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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皇帝,都油然生出是他在上我在下的错觉。
他端茶的五指,纤长而有力,更不象做惯粗活的贫民。
疑云狂涌,席卷我的心头。我猛地按住腰间的佩剑。
“你是谁?!”
第九十九章 逼宫
“我是谁?!”那士兵剑眉微扬;象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这话该由我来问你吧?作为皇上,怎么可能问我:‘你是谁?’我这张脸,曾经屡次三番激怒皇上,就算健忘,也不至于短短两年时间就将对我的影响磨灭得干干净净。wWW;”
他漆黑的眼划亮精光,我呆楞没作出反应的时候,寒光一闪,钢刀已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盯住我,逐字逐句:“你、是、谁?!”
我冷汗自额间涔了出来,不为惧他手中的刀,而似他更锐利的目光刺进了身体,将隐藏在最深处的魂魄给剥离出来。我毫不怀疑有人置疑我的身份,但敢于这么明目张胆逼供的,这还是第一人。
残无声无息自窗外掠入,斩情如一泓秋水,凄艳诡靡:“放开他!”
那士兵回头看看他:“你们侍奉的也许不过是个冒牌货,甚至他可能谋害了当今天子,为臣者甘当坐视?”
我心一阵紧缩,望残。
残冰冷的面具下看不见丝毫表情,但他的声音我听出是在哂笑:“不介意!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介意——这把剑,今生只认得他是唯一的主人!”
“好忠仆!”
那士兵的赞叹换来残势若雷霆的一剑。——他搞错了一件事:残跟随我,是个很奇怪的存在。既非下人也非臣属,用亲密地影子来比拟更适合。拿忠仆的字眼来形容。实在是侮辱了残,也侮辱了我。
那士兵后退半步,只将刀更逼近我肌肤半寸,残的剑就凝固在半途,不能动了。“放开他——”残声音更形淡漠,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明白,这是他杀机狂飙的前兆。
“他是皇上!我证明——”
小柜子尖细清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然当他看明白那士兵的脸后,整个人都呆了:“你——你是——?!”
“护驾——!!”
嘈乱地呼喊。李初带着一大群侍卫涌进来,无一例外的,他们看到那士兵地脸都一震。不可理解的是,甚至有些人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搞、搞错没!我是皇上——被人挟持了他们还对绑架者神授魂予?!
“他是皇上如何?不是皇上又如何?”十三分开人群,洒然步入:“霍将军一案,坠宏关之战,京城防御。三台奇袭,直到现在的抚平淮南,林林总总,足够证明他是一位好皇帝。较之从前,人所共愤的昏君,去追究某些不必要的谣言,不是太可笑了吗?”
那士兵双目泛起一层异光,沉声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眼前是个冒牌货,明知我们的君主可能被其谋害,为人臣者焉可置若罔闻?!即使他到目前为止都做得很好,也不能逃脱刑法地制裁!”
“你……还是那样,一点未变!”在场众,至少有一半滴下汗水。
那士兵空着的一只手自腰间摸出一样东西。展示在我眼前,竟然是我放在古浩天亡妻墓碑上的玉佩——如同五雷轰顶,炸得我整个人都傻了!
“你——你是古浩天?!”
难怪大家都似忘了我在屠刀下,而用众星捧月的目光去追随他了!
一时之间,我真不知是该笑该哭!望眼欲穿的准军师人选终于从天而将,他审的,对付的第一个却是我!
古浩天拧着眉:“本来我隐遁山野,不欲再过问世事。你这皇上是真是假也与我无关——偏偏你还找到拙荆长眠之所,在坟前放下信物……明知窃国者寐惑天下而不问,我古浩天枉为人臣!众所皆知。真正的皇上。对古某避之犹恐不及,怎可能再顾寒门?你是自己蠢。还是把别人都看蠢了?!”
我冷汗涔涔而下。那一瞬间所触百道千道向我投来地眼光,震惊、怀疑、怒愤交织。薛平站在最前,脸色很白,嘴唇动了动,望着我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柳禹琛在他背后,面无表情。
古浩天双目炯炯,冷峻而严厉地盯着我:“现在,你就当众说说:你——是皇上吗?!”
