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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全部驱逐在外。
与此同时,他淡淡地说道:“上古三大奇阵,除了诛仙剑阵和四灵血阵之外,还有一道八凶玄火阵,不知鬼王可曾见过?”
“什么?”
鬼王既惊又恐,蓦然睁开双眼,却见那眼眶中根本就没有眼珠了,而是两个深不见底的血洞,显得很阴森,但看他的表情,显然是知道此阵的。
但白凡没有跟他再说了,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冗长的咒文似荒古时最古老的咒语,带着古朴沧桑的气息,在虚空震响。
下一刻,玄火鉴上射出一道虹光,如勾连火狱的神桥架设过去,八凶神像上的火焰登时迸发出最热烈的光芒,一道龙吟响彻九天,那火焰深处,龙吟声轰然拔高,带着恐怖,带着绝望,带着炙热的死亡气息。
如那古老神明般的生灵,从另一个世界,踏着神桥,降临其中。
一颗巨大的头颅,慢慢伸了出来,如烈日一般耀眼而无法直视,那分明是沐浴在烈火之中的巨大古老火龙,每一处地方,都是火焰。
巨大的龙头,仿佛就已经充斥了所有人的双眼,人们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不可一世、几乎超越这世间存在的生物,除了绝望还是绝望,仅仅这令人窒息的威势,就仿佛已宣告了反抗者的命运。
仅仅是一刹那,血光被火焰驱逐到天边,倏然间,形势翻天覆地的逆转。
“四灵血阵,血魔修罗!”
鬼王仰天狂吼,祭出最强之招,召唤出幽冥血海中的修罗。
一个可怕的血色身影,高达万丈,在鬼王身后缓缓成形,浑身血焰蒸腾,口鼻之中吞吐着血色的妖魔,仿佛他就是幽暝中恐怖的血海化身,拥有上古至邪生灵,血修罗的力量。
“去死吧!”鬼王疯狂的吼声,响彻天际,他不能败,一旦败了,不但他毕生的心血付之一炬,鬼王宗也会化成尘埃,数千年的传承,在他手中断绝。
那时,他将是鬼王宗和魔教的万古罪人,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那个诡异的血魔影轰然而动,带着可怖气势,牵动了漫天血气,向着白凡扑去。
“吼!”
瞬间,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了整个天地!
滚滚火焰,铺天盖地,八荒火龙巨大的身躯彻底显现出来,相比于在南疆镇魔古洞中召唤出来的那尊,更加庞大,天空中翻腾的火焰,全是它游动的身躯。
下一刻,血与火交织,滚滚光晕,如雷霆,自高空从上而下,迅速向着四方迸射。
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做了血火一般,如置身洪炉,身受炼狱之苦,无尽的赤焰在耳边轰然狂啸,仿佛无穷无尽的手从四面八方疯狂的拉扯着身躯,要将人粉身碎骨!
群山崩塌了,不计其数的鬼王宗弟子被乱石埋没,哀嚎声凄厉,人间地狱,仿佛就在眼前!
…………………………
许久!许久!
天地寂静,血影修罗与八荒火龙皆不见了身影,血滴与火焰从高空飘落,带着凄厉的哀伤,如苍穹在愤怒,在哭嚎,在泣血。
第二百八十八章 石碑镇千年
人们怔怔地望着虚空中,两个人仍然卓立虚空,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一般。
碧瑶眸中露出哀伤,流出泪水,如果这是一场梦,她希望在开始之前就能醒来。
在她的目光中,鬼王身子颤动着,不时低声地说着些什么,许久之后,慢慢地倒了下去,躺在云端,轻轻地飘落。
飘渺的风从耳旁吹过,他仿佛找到了一种灵魂飞升的感觉,嘴角边慢慢露出一丝笑意,目光凝视着山巅流泪的女子,口中轻轻叫了一声:
“瑶儿,不要替我报仇”
这声音飘荡出去,没有任何回答,他轻轻喘息了一阵,慢慢的,在空中,停止了呼吸。
白凡拂手在虚空一抓,那光芒黯淡的伏龙鼎便被他吸在手中,扔进了储物空间。
四灵血阵的强大毋庸置疑,在他心中,三大古阵,论威力最大,当属八凶玄火阵,其次诛仙剑者和四灵血阵各有千秋,但四灵血阵的灵活性却是其他二阵都比不上的。
诛仙剑阵只能在青云山发动,便如一个鸡肋般,所以他为了天书毫不犹豫地将诛仙古剑毁去。而八凶玄火阵同样需要刻画阵图,只不过白凡收服了巫印,所以才能用它代替阵图直接施展。
