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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谢四爷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白芳渠离开之后没多久，谢四爷也跟着退席了。
不过这次他没有惩罚白芳渠，而是冷冷地警告了一句，“我知道你心里正在想什么内容，不过你要找死不要紧，别将别人也拖下水了。谢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以为向媒体爆料这种消息就有用了？我告诉你，你敢这么做，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谢四爷阴翳得宛若毒蛇的眸子紧紧盯着白芳渠，将她看得全身打颤儿，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二十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那个时候谢四爷也是这么冷静冰冷地看着她。伸出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的脖子扼住，一点一点收缩力气，让她尝到濒死的感觉。
那也是白芳渠那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靠近死亡，整个世界的声音和感知都离她远去，呼吸困难得让她胸腔都要炸裂了。因为窒息脸上火辣辣得疼，涨得难受要死。
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清晰地记得那种感觉，记得恍惚之间看到黄泉路的景象。
虽然她极力告诉自己要忘记，但每当谢四爷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那种好像在看死人一样的无情眼神。往昔的记忆就会如潮水一般涌来，痛苦得要将她淹没。
过了一会儿，谢四爷薄唇微启，冰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你要是还想多活几年。就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收起来。我当初不杀你，只是因为不想让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脏了我的手，为了你背负杀人罪名，实在是不值得。当初不杀你，不意味着现在也不杀……”
白芳渠哪里敢怀疑谢四爷这些话的真实性？连忙后怕似得抬手捂着脖子，一脸怯意。
这个男人若论手段，自然是比不过谢留霆那个阴辣的老狐狸，但若是说心狠手辣的程度和折磨人的花样。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绝对是一骑绝尘，让谢留霆难以望其项背的。
白芳渠和他也当了二十年的夫妻，做了二十年同床异梦的冤家。不敢说将谢四爷了解得透彻，但基本的概念还是有的。宁惹谢留霆，也不能惹这个毒蛇一般的枕边人！
虽然白芳渠不知道对方当年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她，而是将她禁锢在身边用软暴力折磨，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她只要知道谢四爷是个小心眼又狠毒的男人就行，不能违背他的话。
看到白芳渠合作的模样。谢四爷露出一丝阴柔却带着毒辣的笑容，抬手用昂贵的折扇轻敲白芳渠的额头。说道，“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明天带你出去看看画展，也顺便散心一番。”
去看画展？白芳渠心中猛地一跳，却讷讷地不敢出声询问。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有什么打算，但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是针对自己的吗？他想出新的折磨方式了？
白芳渠心肝惴惴，第二天，也就是愤怒从谢宅离开的第二天周末，谢四爷一副简单的装束，带着白芳渠出戏那个画展，路上说道，“今天表现好一些，一些生意上合作的伙伴也会出现。”
谢四爷没有杀掉白芳渠，除了觉得自己直接杀了她太便宜这个水性杨花背叛他的女人之外，还有便是白芳渠的确是一个长袖善舞的女人，【夫人公关】一直做得很不错。
而且谢四爷也不想让谢留霆有机会在他身边插一个别有心思的新夫人，白芳渠虽然讨厌了些，但智商不高，不适合做谍战工作，还能占着谢四夫人的位置，也不是全然无用。
其实谢四爷结婚之初还一些天真地想着和这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只是亲眼见到这个女人背叛他之后，这个念头便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然后被他打进垃圾桶了。
