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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面目狰狞的宁海军官兵和被裹肋来的民众。再也不像先前那般拼死冲锋,而是扔掉手中武器。拼命的咳嗽着,同时发出痛苦的尖叫,在烟雾中左冲右撞,一些侥幸冲浓密的烟雾的的敌人,被早已等候的枪弹击倒在地。
“咳……咳……啊……”
“我的眼……”
“救命……咳、咳”
戴着防毒面具的官兵有些茫然的,望着那些在烟雾中拼命撕扯着衣裳,将胸膛裸露在外,同时不断的撕着自己的胸口的敌人,先前他们发出的近似疯狂的嚎叫声,此时完全被拼命的咳嗽声和尖叫声取代。
按命令戴着防毒面具的边防军的战士见到这一幕立即扑了上去,尽管他们的戴着防毒面具但是仍然兴奋的大声吼叫着,当冲入灰白色的烟幕中后,立即用刺刀刺死那些捂着眼睛、嘴鼻的敌人,此时刺杀变得甚至于比在训练场上更为容易。
“是毒气!”
望着挣扎着尖叫着的敌人,一个军官的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但是随即又否决了这个念头。
“打死他们!望着那些跌跌撞撞扔掉武器拼命往回跑的敌人,官兵们一边发出并不清楚的呼喊声,一边的用冲锋枪、机枪扫射着,冲锋演变成了一场看似简单的追击,而那些溃逃的敌人此时甚至于连抵抗的勇气都已经在烟雾中丧失。
伴着不断落下的炮弹大半个西宁城都笼罩在灰白色地烟雾之中。
“噗!”
望着城内升腾起的灰白色的烟雾,李既如猛的意识到了什么,扔下手中的望远镜冲着身边的风雨天就是一拳。指挥的参谋见两位主官打了起来,连忙冲上去将拉住暴走的参谋长。
“风雨天!你个屠夫!我要杀了你!”
李既如怒视着从地上站起来地风雨天,大声的怒吼着。城内升起的灰白色的烟雾让李既如意识到风雨天没有听从自己的建议,他还有下达了发射特种弹口头命令。想像着西宁城内的惨状,李既如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我的兵!”
擦了一下嘴边地血风雨天面色凄怆的说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兵!是为了给他们报仇!
“你个屠夫!你是个屠夫!”
被参谋们紧紧抱着的李既如几乎是带着哭腔着的吼叫着,不断的偿试着用腿去踢面前的这个屠夫。
“我不是屠夫!屠夫是城里地那些杂种!”
“但愿……哎!!”
感受着掠过面面颊的风。徐籍话未说完就叹了口气,但是脸上却露出地一些惨淡的笑容。自己这一次的所为违反了军令,违反军令的代价是什么徐籍自然明白,军事法庭的审判,自己在军队中取得的一切都将被剥夺,甚至于自己的家庭也会因此蒙受耻辱。
“至少我救了很多人!”
想到自己在不久之后可能就会失去一切,徐籍面带着有惨淡的笑容在心中自语道,徐籍的耳边似乎又响起地当初在课堂上教官地敦敦教诲。
“毒气是一种极度残忍、而不人道的武器。但是只要这个世界还有战争,军事家们就绝对不会对毒气置之不理。毒气是一种杀人地更高形式。作为军官的我们抵御个侮、争取胜利、减轻伤亡是我们地职责,但是无论在任何时候,毒气绝不能应用在自己同胞的身上。毒气只能用于抵御外侮!希望你们在未来劳记这一点!”
“为什么!我们都是真主的仆人!你为什么要出卖自家的兄弟去讨好那些外人!马老四!你个的小人!出卖自家兄弟的小人!”
被五花大绑的马廷瓤趴在地上,想站起来但因为膝盖被打碎,只能躺在地上挣动着。几次尝试都失后的马廷瓤怒视着眼前的马福祥大声吼问道,趴在马福祥这个小人的脚下,让马廷瓤心中满是不甘。马廷瓤没有想到自己和西军的兄弟们竟然会成为马福祥晋身西北之资。
自从部队打散之后,为了逃出西北军的追击。马廷瓤被迫采用杀马求生,以刺伤马臀为代价以操着战马逃出的那个屠场,在一百多名护兵的拼命护送下,越过贺兰山,结果在定远营被马福祥的“宁夏新军”拦了下来,除了自己之外,他们没留一个活口,都是拖在马上活活拖死。
“三少君,你在我宁夏行此等暴行之时。就应该知道。早晚会落到今天这种下场,即便是真主也不会认同你的这种暴行。你的暴行现在已经惹的天怒人怨,老四我也只能大义灭亲了!我马老四自出任宁夏镇总兵以来。虽然不敢说有造福乡榇之功,然却有有护卫乡榇之责。我已经知会三道河边防军部队,今日即将你移交西北接受军法严罚!”
