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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风?”
这个名字卫展眉相当陌生,想来也是,这个蒋风年纪看上年纪不大,苏胡子不知道此人、没有和他提起,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蒋……”
卫展眉抱拳行礼,那个蒋风又一低躬身抱拳,就在这时,卫展眉心中突然浮起一丝警兆,这个蒋风既然出来挑战,为何没有持兵刃?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有意不持兵刃,以此来换取自己放松警惕,另一种则可能他长于拳掌,无论是哪一种,他现在这种施礼的样子,似乎都不对!
就在这时,他听到“噗”的一声响,蒋风躬后,头垂得很低,从他后颈口喷出一朵云一样的东西来,卫展眉几乎是本能地用手护住脸,那云一样的东西发出“噗噗”的声音,竟然化成一个大向他抓了过来。卫展眉猝不及防中,被那兜住,然后就听到蒋风的一声厉喝:“中!”
“砰”的一声,卫展眉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他的胸膛,被那蒋风一拳击中!
若是蒋风手中有武器,卫展眉必然不会如此大意,可是蒋风从出现起便显得落落大方,看上去气度也非一般人所能及,卫展眉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偷袭!
“哈!”卫展眉心中的痛楚远胜于身上的痛苦,他这具身躯经过李青莲在霸下腹中的锤打,虽然不算钢筋铁骨,可也算得上是极为坚韧了,所以蒋风虽然是武圣,而且这一拳也是全力一击,震得卫展眉内脏生疼气血翻涌,却并没能将卫展眉一击毙命。
卫展眉吐了一口带着血沫的气,赤帝剑半出鞘,红光瞬间喷出,蒋风闷哼着踉跄后退。卫展眉跟着向前,身上还带着那个,半出鞘的赤帝剑剑刃从蒋风脖子上一抹而过。
对方既然用偷袭的方法要杀他,那么他再剑下留情就是大蠢蛋了。
蒋风捂着喉咙又向后走了几步,然后仰天栽倒,血泡从他指缝间漏了出来,他目光凶悍地看着卫展眉,竟然用气管被割开的嗓子嘶声道:“凶兽……必须死!”
这情况变化得极快,除了那些武神,几乎没有谁能反应过来。卫展眉咳了一声,收剑后退,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还是大意,这并不是友谊赛,而是生死战场,陈酒仙与人类武者激斗到现在,双方杀戮已重,他怎么能指望自己就凭单人独剑一张嘴,便让所有武者都放弃仇恨?
“这蒋风之祖便是死在你身后凶兽手中。”史玉崇静默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错,死在你们手中。”
卫展眉吸了口气,胸中的疼痛被他强行压下去,他向辛芝与谢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然后转向史玉崇:“我屡次三番劝说你们不要进行这场战争,你们不听……陈酒仙不可能坐以待毙,你来杀它,它便杀你,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蒋风之祖没有错,陈酒仙也没有错,错的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发动这场战场的人。”
“卫郎君言下之意,是我们蜀中所有武者都错了?”
“至少三大宗门是错了。”卫展眉知道她有意激起蜀中群雄同仇同忾,自然不会如她之意:“此次大战,三大宗门获利最多,可伤亡呢,是不是三大宗门最多?”
卫展眉几乎不用调查便知道,以三大宗门那自私自利的算盘,肯定会给自己留有后手。因此他这一声喝斥,当是响雷一样,震得周围武者耳中轰轰作响。
“胡说八道,我们三大宗门加起来死伤人数最多。”史玉崇冷冷一笑:“卫展眉,想要挑拨离间的话,你的牙齿得磨得再尖一些。”
“三大宗门死伤人数最多那是因为你们门中弟子最多,三大宗门死一两个武圣宗师之类的根本不会伤筋动骨,而那些家族、小宗门呢,一个武圣可能就意味着传承断绝。他们被你们诱来,这笔账,当然该算在你们头上!”
卫展眉这番话说完,周围蜀郡的武者虽然不至于真的就此退出围攻,可心中对三大宗门多少还是产生了一些芥蒂。史玉崇不屑地噗笑了一声:“算了吧,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卫展眉,若是你现在退出,那还来得及,否则的话,我们可就要派出新的对手了。”
“卫小子,你已经尽力了。”卫展眉还想再说,身后陈酒仙的声音传来:“盛情感念,不过到此为止吧。”
“前辈若是有应变之法,我自然抽身离开,可是若前辈没有办法,那么还是请交给我。”卫展眉没有回头,伸剑向史玉崇一指:“何必派出旁人,现在我也受伤了,史前辈,你我都受伤了,不如我们来一战决胜负,以此决定诸位是退还是留?”
