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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光明道:“云想衣裳花想容。你该不会叫花想容吧。”
云随雅扑哧一笑,倒是觉得光明有几分可爱了,“要是作者真敢给我起这么恶俗的名,看我不抽她!”
飞雪阁虽然经历这一场大变故,但雪千寻一点也没有忧伤沮丧的意思,她很快投入重建过程。光明知道哈迪斯出力了,于是光明有时候也有的没的在雪千寻附近出没。可是,大火之后,好几个月过去了,他却没有看到云随雅。
光明从来没有想过,他再次见到云随雅,是在占星宫中。
帝国历年,第二帝国就迁都问题去征询占星宫的意见,大臣们的意见都是迁到富饶的地区,首相大人找了一份材料送上去,看上去似乎还挺靠谱的:
“东南粟帛,灌输天下;天下之有吴、会,犹富室之有仓库匮箧也。今夫千金之子,其仓库匮箧必身亲守之,而门庭则以委之仆妾。舍金陵而勿都,是委僕妾以仓库匮箧;昔曰之都燕,则身守夫门庭矣。曾谓治天下而智不千金之子若与!”
这份材料送到占星宫,得到占星宫主一句‘猪头三’的回答。当时的皇帝陛下大光其火,又不敢得罪占星宫,只得再派巡队去征询。这个看似光荣的任务,就落到了光明的头上。
他把这件事来龙去脉听了一遍,大臣们引用《明夷待访录》的内容就让他完全看不懂,当然猪头三的回复看懂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归是让皇帝陛下暴怒。于是他就带着这一队人前去拜访占星宫。岂料一连数日,都被宫人们报以宫主有事而滞留在山下。光明等了几日,便不耐烦了,他那时候年少气胜,不怎么把占星宫放在眼里,于是他潜入了占星宫。
不得不说他的轻功真的是非常好,占星宫居然不注重武学,这也是因为宫内布下大阵。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一有动静,苍云璧那边就会显示出来。可是因为云随雅对这些事情都不是很在意,戒备自然松懈了下来。最后就导致光明于一个夜黑风高之夜,不费吹灰之力潜进了占星宫。
他进来后,却有点恍惚。光明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不大认路——这也就是那夜他在飞雪阁原地站着等哈迪斯的缘故——你说不认路就不认吧,那问人总可以吧,偏偏他又拉不下脸,宁愿自己一个傻等或者乱走,也不愿意去问个路。因此光明在潜入占星宫后,一个人在偌大的宫殿里转悠了好一阵,最后走到了一个偏殿。
那是一个小塔楼,端的是精致非凡,全部用木板铺就。‘啪嗒啪嗒哒’光明在听到了自己响亮的脚步声后,才明白原来这塔楼的木板都是空心的,人若走在上面,会因为脚步的轻重发出不同的声响。虽然光明不认路,但他也明白自己肯定走错地了。
正想着,光明右耳一动,他听到了外面有人进近的声音。他赶忙闪身到角落的屏风后面。
来人拉开了木板纱门,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听声音是脱下了鞋子——原来这个偏殿是不穿鞋子的,脚步轻盈地落在地板上的声音煞是悦耳。
听脚步声的轻重和举止,来人是个女子。这女子光脚走在空心地板上,音韵如同步步生莲花。可是在这一连串脚步声中,光明也敏锐地听出,右脚的脚步不和谐,好像这女子的右脚有一点问题。
她脱下来的罩衫,扔在了屏风上面,随后又从挑了件红色飘衣穿上。
她在站了一会,又舒展云袖,曼曼起舞。
光明从屏风后看去,虽看不清这女子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剪影。就算看背影,这女子的舞姿也是非常令人心旷神怡。
水袖像云团舒展、卷起,蔓延,飞旋,又好像在水中游泳,
光明一面看,一面心想,怪道宫廷里的那些人喜欢看,这里面有多少身法,看来舞蹈跟武功一样,也是考验身体协调度。
他正这样想着,那女子突然停了下来,快步走向了屏风,她伸手拉下外套,披在身上,然后一闪身钻进了屏风后面。
“……”
“……”
外套还没有完全披上,云随雅目瞪口呆地看着同样躲在屏风后面的光明。光明也很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两人正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又有人进来了。
光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揽过云随雅,一手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叫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125云之裳兮,随雅而行(6)
来的是两个女孩子。
“阁门怎么开着?”一个说。
“不知道,大概是宫人打扫完忘记关门?”另一个又说。
“怎会?钥匙只有几把,你说,会不会是她来了……”
“她怎么会来,再说她还能跳吗?”
