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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懒得去打这样一个电话。
门楼进行了一番改造,潋滟现在是这栋公寓的主人了。林冰递上了拜帖,不管怎么说,他都需要对潋滟说一声谢谢。他们林家的人向来礼数周全。
应门的女仆拿过拜帖,登登登上楼去了。
不过林冰在公寓门口徘徊的时候,潋滟已经站在楼梯上了。她当时正好下楼,伊娃公寓的楼梯是外层的,因此她走了两步,就看见林冰站在下面。
当然林冰并没有看见她。
潋滟觉得浑身发冷,就算站在明媚的阳光下,也抵御不住那种寒颤的感觉。咽喉从嗓子深处,疼地像针扎。
潋滟退到门楼的阴暗处,按住自己的咽喉,她的女仆把拜帖送上来,潋滟从口袋中拿出纸笔,写着告诉女仆,就说她不在家。
女仆便拿着拜帖又下楼,跟林冰说抱歉忘记小姐出门了,让他改日再来。
林冰心想这借口可真够拙劣的,于是抿嘴一笑,道了句改日再来拜访,把拜帖留下了。
林冰走了之后,潋滟踌躇了良久,想着下次面对他的时候该怎么应对他。她演练了很久,把多种可能性的对白都在脑子里演练了一遍。直到最后,才发现天边鱼肚白,居然是一夜无眠。
她依在床边,轻微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林冰没有让潋滟等很久,第二日又造访了伊娃公寓。这次他的待遇不错,被女仆带进了客厅。潋滟请他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椅子旁边有一个高脚凳,上面摆着一个茶壶。潋滟拿起茶壶,朝杯子里注茶水。
林冰注意到她手中的茶碗要比自己小,香味也不一样,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味。
“林次长有什么事吗?”潋滟灌了自己一口药茶,问道。
她的声音不复从前的婉转悦耳,倒也不是暗哑难听,只是压抑着,很低沉。
林冰顿了一下,回答:“前天在灌江口,用幻音魔笛救我的,是你吧?我是来道谢的。”
潋滟闻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最后“哦”了一声。她说完了这个字,便又灌了自己一口茶。
她现在惜字如金,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嗓子疼。
林冰没想到潋滟一个‘哦’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带过去了,出于礼仪也觉得不能只说一句话就走人。他看着潋滟说道:“有几年没有见面了吧,你过得怎么样?”
潋滟点点头,说了句“还行”。
当年林冰毒哑潋滟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这样一天,跟她坐着,平静地谈几句话。他想起了很多事,于是说道:“……我也还行。”
潋滟看了看他的侧脸,把茶碗送到自己唇边,小小地抿了一口。
林冰坐了一会,突道:“从前的事,都是我对不起你。你还救我……”
“从前的事,”潋滟说,“都忘记了吧。那天在灌江口,我只是碰巧路过,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去救。”她灌了自己口药茶继续说下去,“从前的事我也有错,就当……就当大家两清了吧。”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淡淡地落在前方。那个时候潋滟突然有种错觉,仿佛她和林冰已经垂垂老矣,已经老得心里连涟漪都没有,才会像老人家一样并排坐着,说着些风淡云轻的话。
当然,这也并不意外,潋滟早在六年前就勘破了自己和林冰的命运,不过如此。
林冰听着她吃力地发音,突然心里愧疚起来,对潋滟道:“不,我知道那个时候我做的太过分。”
潋滟的目光始终落在前面,她顿了一会,很长一会,“你那时候确实对不起我,”她转过脸来,对着林冰,目光却不与他相接,“我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了。”
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了,只以为那种调笑似地追求就是爱了,以至于自己满心欢喜地跳下去的时候,对方早已抽身。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林冰却跟她招招手,于是她便跟了上去……
其实现在也明白了,那个时候他根本是在跟那个人斗气,为了气她才找上了自己……好吧,她想,自己还够资格做一个情敌。
只是,“你不该逗我的。”她说。
潋滟这时候,还保持着六年前美貌的残影,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她的华彩被一分分磨尽,先是自信,再来是才华,最后是青春……就像她身上的衣服,当年是光彩照人,现在是淡淡素色,就像一朵开地正绚丽的花,突然遭受寒霜,一夜之间就败了。
虽然已经好几年没有见面,但林冰还是分辨的地出来,当年的潋滟更美……
两人又沉默地坐了一会,潋滟喝了几口茶,便对林冰说道:“林次长没有什么事的话,那便请。”
林冰“哦”了一声,自觉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下去,便跟潋滟起身,跟着公寓的女仆下楼梯去了。
潋滟自己又坐了回去,又喝了几口,突然猛地咳嗽起来,她还是没绷住,咳出一口血在茶碗里。
她今天说了太多的话,以至于声带有点承受不住了。
“潋卿,”李嘉佑进来,见潋滟咳血,慌乱上前,“发生了什么事?”
