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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命,就一切免谈。
天气越来越冷,雪也越下越大。满天的雪花就好象被撕碎的棉花一般,在寒风凛冽的天空中飞舞着,漫无目的的向下飘落。
在以后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奴隶的人数又减了不少。不过,在越来越多的人都学会了我的讨食的方法之后,倒毙的奴隶就不再出现了。但是,奴隶们所面临的情况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好些,反而越来越糟。每一个人都再寻找下一个目标,即使这个目标是还没有倒下的活人。队伍前进的速度也因此变得比以前更加的缓慢。
因为人人都在防备其他饥饿的人群的攻击;也都在时刻准备着去攻击别人。
就连原本在一旁“欣赏”着这一切的奴隶贩子和他的打手们在接触了奴隶们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的时候,也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骑马远远的躲开去了。这场另类的“角斗”表演已经令他们感到恐惧。因为一个不小心便会有被奴隶们毫不留情地吃掉的危险,决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而有所改变。
在特殊的环境中就会创造出特殊的人类,这是不容怀疑的,除非你想死。
时间一天天的在过去,人数依旧在不断地减少。而走在前面的人一定是最倒霉的一个。因为,一个人从后面攻击另一个人比一个人从前面攻击另一个人要容易得多。所以,所有的奴隶都不愿意走在别人的前面;即使是避免不了这个危险,也要离后面的人群远一点,远远地走在前头,生怕遭到后面的人的袭击。
但是,我是一个例外。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尊敬”我,这是因为我是一个他们惹不起的人。我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来保护我自己。在经过了很多次的从我背后偷袭我的奴隶们都失败以后,谁都不敢再冒着被我一击必杀的危险来打我的注意了。我也决不会去攻击任何活着的人,因为我还有良知:去攻击活人,我还没有那么疯狂。但是,如果有人敢打我的注意的话,那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并且将其做为我的食物。
一幕又一幕的另类“角斗”在这无边的雪地上反复不停地上演着。让每一个至身其中的人的神精都极度地紧张。常常出现走在前面的人每走几步就猛地转过身去观瞧后面的人的位置。如果距离过近,前面的人便会立刻向前快跑几步来拉开双方的距离以防不策。
而奴隶贩子和他的打手们则远远地跟在后面,这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而且他们也不用担心会有人逃跑,人腿无论如何都是跑不过马腿的,特别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更是如此。
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在奴隶们的相互攻击中消失了。而这场另类的“角斗”并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只要还有饥饿存在,那么在这条通往马西利亚的路上的另类的“角斗”就不会停止。
我突然之间发现了这根本就是一条死亡之路。看样子,在队伍还没有到达马西利亚之前,死神是不会收回它的那双看不见的招魂的手的。。。
※※※
时间一天一天地在冬天刺骨的寒风中呼啸着流逝。越是接近高卢地区,天气越是变得更加寒冷。
我依旧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拖着麻木的双腿,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迈进。脚上的伤口早已经被冰雪冻住,血再没有从脚上的伤口里流出来。现在的我甚至感觉不到伤口上的疼憷。唯一的感觉就是冷,冷得要命。几天以前我就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改变目前的处境,不然,我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而且在最近的三两天里,我身后的奴隶们已经由原来的百十个人变成了今天的四十多人。再这样减少下去,奴隶贩子们就会考虑剩下的奴隶是否值得他们再继续押送下去。我最后拿定了主意,决定利用奴隶贩子的“经济”利益来打动他们,让他们分一些毛毯之类的御寒物品来保全自己的性命。
当天傍晚,在队伍在一片冰雪覆盖的小丘陵边歇息的时候,我从队伍的最前头径自走向队伍后面的奴隶贩子们所在的马帮子里去。
看着渐渐向他们走近的我,奴隶贩子和他的一干手下立即警觉起来,纷纷提剑在手,一字排开做出了防御的姿态。因为在他们押送的这些奴隶当中,我是最让他们感到害怕的一个。因为我这个能够让那些使他们产生恐惧的奴隶们都感到害怕,那么我这个人就让他们加倍地感受到了我所给他们带去的恐惧。而这个恐惧要比那些相互残杀的奴隶们给他们带去的恐惧要大得多。
“站住,不准再靠近我们。”堤米那多,这个肥胖的奴隶贩子的头目站在自己打手的身后大声对我喊到,“你到后面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到前面去。”
我在距离这帮家伙大约十米多远的地方站住,清了清喉咙,缓缓地说道:“堤米那多大人,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帮助你而已。确切地说,是帮助我们大家。”
“你在胡说些什么?”堤米那多显然以为我在戏弄他,竟有些老羞成怒。
“堤米那多大人,我并没有在这里胡说。”我依然用一种不阴不阳的腔调平缓地说道,“现在的天气非常的冷了,我们都没有御寒的衣物和食物。照这样下去,我们这些人都会死在路上,决对到达不了马西利亚。”
“那关我什么事?”堤米那多的脑筋很明显的还没有转过弯。
“请听我解释,堤米那多大人。如果我们都死了,你不是就白白地损失了一大笔钱财么?更何况你还亲自千里迢迢地押送我们,假如大人你就这么空着手回去的话,你不是就吃了一个大亏,白费了力气么?”
