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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说:“是百花,她被母后抓了回来。”
“那她人呢?”
“十八层地狱。”
妃暄着急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往外走,二公主拉住她:“你去了也没用。”
“可是我想去看看她。”
“我们才刚刚被母后骂回来。”四公主有点委屈。
妃暄没有说话,安静的待在那,云宾猜想她不知道又打什么注意:“我看我还是带你去趟地府好了。”
“真的吗?”妃暄惊喜的看着他。
“谁让我不放心你。”
“我跟你们一块去。”二公主说。
“二姐!”七公主跳出来说话,“你真是连母后都不怕。”
二公主轻拍了她的头:“我们走吧!”
三人快步出了宫殿。
那是一种烈火被焦灼的痛苦,每天犹如走针毡,却始终分不清白天与黑夜,那些外来的处罚根本不算什么,内心的折磨才是最无止境的煎熬,她曾想过逼出元神,灰飞烟灭,却硬是不能够。
那样子的惨不忍睹让妃暄感到害怕,百花看到妃暄的时候欣慰的笑了,她离开巫山的时候碰到了天兵天将,可是她没有反抗,而是接受了,对她而已,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什么事都有结束的时候,也许情也有期限。
他们回到天庭的时候,青鸟正着急的在南天门等候,原来西王母已经让青鸟接周旭,周景还有林希入瑶池,妃暄只好先和青鸟匆匆赶回瑶池,云宾和二公主一直站在南天门,二公主说:“你带她回来的?”
“大概是她自己想回来了。”
“不是,她不是自愿的,更不会想要留在这里,因为她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二公主看着他,“走吧,去瑶池。”
二公主飞身离开,云宾随后跟了上去。
妃暄真的很担心西王母会怎样处罚他们,可是却见到晓音带着他们去厢房,她拉住晓音:“这是?”
“王母让他们在这里住下。”
“住下?”妃暄真的怀疑她是幻听。
“你没有听错,是王母下的命令。”
妃暄愣的看着他们三人,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就走。虽然他们住在瑶池,不过却只是在一所单独的庭院里,虽然离王母住的地方很遥远,却有一条石子路可以走到她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母刻意安排的,不过晓音是非常担心。
妃暄很注意,从来不在这条路走,有些路在我们眼前,我们总是避而不见,看到了又能怎么办,我们无法穿越和回到,时光逆转,如今所思所想再不如从前般单纯。
“妃暄。”她的身后有人叫她,她转过头,“什么事?”她很淡然,可是这个样子的淡然却是让人无比的担心。
周景也是满腹心事:“之前我在这里看到不远处的日落。”
“那是崦嵫山,太阳落坡的山。”
“这瑶池虽大,但是能去的地方并不多。”
“你想去崦嵫山?”
“嗯,那里的落日很美。”
“那我带你去。”
这个时辰里落日还早的很,妃暄带着他到了崦嵫山,这座山对妃暄而已并不陌生,山上有个石壁,石壁周围有五颗槐树,不过妃暄一直很好奇,这整座山都没有一颗树,这石壁怎么会有槐树呢?
周景的思绪显然被石壁上的字吸引住了,‘西王母之山’这个字迹他在以前见过,是周穆王的字迹,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相信了,他到过这里。妃暄见他一直盯着那几个字,问:“怎么了?”
“这几个字是先祖,周穆王所写。”
“是吗?”妃暄看着上面的字,联想到这槐树,“难道这树也是他种的?”
“想必是!”
“人都走了,还留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如果你不能留在一个地方,就不要在这个地方留下关于你的东西,他难道不知道留下的人的痛苦吗?”妃暄说的淡然却总是怨言,是的,她不能理解。
“王室的子弟,总是他该做的事情。”
“就像你一样。”妃暄看着他,周景的目光从妃暄的身上转移开,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心里的害怕被她看出,他走开了几步。
他们一直在待到日落之后,其实,离开也是想留下美好回忆,那些回忆就足够过一生了。
回到天门的时候,却看到很多仙人纷纷来瑶池,这是有什么喜事吗?他们走了进去,只见仙人都像妃暄道喜,妃暄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晓音正在招呼客人,青鸟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好青女在,不过青女的面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她回来之后经常和青鸟一块,所以很自然的知道一些妃暄的事情,她启齿不了,慢说:“刚刚玉帝下旨赐婚你和天炎。”
妃暄犹如五雷轰顶,这个跟她压根连不到一起的人,怎么可能,她呆住:“怎。。怎么可能?”
