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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狂吐。
就这样把身体里全部的血液和渗入的感情一起吐出来,就算就这么死去也不想把这种绝望而羞耻的痴情再留在体内哪怕一分一秒。
“轩辕……”以为自己是在心底呢喃,却直到看到轩辕熙诚回过头露出奇怪的表情时才惊觉自己发出了声音。
轩辕的表情也很复杂。难以言喻的各Se情绪似在一瞬间一起飘过他的眼眸。片刻犹豫过后,他转过了身,大步走向段舜杰,伸手紧紧搂住了他僵硬的肩膀。
无视于周围正好奇看着两人的众人一齐倒抽一口冷气的表情,轩辕弯下腰在段舜杰耳边轻轻道:“我们走罢,到别处再喝。”
没有等他回应,他顾自提起桌上没喝完的酒,一手拖着段舜杰,离开了小酒摊。
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段舜杰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可他又不舍得就这么挣开轩辕那双温暖的手,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半拖半拉地扯过大半个市集,站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前。
“小二,给我一间上房,备点酒菜。”举止动作像煞一个仍没喝够的酒徒,轩辕半点也不惹人怀疑地给自己和段舜杰要了个不被打搅的空间。
一种暧昧又混乱的预感从段舜杰的心头升起,化开了身体里因为轩辕的绝情而冻起的坚冰,让滴酒未沾的他脸也微红起来。
“现在可像个活人了,前面我还以为自己讲几句话就能把你放倒呢……这敢情好,我也不用准备如此之久的攻城之战了。”走过去把门掩起又栓上,轩辕熙诚倚着门背笑吟吟地说道。
你欲我生我生,你欲我死我死……
段舜杰的脸色又苍白起来,知道自己的感情早被看透却还是说不出半句为自己辩白的话。
“算了,喝酒罢。”轩辕很懂得驭人之道,适可而止并不过分嘲讽。走到桌前给自己和段舜杰满上酒,示意两人一起喝酒吃菜。
都到了这等地步,段舜杰也早将一切都抛在脑后了。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一杯杯和轩辕对饮着。
酒入愁肠,很快段舜杰便有了醉意。
晕晕然中只觉得轩辕蹭到自己身边,又在自己手中塞了个小酒盅,听他柔声细语地在耳边说要和自己喝个花样,便糊里糊涂地照着把手臂和他对钩住,就用这样别扭的姿势饮尽了杯中酒。
“既喝过交杯,接着便洞房罢。段舜杰,就让我好好疼疼你罢,我知道你等我好久了……”轩辕的声音里满满是戏谑和淫猥,段舜杰却一点也不觉得龌鹾讨厌。
隐隐然的期待终于成真,就是醉了段舜杰也不敢想这是真的。
因为那种克制不住、难以置信的狂喜,段舜杰竟然在轩辕熙诚将自己双手举起绑在床头时都不曾有半点抗拒,只是痴痴凝视着他宽衣解带的动作,凝望着那优雅的颈项、覆盖着坚实肌肉的胸腹、和悬垂在两腿之间的性器慢慢坦露在自己的面前。
那个数里之外面临着敌军大举进犯的城池早已不在段舜杰的心中,他全部的意识都只剩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有他的怀抱才是自己的全部天地。
看段舜杰如此柔顺,一抹止不住的冷笑掠过轩辕熙诚的双眸。抓起段舜杰的足踝,又将他的两腿在床的两侧固定,轩辕熙诚慢慢覆上了他的身体……
早已被调教纯熟的身体几乎是在嘶喊着等待他的进入,然而似乎就是刻意想要折磨段舜杰般,七皇子花了比平时更久的时间进行前戏。
灵活的唇舌不断在头颈与胸口流连,两粒|乳头已经被被啃咬到火辣辣发痛的程度,轩辕熙诚却仍伏在他身上用手指与牙齿逗弄着那两个肿到几乎快要透明的茱萸小点。
双手和双足都被绑住,段舜杰现在的姿势狼狈而毫无抵抗之力。害怕被客栈的人听见,他拼命咬住嘴唇忍住呻吟,却只有更添这种禁忌交合的快感。
段舜杰的腹部已经被自己射出的Jing液弄得白乎乎一片,也可以看见轩辕熙诚胯下的勃起已涨大坚硬到骇人的地步,七皇子却仍固执地迟迟不肯进入他的体内。
几乎饥渴到忍不住想要喊出要他快点进来这种毫无廉耻的话来,轩辕熙诚却冷冷看了他一眼之后随手扯过一条汗巾蒙上了段舜杰的双眼。
身体完全不能动弹、连眼睛也无法视物的段舜杰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只能感觉到轩辕熙诚的手指开始往自己体内涂抹润滑用的香油,即将被充满的期待却被接下来塞入体内的物事完全戳破了……
