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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在逃跑中还伤了几个想要阻挡他的士兵。我怒极,运足力气一脚猛踢在灵柩的棺盖的边缘上,那棺盖吃不住我这一记凶猛的脚力,深嵌在木头里的铁钉生生拔起,一块厚实的棺盖顿时破成两片飞离了棺材,向绕着灵柩躲避我追击的护卫直撞过去。刚刚改变了奔跑方向的护卫见状大惊失色,眼见前后的道路都被飞撞而来的棺盖封死,只得舞动手中的长剑疾刺棺盖。然而此时的他重心不稳,步符轻飘,这一剑的力道便及不上棺盖上所含的力量,等他发现棺盖上的力道不对时,想要撤剑回身躲避已是来不及了。只听“砰”地一声闷响,躲避不及的护卫被棺盖撞个满怀,一口鲜血顿时喷出了护卫的口腔。
面色灰白的护卫向后倒退了十几步,用剑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名围攻其他护卫的士兵见有机可趁,举剑直扑伤势不轻的敌人。面目狰狞的护卫从双眸中闪过一道阴狠的眼神,支撑身体的长剑离地而起,反手一挥架开来剑,紧跟着剑势转动从士兵的空门刺入,将不能闪避的士兵刺死,连我想要救他也来不及。我怒吼一声纵身跃过挡在身前的棺木,手中的骨刀连劈带砍的电射过去,刀尖过处隐隐有紫色的刀芒在空气中流动。杀了士兵的护卫向后急退,极力躲避无孔不入的刀芒,只是伤口中不断流失的鲜血带走了他的力气,躲了几刀就因为手脚发软而滚倒在地。在绝望中,护卫举起手中的长剑奋力向我投来,欲作最后的挣扎。我只将手腕翻转,刀尖点在了急剧翻腾的剑身上,使出阴柔的内劲顺势一拨,那翻滚的长剑在我的骨刀的刀尖上转了一个圈以后,又冲着在地上挣扎难起的护卫回射了过去。流动的剑光穿过了护卫的咽喉,那冰冷的长剑将他牢牢地钉在了米黄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没有临死前的惨叫声,只有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依然在瞪视着议会大厅的天花板。
我举目环视其他人的战况,两名护卫在众多军士的围攻下浑身是血地左支右挡,看看就要伤在乱剑之下。只有和琼斯纠缠的那名护卫占据了主动权,频频地将拼死狠斗的琼斯逼入险境。
我急忙纵身从后面扑上,举刀向那名护卫的后背当头砍下。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背对我的护卫反应敏捷地侧身回头,向我挥剑反刺。我转动手腕将下砍的骨刀回挑上去,贴在刺来的剑脊上使力一振,那柄长剑“咔嚓”一声断作两截。
惊楞中的护卫还没有回过神来,琼斯在他的背后一声怪叫,一截半尺来长的刀身已然穿胸而出。护卫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垂下头来看了穿出胸前的刀尖一眼,接着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手中的长剑也脱手掉落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琼斯抽回插在尸体上的骨刀,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上的铁制铠甲布满了剑痕,两条粗壮的胳膊已是伤痕累累,伤口处的皮肉向两边翻起,红白相间血肉模糊。
我冲着惊魂未定的琼斯道:“你已经见识过罗马帝国的高手了,以后别再有轻敌的思想,否则下次我救你不及就完了。”
琼斯呆望着地上的尸体默然无语,眼眸中流露出的竟是敬畏的神色。
便在这时,数声惨叫先后响起,我和琼斯连忙转移目光向混战中的士兵看去。那两名护卫由于寡不敌众连连遇险,更因为看见了自己的两名同伴已经倒地身死而心慌意乱,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拼死向外突围,连番硬冲下竟给他们冲了出去。但是眼见就要得手的众多士兵哪肯放过他们,呼喝一声又围追上去,将逃得慢的一名护卫乱剑砍死。最后那名护卫在奔逃中拼尽全力将阻挡去路的士兵劈翻,然后在追赶不及的众多好手面前闪入虚掩的大门里去,逃离了这座死亡大厅。在付出了十三名士兵的生命的巨大代价以后,还是不能将四名奥古斯都的贴身护卫全数留下,这不能不说明他们的强悍。而且在这巨大的代价中还不包括其他七名受伤的士兵。
“立即放火烧了这里,给城外的大军发出信号。”我有些懊恼地对木然呆立的人群大声命令道,“快点,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难道要那些偷偷出城的叛军端了我们的老窝不成?”