“。。。。。。”
堤米那多顿时愣在当场,半天没有吱声。我心里明白,这家伙已经被我击中了要害,动了心了。我马上趁热打铁地说道:“堤米那多大人,你和你的手下有的是多余的食物和防寒衣物,为了你的这些更大的财富,你大可不必斤斤计较这些小玩意儿。你也看到了,经过了前段时间的拼斗之后,我们这些剩下的奴隶都是千里挑一的格斗专家。我想每一个的价值都该是你手中那些多余的食物和衣物的千百倍吧。大人,如果你要想让你的财富能够维持下去的话,就必须让我们继续活下去。你说呢?堤米那多大人。”为了增加生存的砝码,我不得不夸大其词,将每一个奴隶都比作了堤米那多的活宝般的宝贵财富,务必使他下定决心将多余的食物和御寒衣物分给我们。
“你很精明,塞里斯人(这是当时的罗马人对中国人的称呼,意为丝绸之民,而把中国称之为丝绸之国,即塞里斯)。”在考虑了很长时间之后,堤米那多终于同意把自己手里多余的粮食和衣物分了出来,“我答应你就是了。”
所有的奴隶都惊呆了,全都被我能够从奴隶贩子手中搞到这些大家都十分需要的物品而目瞪口呆。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剩下的人都和自己一样不好对付,要想象以前那样杀死垂死的同伴已经不可能了,可是又对付不了奴隶贩子那一伙,所以这几天来大家都在饿肚子。正当所有的奴隶都感到绝望的时候,我却从奴隶贩子手里搞来了这些人人眼红的东西,自然是吃惊不小,惊喜万分了。
所有的奴隶都围了上来,不过由于我的关系,没有人敢动手哄抢。我站在堆在雪地上的食物和毛毯傍边,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些围着的奴隶们。我再一次清了清咽喉,吐出一口浓痰,然后说道:“这些东西来之不易,有了它们我们才能够活着走到马西利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份,谁要是敢多占,我一定会把他变成这些物品当中的一部分。没有人能够例外。现在开始,你们要一个一个地过来领取自己的那一份,不得哄抢,都清楚了。”
在我的受意下,奴隶们排起了长队,一个接一个地从我的手中取走物品。看着这些和我一样轮为奴隶的壮汉们,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低估他们。但是我也知道,这些人的数量一但减少到奴隶贩子不能满意的时候,我同样面临着死亡的危险。因为奴隶少了就意味着奴隶贩子所能够榨取的利润少了。在得不到相当利润的情况下,剩下的奴隶也会被他们处死或者放弃,而没有必要再浪费气力去押送因为数量不足而赚不利润的奴隶。在经历了一年前的那次教训之后,我深知其中的奥秘。所以当奴隶们减少到一定的数量的时候,我就不能再让奴隶们继续的相互残杀了,以免出现数量危机。保住了奴隶的数量也就保住了我的性命,我很清楚这一点。
同样的,我也要在奴隶当中树立起我的威信,以便能够在心理上压倒他们。这样我在以后的角斗生涯中就能够长久的支持下去。因为角斗是在奴隶之间进行的,我现在在他们面前占具了心理上的优势,那么我至少降低了眼前的这四十多个奴隶对我所构成的威胁,在以后的角斗生涯中也就减少了对手,增加了生存的希望,甚至还可以利用他们来保存自己的实力。所以,当一个领取物品的奴隶想乘机多拿几件食物的时候,我立即使出杀手锏,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他。甚至为了增加震骇其他人的效果,我还特地地将自己攻击的声势做得雷霆万钧,让所有的奴隶都生出不敢违背我的心态,背上敬畏我的思想包袱。看着眼前的奴隶们被吓呆的样子,我很满意。虽然在表面上我仍然是一副冰冷的、没有表情的面孔。
