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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琼斯一前一后在拥挤的人群中催马前行,费尽了力气才挤到了提比略的大帐前。我跳下马鞍,疾步冲进大帐,希望被我制住的提比略还留在大帐里。然而空空如也的大帐却让我的那一颗在胸腔里跳动的心直沉了下去。
“我是怎么了?已经到手的成功就这样飞了?我怎么这样倒霉?自己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东西竟然如此地供手送给了日耳曼人,老天,你对我克劳狄也太不公了。”我只觉得胸中愤怒难当,提起手中的骨刀在大帐里糊劈乱砍,直到琼斯从身后将我死死抱住才住了手。
大帐的门帘再一次被人掀开,一脸紧张的克尔克从帐外冲了进来。
“殿下在哪里?外边有敌放火烧营,殿下……”
看着克尔克在帐内出现,处于狂怒状态中的我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想出手暴打他的冲动,用一双喷射着怒火的眼睛狠狠地盯住克尔克,口中暴喝一声阻止了他的喊叫。接着闪身靠近克尔克的身前,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听好了,克尔克军团长阁下。你身为近卫军团的司令官,竟然让敌人在近卫军营里抢走了殿下,你已经严重失职,犯下了弥天大罪。如果殿下因此有什么意外发生,你就等着和你的家人一起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吧。”
克尔克本来就很慌张的脸上立刻变得更加的苍白,恐惧之色明显地从他的那双赫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来。我铁青着脸从克尔克跟前走过,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提比略的中军大帐。
“兄弟,你马上带领和我们一起袭营的弟兄去搜寻提比略,一定要找到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来到帐外,对身边的琼斯低声吩咐道,“记住:如果提比略死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了。”
“好的,大哥。我马上就去。”琼斯立即跳上马背召集人手去了。
仰望着被滚滚浓烟笼罩着的苍穹,我在心里暗自叹息:“真个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可是这一夜却是这般漫长。自己舍生忘死竟换来了这样的结果,却叫我如何甘心?”回过头来又看了看提比略的大帐,竟看不出自己以后的道路该如何行走?
“明天,没有提比略的日子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第三十四节 拯救行动
大火依然在烧,尽管各军团的士兵舍命相救也没能阻止住大火的蔓延。wWw、原因便是这营帐太过容易燃烧,只要被那火星一沾,整个营帐便会在瞬间化作灰烬。那些被士兵用水扑灭大火抢救下来的营帐,往往只剩下无数的小残片洒落在地上,让风吹得四处飘飞。飘离火场还好点,要是飘至火场内让火星引燃,这些雪花似的残片却要变作四处烧营的药引子了。搞得救火的士兵白白浪费了力气不说,火没有救成反而害了更多的营帐被毁。这种情况往往导致救火的人群顾得了这边却救不了另一边。所以救到最后,所有的士兵全都住了手。只将那些远离火场的营帐统统撤走,任由大火吞灭掉近处的营帐。
挤满草地的人群呆望着渐渐暗淡的火势,全然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窘况。
而那些失去了衣物遮体的士兵更是破口大骂放火之人,以发泄心中的愤恨。
但是,各军团的司令官们却没有士兵那样的闲情去骂人,早早地聚集到一座营帐中商议对策。
克尔克满脸沮丧地坐在椅子里,麻木的脸色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而其他的几位军团长在得知提比略被敌人掳走的消息后则面面相视,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极度震惊的表情。
短暂的沉默过后,沉静的营帐里开始热闹起来。回过神来的大人物们终于大声地争论着殿下失踪一事,发表着各自的种种高论。但是别以为他们是要商量出什么救人的好办法,现在这些人的脑子里完全是另一副思维方式:如何才能将这丢失帝国储君的罪名推到别人的身上,自己又怎样才能一身干净地脱身事外。如此种种的奇思怪想便造成了各军团长之间莫名其妙的骂战。
“这是怎么回事?殿下难道没有人保护不成?”一脸麻子的斯蒂尔斯头一个粗声粗气地声讨起来,掀开了骂战的序幕。
“是啊,这话说得对。殿下究竟是怎样丢失的?”见了斯蒂尔斯领头问话,立即有人随声附和。
“既然殿下已经失踪,那么我们就该立即派人去找,派出所有的人。直到找到殿下为止。”一个身材高大却有十分精瘦的中年军官一脸不满的说道。
“是么?我看殿下已经被日耳曼猪给杀害了。还找什么找?现在应该找出丢失殿下的凶手才是正经。”斯蒂尔斯高声尖叫起来,“真不知道你巴尔狄尼是怎样想的?”