回过神来的士兵立即四散开去,在议会大厅里放起火来。
我走到失去棺盖的奥古斯都的灵柩前,凝视老皇帝安详的面容,嘴里喃喃地道:“尊敬的奥古斯都,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然后我从地上拾起掉落的披风,把它丢进了奥古斯都的棺材里。
浓烟从议会大厅里滚滚升起,越烧越烈的大火渐渐地将沉睡中的奥古斯都淹没。
我率领我的卫兵们离开了火光冲天的议会大楼,向条顿堡的前门冲去。在城外呐喊冲锋的就是我的大军,而我要打开条顿堡的大门迎接他们进来……
第四十一节 凯旋
条顿堡的街道上到处都有人在奔跑,军人的喝骂声和贫民的哭喊声响成一片,那尖利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和密集的脚步声响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乐曲。WWw、然而这样的乐音却是一点都不中听,只能让人在危险的环境里增添更多的恐惧。
数不清的人抱着大包小包的物件在街道上狂奔,朝着同我们奔走的相反方向蜂拥而去,只在身后的街道上散落下无数的小玩意儿。但是,在惊慌中逃命的这些小玩意儿的主人却已经顾不上它们了,能在逃命中保存一点自己的财产已经让他们很是满意,任由这些掉落地上的金银器件在阴冷干燥的石板缝隙中沉积。让满街的灯火映在它们冰冷的晶体上,更加增添了城堡里的混乱的气氛。
毕竟数十名军人模样的生面孔在城堡里的大街上奔行过于招摇,仅仅跨过了大半条街道之后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混乱的人群中渐渐多了些不怀好意的跟踪者。观察敏锐的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在确定了随行的一干人等已经被人跟踪以后,我立即明白这支队伍已经暴露在了敌人的眼皮底下。看来是不能按原计划继续行事了,偷袭城堡的队伍必须化整为零地分头行动,将身后的尾巴彻底甩掉。
“千人长带上十个人和本将军一起负责打开城门,剩下的人各自组队行动,记住每队人数不得超过五个人,要尽可能的在城堡内制造混乱。”我在观察了堡内的混乱情况以后,马上做出了分头行动,扩大城堡里面的混乱的决定,对跟随身后的士兵发出了分头行动的命令。
数十条急步奔走的人影立即在狭窄而又曲折的街道上四散开去,杂乱的黑影投射在昏暗的石板上,转眼间便和房屋的阴影融合在了一起。
因为要和出城偷袭的叛军抢时间,所以我率领的这队人没有像其他分队一样隐没在屋阴之中,继续在大街上高速奔走。穿越了最后的两条大街,冷清的街道上骤然出现了密集的人群。只是这些人却是守卫条顿堡的军人,和逃离的百姓大不相同。为了掩人耳目,我头戴铁盔藏在队伍的中间,将自己特有的身份特征隐去,让身高马大的琼斯当先而行,应付层层关卡上把守的哨兵的盘查。
然而我低估了身后追踪者的能力,以为高速摆脱他们就可以了。哪知他们有一种我不知道的联络方式,在我带领的队伍抵达城门前,就已经把消息传到了守卫城堡的指挥官的耳朵里,让城堡里的叛军有调动军队对付我们的准备,这让不知底细的我深深地陷入困境之中。
“等等。”我低声喝止了当先领路的琼斯,让所有的人全部躲进了街角处的民房的阴影里。
琼斯回转头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低声道:“前面的叛军人数太多,如果我们贸然过去只怕会有麻烦。”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等待我的命令。无数的念头飞快地在脑海里闪过,我沉声道:“我们分成两人一组,然后一组一组地过去。每组出去的方向和位置不要重复,尽可能的别让叛军察觉。现在,大家自行组队,出发。”
队伍在两人一组的分散开去,我和琼斯则留了下来。
“兄弟,在后面跟踪的探子已经过来了,不能让他们和前面聚集的叛军接触,咱们必须清除掉这些讨厌的苍蝇才行。”眼角的余光中有几条黑影闪现,我的瞳孔微微地一缩,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没有问题。”琼斯回头看看身后的街道,然后答道,“是应该教训这些讨厌的苍蝇了。”
这时,长长的人影又在街道上出现,我伸手一拉琼斯的衣袖,双双躲进房屋的背影里。琼斯躲进民房之中,我却跳身而起,双手勾住裸露在墙外的圆木藏在了上面。凌乱的脚步声隐隐响起,很快由远及近地响到了我和琼斯躲藏房屋的入口处。
