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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住我的亲兵立刻散了开去,成扇形护住我十多步远的四周,并且每个人相距十步远近,攻守皆可相互支援。
“将军,这里面有四个是日耳曼人,有三个是我们的人。”察看尸体的一名亲兵忽然大声喊叫起来,语气显得十分激动:“他们都是跟随千人长去找殿下的弟兄,看来他们离这里并不太远。”
“很好,现在每两人一组,每组保持十步距离继续向前搜索。”听了亲兵的报告后,我也是精神一振,马上将队伍改成了搜索突袭队形,沿着前方被人踩出来的山径摸了过去。走不多时我便隐约听见了人吼剑击的声音。
“就在前面,快,围上去。”我兴奋地大吼一声,催促身前的亲兵加快奔跑的速度,直往声源处冲了过去。
“咔!”“铮!”刚转过一道灌木丛,一道寒光便光临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亲兵的头顶。在血花四溅中,那名亲兵的上半身直飞了出去,快得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紧跟在后面的另一名亲兵反应极快,立即挥剑就刺,逼迫偷袭者改变招式,回剑格挡。只听得两剑相交发出一声嘹亮的声响,巨震中的人体顿时分散开去。
“注意保持距离,不要被敌人分开了。”我大吼一声,提气纵身越过前面几个亲兵,手中骨刀向前一伸,捏了一个刀诀,迎着另外一个扑击上前的身影划了过去。
“铮!”刀剑相交产生一连窜的火花,骨刀在巨力的冲击下向上反弹了开去,凶狠的劲道令我手腕微微发麻。我大吃一惊,很显然骨刀并没有将对方的兵刃击断。来不及细想,我吸一口气,立即手腕下沉,借着骨刀反弹之势顺势下劈,狠狠地追斩而下。
“咔嚓!”一声脆响,对手的兵刃终究没能挡过骨刀的锐利,剑断器毁之时,身体也被我的骨刀劈中,在长声的嘶吼中倒地而死。
无数的身影从树丛里窜出,我仅仅扫视了一眼就发现自己的队伍已然处于劣势。
因为冲出来的人数要比我带来的亲兵多得多。
“怎么回事?刚才和这些人对抗的人哪里去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硬着头皮冲上,指挥手下的一干亲随和围攻者激斗到一处。
山顶的地形十分狭窄,起伏不平的草地荆棘丛生。偶尔有较宽敞的空地也是狭而细长,并不适合大队人马作战。正因为如此,我才下令结阵自保,力抗日耳曼人。双方便在这地形复杂的坡顶上围绕着一簇又一簇的灌木和树丛,展开了你追我藏的拉锯战。
我指挥着亲兵们在灌木和树丛之间来回转圈,躲避着人多势众的日耳曼人的追杀。每当日耳曼人队形前后脱节之时,又或者是数人落单之际,我又不失时机地指挥手下反身回击,抽冷子捅他一刀。等到后面的日耳曼人赶到之前,一伙人却又钻进灌木丛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的尸体让日耳曼人收检,直气得日耳曼的众多好汉们满山遍野地破口大骂。
如此转悠至午时,日耳曼人也没能奈何我们,最后无奈地撤了下去。但是,我心中并无得意之情。因为时间非常紧迫,如果我在天黑之前找不到提比略,就意味着我将失去这个自己刚刚控制住的坚硬后台。所以我心中迫切地想知道,先前的这些日耳曼人究竟在和什么人激斗?