“斯蒂尔斯,你在说些什么?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是对殿下的不尊敬,我要告到长老院去……”高大而又精瘦的巴尔狄尼立即反击,面红耳赤地大声咆哮,“你敢目无君上?你不得好死。”
“谁目无君上?巴尔狄尼,别以为我会怕了你?殿下失踪又不是我的过失,你凭什么告我?”斯蒂尔斯眯起了双眼,阴寒的目光直射向暴怒中的巴尔狄尼,脸上的麻子随着肌肉的抽搐不停地颤动。
“就是,巴尔狄尼你别拿长老院来吓唬我们。我们要是背上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你也脱不了干系。”其他的军团司令官明显地倾向斯蒂尔斯,颇有围攻巴尔狄尼的架势。
“够了,你们俩个都住口,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殿下。”年老持重的库亚。德拉曼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欲凭自己的声望和地位来阻止这场口水中的争斗。
“怎么找?你去找?敌人摸进近卫军大营却没有人知道,说出去我们罗马帝团的脸都丢尽了。”斯蒂尔斯竟是谁的帐也不卖,立即掉转枪头狠狠地扎向了库亚。
德拉曼,将这位年过半白的老人气得跌倒在大椅中,半天不能言语。
“敌人摸进来我们大家都有责任,在座的各位哪个推卸得开?所以,大家应该齐心协力共度难关。而不是在这里彼此推卸责任。”巴尔狄尼一看形式不妙,口气变得软弱下来。
“推卸责任?奥古斯都还没有救回来,现在又丢了殿下,这叫我们怎么办?所以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才行,不然背着这样的罪名去作战,我可不干。”斯蒂尔斯却是得理不饶人,欲将自己的对头逼入死地。
“斯蒂尔斯说得对,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找出责任人,说明这事与我们没有关系。”这一下所有的人纷纷附和斯蒂尔斯,一起高声反对唯一保持理智的巴尔狄尼。
我看着这些军团长之间的争吵,表面上仍保持着一副平静的模样。提比略的失踪可以说是彻底的打乱了罗马军团的阵脚,我在惊惧愤怒之后也不得不佩服日耳曼人的智慧。这些入侵者本可以直接杀了提比略,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相反却掳走了提比略。如此一来,既避免了罗马军团的直接报复(因为他们手里有帝国的储君做人质),又增加了罗马人的心理负担,的确是高明之至。
“克劳狄,你怎么不说话?”一名军团长将目光转向了我这边。
“说什么?”我看了那人一眼,反问道,“你们不是在商讨么?”
“这好像不光是我们的事吧?你可是殿下身边的大红人。”很显然这家伙没有打算放弃的意思,一副穷追不舍的样子。
“我又不是近卫军团长,怎么知道殿下失踪之时的情况?”我听得不耐烦,一脚将这家伙踢给了坐在一边的克尔克。
“说的是,克尔克在哪里?找他出来,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声喊,立即将争吵不休的司令官们吸引了过来。纷纷停止了争论,将视线转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克尔克。那光景就像饿慌了的狼群找到了食物一般,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出一种终于找到了替罪羔羊的神采。
我松了一口气,暗自盘算着琼斯那边的情形:“但愿大个子找到的提比略不是一具毫无用处的尸体。”
在其他军团长的围攻下,克尔克头晕脑胀地瘫倒在大椅中,闪乱的视线里透露出内心的惶恐。谁都知道这位近卫军团的司令官以后将面对怎样的日子,即便是找回了提比略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不过在找到提比略以后,这可怜的家伙或许还有保命的机会。”我在心底暗暗冷笑道。
黑夜终于散去,黎明的曙光从营帐的外面照射进来,增添了帐内的光亮。口干舌燥的军团长们喘着气停了下来,争吵中的责任划分问题让这些身份高贵的罗马人彼此不相让步,进一步激化了双方的矛盾。目前的情况对谁都不妙,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所以,这丢失罗马帝国的王位继承人的罪名,当然是能够推到别人身上最好不过。至少也要保证自己不被牵连进去,否则,以后的荣华富贵将不会再眷顾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