马廷瓤的指责并没让马福祥感觉有任何不妥,反而用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教训着趴在地上的马廷瓤,他的膝盖正如自己交待一般被敲碎,而且从定远营到这的一路上看来也没少补折磨,这一切正是马福祥所要的。
因为宁夏与西北直接比邻,对于西北军的马福祥有着最为直观的认识和了解,也正因为如此马福祥才会拒绝当初马廷瓤邀兵出击西北的提议,但是出于宗族的原因马福祥尽管没有出兵,但仍选择了沉默。自从马廷瓤率领的西军六千精锐马队被西北军的装甲车队重创并溃用之后,马福祥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用马廷瓤和西军溃兵脑袋去换取西北军的谅解。
“马老四!你个卑鄙小人!你以为交了我就能买好西北军吗?你马老四打错主意了!我在天门上等着的你这个小人!真主会惩罚你!”
见对方要把自己移交给西北军,马廷瓤怒瞪着双眼大声叫骂着,落后到西北军的手里他们会怎么折磨自己?军事法庭?他们会给自己吗?
“哼……”
马福祥轻哼一声,使了一个眼色给马廷瓤身旁地护兵。
得到眼色的护兵随即拧着马廷瓤的脑袋。另一个护兵用枪托狠狠冲着马廷瓤的嘴巴砸了数下,直到将其满嘴牙砸掉后才住手。
看着满面血污的马廷瓤躺在地上口齿不清的“呒、呒”叫嚷着,马福祥周围的军官连忙侧脸看向他处,宁夏新军的前身“昭武军”出自西军,在几年前他们还和马廷瓤看似亲密无间,而现在……
“大有都知道,我们祖上先人历来都是靠拢政府,既是所谓“良回”。绝不做叛乱谋逆之举。此次西军倒行逆师已引得天怒人怨,我等身为宁夏镇护兵,自有守卫乡梓之责!绝不能因私情而废公义!以省得来自西北大军或中央大军地进军甘省平叛时,我等身死族灭!”
见身边的的军官脸上大都露出凄凉之色,马福祥再次开口解释到,或许前半句带着估名钓誉之嫌,但是后面半句却是大实话,之所以这做坐的目的。就是为了保住自己身后的家族,还有来之不易的富贵。
三道河是边防军进逼甘肃的前沿,原本磨刀霍霍准备进军宁夏地边防军三十三旅,随着司令部的一纸电令,随即转入了就地防御,尽管三十三旅的官兵不能理解这道命令,但是仍然按照命令的要求,在三道河与宁夏比邻之处构建防御工事。
在边防军的战斗序列之中。三十三旅甚至于还排不到乙种部队,毕竟守备部队并不属野战部队序列。虽然在装备上不能与的野战部队相比,但是构建起防御工事仍然是西北军的老一套,完备多重战壕防御体系外加多重复杂铁丝网,除了未在前沿布设密集雷场之外,一切都遵守着边防军防御体系的各项规章,完备地防御体系将是所有进攻者的恶梦。
“哗啦、哗啦!”
当几匹马出现在地防御阵地前的时候,战壕里的战士连忙拉动枪拴瞄准着的这几个闯到眼前的“敌人”,机枪掩内的轻重机枪也瞄准这几人,这时战士们才注意到他们手中的白旗。随即从战壕里跳出了两名军士。
“宁夏地区在同治回乱后。当地暴回除白彦虎一部得已出走中亚外,大都被清军剿灭。随后的五十多年因清廷安抚得当,当地的回汉之间矛盾相对和缓。民性早已趋于平和。拉马福祥,消灭马麒地宁海军,打马安良以解散西军,是咱们地既定方针。既然马福祥用马廷瓤来表示了自己诚意,也就没有必要再对宁夏动武了。”
接到来三道河三十三旅的电报后,蔡锷看了一眼一未说话地司马。
“照你的意思办吧!不过宁夏新军必须重编,给他们一个骑兵团地编制,多余人员就地遣散。改编后把他们派去清剿青海的宁海军残匪。主官可由马福祥自己指定,至于他本人,嗯!参谋部少将参谋或者乙类师的参谋长,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可以出任甘肃省副省长。”
对于宁夏马福祥的变化,并没有出乎司马的意料,对于马福祥这个称自己是“良回”,并多次强调回民是回教,不是回族的人,司马谈不上什么恶感”,当然也谈不上好感,但是既然他无意相争,自然也无需赶尽杀绝。
司马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青海上,二十五师的表现甚至不能用差强人意来形容,简单是……
见司马不时皱眉,蔡锷多少明白司马在想些什么。
“还在想二十五师?”