“我……”我是很想理直气壮的答我是皇上的,然古浩天犀利刺破一切的眼神象冰冷的桎梏,锁住了我的舌头。感觉我就是跪在他面前地阶下囚,护卫魂魄的躯壳正层层被剥离。事实上,潜意识我也从没认可自己就是个皇上。
十三突然打破死寂,冷冷道:“古大人,如果他确实是皇上,你是否犯了弑君之罪?曾为刑部尚书,该当知道这种情况下逼出的口供是不真实的。”
古浩天微一怔,默然片刻:“皇室血脉,关乎整个大沂的荣辱,那你又有什么好方法,辩识他的真假?”
“小柜子!你是最近侍奉皇上的人,你来说说,真的皇上身上有什么特征?”
小柜子楞了楞,立刻象得到了什么暗示似兴奋站上前:“我知道!我来说——”
“不必了。”古浩天看也未看他一眼:“依时间推算,你侍奉的皇上也不过是可能换人后的伪君。”
小柜子脸一红,随即变青,怒视于他。十三反问:“那你说,真皇上有什么特征?普天止下,试问可以找出形容这么肖似地第二个人吗?”
有地……之前沧平王找的那个不就是……真佩服十三说这话脸不红、气不喘、正义凛然地样子。汗!
古浩天慢慢道:“这一点,问问曾侍奉过皇上的各宫娘娘就清楚了。”
不——不会吧?!那我脸不丢尽了!而且塞雷的大军迫在眉睫,传扬出去,不是动摇军心吗?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的!不行,绝不能再任事态继续扩展下去了!
“放肆!”我怒喝一声,吓了大家一跳。趁古浩天也为我突然的狂飙发怔时,我一把推开他手,从座位站了起来——咦,为啥这么容易就推开了呢?算了,现在不是管这个疑问的时候。
“朕乃堂堂九五,天之娇子,恁谁敢冒充?只为曾经死过,方知生命可贵!朕也知以前作为太荒唐,闹得天怒人怨,故痛下决心改过。浪子回头金不换,朕身为国君,难道连做回一个普通人的权利都没有?古浩天,朕念你也是出于一片护主忠心,赦你不敬死罪!还不快快弃刀自首,枉任刑吏,你可知问驾逼宫,置国法于何存?!”
古浩天呆在那里,半响,才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是真皇上,古浩天甘当授首,为大沂重拥这么一位明君而深幸!反之,宁冒天下之大不讳,我也誓当将你绳之于法,以正国典!”
整个大厅鸦雀无闻,只只眼睛锁定在我们身上。
我忽然笑了笑:“如果证明朕是真正的天子,古浩天,我不要你的头,只要你答应一件事!”
古浩天瞳孔一阵紧缩,蹿出闪闪火星:“好!”他切齿只迸出一个字。
他看不见的我内心深处,一缕芳魄正冁笑如花。
第一百章 收伏
我这躯壳,可是货真价实的皇上。WwW、错非请来法力高深的捉鬼大师,谁能柰我何?更何况,转生,也是天宫地府允许的,古浩天这次,绝对栽筋斗了!
但,派人青城取得各宫娘娘的口信,来去都要耽误近半月时间。我们可以等,迫近城下的塞雷等不得。怎么办好?一天未证明自己身份,就难以号召军民抗敌。左思右虑,不禁嗔怪这古浩天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他的愚忠跟霍光有得一拼,祸人害己。
“古大人,下官倒有一个法子,能立刻辨别出皇上的真伪。”
大家讶然回头,开口的竟是柳禹琛。我心里掠过一抹阴影。
“你说。”古浩天是抱着姑且听之的态度。
柳禹琛不慌不忙:“昨年皇上狩猎,不慎堕马,左脚被锋锐的荆棘,山石划伤,想来至今伤疤未消。另外,大家也还该记得:皇上出生时右臂带出一颗红痔?先帝在举行国宴时,曾自豪地抱着尚在襁褓中的皇上,向群臣展示:说这是天之授命的标记。这个,不少人有耳闻吧?”
