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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还是没有任何反映。
池默然拍了一下儿他的脑袋:
〃还不走!私奔哪有你这么慢的!〃
池默然知道,这只是暂时离开这些纷乱的缓兵之计,他们不会一直都在南浔,只是他现在只想找处水乡,和悠扬在一起,如此而已。
十七
车是小中巴,一路上颠簸地厉害,晚上人少,走的路又不平缓,一车子的人就给活活地抛上去,又给抛下来。
悠扬的身体没全恢复,累地已经靠在了窗户上,玻璃窗也随着颠簸震动得厉害。池默然只把悠扬的头扳向了自己这边,悠扬的身体自我协调,躺得很舒服。
前面的一对男女剥着手里的橘子,你一个喂过来,我一个喂过去的,好不甜蜜,池默然视若无睹,仰靠着座椅的背。
悠扬没睡,只是看似合着眼睛,其实不然,他靠着池默然,目光却刚好看见了前面人的笑脸。
女人笑的好看,男人看见女人的笑,不知道怎么好。
悠扬再抬起头,看了眼池默然。
或许是仰视的关系,他在这个叫池默然的男人脸上找到了叫寂寞的东西。
他似乎永远都是这么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那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
悠扬给自己一个答案或许是因为,之前没有没有仰视的关系,一定如此。
车上没有多少人,还有就是趴在母亲身上小憩的孩子,和合着眼养神的老人们,之后目光再落到那一对爱侣身上。
池默然似乎感觉到肩头动了下儿,张开眼睛,低下头,循着悠扬的目光。
〃怎么了?〃池默然轻道。
悠扬颤了下儿,没料着池默然再醒过来,这才慌乱地收拾自己的眼神,摇头。
〃呵,〃池默然笑了下儿:〃想吃橘子?〃
悠扬脸红了下儿,但那一圈的红晕很快就消散了下去,转眼看了窗外:
〃啊,还有半个小时。〃
〃时间充裕。〃池默然道。
〃什。。。。。。〃还没问出口,池默然就把他的身子扳了过来,两个人几乎贴紧了鼻尖,任谁都清楚下面是什么。
〃车上,你干什么?〃悠扬小声喝道。
那一喝没有多少的作用,这么听来反而有了反作用。
池默然用手掌托住了悠扬的头,将他的唇含进口中。
动作很缓慢,悠扬没有拒绝。
生怕别人看见这个热情地犹如血色玫瑰怒放的秘密。
池默然能感觉到悠扬紧攥着自己的胳膊,有时候像是喘不过气似地发着抖。
车还是在颠簸。
前面的女人和男人还是笑得开心。
唇分开的时候,两个人吐着气,氧气贫乏。
〃今天晚上,〃池默然轻道:〃就属于我吧。〃
悠扬张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池默然不再说话,再次坐正,只将悠扬揽进怀里。
颠簸,再颠簸,再颠簸。
那个孩子坐在电脑前,开着燃木的网页。
他母亲不知道他没有做作业,开着电脑连续两个小时了。
暑假就要结束,再不赶着做作业便要来不及,孩子高二要分文理班,也换上了新的老师。
老师听说很是有来头,之前他母亲已经给老师打过了电话,知道那个老师是个男的,叫池默然。
孩子对老师和学业不已为然,却只是喜欢一个叫做燃木的网络歌手。
这让孩子的母亲相当忧戚。
那孩子长的很秀气,他猛地关上了显示器。
〃不,不该是他,他不会这么做。〃
他手边躺的是报纸,上面依然是新闻,揭露燃木真实面目的新闻。
〃燃木,不该是他,燃木永远不会露脸,永远不会。〃
南浔的桥有多少年的历史,池默然没有深究。
这里和乌镇又有所不同,或许多几分富贵相,江南大宅门,曾经富庶之地。
老的房子,池默然在这儿发过了一场高烧。
至今难忘。
今天又会留下什么?
