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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放歌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大羲金陵城有一个观星阁?”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观星阁里的人最擅长什么?”
“观星术?”
“那只是其一。”
宇文放歌说道:“咱们这位圣皇陛下,不管是心思谋虑还是修为天赋,都超过了历代圣皇,成为大羲有史以来最强势最霸道的圣皇。所以他一直想要做的,就是全面超越自己的先辈,甚至超越缔造了这个王朝的初代圣皇。观星阁,是圣皇派人筹建的,表面上看起来是以观星术来推测大羲的祸福凶吉,然而那真的只是表现上而已。”
“观星阁里人才济济,汇聚了整个大羲最强大最变态的各种各样的能人。我说的这些能人,指的不是单纯的修行者,什么样的人才观星阁里都有。有擅长符文之术的,有擅长造器的,有擅长炼丹的。。。。。。在一百多年前,观星阁里那个最变态的老家伙想到了一个办法,收集各大家族的血液,来推测也大家族的血脉之力从而炼指出针对各大家族体质的丹药。”
听到这句话,宇文鼎的脸色猛的变了:“也就是说,在一百多年前,观星阁就已经收集了所有大家族的血液?”
“是。”
宇文放歌道:“当今圣皇的命令,谁敢不遵从?而亲自负责督办这件事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苏老狗,一个是那个酒色财气快要把身子掏空了的卧佛。这两个人为什么深的信任?和这件事不无关系啊。咱们宇文家的血液,也在观星阁里存放着。”
他缓了一口气后说道:“我敢肯定,宇文家的修为功法,体质,早就已经被观星阁里那群疯子研究的透彻无比。宇文家的人出手杀死任何人,只要是由观星阁的人来鉴定,都能鉴定出来。”
宇文鼎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所以,关于赫连家其实是被观星阁算计了的传闻,是真的?”
宇文放歌道:“那是自作孽,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楚。”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五层木楼那边:“佛宗的人经常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有些时候可能真的存在啊。那个年轻人和陈重器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人和人之间总是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联系,有时候亲密如家人,一转眼却又成寇仇。。。。。。不久之前我还忘金陵城射了一箭,现在却要杀了陈无诺的儿子。”
宇文鼎跟着叹息一声,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老祖宗,我这性子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家主,不够魄力,没有胆识,况且思谋不够远大,所以。。。。。。不如把无名从金陵城里接回来吧。无名这个孩子,是完全有能力把这个家族担负起来的。”
“你确实不适合,但我在很多年前就说过,家族里的事我不会过多参与了。宇文德把家主的位置传给了你,你再穿给谁,那都是你们的事。”
说完这句话之后,宇文放歌忽然楞了一下:“那个抱刀的,还真是了不起。宇文灼。。。。。。你去看看吧,咱们的人可能快拦不住他了。记住,无论如何,在苏梦幕面前不要露出身份。若是逼不得已,就杀了他。以你们两个人联手,杀苏梦幕应该还有些把握。”
老九宇文灼点了点头:“好嘞,我早就想领教一下那西北第一快刀的风范。”
“能不杀就不杀,要杀就别留手。”
宇文放歌摆了摆手:“去吧,今天宇文家里要葬人,还是少些人打扰的好。”
金陵城,皇宫,一极殿。
温恩看了看圣皇陈无诺的杯子里茶已经干了,连忙过去打算补上水,往前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绊了一下,以他的修为居然没能稳住身子,水洒了不少,还有几滴溅到了圣皇陈无诺的鞋子上。温恩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用袖口擦拭圣皇的鞋子。
“不必了。”
陈无诺侧着头看了温恩一眼:“一大清早就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
“陛下,臣 也不知道怎么了,右眼皮一个劲儿的跳,感觉要出事似的。”
陈无诺微微一怔,民间有这样的说法,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当然是毫无根据的说法,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眼睛太疲劳了。
“苏如海出京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
“哦。。。。。。苏如海是你师父,从你进宫开始就手把手的带着你,他是想把你培养成接班人的。我知道,你也把他当父亲一样看待,或许是因为他出京的日子确实有些太久了,你心里惦念着吧。”
温恩垂首道:“或许是吧,老奴也不知道。”
陈无诺笑了笑,还想说几句什么的时候,他的右眼皮忽然跳了起来,连着好几下。他本要批示奏折的手停在半空之中,朱笔上染着的红墨有一滴从笔尖上滴落下去,啪嗒一声落在奏折上,染红了一小片。那红墨,如血一样很快就浸透了纸张。
没来由的,他心里忽然疼了一下。
难道是苏老狗真的要出事了?可他带着朕赐给他的宝剑,以他那一身超凡脱俗的修为,只要西北宇文家一箭射天狼那个老家伙不动手,谁动的了他?
不是苏老狗,是谁?
又一下!
陈无诺下意识的抬起手捂着心口,连续两次,像是有人拿针在自己的心脏里面刺着似的。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开传送阵。”
陈无诺忽然站起来:“你亲自去西北凤凰台,看看。。。。。。看看我儿重器。”
温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脸色都变了:“陛下,您是说,西北宇文家?”
“他们不敢,可是朕心里忽然有些发疼。”
陈无诺道:“带骁骑营去,尽快。”
“老奴遵旨。”
温恩转身就往外面走,脚步很急。
“等一下。”
陈无诺忽然又把温恩叫住,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去把卧佛叫来吧,这件事还是交给他去做。做这种事,你终究还是比他差了些。”
“陛下,岂不是会耽误时间?”