“也是。”先前说话的女子,和另外一个女子嬉笑着,把外套扔在了屏风上。其中有一件还搭在光明的头上,他也不敢拿开,只是呆呆地看着怀中的云随雅。
她的身体跟他贴近,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属于她的味道。虽然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但是也没有妨碍光明继续思考。
她刚才跳舞了,那她肯定不会是她们口中的那个“她”,那她就是打扫的侍女了。
占星宫连侍女都这么漂亮……厄,那她为什么会术法?啊一定是因为她是占星宫的宫人,会点术法不习惯。她刚才打扫的时候跳舞,怕被主人责怪,所以才躲在屏风后面,不想却撞见了我……
云随雅其实不怎么关心自己被光明挟持住,她只是尴尬着自己两个妹妹在外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一闪身躲在屏风后面,虽然她在外面是挺威风八面的,可在舞蹈方面,她却是有点怯的。云随雅倒不是自怜右脚,只是这两个妹妹的舞姿,无论好与不好,都是前宫主爱不释手的。
她在那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从前的事,那些恍如隔世的记忆。
光明不知道她的目光为什么那么飘渺,他还以为是自己勒住了她,把她吓住了,捂她的嘴的手就慢慢松下来。
云随雅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跳了一阵,总算是走了。
偌大的殿内,又只剩下了两人。
“你带我出去。”光明对云随雅说。
“……”云随雅皱眉看着他,“我,带你出去?”
“你不是这里的宫女吗?”光明很自然地说道:“带我出去,我就放了你。”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嗯,你在里偷偷跳舞的事也就没人知道了。”
云随雅心中暗笑,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于是占星宫的宫主就以一种奇怪的理由,被潜入者挟持着,带他从地下通道走了。云随雅故意带他走最难走的地道,但是光明对这些暗道机关毫不在意,再加上他有些故意在云随雅面前炫耀的意思,居然施展出了诸多武功招数将各种陷阱机关一一化解。令云随雅暗暗好笑地是,他居然还每每想着让自己不受伤害,自己的演技有这么好吗?云随雅简直要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待到光明离开占星宫后。他对云随雅说:“云,云裳姑娘,刚才……”
云随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喊自己
“啊,”光明指着云随雅喊道:“你果然是骗我的,你不叫云裳是吧。”
“谁说的,”云随雅为自己辩解,这个名字虽然没什么人知晓,但魔术协会登记簿上还是有这个记号的,“只是很久没人叫我的名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罢了。”
“没人叫你名字?”
“那是,我是什么人,”云随雅笑道:“怎么会有人叫我的名字呢,名字在占星宫里根本不重要。”
“这样,”光明想不到她在占星宫里这么可怜,不由得对她又怜惜了几分。
“刚才对不住了。我一路挟持着你,是因为怕被人撞见时她们说你伙同外人。现在我脱身,多谢云姑娘相助。”
云随雅想不到这个笨蛋居然还有心细的一面,眼见着这笨蛋真的要走,她就跟了上去。
光明看着她跟过来,似乎是有些奇怪。然后他假装没看见,继续朝前走,云随雅抱着胳膊跟上来。
“你,你跟着我干什么?”光明没法再装无视了,硬着头皮问。
“你收容我吧。”云随雅笑着说。
“什么?我,为,为什么要收容你?”
“其实,”云随雅道:“这里是占星宫,只要随便查一下就知道我干了什么事。所以你挟不挟持我结果都一样,她们肯定不会容我了。你想啊,”她扳着指头说:“我知道了占星宫很多秘密,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抓我,抓了我之后大概会把我关地窖或者什么的,你可得保护我。”
光明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复杂,他说:“可是我还不能回去,我还要等占星宫的回复。”
“什么回复?”云随雅挖了挖耳朵。
“就是迁都问题,占星宫宫主回了个 ‘猪头三’,啥意思?”
