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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匡海当即愣住。
其他几名警察也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看余文生的表情,听他的话语和语气,似乎不像是在吹牛。再者说了,谁他妈吃饱撑了敢在警察局里面吹这样的牛?
“我这人胆子小,又敏感……所以,千万别吓唬我,更不要真得在我面前玩儿什么刑讯逼供栽赃嫁祸的手段。”余文生被拷在一起的双手十指灵活地活动着,低着头看也不看几位警察,神态间怎么看都像是个有恃无恐跋扈无比之人,语气森寒地说道:“一旦把我惊着了,我会发疯的,发了疯做些什么事,似乎也会因为精神方面的缘由,无需承担法律责任,是吧?”
咝!
几位警察全都倒吸凉气。
他们见过狠辣嘴硬骨头硬的犯罪嫌疑人和罪犯多了去了,但就从来没见过如此明目张胆,敢于用这种近乎轻蔑的态度威胁警察的,而且,这可是在警察局里,他双手还戴着手铐啊!
察觉到警察们神情异常和那些无法掩饰的惊惧之色,余文生心头更加得意,淡淡地,特装…逼地说道:“听我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你们惹不起的,有些事,更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
他扫视着几位警察。
几位警察神色各异,有惊恐,有畏惧,有疑惑,有愤怒,有迷茫……
余文生随即又加了一句话,将警察们心头因为正义感而爆发的那些怒火浇熄掉,他说:“况且,我还占了个理字,没有犯罪!”
妈的,什么都是他的了。
别人还怎么活?
黄匡海和几名警察全都在心里暗骂余文生——有权有势,有战斗力有背景身份,还有理,就是没有犯罪?
现在黄匡海最是被动,也最是尴尬。刚才那番威胁的话是他说出来的,他又是负责此事的副队长,几位手下兄弟可都是眼睁睁看着他呢。问题是,他现在心里也有些没谱了,余文生如此嚣张跋扈,到底是什么来头?要知道,他既然敢于在灵关大学当众暴揍柳如风这样一位大家族的公子哥,并悍然肆无忌惮地使用了杀伤力极强的冷兵器弓箭,难道就没想过这是犯罪吗?
不,他知道。
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而刚才余文生那般嚣张跋扈的态度,又是无比明显地在告诫着黄匡海以及一众警察们——他什么都有!你们这些小警察,惹不起!
虽心有所忌,但黄匡海一时间也拉不下脸来,只得冷冷地强打起勇气装腔作势地严肃说道:“余文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那就好。”余文生点点头,神色轻松地说道:“有雪茄吗?给我来一支。”
几位警察一愣。
“哦,随便来支烟,凑合吧。”余文生耸耸肩,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
黄匡海示意手下一人掏出烟和打火机扔给余文生,然后说道:“余文生,端正下你的态度,我给你十分钟考虑时间,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黄匡海领着几名手下离开了审讯室。
咔哒。
坚固的金属门锁上了。
余文生点上一支烟装模作样地抽着,想着刚才那几位警察,尤其是吓唬人的黄匡海那副摸样,余文生心里就乐得要开花,他发现,原来装…逼果然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尤其是吓唬人。
他不知道,自己这次装…逼,会给自己惹下一个大麻烦。
因为黄匡海在离开审讯室后,立刻就去找了顶头上司,分局局长葛新峰,将此案连带着刚才余文生那番嚣的态度言行,都一并做了汇报。
而和平大道警察分局的局长葛新峰,之前恰恰接到了荣华集团总经理柳弛南的电话,从而得知了有关余文生的一些大致情况,还有柳弛南的一些暗示及承诺。所以,当葛新峰听完黄匡海的汇报后,当即大发雷霆——翻了他啦?
不就是仗着在安全局里有些关系,去年兽潮爆发时走狗屎运大难不死还立下点儿功劳吗?
不就是人类英雄余哲的儿子吗?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小的大学团队的团长吗?