“差不了这一会儿。”
温恩点了点头,连忙跑出去。
十几分钟之后,卧佛就从圣堂衙门里赶到了一极殿,破天荒的没有坐轿子,而是自己飞奔而来。所以有些时候看到的都是假象,他要是跑起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几个人能追的上。
“带上圣堂的人去一趟西北,两件事。”
陈无诺看了气喘吁吁的卧佛一眼:“一,去凤凰台看看陈重器,若他没事,留下圣堂一些人在他身边照看着。若是有事,你立刻禀报。二,派人联系苏如海,他年纪大了,又已经出京一个月,也该回来了。”
“遵旨。”
卧佛偷偷看了看陈无诺的脸色,总觉得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可是他没敢问。他怕自己问的太多了,这趟西北之行就会变成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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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谁还没点骄傲?
安争没有去计算时间,任由陈重器像个长舌妇一样喋喋不休的说着。他甚至没有厌恶,好像看着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在讲述和自己无关的故事。而越是这样的淡然,就越是让陈重器的脸色难看起来。
“无论如何还是得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些。”
陈重器似乎终于说完了,松了口气。
“这一辈子,我可能都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你可能觉得有些可笑,甚至真是讽刺。坐在你面前的仇人居然在没玩没了的诉说着和你之间以前那真挚的友情,很可笑对吧。嗯,确实可笑。。。。。。也很可悲。”
“我说这些,并不是向你忏悔什么,也不是想寻求你的谅解。从我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在后悔,但也只是后悔。若是时间能够倒流回到我做决定的那一刻,也许我会做出不一样的决定。但是时间不能倒流,后悔没有意义。”
他看着安争笑了笑,似乎很释然:“我当着你的面说这些,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倾听者。我和你之间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我却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来,因为他们无法理解,我杀了你,却还在怀念你这种想法。”
陈重器站起来走到窗边:“哪怕是说给你听的,我也只是诉说而已,这么说你可能不理解,你理解成是我最后的自私就好了,我只是想说说,说给你听。”
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的仇人是不是快要杀完了?我觉得我可能是最后一个,也许不是,但这也不重要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报仇和除恶其实是一样的,千万不要等什么天道好轮回,那是最无能的人才会有的寄托。能今天干死的,就不要留到明天。能亲手杀了的,就不要留给别人。”
他回头看了安争一眼:“不过抱歉,我不想给你亲手杀了我的机会。”
安争微微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该做的事其实我早已经做了。”
陈重器语气很平淡的说话,但是喘息的声音却越来越粗重:“对你来说我是你的仇人,当然是要手刃才算解气。而对我来说我是亏欠你的人,当然要付出代价才能让自己的良心上稍微那么好受一点。所以,抱歉啊。。。。。。我还是打算自己死。”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之所以和你说了那么多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需要一点时间让毒药进入我的心脉,现在我的心脏估计着差不多已经被烧的快没了吧。”
他张开嘴吐出来一口血,血是黑色的。
安争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但却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你的心肠没有原来冷了,也没有原来硬了。”
陈重器抬起手抹了抹嘴角上的黑色血迹,笑的有些得意:“若是原来的你,不可能给我自己毒死自己的机会,哪怕你现在才发现,也会过来干脆利落的一刀剁了我的脑袋,然后潇洒离去。但你没有,现在的你只是那么平静的看着我,而你的内心深处还在承受煎熬。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区别,我是一个坏人,你是一个好人,所以哪怕是你要杀我而且有足够的理由杀我,你却还在犹豫。”
他身子摇晃着,无法站稳,他不得不双手扶着窗台:“谁。。。。。。还没点骄傲?”
谁,还没点骄傲?
陈重器的双手死死的扶着窗台,就那么站在那微笑着,表情逐渐僵硬下来。
安争起身,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可能心里什么都没有去想,空空如也,但为什么又堵的如此难受?走到下楼的楼梯转角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陈重器就那么站在那,双手已经抠进了窗台里面,十根手指都已经深深的抓了进去,只有这样他的身体才没有倒下去。
安争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又出现了最后那句话。。。。。。谁,还没点骄傲?
他忽然想到了。。。。。。陈重器不是死给他看的,而是死给陈重器自己看的。安争甚至没有去确定陈重器是不是真的死了,因为在他看来这已经足够了。
走下五层木楼,安争顺着宇文家长长的过道往外走,那些在结界之中围观的百姓早就已经被疏散了,那么大的院子里显得那么空。安争强忍着再回头看一眼的冲动,倔强的硬着脖子往前走。他内心始终都在挣扎,回头再看一眼行不行?
不行。
那曾经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啊,难道就是回头再多看一眼也不行?
不行。
安争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窒息,并没有什么报仇之后的爽感,什么都没有。死了一个该死的人,告别了一段早就该告别的过往,送走了一个曾经情同手足的朋友。。。。。。不能再回头看了。。。。。。谁,还没点骄傲?
野狐山,玄空阁。
宇文鼎看到宇文放歌长长的松了口气,知道事情成了,所以他也长长的松了口气。可是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那木楼里一点天元波动都没有,难道说那两个人心平气和的就有一个人愿意去死?
“咱们,是不是应该拦住那个人?”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宇文放歌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头:“若是宇文德站在这,他会不会拦住这个人?”
“我。。。。。。不知道。”
“你自己做决定吧,现在你是家主了。”
宇文放歌转身走进玄空阁里面,丢下一个目瞪口呆的宇文鼎。他不断的思考着,如果是二弟宇文德在的话,他会不会拦住那个年轻人?他找不到答案,他真想现在就追出去,追上往金陵城赴死的二弟问问,你到底拦不拦住那个人?
等到他从迷茫和纠结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安争已经离开了宇文家大院,看不到影子了。
玄空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