那进入身体最隐秘地方还引起一阵阵酥酥痒痒感觉的竟似乎是一粒不知名的药丸,而轩辕熙诚的手指则在不断将那粒药丸捅入自己体内更深的地方。
“轩辕熙诚,你做什么!”恐惧完全摄取了段舜杰的心口,再次被背叛、被践踏的感情就像狠狠打在他脸上的一个巴掌,让他整个人剧烈地开始颤抖。
轩辕熙诚一手捏着段舜杰的下巴,一手却还在往里捅,他的口气里充满令段舜杰不寒而栗的讥嘲:“傻也要有个限度吧。既然你这么想要男人捅你我便成全你,有了这个你不被男人好好捅一下就会难受到死,好好记着我的恩惠罢!只是可怜了我这粒难得的西疆贡物……”
感觉到那粒药丸已经被送到肠道深处,慢慢在自己的体内深处熔化,顿时那里的嫩肉有一阵阵簌簌的奇痒,段舜杰受不了地忍不住扭动身体,想要破口大骂却被心底深处的哀伤所击倒,以至于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啧啧啧,看你扭得这个样子!贱得就想有人捅吧,还是我来成全你吧!”
轩辕熙诚将胯下蓄势待发已久的肉刀用力刺入了段舜杰的体内,虽然体内的奇痒因此缓解了些,段舜杰的心却已经痛得完全麻木,甚至连呼吸都想放弃……他终于忍不住掉下忍了太久的眼泪,即使神志混乱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滑向无人可拯救的绝境……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像自己如此痴傻的人,被人如此陷害还选择相信那个再三伤害自己的人。落到今日田地,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再送你个最适合你的文身!”几记挺刺之后轩辕熙诚草草在段舜杰体内射出自己的欲望,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声音停止了,随后段舜杰便感觉大腿内侧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轩辕熙诚似乎正用匕首在那个柔嫩的皮肤周围刺着什么字,每一笔都有淋漓的鲜血滴落,段舜杰却仿佛已经完全失神般连动也不会动了,直到他等待已久的黑暗完全将他吞噬……
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午间,混乱的客栈床上只有段舜杰一个人。赤裸的下体杂陈的淤痕与体液让他一阵阵头晕目眩,却直到看到大腿内侧怵目惊心地一个用刀尖刺出的大大的“贱”字才颤抖着彻底清醒过来。
无法处理自己一瞬间排山倒海般的绝望与无助,他掩起皱成一团的衣服无意识地走向窗前,打开窗的瞬间才知道吵醒自己的那些嘈杂是什么——满街都是背着孩子与全部家当的镇民,人们慌乱地四处逃窜着。
“平南军已经溃退了,听说大同军准备血洗平安城,我们这里也快完啦,嫂子你带着孩子快往西边跑吧。”一个背着母亲的年轻人大概在路上遇见了熟人,被扯住询问情形,他的回答仿佛尖锥一般给了段舜杰最后一击。
阴郁的天色中,他仿佛被抽走灵魂的人偶般颓然倒在了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却似乎已丧失了所有的力量……
第九章
轩辕熙诚率领大同军攻占平安之后,并未如传言那样实施血腥镇压,在搜捕了一些平南军的高官和家属之后,就采取安抚措施开始向一般平民发放救济米粮,对曾担任过平南军底层官员的人也既往不咎,很快就将平安的局势稳定下来。
平安城原就是南方最繁华的商业城市,一旦局势稳定下来,市面很快恢复了昔日的繁华。
“老王,来两碗豆浆,一笼包子。”老王就是这平安城里平头百姓的代表一员,他在城里开了家点心铺子,虽是小本经营,生意却不坏,
“小二,去打豆浆,再拿一笼包子。“老王招呼着月前才新雇的伙计。说起这个伙计他就觉得心里舒坦,小伙子人长得整齐,身体也健壮,只要他管食宿也不要工钱,找到这样的伙计真像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
被叫做小二的年轻人利索地给客人端上了豆浆和包子,又默默收拾着一边肮脏的碗筷,端正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完全无甚特殊之处的小二会是曾经威动天下的平南将军段舜杰。
他从客栈回到平安时,平南军的败势已经无可挽回,撤退的残部正逃向南方山林,但已很难东山再起再复昔日的辉煌,自觉已经无颜见故人的段舜杰也没有选择与旧部会合,而是在平安城中留了下来。