凭什么那么嚣张跋扈?吓唬谁呢?就算你是安全局局长李允公的亲儿子!这次犯了法,也照样把你给办掉。
但愤怒归愤怒,葛新峰到不至于失去理智,他想了想之后,道:“余文生不是很无赖,仗着有些身份和权势背景,就是不肯认罪吗?好,我们警察自然是不能刑讯逼供的,但掌握的证据基本也够充分吧?那,他不是很嚣张吗?今天晚上先把他关进拘留室,让他吃些苦头……”
黄匡海眼睛一亮,当即点点头答应下来,转身走了出去。
这就等于是有了上司的吩咐,而且从刚才葛局长的话里面,黄匡海也知道了其实余文生吹得厉害,也就那么回事,全然没有想象中那般大到没边的家庭权势背景。只是年少气盛不懂事自觉无敌罢了。
两个字,幼稚!
余文生这次算是撞枪口上了。
傍晚,因为疲累和无聊都睡了一觉的余文生,还是没等到安全局来接他的人,就在他颇为失望准备再打个电话催促下时,黄匡海和另外两名警察走了进来,摘下了他的通讯手表,客客气气地告诉他:“你,被暂时拘留了!”
然后,余文生一头雾水地被带进了地下二层的一间拘留室内。
这是一间像是监狱牢房般的拘留室,里面关押着七八名在押犯罪嫌疑人——当今时代,由于要节省并合理地利用土地面积,警察局内拘留的犯罪嫌疑人和在押等待审判的,可以关押到一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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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章 狱霸
拘留室大约有四十平方米左右,靠墙边摆着五张上下铺,室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汗腥和脚臭等各种复杂的怪味。
最里侧下铺位置上,一个身板壮硕得像头牛般的光头大汉,正眯缝着眼颇为享受般斜枕着被褥,一边神色间有些玩味儿地看着余文生。在大汉躺着的铺位旁,一个细皮嫩肉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正跪在地上,低着头,红肿着脸颊,一声不响老老实实地使劲为大汉捏着腿脚。
其它床铺上,也都或躺或坐着神色各异的罪犯。
余文生被半推着不情不愿地走进拘留室,大致扫了眼室内环境后,就耸着肩转过身来,将拷着的双手递过去。
然后,他愕然怔住。
只见拘留室的门已然被关上,咔哒一声落锁。
“操,手铐还没打开!”余文生大声吼道。
没有人理会他。
青灰色的高硬度合金门上面,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过竖立着的几根过电的金属窗棱,余文生能听到外面两名警察的说小声,能看到穿着警服的身影从门外一闪而过,脚步声渐渐地远去。
是故意的?
还是他们给忘了?
余文生后背生寒,转过身面对着拘留室内的罪犯时,脸上已经堆满了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来的怂包模样,而且还露出毫不掩饰到做作程度的谄媚讨好笑容,点头哈腰缩头缩脑地向着拘留室内的众位明显非善类人士打招呼:“哟,各位大哥,前辈们好,我新来的……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常言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谁不知道监狱之类的地方恶人多?
再说了,万一是柳家人买通了警方故意搞出了这么一出戏的话,说不得这间拘留室内,就有战斗力段位极高的强人,等待着余文生来了然后将其加害呢。退一步说,就算是这种可能性属于杞人忧天,可目前余文生深知自己的双手还被拷着,战斗力水平必然大打折扣,以他天生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性子,当然很清楚在这个多有是非之地讨个好卖个乖,还是很有必要的。
拘留室内一帮人看到余文生这般怂包模样的表现,当即都哑然失笑——得,看着年轻,原来还是位老手了,也不知是几进宫?
可惜,这小子注定要倒霉了的。
因为在他来之前,本拘留室,也是整个和平大道警察分局拘留处最狂暴战斗力最凶悍的犯罪分子程铁林,被刑警队副队长黄匡海叫出去谈了谈,交代了一些事情。程铁林回来后就躺在床上吩咐了一句:“傍晚可能有个小子要进来,好好收拾一顿。”
拘留室内其他人就都明白,这是警方安排的那些不怎么懂事的罪犯,进来受苦的。
在监狱和警局拘留处,这很正常。
躺在最里面那位正在享受着按摩的光头,就是程铁林。这家伙战斗力强悍,达到了八段中期水准,天性凶残好斗,又狡猾奸诈,虽然犯下多起命案,但他要么是在野外犯下的案件,要么在基地市内做得天衣无缝,让警察局追查不到有力的证据,从而无法将其起诉至法院判刑。
程铁林眯缝着的双眼睁开,狞笑着问道:“小子,叫什么名字?”