潋滟朝他摆了摆手,自己从玻璃瓶中拿出几颗药丸吞了下去,好容易才觉得嗓子没有那么辣辣地疼了。
她背对着李嘉佑,开口说:“我爱过一个人,这个人不爱我。”
“潋卿你别再说话了……”李嘉佑着急道。
潋滟摇头,她很少对李嘉佑说话,一般都是用笔写,“我要是不爱他,就会非常自由,可这很难做到……我想要的东西,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所以,你想要的东西,这辈子也不可能得到……”
“……”
“他不爱我,便觉得我的爱是一种负担,他便也没有自由,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不阻碍他的自由……你也一样。”
“可是潋卿,你需要人照顾……你一个人……”
“潋滟贱命一条,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现在也还只是苟延残喘。我只希望我的心能够自由,”她看了一眼李嘉佑,“别人不欠我,我也不欠任何人。他始终是对我不起,我对你,最后也只是这三个字了……所以,趁早抽身,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没有爱你。”李嘉佑急急说道,“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不过是看在李公爵的面子上,才照顾你的。”
潋滟灌了自己一口茶水,含在口中,又慢慢咽下去,“曾经我也是这样想的,直到我明白,当爱一个人的时候,心意是藏不住的。所有的神情、语气都在出卖你,全世界都知道了,我却还以为骗过了所有人,其实全世界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154你与我如此相似
三月一日的早晨,斯特林走下军五局台阶,哈勃克、艾美等副官紧随其后。
穿锁甲的局五局近卫军,站成两列纵队等在李公馆门外,一共十六人。卫士护送他们穿过广场,前往帝国大厦接受首相任职。
斯特里有些心神不安,李玉涵今天没有跟他一起出席。她自从流产后就有些郁郁寡欢,连自己任职首相都不能让她展颜。也许是身边缺一个人的关系,斯特林觉得自己那条伤腿更疼了,他以为自己可以撑到任职结束的,没想到下个台阶就有些难受了。
距离丹枫白露还有一段路,他第一次走这条路,是身着黑色铠甲,从此进入权利的游戏。不过那个时候他意气风发,现在的心情却很复杂。
荧惑拿璀璨毫无办法,她用封闭术把自己禁锢在一个房间里,初时荧惑给她送的水和食物她还吃一些,后来就连这些也送不进去了。李玉涵给璀璨送的药,她也是一点没吃。
送过去的药、食物一动不动地还留在房间门口。
荧惑万分焦急,但却毫无办法,他有时候也想,干脆放了璀璨,可最终他心中的权势还是占了上风。
到了第四日清晨,房间的门终于能打开了。荧惑走了进去,璀璨就倒在地上。她波浪似地金发簇拥着惨白的皮肤,绿色的裙子像断翼的蝴蝶,整个人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荧惑在她身边蹲了下去,眼泪从指间疯狂地涌动着,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生中唯一的爱。
他用自己的双手,把它一点一点用力,扼死了。
荧惑囚禁璀璨的地方,是帝都一家知名医院,很难想到他为了胃病经常出入的医院就是他囚禁璀璨的地方。他放了那么多假消息,让李玉涵和绀碧馆众人忙的像无头苍蝇;白魔法家族的魔法阵使得潋滟的水镜全无用处。
他没想过要让璀璨死,他只是想用璀璨要挟李玉涵,这样自己挪用一部分财政的事还能跟斯特林商量。那笔钱他要用来照顾当年跟自己一样安插在达龙首相身边的卧底。
首相下台后,这批奥伦家族的黑魔法师变成了不见光的人,偏偏斯特林跟李玉涵又开始在各省查财政支出。他们财政做地漂亮,减少了近五分之一的支出,结果呢?