白芳渠紧张又害怕地捏紧拳头，不甘地点点头。夫妻两人私底下关系极为僵硬，但在公众场合却表现得极为恩爱，好像帝都的模仿恩爱夫妻一般，但真相如何只有当事人知道。
“白芳渠！”白芳渠下车之后，耳边似乎隐约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然而她想要转头却被谢四爷牢牢捏紧了手腕，这是他的警告，让她别耍花样，别惹他不快。
和谢四爷一道进了画展大门，她有些鄙视地瞅了眼那些展出的画作。
白芳渠也是按照千金小姐的标准培养的，嫁入谢家之后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世界最顶级的画展她也参加好几次，而眼前这种草台班子一样的规格自然是入不了她的眼睛。
然而相较于白芳渠的鄙视，谢四爷则耐心了许多，一双眼睛专注地审视着那些画作，似乎看得很认真。对此，白芳渠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闭上嘴巴默不作声。
谢四爷带着白芳渠逛了一圈，终于看到自己想要找的目标人物，随意低声吩咐一句，就将白芳渠留在原地，自己动身去接触那个人，脸上还带着迫切的味道。
至于白芳渠？她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所谓的【夫人公关】也只是搪塞她的。
不过白芳渠不是傻瓜，最后也会回过味来的。然而谢四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了半响，再度回来之后竟然会看到这样的画面……简直是……丢人丢大发了！
原本贵妇装束的白芳渠现在一身狼狈，脸上带着几道指甲抓出来的血痕，盘得优美的发型也乱糟糟的，脖子上昂贵的珍珠项链也被强行拽断了，珠子掉了一地，脸上挂着泪痕，眸子带着血丝猩红。妆容精致的脸蛋狰狞而骇人，正手脚齐上地抓着另一个女人的脸。
“这是怎么一回事？”谢四爷啪的一声将打开的折扇合上，脸色酝酿着阴云。
其实围观群众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们突然就看到一个疯癫状态的女人一上来就扑向那个贵妇，并且嘴里骂骂咧咧，各种祖宗和身体器官问候让他们听了极为不适。
白芳渠毕竟是养尊处优惯了，就算被谢四爷冷暴力这么多年，但物质上并没有短缺她分毫，连日常开销都没有太大的限制，她的物质生活完全符合这个阶层该有的标准。
不过对于白芳渠来说，物质需求算个屁，她最想要的感情世界太贫瘠了。不过有谢四爷在一旁震慑，白芳渠纵然有钱也不敢像她的母亲白老夫人一样包养小白脸。
当年一次出轨就让惹得谢四爷差点将她活生生掐死，她敢给谢四爷戴第二顶绿帽子？呵呵，依照谢四爷如今的势力和地位，杀一个人也算不了什么，简简单单就能抹平了。
白芳渠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要说宅斗，白芳馨绝对不是这个姐姐的对手。但是要论撒泼打诨、骂街爆粗话、诅咒人、扭打之类的技能……白芳渠还没点亮呢，怎么会是白芳馨这个技能满级的人的对手？一时间被对方压在身下狠狠撕扯殴打，巴掌一个接着一个……
只是白芳渠毕竟是谢四爷名义上的老婆，他直接上前将白芳馨即将落下的巴掌制止住，然后右手一用力将撒泼骂人，口水喷溅的白芳馨甩到一边，有些嫌弃地低头看着白芳渠。
想了想，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丢在白芳渠身上，说道，“真是丢人……”
白芳馨被他那么一甩，只听一声细响，肩膀一阵剧痛，稍稍动一下都会疼痛难忍。
她一路尾随着白芳渠夫妻，见她衣着打扮不俗，丈夫虽然中年了但英俊依旧，心中嫉妒丛生，却不敢轻易动手，因为谢四爷还在呢。
谢四爷离开之后，她就立刻上前想要质问白芳渠关于她们父亲的事情，她到现在还是不肯相信父亲会被净身出户，不相信她连白家一毛钱的家产都分不到。
不过白芳渠已经二十多年没见到这个妹妹了，自然认不出来，对方的行为又冲动，看着活像是疯子。白芳渠嫌弃地说了句【哪里来的疯子，快点滚开】，一下子就触怒白芳馨的怒火！
她顷刻之间化身哥斯拉，手脚并用，拿出乡间妇人撒泼打架的姿态，一个回合就将白芳渠的脸挠花了，也将她打懵了。
123：最后的疯癫
要说撒泼打诨，养尊处优的白芳渠还真不是白芳馨的对手，加上一开始就被打懵了，白芳渠的反击慢了一拍，因而一步劣势步步劣势。前一刻还是出身不凡的贵妇，现在只剩下一个狼狈不堪的落魄女人，要不是谢四爷给她遮羞的外套，估计形象更加狼狈。
“你……你到底是谁？”白芳渠也被惹出了怒火，脚上的高跟鞋在之前的扭打中脱下来了，她现在只能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一股冷意直冲脚板心，却不敌心头怒火。