“整个蜀郡武者的共同心愿,岂能如此儿戏来决定?”史玉崇哼了一声:“向我邀斗,你还太嫩!”:
三四七、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她拒不出战,没有谁会认为她是怕了卫展眉,一个武神一个宗师,差距原本就太大。
卫展眉也不指望她会出来,他其实只是在争取时间。
今日情形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没有更好的计策能想,不过在他看来,现在还有一个变数,那就是陈酒仙自己。
他回头看了看陈酒仙,陈酒仙仍然是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陈酒仙此时是伤重力竭,但这其实不是关键,最关键的还是它上次所中之毒,猕六耳掺杂在钰乳玄雷中的毒汁来自于修罗界,陈酒仙用尽方法,却也无法将之驱出,这种情形之下又与强者对战,所以才会到现在这种境地。
“卫郎君,我来与你交战。”回过头来,又有一位武者走了出来,这人的武器是刀,他在离卫展眉还有十米处停下,然后道:“我是个直肠子的,不会那些虚头,今天我们便是要用车轮战对付卫郎君,所以不能给你休息疗伤的机会。若是卫郎君力竭,就请说出来。”
他说到这,稍稍停了一下,然后摆刀上冲。卫展眉见他不通报姓名,也懒得去问,挺剑便开始迎击。
“他真受了伤么,方才蒋风那拳明明打得他吐血了,可是为什么现在他的身形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
见两人斗得激烈,有武道修为较低声忍不住开口问道。史玉崇看了一眼,见是自己宗门的弟子,便笑着道:“受伤了,这位卫郎君确实修为了得,你看此前他动手,有超过三分钟击败对手的么?”
那弟子见祖师开口,脸涨得通红,恭敬地道:“不曾有……”
“卫展眉的实际战力,应当相当于高段武圣,但即使高段武圣,对上我们峨山宗宗主,哪能那么轻易获胜!原因不过是两个,一是卫展眉他对于剑极为熟悉,这种熟悉与你们的熟悉不同,剑仿佛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因此他人与剑的契合度极高,这种契合度使得同样的战技招式,在他手中发挥的威力比别人要大。”史玉崇继续道:“其二是他的元气有古怪,我听说他拥有灵火,现在看来传言不虚,这种灵火应该是在东海蓬莱府所得,据说那儿的破碎群岛中曾有金乌核融火出现,以卫展眉的修为当然不可能扛得住金乌核融火的反噬,那么他必然是得了某种附生于金乌核融火上的宝物,使得他体内元气也带有金乌核融火的特征。这样带有灵火的元气,让他能够越过一阶与武者进行元气对抗。”
“所以,此前卫展眉能够速战速决,轻易击败几位武圣,但这一次他已经受伤,不敢再象此前一样冒一点风险,只能稳扎稳打,再加上他的底牌渐渐被我们看破,对手有了防备,再想速胜就很困难。”
到这,史玉崇悠然道:“武道这途,天赋、运气、努力,拥有其中之一,便可以卓尔不群,卫展眉三者皆有,自然显得惊才绝艳了。方才几位武圣与他对敌,心中都有这样那样的顾忌,所以为他所克制,其实有什么可顾忌的,卫展眉再强,也只是宗师高段的底子,武圣还是有取胜希望。只要以我为主,不要被外界所干扰,就算胜不了,却也能与他对抗了。”
她说来说去绕了个大圈子,归根到底还是在指点场中那位与卫展眉交战的武圣。辛芝又是一声“无耻”说出来,史玉崇仍然哂然不理,活到她这年纪,被小姑娘骂上两声,算得了什么。
就在这时,场中那位武圣却大喝了一声:“我输了,且住!”
两人斗到现在,也不过是五分钟左右,那位武圣并未露出丝毫败象,算得上是所有出场者表现最好的了。可是他突然间出声认输弃战,让周围的武者都摸不着头脑,就连刚刚还出声指点他的史玉崇,也不禁露出一丝愕然。
“为何认输?”宁不悔缓过劲来,大声问道。
“不认输难道等着卫郎君在我胸口刻上‘无耻’两字么?”那位武圣环眼怒张,扫过史玉崇一眼:“原本今天车轮战他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便已经是人身之大耻,若是身上再留下两个字,我这辈子都不敢出来见人!”