回归本源世界后,他将要踏上寻找陆雪琪的征途,横跨无数星域,离开之后,就能很难再顾及到本源世界了,这尊伏龙鼎,便是他准备留给仙古宗的镇派底蕴。
凭借此鼎,就算须弥山和三毛隐世不出,也至少能镇压气运数十年。
苍穹肃杀,残阳泣血,照射在大地,蒸腾出热气,隐隐中有岩浆奔流的声音。
碧瑶、青龙和幽姬围着鬼王的尸身悲恸,鬼厉孤寂的站在一旁,静静地仰望白凡的身影,他的眼神也如他的身一般,很落寞。
自被青云逐出师门,他为报恩,替鬼王宗征战数十年,却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鬼王死了,他也没有任何的悲伤。
他不属于鬼王宗,也回不去青云门。
仿佛天地虽大,却找不到一块他该站的地方。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白凡低下头朝他望去,一眼穿越百年,千言万语皆化作一声长叹: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白凡移开目光,群山崩塌了,只余仅剩的几座还矗立着,狐岐山的主峰正是其中之一,还有不少鬼王宗的弟子聚集在那里,或是畏惧,或是悲愤。
他眯起双眼,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答应过道玄要灭掉鬼王宗,更说过千年之内不许出现魔门……”
于是……他伸手在虚空一抓,只见黑色厉芒一闪,幽黑的凶杀剑胎跃于手上。
刷、刷、刷、刷!
拂手四剑,阴阳虚空剑的剑意以剑胎斩出,四道剑芒融合了恐怖的凶杀之气后,化作天煞星辰斩落,刹那间,虚空出现了四道纵横天地的黑色裂缝,将狐岐山围在中间,宛如陷入了幽暝死域一般。
轰隆隆~~~~~~
巨响过处,死域降临,山崩地裂,高耸入云的山峰蓦然被斩去了四边,只剩下最中间白色的山体,像是一道擎天石碑一般,矗立在苍茫大地上。
许多鬼王宗的弟子皆死在了煞气之下,白凡脸上冷漠无情,如同看着蝼蚁死去一般,没有半点怜悯之色。
他手腕舞动,剑气自剑尖射出,落在巨大的石碑上,一片死寂的幽芒自上而下的延伸,伴随着碎石崩落,显露出八个通天大字:
千年之内,永镇魔门!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说任何话,直接闪身离去,那石碑上存留的法则剑气,足以替他完成镇压千年的承诺。
“狂妄!”
青龙目眦欲裂,仰天狂啸,脚下一跺,轰然一声震响,爆射而出,带着一枚青色光戒的拳头对着巨山石碑狠狠地挥击过去,似要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这一拳中。
然而,残存的鬼王宗门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密密麻麻的黑色剑气斩中,瞬间倒飞回去,在空中就喷出一口黑色的血箭,而后,石碑上的八个巨字玄光一闪,铺天盖地的剑气全部收回,天地恢复肃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师兄,你怎么样了?”幽姬扶着青龙,满面骇然地盯着石碑,隐隐露出不敢置信的惊恐。
青龙面若死灰,他自忖乃是当世顶尖的高手,又有乾坤青光戒这样的九天神兵在手,却连一个后辈留下的剑意都无法承受,顿时心灰意冷,摇了摇头,不肯说什么了。
鬼厉盯着那座狂傲不可一世的石碑看了许久,这道石碑将镇压魔门千年,一切都没有意义了,除非魔门中也能出一位如这样惊才绝艳镇压一个时代的强者。
但那可能么,上一次出现这样旷古烁今的人物,还是数千年前的青云门青叶祖师吧?
鬼厉心中似乎五味陈杂,又似古井无波,沉吟少许之后,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到碧瑶身边,轻声说道:“节哀顺变,先让他入土为安吧。”
………………………………………………………………
数十日后,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峰上,站着一个极尽沧桑的人影,他平静地注视着对面的山峰。
那里有仙雾飘绕,钟鼓雷鸣,金碧辉煌的寺庙显露在山腰显眼处,香火鼎盛,往来拜佛的香客络绎不绝,将山道挤得熙熙攘攘。
而在那山顶幽深处,却倏然变得寂静起来,古朴斑驳的檐角从树林间显露,彰显出悠远宁静的气息。
“师兄”
鬼厉不知何出现在他身后,白凡指着那山间的寺庙,问道:“你知道那是哪里吗?”