“是真的,天炎亲自请玉帝赐婚的,而且王母也同意了。”
妃暄真的越想越气,她转身就走,周景拉住了她:“如果你没有能力让他们取消婚约,就不要去硬碰。”
妃暄静了静问青女:“什么时候举行?”
“月老挑了日子,就在后天。”
妃暄的手从周景手中滑落,她想和西王母好好交谈一番,她敲了几声门都没有回应:“妃暄求见王母。”
没有答应,她再说:“妃暄求见王母。”
“进来!”
她轻轻的推开了门,王母小舔刚刚醒,妃暄请罪:“妃暄打王母休息了。”
“你是想问我天炎的事?”
“我不懂!”妃暄说。
“你回来之后没有再提过林希,你是不想我怪罪于他,还有那些无辜的人。”
“妃暄已经决定安心留在仙界,王母为何还要这么做?”
“这是玉帝的旨意。”西王母说。
“您可以不答应的。”妃暄的语气有点质问的意思。
“放肆!”西王母发火,“婚礼如期举行,你出去。”
再说下去她的下场就是被打入红山,每日受青烈鞭笞,这是在玉山瑶池犯错的惩罚,可是她宁可受鞭笞也不愿出嫁,她说了一句话惹得西王母怒火放大:“您的情人违背诺言,你就要惩罚仙界的仙子,你不觉得太自私了吗?”
“来人!”仙子闻声进屋,王母说:“将妃暄关进红山,除非她按时出嫁,否则不得出山。”
“遵命!”
妃暄被打入红山的消息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连天炎也不知道,这并不是西王母刻意隐瞒,而是她想给妃暄一个机会,妃暄的消失让周景觉得不安,周旭也寻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有人知道,直到林希去找晓音,晓音倒是觉得惊喜,她问:“找我什么事?”
“我好几天没有见到妃暄了,她去哪里了?”
“准备大婚的事。”
林希摇头:“不会,这不像她。”
“那你觉得哪个才是她?”晓音反问。
“她不会喜欢这桩婚事。”林希说的那么肯定,晓音看着林希微笑,她心里想:“妃暄,如果你看到她为你担心,你一定会很开心。”
“如果有机会,你就等着参加喜宴。”晓音走开。
近处的周景和周旭走过来,“想不到你还会关心她。”周景自言说的话却是说给林希听的。
在这里,他们找不到任何人帮忙,没有法术的他们根本离不开瑶池,周景说:“青鸟会帮我们,我们在天门等她。”
三人一行去了天门,却遇到了云宾,周景直接说:“我现在直接问你,要是妃暄出事,你会不会帮她?”
“她的婚事?”
“她去见完王母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我可能她冲撞了王母。”
云宾带着他们去找晓音,晓音闭口不答,云宾担忧的猜测:“是不是在红山?”
晓音的沉默已经回到了一切,云宾即刻转身,他带着他们三人去往红山,青烈本是一条龙,因为受到西王母的处罚而到此,因为千年的修炼,他的精魂已经融入了这座山,青烈阻挡了他们的去路,云宾呵斥:“你敢阻拦我!”