〃我去给你烧水。〃悠扬知道池默然不懂得怎么烧水,几天住院的日子这么一下来,沐浴是必须的。
〃我跟你一起去。〃池默然站起身。
〃你跟我客气什么?!〃悠扬道。
池默然一笑:
〃只是晚上还要劳烦你做别的事,现在累着你就不好了。〃
十八
那房子很旧,悠扬又不常住着,所以烧的是煤,相当古老,池默然对如何烧水显得相当有兴趣。
那灰厚厚地积了好几层,炉子外面一圈全是灰。
池默然试着碰了一下儿,一手的黑。
悠扬递毛巾上去,道:
〃这都多少年的炉子了,洗手去。〃
不仅炉子如此,那壶也是,铁壶,放在炉子上滋滋做响,一阵热浪就那么扑过来,带着金属味道,带着蒸汽味道。
〃一壶不够,多烧几壶吧。〃悠扬默道,边说边从床低下拖出了个大木盆。这样的木盆相当少见了,想必也有些个年头,用久了,也磨滑了,煞是喜欢人。
〃没有浴缸了,你将就将就吧。〃
水开了,两个人一起把它们倒进热水瓶里,红红绿绿俗不可耐的瓶子却别样温馨。
这些个可爱的瓶子绕着木盆成了一圈,又有不少专门放冷水的破铁盆,这是最古朴的净身方法了。
入夜,气温降了些,这一天刮起了风。
池默然把窗户打开,风的温度很舒心。
〃你先洗。〃悠扬有些尴尬:〃然后我洗。〃说完这些就要逃开,池默然哪会放过他,一把扯住了他的手。
〃不,一起。〃
悠扬立刻甩开了池默然的手:
〃这怎么行,这这怎么行,你你洗,我出去,我还有事,对,我出去买点儿东西。。。。。。〃
池默然微微眯起双眼,捕猎的眼神:
〃你跑的了吗?〃
眼神不容拒绝,风吹乱了发,吹不乱眼神。
门上锁了,在这个静谧的夜里。
悠扬是背着池默然褪的衣服,水已经放进了盆里,水光摇曳。
衬衫剥离,露出半个肩膀,却是最诱惑。本该是男人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小时候也是跟着妈妈爸爸后面大咧咧地进男澡堂洗澡,但池默然那灼热的眼神让悠扬的心脏开始灼烧。
再回头,池默然已经在盆里坐定,水温应该非常适中,悠扬看的见池默然的微笑。
男人的身体均匀而协调,并没有太过突兀的肌肉,却是十分的匀称,胸膛上点着水,随着胸膛平静地起伏。
悠扬不再说什么,踏进那并不大的浴盆,才踩进了一脚,池默然大手一拉,悠扬整个儿跌在了池默然的身上。
盆实在不大。
要挤下两个人,也实在不容易。
所以要采取最可行的方法悠扬坐在池默然的怀里。
池默然用手舀了水浇在悠扬身上:
〃冷吗?〃
悠扬勉强笑道:
〃夏天怎么会冷。〃
〃那再热些也无所谓吧。〃池默然的吻落在了悠扬的背上。
那感觉相当地奇妙,吻越来越频繁,悠扬想要叫,却叫不出声。
谁都没心思再洗澡,池默然把悠扬压在了身下,水激烈地撞击,盆翻,人倒在木地板上。
能聆听木地板缝隙中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
外面飘的是江南夏虫歌唱的调子,此起彼伏。
〃你这人做什么事都是这样浮躁?〃
〃不,〃池默然回答了悠扬这个问题:〃让我浮躁的,只有你。〃
人们本来就是赤条条地来到世界,所以有权利这样疯狂地享受欲望。
池默然的手指浸了魔似地抚摩着悠扬的分身,湿润着的手似乎更能燃起欲望,尖端渗出了液体。
他始终是伏在悠扬的背上做这一切的,随着手指的动作依然是温柔地亲吻他的后背,时而吸吮,落下点点红色的印记。
悠扬或许是初次,很快便一泻千里,还在脸红着的时候,却感觉到了池默然的分身已经抵着自己了。
只有桥们沉默地互相对峙,他们见证这一切。
悠扬呻吟着,紧闭着双眼,手抓住毛巾毯,无可消遣的紧张感。
双腿对着男人毫无保留地张开,让人羞耻的姿势,却别样煽情。
池默然知道身下的身体不同于以前交合的任何一具,他也不知道怎么见鬼就爱上了他,上天作弄人的方法高段极了。
分身挤进那黑暗的甬道,撑开肠道内壁,让它们从排斥到了慢慢地适应并且包容。
悠扬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但他没像别人那么哭闹,只是攥着被子。
〃你叫啊,〃池默然也喘着气:〃疼了就叫,没人笑话,实在疼了我就出来。〃
悠扬咬着牙摇头。
他就是这么倔强而固执,还带着傻气,连这个时候也是。