“你竟然不懂‘猪头三’是什么意思?!”
“不是,是不懂为什么皇帝陛下挨了骂。”
“就是第二帝国迁都迁到富裕的地方去那个?”云随雅好容易从脑中里把这件事调档出来。不是她不好好这个宫主,实在破事太多,有些她懒待搭理,话说这些人连这种问题都要来问,她凭什么替这群懒贼动脑子?
“你知道这事?”光明看着她问。
“咳咳……嗯,”云随雅掩饰,“最近宫人们一直在议论说那群‘猪头三’又回来了,谈论地多了,我就自然知道了。”
“那,”光明兴奋地问:“那你知不知道占星宫主说‘猪头三’到底是个啥意思,我好回去给皇帝陛下回话。”
“意思就是他手下的一群大臣都是脑子进猪油的白痴,”云随雅说。
“额……怎么讲?”
“你看他们给……额宫主送过来的,是《明夷待访录》上的材料,”她看了一眼光明,“你是不是不懂那段之乎者也的话什么意思。”
“……唉,不懂。”
“那段话的大意是说,建都呢,一定要选在富裕的地方。因为这些地方有钱,有钱就可以租用军队,这样都城就安全了。”
“扯淡,”光明说:“雇佣兵是不值得信任的。因为他们是靠钱收买的,如果打仗的时候,敌人出更多的钱,这些租佣兵不就会倒戈吗?”
云随雅赞许地看了看光明一眼,觉得他至少比帝国里那些议事的大臣要有脑子地多。
“嗯。这段文字最蠢的是说富人有钱请奴仆护卫家园,也不想想奴仆凭什么去保护富人。”
“可这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文章啊。”
“上古的文章就没有错误吗?”云随雅道:“这就是满脑子猪油的人想出来的。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去的好,这个,这个宫主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你们还来问,不是白痴是什么。要是每个来占星宫垂询的人都像你们似地问了一遍又一遍,岂不厌烦。”
光明道:“嗯,你说得极是在理。”他说着,朝云随雅一摆手,“这还多谢你了。”他又突道:“你懂地好多,很多宫殿里的大臣都没有你明白。”
云随雅这才知道,光明是个看上去很傻,但是却又在某些关键处能抓得住的人。“这是当然,我在占星宫做事,这是个能站人的地方吗。每位姐姐不都是要懂点啥的。”
“原来如此,”光明恍然大悟,“难怪你懂那么多。”
“是的。”云随雅微笑。
于是,云随雅搭上了光明的马车,顺理成章地就跟他回到了帝国境内。途中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人相谈甚欢。光明除了会谈武学上的东西,其余几乎都不大懂,而云随雅虽然不大懂武学,但往往能在看破关键所在。光明对她的眼力十分佩服,就算明知道她其实一窍不通,也由得她说下去。占星宫内藏书丰富,云随雅幼时读过一两本武学典籍,学过一些飞身腾挪之术,但多以轻盈为主,没有杀伤力。这一两个月间,她跟光明交流武学,发现自己收获颇多。
倘若当年她有光明这样的身手,也就不会被云适之的火链贯穿了右腿;当然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因为身形见长恐怕未必够时间跟雪千寻逃出来……
怎么想都很麻烦。
“嗯,那个,有一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你,”光明小声地问:“你右脚是不是有残疾。”
云随雅扫了他一眼,“我能抽你吗。”
“抱歉。”
“……”
云随雅趴在窗口,看着马车居然在新建的飞雪阁门前停了下来。“干嘛?”云随雅问他。
“你不是说飞雪阁的女主人是你的朋友吗?”光明说:“你就先住她那里吧。”
“我要住你家。”云随雅申明。
光明的脸红了,他说:“你不能住我家。”
“为什么咧?”
“这个,这个,”光明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家房子小,我家就我一个人住,又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