“姓余,叫文生。”余文生陪着笑点头哈腰老老实实说道。
“犯了什么事啊?”
余文生耷拉着脑袋讪笑着解释道:“一点小事情,小误会……”
程铁林虎目一瞪,一脚踢开给他按摩的少年,坐起来冷眼盯着余文生,道:“老子问你犯了什么事,老实交代,别他妈在我这儿插科打诨!”
“真没什么……”余文生咧嘴讨好地笑着说了一句,随即似乎有些害怕程铁林那圆睁的怒目般,赶紧挺直了身板,脸上那股子怂包讨好的笑容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看似依旧嬉皮笑脸实则有些玩味般的笑容,吊儿郎当地颠着腿脚,歪着肩膀痞气十足地说道:“好吧,实话跟你们说,因为我在学校里打了一个权贵家的公子哥,差点儿杀了他。来到警察局后几句话没谈妥,警察就要打我,结果我不小心在躲闪防守的时候,把一位副队长还有一位局长给打了。”
什么?
几名罪犯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先前还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家伙们,也都坐了起来,吃惊地看着余文生。
吹牛的吧?
余文生咧着嘴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然后端着被铐住的双手,大模大样地走到一张床铺旁,挤了挤那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挨着坐下,然后语气轻佻又有些张狂地说道:“哎呀,这不就让人给扔到这里来了!”
“小子,你还挺能耐嘛。”程铁林冷笑道,他才不会相信余文生这番话。
“还行。”余文生挑了挑眉眼,道:“人常说相逢便是缘,咱们能在这地方见面也算个缘分。不瞒大家说,我这人就是他妈爱吹牛爱显摆,心里藏不住事儿。哎我跟你们说信不信?别看我在这警察局里把警察头头给打了,可是过不了明天,他们怎么把我关进来的,就得怎么把我送出去!”
程铁林皱了皱眉头,他觉得面前这小子说得像那么回事儿,如果是真的,那还真不好去替黄匡海办事,万一招惹上难惹的主儿……
不过,警察局的人既然敢把这个叫余文生的小子扔进来,想必也不怎么忌惮吧?
想到这里,程铁林不由得怒火中烧,冷冷地说道:“小子,在我面前玩儿花样是吗?”他已然肯定余文生是个至少二进宫的人,知道这里面的规矩,所以见势不妙赶紧吹牛皮想躲过一劫。
余文生真有这种想法。
只不过在他听到程铁林对他出言不逊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琢磨着要么吹牛皮避过去不惹事,要么就来点儿狠得!
余文生抬了抬眼皮看着程铁林,道:“你是这里面的头儿?”
“他妈……”
嗖!
余文生一下子瞬移消失。
坐在床铺上的程铁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霍然低着头弯着腰起身避过头顶铺位,一拳砸向旁侧。
嘭!
双拳对决!
确切地说,是余文生双手握拳斜着砸到了程铁林的拳头。
如此猛烈的力量对撞,在狭小的拘留室内震得空气都颤抖着荡出层层波纹,波纹将金属墙皮撞得都发出诡异的嗡鸣声。
程铁林浑身衣衫瞬间碎裂开来,露出一身如石头般块块坟起的石化防御性肌肉,整个人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身躯足足比之前大了一倍,粗壮雄浑,脸上都崩现出一道道红色的条纹。
“小兔崽子,我要杀了你!”程铁林单手紧紧攥住了余文生的衣领,并将他干巴瘦弱的身躯直接举起来,重重地向地上砸去。
千钧一发之际,余文生双拳向上抬,磕打程铁林攥着他脖颈的大手。与此同时,倾尽全力用左脚狠狠地从侧下方踢向了程铁林抬起的右臂腋下部位。
嘭!
余文生一脚踢在程铁林的腋窝下方,踢得他身体一个踉跄撞烂了旁边结实的钢结构上下铺。与此同时,当余文生双手磕在程铁林手腕上时,他随即以太极手法攥住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