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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我和塞姆是来向你告别的,我和塞姆商量了一下,我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拓荒者,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回到拓荒者的队伍中去,反正所有人都无法离开了,也不可能坚持到地下通道被重新打开的那一天,如果非要死的话,我和塞姆都希望能够以拓荒者的身份死去,这样至少能有一点尊严!”这是格里的话。
“对了,我们听说拓荒者已经被几个来到这里的独行高手组织起来了,昨天部落联盟清剿拓荒者的行动并没有取得多少效果,反而被组织起来的拓荒者们抢过来两个水源补给地,双方各有损伤,奥劳拉已经答应把我们两个送到安全的地方,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们的朋友!”这是塞姆的话。
塞姆和格里离开,张铁的心再次动了一下。
两个人的到来,让张铁想到了他以前的那些朋友,那些在野狼谷试炼时候认识的那些朋友,塞姆和格里与自己在野狼山谷认识的那些小人物朋友一样,大家都出身于普通或者穷苦的家庭,没有任何的靠山和大腿好抱,每往前走一步,付出的都是自己的汗水,拼搏还有血泪,大家年轻,真诚,在一起充满快乐,关键时刻同样不缺乏勇气。
一系列的画面就像重播一样出现在张铁的脑海之中。
……
那幽深弯长的地下坑道中,自己带着一队人,举着火炬安静的前进着,那是一个用大祝福术构筑的骗局,完全就是自己的一个玩笑,但每一个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的脚步的坚定,就像去创造一个世界。
……
自己抽出匕首,所有人抽出匕首,然后排着队在自己面前,把手割开,拼命把那淋漓的鲜血洒入到那石头上。
……
“这是兄弟们的血液啊。在这个神圣的大祝福术的仪式完成之前,你怎么可以干枯呢?”
“啊,不要啊……”
“用我的,用我的血……”
“混蛋啊……”
……
那行走于黑暗中的人啊,你们满面灰尘,你们步履蹒跚,你们的双手沾染了污秽,你们行走在那无光的不净之地,可你们的心中的光明和火焰却永远不会熄灭,终有一天,你们心中的光明和火焰,会化为黑暗中的火炬,那熊熊的火炬将你的兄弟们的道路照亮,让他们看到路上的艰险和歧途,那负轭之人啊,执于汝手的火炬,就是你们对这个世界最好的祝福,这是光的祝福,将照亮那扇通向最终的神圣之门的道路——带路的几个挖矿的少年听着这话一个个泪流满面。
……
已经成为执火者傻傻的波特大叫着,脸上带着神圣的光彩,“我愿意为大家牺牲!”
……
哈伦·伍德跳了出来,“我愿意作为牺牲者!”
杰克·琼斯跳了出来,“我愿意作为牺牲者!”
那地利·甘地跳了出来,“我愿意作为牺牲者!”
黑炎城一个普通园丁的儿子,弗朗西斯·弗兰萨跳了出来,“我愿意作为牺牲者!”
……
曾经的轻狂和玩笑,张铁以为自己早已经不放在心上,甚至有一天会忘记,而一直到了这个时候,张铁才发现,那天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当自己的鲜血与那些兄弟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之时,那样的画面,那样的感动,那天经历的每一个细节,兄弟们的音容笑貌,早已经烙印在自己的骨头与灵魂深处,哪怕历经轮回,也永远无法抹去和忘记。
不知不觉,张铁泪流满面。
我的兄弟们啊,那些愿意和我一起用匕首划开手掌流血的兄弟们,那些愿意一起和我执着火炬走进黑暗的兄弟们,那些愿意和我一起把这个世界闹个天翻地覆的兄弟们,你们现在,还好吗?