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我对奴隶们所产生的震骇效果,在奴隶贩子和他的打手们的内心深处,也同样地产生了极大的恐慌。以至于当我们被押送到了马西利亚以后,我让奴隶贩子们所产生的恐惧心理使他们做出了对我十分不利的处理方式。
由于有了食物和毛毯之类的抵御寒冷的物品,在剩下的路上再也没有出现奴隶倒毙的情况。而这支不大不小的队伍在经过了整整一个冬天(四个多月)的行走之后,总算来到了罗达纳河畔。所有的人,包括奴隶贩子和他的打手们,全都跪在河边,将脑袋伸进河里畅饮起来。由于所有的人都很疲劳,狼狈不堪,因此,队伍在河边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才跨越罗达纳河,继续向马西利亚挺进。四天以后的一个傍晚,队伍抵达了阿尔卑斯山外山脉的山脚下,站在一处山脊的坡顶上面,远远的就能看见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马西利亚城了。城里亮着的点点火光,终于让我在这即将过去的冬季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但是我仍然明白,我的死亡之路依旧没有走完。我只能在这未知的死亡路上继续为我自己的生命去和死神抗挣。生命不熄,抗挣不止。
而呈现在我眼前的,依然是那条幽幽的招魂之路。。。
第十二节 勇士的尊严
马西利亚城是高卢的南部重镇,同时也是罗马帝国在阿尔卑斯山的门户。wwW。而罗马帝国在历次向外扩张的战争中,都把马西利亚当作了帝团的大本营,所有的后备人员和战备物质都是通过这里源源不断地往前线输送。因此,马西利亚实际上也是罗马帝国在每一次发动对外扩张战争的后勤补给基地。正因为如此,罗马帝国在马西利亚一直都驻扎着精锐的部队,因为这座城镇对于罗马帝国来说太重要了。别说是在和平时期是如此,在这兵荒马乱、局势动荡不稳的特殊时期就更是重兵布防了。这就使得我们这支特殊的队伍在经过了重重关卡之后,才能够进入到城里面去。
我们这四十一个奴隶在以堤米那多为首的奴隶贩子们的押送下,来到了马西利亚人为外来人口临时安排的居住地安顿了下来。所有的奴隶在经过了长达四个月的死亡“旅行”之后,个个都已经变得精神紧张,神情麻木;身心疲惫不堪。而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当然是欣喜不已。一个个在刚刚跨进了“住所”以后,就“乒乓蓬蓬”地倒了一地。过不了一会儿便鼾声大作,此起彼伏。
我梦悠悠地徘徊在云端之上,正在盲目地四处张望,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从云端上面一下子给揣了下来。我心里一惊,顿时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依稀瞧见了四周有很多的人,团团地围住了躺在地上的我。我定了定神,头脑刚有所清醒便感觉到了不妥:一只大脚正踩在我的胸脯上面。而且,阵阵的痛楚正从腰部不停地传上我的大脑。我马上就清楚了目前的处境对我来说是十分的不妙。
“起来。”有人在我身旁吼道。同时那只踩在我身上的大脚也收了回去。我缓缓地从地上爬起,脑袋也借着起身的动作左右摆动,而我也因此看清了四周的状况。四十个奴隶依旧躺在地上,这些围着我的人都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生面孔。“这些人是从那里来的?是谁派他们来的?他们想要对我做什么?”许许多多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飞快地转动着,当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