“天音寺”
“不错,正是天音寺”
“不知师兄约我来此何意?”鬼厉也望向那里,目光平静,但也有些疑惑。
白凡没有看他,仍然幽幽地注视着山顶古朴的庙宇,那里才是天音寺的精华所在,“是天音寺的普泓神僧托我请你来的,有一桩陈年恩怨,他们想找你了结。”
鬼厉眉头一皱,彻底疑惑了,问道:“我与天音寺素无瓜葛,即便身在鬼王宗时,也极少与他们起冲突,他们能有什么恩怨要与我了结?”
白凡淡淡道:“真的没有瓜葛么?你不会忘了草庙村的普智吧?”
“什么?”
鬼厉惊呼出声,脸上瞬间连连大变,那是他心中隐藏得最深的一个秘密。
白凡这时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接下里的事情对鬼厉而言,将是一场宽恕与被宽恕的抉择。白凡本来不打算带他来的,有时候知道真相反而比悲剧本身更加残酷。
“我要离开了,小凡,你救过我的命,所以在走之前,我给你一个选择。告诉我,你究竟是想做鬼厉,还是想做回张小凡?”白凡斟酌着词语,缓缓说道,对于这一份沉淀了数十年的情谊,他看得很重。
鬼厉沉默片刻,忽道:”这与去不去天音寺有关吗?”
白凡点头,说:“你如果想做鬼厉,天音寺便不必去了,我现在就带你走。你若想做张小凡,此行非去不可。”
鬼厉笑了笑,道:“走吧,我跟你去天音寺。”
白凡微微一笑,其实即便鬼厉不去天音寺,他自己也一定要去的,天书五卷他已得到其中四卷,只剩下第四卷藏在天音寺中。此外,他还想去见见普智,曾经随手种下的一颗种子,不管有没有开花结果,都到了了结因果的时候了。
这时,从二人身后的林间走出一名年轻僧人,目光温和而沉稳,双手合十,朝着两人微笑道:“请二位施主跟贫僧来吧。”
说完径自在前带路。
第二百八十九章 完整的天书古经
“咚……咚……咚……咚……”
仿佛是回荡在天边的低沉钟声,悠悠传来。
天音寺坐落的群峰间,也有一座小山,名叫须弥山,幽静清远,乃是当世佛门的修行圣地。
在这里,晨钟,暮鼓,日复一日,仿佛永无止境。
每一天,都仿佛与昨日一模一样,有人感觉枯燥,有人便觉得心安,幽幽岁月,或长或短,酸甜苦乐,本在人的心间。
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山壁下,有一间简简单单的屋子。
中间一条小路青砖铺地,通向房门,两旁都是草丛,只看看去似乎并没有人认真打理,许多地方已经生了野草。
鬼厉枯坐在这小屋中,一动不动,已然三日。
他怔怔地睁着双眼,目不转瞬,在他瞳孔中,幽光如雪,灿烂流转,从一个纯白如玉的圆盘上散发出来,同时冒着森森寒意。
而在那一尺见方的圆盘之上,赫然竟盘坐着一个人,正是改变了当年张小凡一生命运,让如今的鬼厉刻骨铭心的人——普智。
远远看去,普智面容栩栩如生,虽然肌肤看去苍白无比,并无一丝一毫的生气,但仔细观察,竟没有任何干枯迹象。甚至于,他依然是当年那个张小凡记忆中慈悲祥和的老和尚,竟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在神色之间,更多了一丝隐隐的痛苦之色。
在他的双手间,静静地躺着一张青色符箓,散发出淡淡的灵光,幽幽流转。
鬼厉脑海中时而空空荡荡,时而如狂风暴雨,雷电轰鸣,千般痛楚万般恩怨,都化作一声质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害草庙村二百余人的性命?
为了不甘?
为了执念?
为了长生?
他在心中替普智想了许多理由,但哪一个能替他担下这滔天的罪恶?
然而,是非曲直,恩怨情仇,不管如何,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
是宽恕还是仇恨,如果是白凡,他根本就不会犹豫。
欲向何从,但问手中之剑。
而鬼厉……
他蓦然起身,走到了门口,手向着门扉伸去,但片刻之后,他停顿了下来,整个人好像僵在那里。
寂静得可怕,没有人知道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