池默然爱他的倔强和固执还有傻气,也恨。
抽送分身的速度结合着撞击肉体的声音。
每撞击一下,悠扬就咬住了一次的唇,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声音,但很快又自我遏制。
池默然的额发乱了,他扳过了悠扬的头:
〃让我看看你。〃
悠扬眼神迷离,像是清晨浮在江南流水上的薄雾。
就那么痛惜地一次次亲吻着他的唇。
一次次地亲吻。
我发誓,没有人会再这么让我珍视了。
池默然释放出精华之后缓缓把他的额头贴上了悠扬的,本是表示亲昵,却发现,悠扬的额头,温度异样高。
这一回,和上次全然相反了。
十九
池默然提着简易塑料带进了屋子,手里腾不出地方,就干脆用脚钩住门,一关。
砰。
巨响。
床上的人猛地一颤动,张开了眼睛。没力气只能对着池默然笑了笑,之后又合上眼睛。高烧让他一脸地潮红,那红色泛滥似地蔓延在秀气的脸上。
池默然伸手,皱了皱眉头:
〃还烧着呢。〃
池默然的头发垂在了前面,和悠扬的距离很近,这让悠扬一阵发痒,下意识拨开那头发,却碰到了池默然的额头。
池默然的身体基本体温是三十六,比正常人低一度。
〃凉。。。。。。〃悠扬沙哑的喉咙挤出这么一个字。
池默然把药和水递过去,饭已经吃过,不过是简单的稀饭,纵然如此也是幸福。
悠扬没说什么慢慢起身吃药喝水,却看着池默然干脆脱起了衣服。
〃干什么啊?〃感冒时的声音有点儿荒腔走板,但眼神不是,悠扬结实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物理降温。〃说完就把悠扬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凉凉的身体,和细细的汗,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从雕花小窗可以望出去很远,这个木头的小阁楼早先就是有历史的,谁知道传下多少故事?
通津桥就躺在水上。
宋代的桥,年代已经失考,嘉庆重建,咸丰再修,同治又修。
那个桥,有多少故事,多少辛酸被那桥看在眼里?
公子佳人,妖童媛女,桥却还是桥,苍老地不堪负重,却又永久地凝视。
〃它看着我们呢。〃池默然定定地看着那桥。
〃什么?〃悠扬缓缓转头问道。
趁着这个转头,池默然把吻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桥看着我们呢,再过个几百年的,它也记得看见过咱们。〃
这话透着化不开的温存,悠扬张大眼睛,他从没想过,池默然如此浪漫。
〃钟誉不知道怎么样了。〃悠扬没说出这话,只是放在心里想了一想,钟誉,他究竟还是不讨厌他的。
钟誉用不着悠扬担心什么,他好,很好,非常好。
顺利的和一家不错的公司签下了一年的合同,酬劳并不高,但钟誉却足了。
艺名还是燃木。
钟誉那英俊的笑容告诉所有人:
〃燃烧着的木头,绚烂而光辉。〃
实际上钟誉并不知道燃木真正的意思。
燃木,只留灰烬不留木。
不过都是一把灰烬而已。
经济公司说燃木以前的经典歌曲会结集成一张碟,当然歌曲重新录制和制作,之后也会陆续推出新的专集。
钟誉朝着他们笑了笑,还是一样谦和。
女孩子们叫着他的名字:
〃燃木!!!你还记得我吗?!!我在留言板给你留言过!!!!我是。。。。。。〃
钟誉表情一僵硬,但随后朝女孩子笑了笑:
〃我记得。〃
女孩子幸而没有深究。
一个俊秀的少年忽然出现,出现的那么突然,柔软的头发,诚然,那头发天生微微发黄,有质的五官几乎让人疑心是否混血。
少年淡淡地笑,把双手插在口袋里:
〃你,不是燃木。〃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哗然,钟誉僵住了。
那么气定神闲地下了结论。
在场的人,有一小部分抗议,一部分起哄,另一部分则陷入迷雾。
燃木本就神秘,这么出现,没人知道他的真身,自然也会有出现赝品的可能性。
钟誉还是笑了:
〃不,我是。〃
〃你不是。〃少年还是笑,歪着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