“我只是奉命行事。”
“但是王母没有说不许人探望。”
“我要的是她不被救走。”青烈坚持。
“我以我的身份担保,说一不二。”
青烈让开了路,三人匆匆而入,里面到处都是青烈设的结界,确实很难带走,这还是他认识的妃暄吗?简直是判若两人,如果说百花的十八层地狱之苦惨烈,那这个呢,也好不到那里去,青烈龙鞭的滋味可是难得有人尝过,那一鞭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她的手脚被玄铁绑着,绑在玄铁柱上,面部的容颜比白纸还要白,若不是被捆在柱子上,她恐怕早已倒在地方起不来了,垂落的发丝凌乱不已,她的样子让云宾心疼,云宾轻轻的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不敢,他好心疼:“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我没事!”她还强颜欢笑。
林希忽然间觉得好难过,周旭抱不平:“这样子的刑法对女子而已太残忍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子受到这样的处罚,云宾问她:“你先答应,然后我们再想办法。”
“明天就是婚期,还能怎么样。”
“也许等王母气消了就会放了你。”林希说。
云宾和妃暄都沉默,妃暄这才看到站在身后的周景,他神色黯然,整个身体隐约的颤抖,那是旁边不易发觉的。妃暄正要和他说话,青烈走了进来:“受罚的时辰到了。”
妃暄示意云宾让开,云宾没有阻止。
林希拦住:“她都这样了,不能再打了。”
“让开!”青烈推开林希,他的鞭子速度很快,啪的一声就打在妃暄身上,只听到妃暄的惨叫声,林希忍不住上前,却被结界阻挡,妃暄惨痛的叫声让他的心揪了起来,他的右手不禁剧痛,不过瞬间的事。
这十鞭的时间虽短,对他们而言每一鞭都很漫长,难道这就是仙凡恋的代价吗?周景的触动如此之大,可是再大的触动他还是要做出选择。
一个仙子来到红山:“王母命我来接周景他们回去。”
云宾说:“你们先回去。”
周景二话不说走了出去,等到他们离开后,云宾看着妃暄的样子,气的不得了,却又心疼的气不起来,他说:“他可以和你一起承担。”
“我不要,这种代价他承受不起,我也承受不起。”
“你有没有后悔过?”这句话问出口后,云宾又觉得好笑,这种笑是会掉眼泪的,如果她后悔,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西王母的真容,用绝色容颜来形容也不为过,晓音伺候在一旁,三人给西王母行礼,西王母赐坐。
西王母问:“周穆王可好?”
“先祖已经过世。”周旭回答。
西王母只是吸了口气,依旧平静:“故人的后人,我理应好好招待,但是听说你们是为了一个愿望而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愿望我没有允诺,但是既然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那我就赐你们一个愿望。”
周景开口:“我的确想做周国的大王,可是因一个愿望而没有付出得到的东西是不够坚固的。”
“那你为何来昆仑山?”
“我只是想证明先祖真的到过这里,他的事迹,我多少都知道一点,而见到王母,我更加坚定我和先祖守护治理周国的理想是一样的。”
他的这句话说得实在,可是却让人捏把冷汗,晓音呵斥:“大胆,你是说周穆王违背诺言是对,王母不抵国家理想。”
周景淡然一笑:“如果情爱真的重要,那么王母又何必设仙子不能恋凡尘的天条呢,那就证明天地的秩序更为重要。”石壁上除了周穆王提的字还有另一个人的字,除了西王母没有别人,‘徂彼西土,爰居其野。虎豹为群,乌鹊与处。嘉命不迁,我惟帝女。彼何世民,又将去之。吹笙鼓簧,中心翱翔。世民之子,惟天之望’她要留居故土,他又何尝不是,所以,从头到尾西王母都不曾怪过周穆王。
晓音吓的脸色铁青,连周旭也为周景担心,却未料到西王母笑了:“你的眉宇间倒有几分与他相似。”西王母夸他,晓音吃惊,难道王母不怪周穆王了?
“可是我真的有事相求王母。”周景跪下,“请求王母放了妃暄,不要让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我这是为她好,我要断了她的心。”
“越是遭禁锢的心,情感越强烈。”他说。
“她的婚约是不会取消的,不过可以延迟,至于期限就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如果有一日她触犯天条,她就必须履行婚约。
晓音一下高兴起来:“那就是说,如果妃暄不与凡人相恋,她就不用和天炎成亲。”
西王母点头,周景磕头谢恩:“谢王母。”他坐回了座位上。
王母看向周旭,而周旭的神色飘忽不定,他本就是要阻止周景坐稳王位,周景说的没错,他对着周景一笑,转头对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