古浩天,李初,小柜子,三人同时点头。
在场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我。我踌躇了一下,验证不难,但要在大庭广众下暴露自己的身体部位,女魂的矜持接受不了。而拒绝,除了徒添别人的怀疑,还影响今后地政治统治。
权衡利弊。万般无奈,我先撩起裤管。毛茸茸的左脚,依稀可见一条淡淡的伤痕直开到关踝处。在大多数人如释重负的出气中,我又捋起长袖,展露右臂的一颗红痔——
刹那之间,雷鸣般的欢呼响彻大厅,激荡满空。挤满门内外的人纷纷仆倒。山呼万岁!柳禹琛满面笑容道:“恭祝吾皇劈破谣言,洗刷清白。古大人。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古浩天默然片刻,退后一步,将手中刀平放在地,跪下:“草民冒失,惊撞圣驾,请皇上赐死,罪民绝无怨言。”他神色冷淡。给我地感觉是并未完全心服。
残的剑,无声无息抵住他后颈。
现场能唯一忽视古浩天盛名,率性而为地,就只他了。我要报刚才的羞辱之仇,只需要吐出口一个字。
大厅此刻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我慢慢推开残的剑,一只手拉起了古浩天。望着他闪动着异光的双眸,我微笑:“朕清楚古先生的行事作风,对任何疑点都不会放过。刚为什么不继续追根究底了呢?是顾虑君臣的森严界限。还是从大局出发,先公后私,安内之前先攘外?”
古浩天盯着我,没答话。却有一丝细若游丝的声音送入我耳中:“你确实不象皇上。若是,他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地。”
“那你认为现在的皇上好,还是之前的昏君好?或则。你很乐意做亡国奴?”我只含笑地承接他锐利的目光,直到他眼神黯淡下去,低下头。“其实,古先生怀疑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朕确实不是以前的那位皇上了!”
在大家的一片震惊悸吓中,我淡淡道:“这个秘密秦丞相早就知道,也一直极力替朕隐瞒:自从服食那妖道的假药长生丸,侥幸保住性命,醒来却几乎遗忘了一切。若非古先生今日逼宫,朕也不打算说。目下正是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朕非常希望大家能够同心协力。抵御外敌。朕用实际行动努力弥补之前的过失。也盼能取得天下地谅解,勿在这紧要关头丧权辱国。”
“古先生。朕忘了很多人,以及很多事,包括你这张脸。但是,古浩天这个名字一直铭刻于心。朕知道,国家和人民现在需要你,朕身边更渴望能有一位才智卓绝的军师来辅佐,赶走入侵大沂的强盗!古先生,你愿意捐弃前仇与旧恨,回朝来帮助我吗?”
古浩天撼动的抬头看我。我补充一句:“我说过:如果证明朕是真正的天子,古浩天,我不要你的头,只要你答应一件事!而这件事,就是请你当朕地军师,帮朕完成复国、重振大沂的神圣使命!”
古浩天颤声道:“皇上……”
我停顿一会,嘴角勾出笑纹:“朕知道你过世的妻子可能是异族人,甚至就是赫图人,但朕不介意!只要你牢记自己的国籍就够了。”
古浩天脸掠过一抹惨笑:“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了。草民惭愧,内子正是赫图人……这样皇上都能信得过我古浩天,再不应君请奉献薄力,枉为人臣!”
他推金山倒玉柱的大礼参拜下去。我一把扶住他。全场欢呼雷动!——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终于赢来了民心,也改变了命运。虽然不得已说了句假话,相较整个大沂,是有益的。
回到临时的寝宫,已是黄昏。十三笑着拽进来,丢下一瓶酒:“皇老哥,有你的,三言两语就摆平了那个出名难缠的古大人。我还捉摸着,怎么赶在验身前先知道真皇上的特征,好给你做一模一样地记号。”
“……”汗水滴下,我啼笑皆非:“胡说八道!我本来就是真地还做什么记号。”
十三白了我一眼:“你那假话,只好糊弄外行。有点出息的大夫,谁不知道牛鼻子老道炼地什么丹?所谓‘不死药’,实际主要成分多为朱砂、琥珀、珊瑚、钟乳石、蜜佗僧、水银等。其中有的含剧毒,人吃了不但不能长生,反而会产生严重的副作用,甚至呜乎哀哉。从来没听说这东西有洗刷人记忆的作用。”
我干笑。一时除了干笑,也反应不出该怎样对答。
“不过,就象残说的——你到底是谁我们都不介意!”十三冲我挤挤眼:“只当你是我皇老哥就对了!”他大摇大摆离开。我在他背后撰紧双拳,咬牙切齿:“可恶!臭十三,我的确是皇上啊!为什么不相信我?”
斜眼门口发呆的小柜子:“小柜子,难道连你也……”
“啊,皇上,奴才去外面给您传膳!”
“……”
坐下,闷闷的喝了一口酒,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