“我是谁？呵呵呵……姐姐啊，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将我这个妹妹忘了？我是白芳馨啊，是你的亲妹妹啊，你竟然不认识我？呵，可是我看到你那张作呕的脸的第一时间，我就认出你了！”白芳馨捂着手臂，呸的一声扭头吐了口浓痰，那姿态将不少人恶心住了。
“谁是你姐姐？不过是奇怪角落里蹦跶出来的穷乞丐而已，也敢高攀亲戚！”
白芳渠的感情世界非常干涸，但她的物质生活一直很上乘，住的是豪宅，还有专人服侍，每季度的新衣新首饰也有专人送来供她挑选，定时参加名媛贵妇的聚会，接触的人都是仪态高贵有涵养的，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大咧咧吐痰的？顿时被气得脸色发白。
“我要是有妹妹，也该是有良好家教有不俗涵养的人，怎么会是你这种粗鄙之人？”
其实不怪白芳渠认不出白芳馨，一来是时间太久远，白芳渠从来没将这个妹妹放在心上，而且白芳馨还是中途进入白家的，她们姐妹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说的话也不多。
如此一来，能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要说有印象，也该是记住白芳馨那个不要脸的小三妈妈！
白芳馨的妈妈简直是一个奇葩中的战斗机，并且将这份奇葩的基因传给了白芳馨，让这个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白芳渠眼里，她们母女就是垃圾，何必浪费脑细胞记忆？
二来，还是因为白芳渠因为之前的架势有些受惊，她没有将白芳馨直接掐死就不错了，哪里会相信什么姐妹关系？她可是高人一等的谢四夫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在白芳渠看来，不认识是天经地义的，但对于白芳馨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还良好的家教，不俗的涵养？你也不蹲下来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狗样！我没有这些东西，你有吗？我明明就是你的妹妹，你却装作不认识，白芳渠，你还真是长了狗胆子！”
白芳馨的话太过粗鄙，不少观众听了都觉得脸色发黑。今天来这个画展简直是一个错误！赏析画作不成，反而墓地这么一场闹剧，一个没教养的女人在这里大放厥词，污染耳朵。
谢四爷倒是认出了白芳馨，脸色有些糟糕。当然，他自然不见过这个女人，而是因为他调查过此次画展的“新贵白秀丽”的同时，不小心挖掘出一些陈年旧事。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走到哪里都能遇见几个当年的“老人”……谢四爷让白芳渠过来画展，不仅仅是拿她当掩护，还有便是看戏。看一看白芳渠和白秀丽之间能擦出什么火花……
不过他显然失算了，白芳渠和白秀丽之间没有什么牵扯，倒是引出一个白芳馨！而且这个女人的战斗力还真是彪悍，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撕扯打人，里子面子都丢光光了。
白芳馨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些行为言辞实在是粗鄙，来帝都之前也刻意掩饰了，然而在那种穷地方生活那么多年，沾惹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白芳馨骂街的功力可是十里八乡都闻名的，很少有人能骂得过她，就算打架也不怕，因为她的指甲一向留得很长。
“你……”白芳渠想要骂人，但肚子里的墨水没有对方多，身边还有一个谢四爷。若是她真的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这个男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而这个时候，白秀丽已经向众位业界前辈展示了自己的才华，郑洋洋得意地享受着他们的【吹捧】和【赞美】。画展的占地面积虽然大，但也没有大得太夸张，白芳渠和白芳馨之间的闹剧多少也传到他们这里，不少围观看画的观众也被勾搭过去了。
白秀丽心下凝眉，说道，“前面围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这个架势说不定是有人捣乱。要是众位前辈不介意的话，我们一道过去看看？”
白秀丽以为自己这段话说得很有道理，却不知道众人心里已经腻味得不行。这里可是画展，他们过来也是冲着画展展出的作品来的，而不是为了看戏……这样兴冲冲地过去真的好么？
不管他们内心怎么想，最后白秀丽还会是跑过去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这个后生……性格还真是独特……”其中一人低声嘀咕，将外国土豪说得脸色青黑。
土豪虽然是外国人，但他的中文可是非常好的，听力也不错，这些人用中文说的话他都请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