下得山来,我看看身边的这些亲随,除去战死的六个,剩下的十一名个个带伤。
其中还有两个伤势严重,已经不能继续作战了。
我想了一想,在既不能放弃追查这个仅有的线索,又要将受伤亲兵妥善安置(以保持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笼络这帮为我卖命的手下)的情况下,我最后决定派出一名受伤较轻的亲兵护送伤势严重的两人原路回营,顺便再叫一些人手来支援我。
“你回营之后,只叫第九军团的兄弟前来,人数不要太多,百十人就行了,来的时候还是由你带路。记住,碰见别的军团的人就说我要扩大搜索范围,千万别让其他军团的人有所怀疑。”
“知道了,将军。”这名身强力壮的罗马武士翻身跳上马背,牵着另外两人同坐的一匹战马的缰绳离开了。
我站在山脚下仰望着连绵不绝的山坡,回想起早上和日耳曼人遭遇的情形,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日耳曼人在山坡上的大致位置。在估计出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之后,我断然做出了绕道而过的决定。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只能在进和退之间做出选择。
而我是绝对不会放弃到手的权利,而提比略就是这个权利的化身。所以,要得到权利的我只能冒险前进,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于是我命令剩下的九个人卸下了马背上的装备。在我的指挥下,全都只带了必备的长剑和水囊轻装待命,以便增加在行军时的速度。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命令亲兵解开战马的缰绳,将十数匹战马赶入山径旁的树林里,然后带领着九个为了权利而悍不畏死的亡命徒冲进了深山之中。而我给他们替我卖命的条件就是:“只要这次找到了提比略殿下,而且我和你们又都没有死,那么以后你们就会和我一样有权使,有钱花,在罗马要什么有什么。因为这是你们拿命换来的,你为我做什么我就会给你什么。当然,你们当中要是有人死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决对不会去干那种拖着你的尸体回罗马的蠢事的。”
九个人瞪大眼睛望着我,被我激起的从他们的眼神里喷射出来,张开的大嘴发出刺耳的怪叫声,轰然响应我的激昂无比的说辞。
“为了权利,就把你的这条命卖给我吧。”这就是我给他们的许诺。
“为了权利!”十个亡命徒齐齐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嘶声大叫,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寒芒。
就这样,这支由亡命徒组成的、拯救提比略的拯救队伍诞生了。他们必须在三个时辰内从日耳曼人的手中救出失踪的提比略,而拯救提比略的同时也是在拯救他们自己的权利。只因为权利这东西太过美丽,在权力和利益的双重诱惑下,能够抵抗她的人是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的。现在的我更是她的忠实的追随者,为了我的权力,也为了我的利益。
阳光透过重重树枝射进树林里,将一群特殊的拯救者们暴露在了它的白光下。但见这群个个英勇无畏的拯救者在我的带领下穿山越林,攀石爬崖,走高伏低地奔走在一望无际的山林里,搜寻着他们要去拯救的提比略。完成他们既是拯救别人,又是拯救自己的使命。
“提比略,你就在日耳曼人的手里自求多福吧,祝愿你老的性命能够挨过这最后的三个时辰。”我只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从中午开始的疯狂追踪,到现在已经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眼看太阳就快要落山,而我们连那帮对抗日耳曼人的队伍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就更不要提什么救援提比略了。全然是一种无头苍蝇四处乱撞的感觉:瞎猫抓老鼠——白费力气。
但是在这支小小的拯救队伍里,不论是谁都不想放弃即定的搜救计划。每个人的心中的之火已经被点燃,想要让它就此熄灭是很不现实的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何况这种足以将人融化的之火?
我心急如焚,再有一个时辰不能找到提比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我几乎快要发狂,带领着一群亲兵在山林中拼命乱窜,也顾不得人少力单的我们不能暴露在日耳曼人的眼皮底下。以至于在山林中和日耳曼人面对面地撞个满怀,双方再一次地杀到一处。
面对着人数远远超过我们的日耳曼人,我带领的这帮找红了眼的亡命徒想也不想地硬冲过去,完全一副拿鸡蛋去碰石头的架势。只因为我带领的这帮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和日耳曼人继续纠缠下去了,直接用刀剑来解决时间上的问题。赢了我们就还有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输了就什么也不用提了。
