说中才有的吧,迟衡笑:“胡说的吧,哼,你随便点!哎呦,别那么的用劲,也是会痛的!”
二人嬉闹玩耍了一会儿,燕行戳得手指都疼了,直摇头说:“罢了罢了,我也不是没练过,没用,根本就没办法点中什么或者封住什么穴位,玄赤大概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说罢,还拿出一个小人来,上面画满了穴位,燕行戳了一戳,面露惆怅。
迟衡扳回他的脸:“想什么呢?”
燕行勉强一笑。
虽然燕行对迟衡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也不出小院一步,可迟衡心里还是不舒服,他觉得燕行心里有事。除了练剑和做那种事是十足十的沉溺之外,燕行总有些心不在焉。
但迟衡不能来硬的,因为玄赤从来没说过要对燕行怎么样,而燕行也似乎对玄赤很是不忍,理由就是玄赤知道很多剑法。如果可以清除记忆的话,迟衡真想把燕行脑袋里所有跟剑有关的东西通通清理干净。
就这么过了几天,容越飞信来,说玄赤终于知难而退了,再没登门,而且留下一封书信,说让燕行保重他回曙州了。除此之外,炻州来的第一拨军粮和兵器到了,让迟衡赶紧回来安排军务。
迟衡很高兴。
说去将军府一趟就回来,燕行还在研究小人的穴位,点了点头作为应答。迟衡离开前,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抱在一起那么充实,一旦清醒就会变得这么疏离。
却说阳光明艳,燕行专心致志识别着每个穴位。
忽然一暗。
以为迟衡这么快就回来,燕行讶然地抬头,却发现竟然是玄赤。玄赤站在眼前,衣裳还是华丽,但蓬头垢面的,衣服上到处都是灰尘,嘴唇微微发抖:“师父……燕行……”
燕行放下小人:“不是让你回曙州吗?你不需要跟着我的!”
玄赤侧头,眸光闪烁:“我不愿意一个人。”
燕行迟疑了一下,明明白白地说:“你知道我和迟衡是恋人,总是要照顾彼此的心情,瓜田李下,我不能总和你呆一起让他心里不开心。玄赤,你的剑法已经很好了,不需要我的指点了。”
玄赤惨然一笑:“我知道你们是,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都看见了……很好,我没有想法,看到你好我就放心了。”
燕行微笑:“他又不会伤我。”
玄赤拿起小人:“你是不是发现点穴没用?”
“因为我的力道用得不对吗?”
“不是,是地方不对。”
“不可能,就是上次你点的那个地方,我连周围都点了也没有用的。”燕行指了指自己胸口以下肋骨以上的穴位,和穴位旁边的一圈穴位,困惑地说。
“不是穴位的地方,是咱们呆的这个地方,我在这里连万分之一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什么意思?”
玄赤抬起手并拢了两指,游移在燕行的那个穴位:“燕行,我给你示范一下,会有一点点疼,可以吗?”
燕行本来就心无尘芥,又求知若渴,立刻站直了点点头,一双水碧色的眸子凝视着玄赤的手指。玄赤望着他的眼睛,运指如风,微一用力点了下去。燕行觉得浑身一震,一股又疼又麻的感觉瞬间传开,而后,浑身僵硬。他想动一动,却动弹不得,根本就身不由己。
玄赤靠近燕行:“是不是动不了?”
“是!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点的也是这个穴位。”不止四肢动不了,眼睛都眨不了,好像说话也变得艰辛了,燕行对这种陌生的反应又惊又喜。
玄赤将手指压在燕行的衣襟上,眸子闪耀别样的光芒。
压了好几天的军务岂是一时能处理完的,何况回来后就没单独见面的石韦也来了,迟衡少不了要和他谈谈战事。石韦说不日可攻入安州,麻行之虽然没说要交出矽州,但就矽州那如履薄冰的境地,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对于将矽州收归己有后,石韦有自己的看法。
这一谈,直从早晨谈到了傍晚,待一切都谈妥后,石韦拿出一把匕首,小小的一把,非常精巧:“这是我缴来的一把匕首,可做平常防身之用。”总不能时时都带着大刀金马,如此精巧的匕首很是实用。
迟衡翻来覆去地看,饶有兴致:“锋芒绝利,果然少见,季弦有心了。”
石韦微笑。
天色已晚迟衡惦记着燕行,与石韦匆匆道别之后赶回小院。小院波澜不起,薄灯一盏,迟衡放下心来,推开屋门,燕行躺在床上。迟衡轻手轻脚过去,燕行闻声,回转过头来。
迟衡心中一软,一身的疲乏消失殆尽。
脱鞋,上了床将燕行抱入怀中,胡乱亲了几口,才要解他的衣裳,燕行按住了他的手:“今天,有点累了,改天吧!”
心想这几天都挺放肆的,燕行也折腾得够呛,迟衡没勉强,合衣抱了一晚。
防火防盗防玄赤。
不过既然玄赤已经放弃了,倒也实在没有必要天天绷紧弦。再说了,燕行既然愿意跟着自己,又岂止是一个玄赤能抢得走的?迟衡大大舒了一口气,抱着燕行问:“要不要回将军府?这么一来搞得我还怕他似得!”
燕行摇摇头。
“你喜欢这里?这里是练剑清静!”迟衡亲了一下燕行,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说来也合该有事!
没过几天,迟衡忽然接到信报:军粮被段敌的兵打劫了!
泞州和炻州中间,隔着一个大大的元州,所以骆惊寒从炻州发的军粮和兵器都得穿过元州才能到达泞州。迟衡和段敌打过招呼了,前面两拨顺顺利利到了,第三波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