当然,促使他这样做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想要伺机救出被大同军俘虏的欧阳思琦和平南王麾下几名老臣。
虽说欧阳思琦还怀着轩辕熙诚的孩子,然而段舜杰很怀疑毒皇子会不会为这种原因善待她。平安城中关于这个神秘皇子的传言太多了,他的风流就是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一项。据说他的正妻是有同安第一美人之称的左丞相之女,已为他生下两子,传闻中与他有过牵扯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却从不曾听说谁得到过他的专宠。
心里很清楚现在的欧阳思琦对自己一定已是仇恨入骨,但她毕竟是段舜杰在这世上剩下的唯一血亲。他对这个际遇悲惨的妹妹怀有的感情是复杂的。
虽然曾嫉妒过她与轩辕熙诚的关系,然而当真相残酷地展开在面前时,才惊觉兄妹两人都只是被悲惨命运拨弄的苦命人而已。
想要救出欧阳思琦、想要重新给妹妹一个幸福的人生就是如今唯一支持着段舜杰活下去的目标了。心中的伤口还未结痂就被血淋淋地重又割开,与轩辕熙诚曾有过的一段情事已经成了他身上一处化脓腐烂到让他自己都不敢正视的创口,却无力医治,只能看着它一天天扩散溃烂,直到侵蚀完他的全部生命。
大同军仍然沉浸在歼灭平南军的胜利喜悦中,对俘虏的看管并不严。然而段舜杰却始终按捺着没有采取行动,他害怕面对一切可能会遇见轩辕熙诚的机会,他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欺骗了自己无数次的男人。
然而最让他害怕的却是事到如今仍无法去恨轩辕熙诚的自己,怕一旦面对他又将在他的甜言蜜语中沦陷,重又给身边的人带来一场灾难。
远处,一个随从打扮的年轻男孩匆匆跑过来,四处张望了两下就走到点心铺前,打断了段舜杰的思绪。
“老板,给我来十笼包子,再打十碗豆浆,找个人和我一起送过去。”
眼看来了大生意,老王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忙不迭地招呼一边正忙碌着的段舜杰。
段舜杰忙放下手中正洗着的碗筷走过来,就着身上的衣服抹了抹手准备张罗,却在与男孩四目相对之时同时愣住了。
“……昶儿?”
“将……”下面一个字还来不及出口,昶儿便机灵地住了口,在一边看着他用最快的速度准备了食物和他一起离开。
走到离铺子老远的僻静处昶儿才敢再开口:“天哪,将军,居然是你!你怎么会成了点心铺伙计呀?”
段舜杰无言以对,只能摇了摇头,叹道:“说来话长。”
看他一脸为难,昶儿也没再追问下去,而是露出了兴奋的表情道:“正好!我带您去见一个人,包准您见了高兴!”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一间样子普通的小宅院。似乎并没有看见段舜杰疑惑的表情,昶儿一进门便扯开嗓子喊开了:“郭大侠,郭大侠快看谁来了!”
听到他的喊声,立时有三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看到跟在昶儿身后的段舜杰就露出了意外与惊喜的表情。
段舜杰也是一脸欢喜地呆住了,“天,三师兄、五师兄、九师弟,怎么会是你们?”
他自小在终南山长大,师兄弟对他来说实与亲兄弟无异,再也想不到竟会在今时今地见到阔别已久的故人,让他早已凉透的心忽然变得温软起来。
四人在一起感慨唏嘘了一会,三师兄崔侠忽然一拍脑袋道:“看把我激动的,师父还在里面等着呢,要是见到老七真不知道要开心成什么样子呢!”
“师父也来了?”一时间,无数种复杂的情绪掠过段舜杰的心头,不及厘清,他已奔向房内,一进门,就扑向那熟悉的人影。
“师父!”投入终南王的怀中,段舜杰像个孩子似的又哭又笑,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彷徨无依的心重新有了依靠,那种见到亲人的感觉即使是生养他的欧阳法德也是不能给予的。
拍着从小一手领大的得意弟子的肩膀,郭跃的情绪也甚是激动。与段舜杰已有多年不见,这次下山除想要救出多年老友的女儿欧阳思琦外,寻找据说在平安城一战中失踪的心爱弟子更是主要目的。
没想到进了平安城没几日,段舜杰就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叫他怎能不激动开心。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