夺去了十个亡命拯救者的理智,双眼喷着怒火的亲兵跟在我的身后,高举着闪闪发光的阔背长剑迅疾地扑进了迎面而来的日耳曼人的队伍里。倒是将措手不及的日耳曼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拔剑抵挡。
当对面出现的日耳曼人映入我的眼帘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和日耳曼人硬干一场了。当下将手中的骨刀施展至极致,连人带刀直撞入人丛里去,扬手一刀劈翻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壮汉。
从慌乱中回过神来的日耳曼人立即展开反扑。虽然一开始他们便损失了几个人,但是仗着自己在人数上的优势,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当他们看见面对的敌人只有十名的时候,在个个满脸横肉的日耳曼人的脸上露出了十分难看的笑容。但是日耳曼人决计想象不到他们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群敌人?一群就是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亡命徒。
迎着长剑舞动的剑光,我根本就不去想什么克敌的招式,依仗骨刀的锋利硬拼硬接。往往第一刀击断对手的兵刃,再复一刀就结果其性命。这样一来我成了日耳曼人围攻的目标,无数的兵刃不住地向我身上招呼。我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按动刀柄里的机关,将骨刀展开成一条软鞭护住身体。只见层层鞭影舞得密不透风,将围住我的日耳曼人击退。在我的牵制下,其他的亲兵就轻松了许多,在起伏不平的山林中和日耳曼人围着林木相互追杀。双方斗到酣处,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人数在急剧减少,惨叫声充斥着我的耳膜,在刺耳的金铁交铃声中不断闪现。我拼尽全力想去支援自己的手下脱离险境,无奈日耳曼人太多了,我救得了这个却救不了另外一个。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亲随发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声呼喊,我不得不放弃继续对抗日耳曼人的念头。赶在围住我的敌人再次攻击前的一瞬间,我气运丹田,激起的内力经由上半身的经脉迅速运转至右臂。顿时一股炽热的热流从丹田直上而起,犹如一股澎湃的急流涌过我的整个上半身,直往右臂汇集而至。就在内力即将通过手掌透出体外的那一瞬间,我吐气开声,“嗨!”地一声暴喝,将汇聚在掌心里的内劲同一时间灌入到骨片里去。但见每片骨刃上隐隐散射出淡淡的紫芒,舞动的鞭影中夹杂了沉闷的怪啸声,滚滚热浪透过骨片激射出去,席卷了自己身前方圆数丈的空间。
“啊!”
人仰马翻中,围住我的包围圈顿时破开了。中招倒地的日耳曼人在草地上辗转哀号,没有中招的也都狼狈地四下退开。
我强忍住头晕目眩的难过感觉,飞快地冲出日耳曼人的包围圈,三两刀砍倒了正在围攻幸存下来的两个亲兵的日耳曼人后,护着他们退进了密集的灌木林里,暂时摆脱了被日耳曼人围攻的险地。只是日耳曼人的追击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无数的脚步声迅疾地穿越了灌木丛的四周,日耳曼人的目的显然是要困死我们。
我带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亲随拼命往密林里钻,搜救提比略的梦想也随着自己的狼狈逃窜而破灭掉。此时的亡命奔逃中我能听见的就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自己越来越虚弱的身体,我似乎看见了提比略正对着我狞笑。
第三十五节 帝王之死
三条身影在林间急速穿行,在落日的光辉中映像出血红色的光芒。wWW。身上的血迹渐渐凝固,将内衣和皮甲紧紧地粘连在肉身上。再经过剧烈的打斗和奔跑之后,身体散发出来的热汗复又将凝固的血块稀释掉。刺鼻的汗臭和血腥味伴随着疼痛不停地折磨我,只是凭借一股不甘心的恨意支撑着自己快要散架的躯体。
四周的树木在剧烈的摇晃,更在落日的余辉中产生令人目眩的叠影。在耀眼的光和阴冷的暗瞬间转换中;在黑与白的强烈对比下,我的眼睛在这一瞬间脱离了大脑的控制。
又一道亮光闪过,巨大的黑影再一次将我紧紧抓住。便在这眩光消失的一刹那,我的耳朵里忽然多出了一种喘气以外的声音——“嗖!”
大脑并没有来得及反应,身体却在声音发起的同时向地面扑倒。竟然让我有种身体是在另外一个大脑的控制之下的感觉,危险顿起之时它就已经做出了避开危险的决断。
长途奔袭的箭体呼啸着越过我的脑门,继续完成它还没有走完的旅途。而我则改变奔跑的方向,转身和来箭射出的方向成九十度的直角。
“来射我吧,继续射我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狗日的有怎样的好本事?”
我在心底发出了怒吼,由绝望产生的恨意在脑海中掀起滔天巨浪,“既然被你们夺走了我到手的权利,那我怎么也要从你们那里讨些利息。”
我不住地改变奔行的方向,在绕了一个不规则的大圈之后,我冲到了那处暗射冷箭的地方。视线中的人影在晃动中散开,只是面对以这样的高速冲近的我已经躲避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