不好意思啊,差一点就让兄弟们失望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铁血战气的氤氲的血色光华开始慢慢的出现在张铁身上,那光华像一道道血浪一样冲天而起,越冲越高,如逆风飞扬的旌旗一样,席卷长空。
张铁从废墟的楼顶上站了起来,看着远方,“那勇敢的牺牲者啊。你们把自己奉献给了你们的兄弟,这是最高尚的义行啊,这是最圆满的爱……你们的名字,将被永远镌刻于那神圣的拱门之上,当你能够视弟兄如己,你就已升至真知之境。时间会有终结,大海会被干枯,高山会被摧倒,而你们的名字。却永不褪色,那牺牲既是永生,终有一天,我们全都结合于那神圣的永恒之境内。你为弟兄所行的每个圆满。都会回到你这儿来。你的兄弟不会遗漏你,任你独自流浪。你知道,光明就在你的身体之内,你所创造的一切会与你同在,就如你与神圣同在一般。”
话音刚落,就在这怒卷的战气锦旗之中,巨大的百足蜈的战气图腾还未升起,就变得粉碎,被张铁心中那强大的精神与超绝的意志击碎,有一种东西在张铁的胸腔之中回荡,那是信任,是跟随,是无畏,是坚决,是虔诚,是悲怆,是小人物们不屈的呐喊,是少年们澎湃淋漓的热血,更是兄弟们成为牺牲者那崇高自我的升华。
因为这升华,一切变得神圣。
粉碎,粉碎,粉碎,因为无法承载张铁此刻那强大的意志,百足蜈的战气图腾粉碎……
在那粉碎之中,一点光,如黑暗中的火炬一样在张铁的胸中亮起……
一个全新的,从未有人见过的奇异的图腾,冉冉从张铁的背后升起,贯穿天地,那图腾,是让人震撼的一滴滴,一片片,一股股燃烧着的淋漓的鲜血从天上洒下,无休无止,宛如天幕,更似神话传说中诸神降下的审判一切的末日火焰,只是看上一眼,就能让人心胆俱颤……
神圣图腾,血火天幕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远处,部落联盟的战士与拓荒者们杀声震天……
第36章 神迹(一)
在张铁的血火天幕爆发出来之前一个小时,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那既定的残酷轨迹滑向那冰冷的轨道,在这样的绝境之中,每个人都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在挣扎着。
……
沙尔巴紧紧的握着自己手上的短刀,跟随着带他一起来到这里的拓荒者用僵硬而紧张的步伐走到那片遗迹废墟之上的战场。
短刀的刀柄上裹着粗硬的布条,此刻,那布条已经被沙尔巴手心里面溢出的汗水完全浸透,捏在手上,感觉有些滑。
在走上战场之前,沙尔巴饱饱的喝了一次水,那些水,是他身上携带着的最后的饮用水,喝完,就没有了。
自从一周前,当离开这片遗迹的通道在一阵恐怖的天摇地动之中完全坍塌之后,所有的拓荒者都陷入到了恐怖和绝望之中。
沙尔巴今年只有十八岁,是一个年轻的拓荒者,就像许许多多那在拓荒者中流传的老套故事一样,因为他的父亲是拓荒者,所以他也就是拓荒者,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从他懂事起,他就随着他的父亲加入到拓荒者的行列之中,过着浪迹天涯的日子。
他的父亲在两年前离世,离世前对沙尔巴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沙尔巴安定下来——去一座人类的城市,找一份能够糊口的工作,然后再找一个女人,好好生活……
一直到一周以前,他都不明白他的父亲为什么会对他有这样的期望,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懂了,不过,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沙尔巴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就算能活过今天,他也要死了。
绝望的情绪在拓荒者中蔓延,已经蔓延了一周,这片废墟和遗迹,就像一个黑暗中的囚笼,更像一座不见天日的坟墓,要把所有的拓荒者都埋葬在这里。
面对着强大而训练有素的部落联盟的军队,只是经过短短两日的迷茫,所有的拓荒者们就知道了,这里,就是拓荒者的坟墓,不会有一个拓荒者能活着离开这里……
那如深渊一样的绝望让拓荒者们感到了窒息,也在这样的窒息中迸发出了最后的疯狂。
一周之前,没有一个拓荒者能想象和部落联盟的军队对上是什么样子,但现在,拓荒者们不仅和部落联盟的军队对上了,而且在两天前还袭击了部落联盟军队霸占的两处水源地,获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
一只粗糙有力的手落在了沙尔巴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