结果就是奥伦家族就想对付他了。
绑架凯萨琳夫人就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凯萨琳夫人不会真正受到伤害,荧惑一直很小心地控制这件事的进展。只要他当选首相,有些财政计划就可以通过。
他从没想过要杀自己兄弟。
“当年在梅葛明皇,”荧惑审视完后,问起草文件的小秘书,“那个坠楼而死的女孩子,到底是你推她下去的,还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他的秘书就是当年在审讯中完整回答问题的女孩子。荧惑一直记得她,把她招来做了自己的秘书。
“……”
“没事,”荧惑说:“这里只有我和你。其实无论真相到底如何,结果都是这样了,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过了很久,他的秘书脸上的神情跟当年一样,她说:“她原本说要跳楼,后来站在窗沿边,又说不想跳了。我们说你不能这样,争论了几句后,我把她推下去了。”
李玉涵站在窗户旁,看着李公馆内飘来的红色樱花瓣。李公馆内的垂挂樱花突然全数绽放。
现在是深秋,可是那株樱花罔顾季节就那样开放了。开地绚烂,像是最后一次尽情地绽放生命,飞扬的樱花花瓣,落满了李、斯两家。
李玉涵突然就哭了,她用手捂住嘴,慢慢地蹲了下去。
她知道璀璨已经死了。
再也不能看到她回来了。
“局长!”
马车颠簸了一下,变故是突然发生的。
斯特林猛然看到窗外红色的血水飞洒过,零星几声不吉利的金属碰撞声。
一记利落的突刺,长枪戳进艾美的背脊。她只是一个文官,装饰用的佩剑从绵软无力的手中滑落。
斯特林跳出车窗,这时哈勃克突然抽出小刀,刺向斯特林的腹部。斯特林不敢置信地回头,最后却只看见哈勃克模糊的面容。
这是一群身穿近卫军服的人。他们经过专业训练,就像上次挟持凯萨琳夫人一样,在街道上,动作迅速。他们把尸体装进原来的马车里,由一个车夫驶向相反的方向,哈勃克带着身受重伤的斯特林上了另外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上配了八名近卫。
距离斯特林的首相任职礼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但斯特林还没有赶到。雪尔薇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连连催促,回来的人都说将军大人一早就出门了。明辉不在这里,荧惑也没出席,据说他去医院拿自己的化验单了,他说自己最近胃不好。雪尔薇亚几近焦躁,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申请推迟任职礼。这时,她接到了李玉涵的电话。
“斯哥……”雪尔薇亚刚说一句,李玉涵便制止了她,低声说道:“斯特林被绑架了,你把任职礼用推迟。”
斯特林被哈勃克等人带到一个像是废旧监狱的地方。
哈勃克一直在跟那些人辩论,“他已经中了要害失血过多了,很快就会死的。”
斯特林的确失血过多,他有些虚弱地看向哈勃克。哈勃克眼神闪烁,“抱歉,将军,我欠了太多赌债……”
“开门,是我。”铁门外一个娇弱的声音喊道,听声音,像是梅菲尔。斯特林想,梅菲尔要比他想象地还要蠢,他已经放过梅菲尔很多次了,结果她还是要自己往枪口上撞。
谋杀军五局将军,她真的以为自己的丈夫可以一手遮天吗?
“是夫人。”
哈勃克过去开门,不想门一开,居然没人。哈勃克怔愣间,李玉涵的碎银鞭已经卷住他的脖子,原来方才是李玉涵在学梅菲尔的声音,
一旁的小赛伦反应比较快,赶紧关门,但是李玉涵已经进来了。
李玉涵进来后,看着举着火把的白蔷薇家族魔法师,刀架斯特林的脖子上。
“李公爵”蔷薇家族的么子亚鲁特说道:“我知道您有能力,但你无法瞬间打到我们之前,保证斯特林将军脑袋不掉下来。”
“我明白,”李玉涵审视了一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