而我凭借着和提比略之间的微妙关系换来的权利平衡,也会在失去了提比略之后破灭。如果不尽快想出办法来摆脱目前的困境,恐怕和克尔克一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以往的经历让我对罗马人排挤外人的做法已经是身有体会,特别是在老皇帝奥古斯都已经先于提比略失踪的情况下。很难想象,如果罗马没有了皇帝,手握兵权的各派系军团长们会把罗马搞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争夺皇位的大人物们将会多不甚数。而要坐上那人人都梦想已久的宝座,就必须名正言顺,这也是眼前这些梦想着帝国皇位的军团长们如此推脱责任的原因。现在是克尔克,以后就会落到我这个外人的头上。因此,真正想找到提比略的人反而是我。
沉思良久,我还是决定出去搜寻提比略。就算他死了也得尽快想个办法来弥补自己势单力薄的缺陷,否则等到灾祸临头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在打定了主意之后,我站起身来,扭头看见了帐外射进来的光线,明白此时已是白天,于是转身就要走出帐外去。
“克劳狄,你去哪里?”一个军团长高声喊道。
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叫斯蒂尔斯的矮胖子,便站住脚步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天已经亮了,我去看看情况。也许日耳曼人还不只是掳走殿下一人那么简单。”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被大火肆虐过后的大军驻地伤痕累累,在我眼前呈现出破败的景象。我无心理会整顿军营的琐事,一心只想着如何搜寻提比略。翻身跳上马背,我带着琼斯给我留下的十数名亲兵急冲冲地离开了近卫军的营地。
回到了第九军团的营地,面目全非的军营里挤满了衣衫褴褛的士兵。
我催马来到自己的大帐前停住,问明了帐外守卫的士兵后,我丢下一句:“传我的命令,我离开之后,你们就守住这里,哪里都别去。”然后带着身边的十数个亲随,掉转马头冲出了营地,按照士兵提供的琼斯搜寻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秋天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冷清,数个月的征战已经让时光从盛夏过度到了深秋。然而人的记忆都是念旧的,以至于天气的变化仿佛在一眨眼的瞬间便由清冷替代了柔和。我领着这十多位亲随一直向东疾速行走,穿越在群山俊岭之间。
“将军,前面的山坡上有打斗的痕迹。”一名在前面领路的亲兵大声叫道,“这里还有血迹。”
正在思考琼斯的具体位置的我立即振奋起来,双腿一夹马腹奔了过去:“在哪里?让我看看。”
催马来到前面,顺着那名亲兵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发现了在山路的拐角处一片因打斗而留下来痕迹,从山路的边上一直延伸到荆棘丛生的山坡上去。只在四处散落的枯枝败叶中,斑斑点点的散射出鲜红的血迹。
“这里发生的打斗并不久,这些血块都还没有干透。”我翻身下马,走到血迹边俯下身去细细察看了一番。只从光泽上看便可知道血迹还未干枯,因为干枯的血迹是黑色的,绝不会反射亮光。我站直身体,抬头仰视山坡上的丛林,伸手将骨刀从腰间拔出来,命令道:“上去看看。记住要小心戒备,别丢了性命。”
亲兵们纷纷跳下马背,个个提剑在手,前拥后护地将我围在中央,疾步向山坡上奔走。
穿过了一簇又一簇的灌木丛,沿途的山道小径上都有丢弃的断剑和四处飞溅的血迹。虽然还没有发现尸体,但从这些留痕上看,依然可以判断出拼斗双方的激烈程度。最后,一行十数人冲上了坡顶的空旷地。但见枝断树折,野草凌乱,数具尸体以十分夸张的姿态倒卧在坡顶各处,尸身上的伤口多不甚数,血红一片。
“看看这些是什么人?”我环目扫视了坡顶四周,对围住自己的亲兵喝道,“全都立即给我分散开,注意保持距离。你们都是军人,难道以前没有打过仗么?”
围住我的亲兵立刻散了开去,成扇形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