“沙尔巴,待会儿跟着我,不用紧张,过了今天大家就都解脱了……”说话的是米兰大叔,他们这一小群拓荒者的领队,一个五十多岁的拓荒者,也就是在这短短的几天之中,米兰大叔的嘴唇因为干渴而龟裂,眼中的神彩也消失了,整个人充满了绝望和倾颓的气息。
“我们……我们会死吗?”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那是这支小规模队伍里的一个同伴,比沙尔巴大两岁。
米兰大叔无奈而虚弱的笑了笑,“在拓荒者的传说中,这样的遗迹,是诅咒之地,在大灾变之前这里就曾吞噬过无数的生灵和鲜血,等到拓荒者们来了,它又要吞噬一次,那些来到这里的人,打扰了这里亡灵的清净,所以所有人都要用生命来和这里的亡灵作伴……”
“我……我不想死……”有人轻声的啜泣了起来。
“不怕的,大家都在陪着你,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如果我们赢了,又可以坚持几天……”米兰大叔的安慰,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那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咏叹。
拓荒者们一队队的走上战场,大家都没有队形,所有人只是凭借着本能,跟着自己认识的人,跟着自己的领队,沉默的走向那奔向死亡的地方。
如果再拖几天,拓荒者们更加的没有还手之力,所以,是死是活,今天就是必须要了断的时候,在战场上痛快的死去,或许比后面被活生生的渴死饿死要好。
……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荣誉感,也让人看不到希望的战斗!”在远离战场的遗迹废墟的某一个地方,看着数万的拓荒者们一队队的在离部落联盟军队一公里之外的地方像扑火的飞蛾样集结起来的阵线,罗斯拉夫叹了一口气,“双方的军队都充满了死气,没有任何士气可言,这样的战斗不会有胜利者,大家都在为了活下去而杀人,这样的战斗,我不想参加!”
“可惜了!”瓦吉德也叹了一口气,转头朝十多里外部落联盟的大营方向望了一眼,摇了摇头,“原本我以为那个人有可能是我们想要找的那个人的,没想到……”
“迫在眉睫的死亡与绝望的压力不是每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都能承受得住的,多少天才最后无法成长起来,就是因为不能承受住巨大的压力,不要说一个少年,就是在部落联盟之中,不是也有一些战士因为无法承受住这样的压力而精神错乱么?”
“或许我们对他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希望,所以此刻才感觉如此的难以接受!”
“希望他能挺过来吧!”
“不管怎么样,不管别人如何,我们一定要把跟着我们的这些巨熊部落的这些战士完好无损的带出去,他们的生命,他们的使命,是属于吾王的,他们不应该毫无价值的死在这里!”瓦吉德回头看了一眼肃立在自己身后的那一队巨熊部落的战士。
罗斯拉夫郑重的点了点头。
……
“传我的命令,这一次参加战斗的部落联盟每一个战士所缴获的补给和战利品不用上缴!”部落联盟的中军大帐,甘谷拉冰冷的声音响起。
大帐之中还有其他各部落的头领和贵人,甘谷拉的这个命令让营帐之中沉闷的气息稍微活跃了一点,很多人跑了出去,向各自部落的战士传达这个最新的命令。
在大战开始之前,甘谷拉看到了矗立在大帐之中兵器架上的爆熊之锤,突然想到了张铁,想到了张铁挥舞着那恐怖战锤的英姿,于是他问了一句,“彼得呢,现在在干嘛?”
“他还在那栋废墟的小楼上干坐着呢!”努尔多用不咸不淡的声音说道。
“哦!”甘谷拉瞥了一眼坐在他旁边一脸平静的莎柏琳娜和那个戴着面具,听到这个问题后拳头不由握紧了一下的奥劳拉,脸上晒然一笑,“那算了,记得胜利之后给他送一点东西过去,也找一个医生去给他看看,别让他真的饿死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算得上是我们的客人。”
听到甘谷拉这么说,几个着急拍甘谷拉马屁的中小部落的头领在帐篷里发出干巴巴的笑声,就像甘谷拉说了一个很好听的笑话一样。
奥劳拉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出营帐。
“你们在笑什么?”甘谷拉的目光转向那几个正在干笑着的家伙,冷冰冰的问了一句,目光隐隐变得有些猩红,那几个家伙一下子就像被卡住脖子的鸡一样,笑声戛然而止。
……
在离战场更远,靠近部落联盟大营的一个地方,远处那大战将起的紧张气氛,一点也没影响到这里,如果说这片遗迹和废墟此刻就是一个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