完之后,他转身便走,径直进入人群之中。史玉崇这个时候终于露出一丝尴尬,显然,这位武圣是对她刚才的话语极为不满了。
“不知好歹!”有人低声骂了一句。
卫展眉微微一笑,向着身后又望了一眼,他有些奇怪,为什么陈酒仙到现在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陈酒仙垂着头,看上去奄奄一息,胸口起伏得非常厉害。
“继续。”卫展眉回过头来,向着群雄招手:“哪位出来与我一战?”
他知道对方不可能给他喘息的时间,因此干脆自己开口。果然,三大宗门的阵营躁动了一下,然后顾朝惜走了出来,看到是他,卫展眉情不自禁地撇了一下嘴。
谁知道顾朝惜却没有到他面前,而是先来到史玉崇那儿,向她施礼道:“史师伯,晚辈要去挑战卫展眉,晚辈学艺不精,比斗中极易分心,还请史师伯不要开口。”
这几乎就是一巴掌拍在史玉崇面上了,卫展眉也想不到顾朝惜会这样做,表情有些愕然,而比他更惊讶的是史玉崇,她双眉倒竖,原本光洁的脸上突然间浮起很多皱纹,紧紧瞪着顾朝惜。
顾朝惜却是谦恭地又向她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过来,这才面对卫展眉。
“卫郎君,我知道卫郎君雅量无双,所以想到一个新的比斗方法,请卫郎君听我一首曲子如何?”
卫展眉眉头一动,这倒是个新奇的比试方法,若只是听他的曲子,怎么能分得出胜负?
“请吧。”对于顾朝惜,他还是有一分好感的,因此淡淡地说道。
顾朝惜便拿出一样乐器来,卫展眉认得,那应该是笙,只不过看光泽,这可不是用竹子制成的,至少不是用普通竹子制成的。
顾朝惜将那笙放在嘴力,就着一排孔中的一个,抿嘴吹动,“呜”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声音如同碎玉铄金一般,让卫展眉脖子后的寒毛应声竖起。
这哪里是曲子,分明是一道剑气!
卫展眉眉头紧紧皱起,向后退了一步,顾朝惜又向他点头:“卫郎君,我正式开始了。”
完之后,他再度开始吹奏,卫展眉横剑在胸前,却是前所未有的戒备。
开始他面对那些武圣,都没有象现在这样认真过,因为以声为剑的对手,他也是第一次遇上。
笙音连绵不绝,旁观的武者听着这音乐,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排连绵不绝的剑影,最初他们还有些奇怪,顾朝惜吹笙算什么比斗,难道吹笙能吹死人么。现在诸人都是心悦诚服,就连那些武神,也都动容点头。
“了不起,赤城宗必然将在顾朝惜手中发扬光大。”刚才主动认输的那位武圣低声叹道:“这哪里是乐声,分明是一套极为高明的战技!”
史玉崇刚才被顾朝惜那样说了,原本还在心中暗怪顾朝惜师长不约束他,让他这样不知好歹,不过她与赤城宗交好,因此对这样的后生晚辈多少有些宽容,可现在她的脸色反而难看。听着顾朝惜的笙声,她目光却是看向宁不悔,眼神严厉异常。
宁不悔面色更是难看,她向来自居三大宗门宗主之首,觉得顾朝惜与居北河都只是守成之辈,无论是见识还是武道都远远比不上她,现在才知道,顾朝惜以前只是让她,甚至有可能是不与她计较!
再加上史玉崇的瞪视,让她低下头来,却看到自己胸前的那个脚印。她一向强势惯了,门中弟子都怕她,所以这个脚印也没有人提醒,她自己却未注意,这一看到,对卫展眉的恨意就更浓。
卫展眉猛然挥剑,赤帝剑带着一团红光,在空中与一道无形的剑气相撞,“砰”的一声响,众人可以看到剑气撞碎后冒出的白气。
顾朝惜低眉垂眼,根本不看卫展眉,只是不停地吹出声音,随着他的吹奏,卫展眉或挥剑格挡,或者高纵低伏闪避,看起来就象是顾朝惜在伴奏而卫展眉在舞剑一般。顾朝惜吹奏的曲子却是一曲蜀中俚调,这里蜀郡的武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