自从去年五月起西北进入总动员后,边防军战斗力并没有因为兵员和单位的急剧增长而增长,反而因为大量新组建的单位的出现造成战斗的下降,这个事实一直被西北军的兵强马壮、装备精良的外表掩盖着。
“能不想吗?留守老家地部队马上都快成了三流部队了。现在咱们看似兵强马壮,可实际上,除了在西伯利亚、远东、黑龙江的部队,至于其它部队……顶多和中央的那些个模范师在同一档次。而是还是靠着装备上的优势,如果……”
想到大规模扩军带来的负面效应,司马不禁有气馁,当初直到扩军后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没做好任何准备,扩军不是有了士兵、有了武器、有了钱就行了。
边防军扩大军后付出的代价就是战斗力的下降,精良地装备和金钱,并不能打造出一支合格的军队。一天可以生产千支步枪,半年可以训练出一个优秀的士兵。但是一年多的时间却不能让那些新晋军官成为合格的指挥官,尤其是中高级指挥官。
因为急剧扩军,大量的士官被超级提拔成军官,低级军官同样被越级提拔,这些问题在甲类部队中并不严重,但是在乙类部队和地方守备部队中却非常严重,现在很多乙类部队的主官是去年地方守备团的主官,这还是不是最差地。在一些部队中,师旅长甚至去年还只是营长,营连长竟然只有去年的士官。
即便是司令部和参谋部的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仍然不能妥善的解决,解决之道只能是进一步加强的参谋部的作用,但是前线的变局不是参谋部的推演可以预测地,而大多数部队指挥官的素质,也有些差强人意。
“咱们要求太高了。二十五师除了伤亡大了些,还有在凤凰岭一营地重创外。其它的表现到也还勉强,风雨天去年六月份还是教导师的副营长,就是今年年初也不过独四十二旅的旅长,二十五师编制上是乙类部队,但是实际上不过是去年一个守备团改编的,而且一个守备团另外还拆分出了一个混成旅,而且直前四个月前才满编,至今都没有满装。能有现在的表现已经不错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西宁城已经基本拿下来了不是吗?……”
“报告。二十五师参谋长李既如急电!”
就在蔡锷说话时。司马的侍从官的报告声打断了两人地谈话,蔡锷接过电报后。刚看了一眼脸色随即一变。
“咳、咳、……”
被橡胶索捆住地马麒不断的发出剧烈地咳嗽声,眼睛红肿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西北军地模样。老脸上挂着被呛出的泪水、鼻涕,尽管如此仍然不住的叫骂着。
“你们这群无胆鼠辈,竟然……咳、咳……”
只不过话没说完,便又发出的剧烈的咳声,看那模样几乎想要把肺咳出来。
“老东西,要不是上头点名要留你活口,爷爷我现在就现在就毙了你!把他带走!给他一个防毒面具,省得呛死这老杂种!”
摘掉了防毒面具强忍着空气中仍然残留着的刺激性烟雾,一个军官冲着跪在地上的马麒狠狠的踢了一脚,对身边的战士交待道,然后随手又戴上了防毒面具,看到一旁跪着的几个宁海军的军官,刚戴上防毒面具的军官用刺刀把他们手腕上的皮条割断后,然后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出去。
在他离开之后,提帅府大堂内传出的几声枪响,刚被拖出去的马麒听到身后的枪声,连忙回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些凄凉之色,这时一个提着带着血的防毒面具进来的战士,用力给他套上了防毒面具。
在东仁东街的街边密密麻麻的跪着近千名穿着宁海军军装兵佐,也有不少普通装束的青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