“怎么都不见了?刚才明明看见就在这里。”粗矿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急促的呼吸表明这个追踪者的体力消耗很大。
“一定是分开跑了。前面就是我们的军队,他们会不会是混进去了?”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焦躁的音符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稳。
“呃。。。。。。”先前说话的追踪者只发出了轻微的低吟声之后便没了声息。因为藏身屋顶的我倒挂圆木翻身垂下,双手将先前说话的追踪者的脖子硬生生扭断。
后面说话的探子正在观看叛军的动向,没有发现自己同伴已经遭了我的毒手,嘴里还在说个不停:“我们的队伍没有什么大的动静,看来那些偷进城堡来的敌人还没有被发现。”
我按住尸体不让他倒下,口中深吸一口气纳入丹田,勾住圆木的双腿松开,倒立的身体以手中的尸体为支撑点翻转跳下,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地上。我左手提着手中的尸体,急跨两步抵近另一名探子的背后,右手五指张开扣死了还在说话的咽喉,将振动的音符阻止在了微微发颤的喉管里。惊醒过来的探子急伸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想要拉开扣住他咽喉的手掌,但喉管的瞬间的破裂使这两只手没有了力气,软绵绵地垂下,只在渐渐冰冷的身体边上轻微地摇晃。
我一手提着一具尸体躲进民房中,将尸体藏在里面。埋伏其间的琼斯见状,知道我已经收拾了跟踪已久的探子,就跟在我的身后步出了民房。
“大哥,现在可以过去了么?”琼斯探头探脑地察看了街道上的景况,道,“现在应该没有危险了吧。”
我仔细聆听了街道上的动静,除开远处战场上的嘶杀声外,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街道上静悄悄的,似乎是一座空城的模样。我心中有些奇怪,原来这条街竟是如此的安静,难道那些军人都走光了?或者是都去了城门口?
“也好,先出去看看情况。”我念及分散出去的士兵没有发生被叛军围攻捕擒的激斗,所以也就放下心来走出了民房的暗影外。
安静的街道上还是那样多的士兵守在原地,数千道目光紧锁住我步出阴影外的身躯,直将我的心照射冰冷。而紧跟身后的琼斯同样吃惊不小,呼吸声骤然急促起来。幽幽映射出灯火的石板路上,数具插满了劲箭的尸体躺倒在那里,鲜红的血液将石板上闪动的冷光染红。我没有听见劲箭破空的声音,或许是因为这声音被城外的嘶杀声给掩盖住。双方在相隔百十步的距离上遥遥对峙,凝重的气氛欲压碎胸腔里的那一颗脆弱的心。
面对着数千人的我已经明白,这条顿堡自己是攻不下来了。现今之计是要如何逃离这里,回到近卫军团里去。便在这一刻,脑子里连续不断地闪现出“逃”这个字眼。没有犹豫,我转身拉着琼斯就跑,以最快的速度隐没在民房的暗影之中。
密集的脚步声立即在民房的另一头响起,如同骤雨般地暴响开来,又或是追赶猎物的猎人疯狂追堵着逃窜中的两个人。街道在振动,房屋在颤抖,轰然响过的脚步声潮水般涌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只在没个街道的十字路口分流而过。
我和琼斯只有逃,不停地奔逃,连我都在为自己的命运叹气——为什么我总是要逃?被无数的不同种族的敌人追着跑?难道我就只有不停逃亡的命?然而在这条顿堡中,我几乎连逃跑的命也要失去。正当我和琼斯想要逃回到条顿堡后城门口时,同样是上千人的军队正等候在幽暗宽敞的大街上,数千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陷入陷阱中的我和琼斯。
顿时,我的心直沉到深渊的最深处:眼前堵住去路的叛军无疑是从后门过来的,这不啻向我宣告了在后门城楼上把守的二十多名弟兄已经被残杀沥尽。
我止住脚步,回头望向身边的琼斯,对这位誓死相随的兄弟将要随我一起葬送在条顿堡中而无限感伤。琼斯也停下了脚步,见我转头看他便在粗犷的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双眸中流露出无奈的眼神。
“兄弟,大哥真是对你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