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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满没有想到,那丝如针的金芒如此的诡异,自己的劲力看似简单,然而其中却是用了数十种强势的秘术。
层层布防,却没有想到,还是防不住那丝金针一般的细芒。
情急之下,老萨满收缩了在外的劲力,堪堪的抵挡住了那丝金芒,却被劲力反噬,向后退了一步,嘴角溢出了鲜血。
“好厉害的阴阳术,你究竟是谁?”
老萨满寒意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质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女子淡然的说道。
“你绝不是拓拔月!混进我匈奴王庭,究竟有什么目的?”老萨满接连的问道,想要套出些蛛丝马迹。
“就算我有阴谋,凭你,能够阻止么?”
女子淡淡一笑,身上却是洋溢着无边的威势,几乎让老萨满透不过气来。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等待。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的想想,怎么才能稳住匈奴的局势?”
“什么意思?”
“左右谷蠡。他们就算是再笨,此刻也应该明白了冒顿在借刀杀人。他们那里一旦出了问题,难道单于王庭还能安然么?”拓拔月问道。
“你以为我没有准备么!”
老萨满眼中精光一闪,沉声说道。
“哦?那就好。”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老萨满自视自己并不是眼前女子的对手。可是眼前女子的立场实在是让人看不明白。
“我说过,你不需要知道。”拓拔月一笑,龙游之气四溢,将老萨满迫出了帐外。
……。
右谷蠡王大帐。
“这便是东胡王的使者。”
夜晚,右谷蠡王将东胡王的使者带进了自己的帐中,介绍给了左谷蠡王。
“东胡王派你前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左谷蠡王面色不愉的问道。
“两位谷蠡王都是难得一见的勇士,我王早有思慕之心。冒顿一介竖子,麾下怎配拥有像你们两位这样的勇士?”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投降东胡?”
左谷蠡王讥诮道。
“不能这么说。”东胡使者给右谷蠡王使了个眼色,笑道:“南人有句话说的好,鸟则择木。眼下冒顿势要逼迫两位,秦军大军将临,内忧外患。我王至诚,只要两位肯投效,必不下今日之位。”
“是啊!左谷蠡王,冒顿明摆着想要借着秦太子消除异己,此刻我们不投东胡,更待何时?”
右谷蠡王之所以要将左谷蠡王劝降,乃是因为他是休屠部的族长,如今匈奴部落中最大势力的首领,有着很高的威望。
有了他的帮助,右谷蠡王在东胡之中必将更加受到重视。
“不用说了!”左谷蠡王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说道:’我是匈奴人,绝对不会投降东胡!”
右谷蠡王却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莽夫居然如此的耿直,眼中不觉得闪过杀机。
“哈哈哈!”东胡使者一笑,说道:“素闻南人诸子百家之中,有一儒家,所提忠孝。可是左谷蠡王乃是匈奴人,是草原上的狼王。我们素重强者,我王控弦十数万,冒顿虽号撑犁孤涂,不过有名无实,迟早为我王所并。谷蠡王又何必如此呢?”
“哼!不用多说。我休屠部还没有软弱到要向东胡屈膝。”
右谷蠡王乘着他不备,拔出了弯刀,挟持了左谷蠡王。
“你!”
“我再问一遍,谷蠡王当真不再考虑考虑么?”
东胡使者缓缓向前走着,走到了右谷蠡王的身边。
“哼!”左谷蠡王冷哼一声,似乎相当的不屑。
右谷蠡王正要动手,却感觉身后一痛。
手中弯刀落下,右谷蠡王回过头来,一脸惊异的看着身后的东胡使者。
“你。。。为什么?”
“我不是什么东胡的使者,他早已经被月狼之裔干掉了。”
那东胡使者拔出了手中的短刃,狭长的刀尖淬着黑色的斑点,显然是涂抹了剧毒。
看着右谷蠡王倒下,左谷蠡王显然很惊愕。“你…你是…。”
那东胡使者半跪了下来,说道:“我是老萨满的手下,刚才多有冒犯,请谷蠡王恕罪。”
“老萨满?”左谷蠡王疑惑的说道。
“老萨满早就知道右谷蠡王心怀二心,所以在半途伏杀了东胡的使者,让我假扮于他,为的就是诛杀此贼。”
“你杀了右谷蠡王,这大帐周围都是他的手下,如此该怎么办?”左谷蠡王着急的说道。
“谷蠡王放心,只要拿出他与东胡勾结的证据,再以您的威望,足以掌控右谷蠡王的余部。”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里已经集结了近三万的骑士,还有着大量的部民。谷蠡王带着他们北上,与单于会和,单于必将重用谷蠡王。老萨满说,右贤王之位一向空缺,他会向单于进言,授予谷蠡王此位。”
“什么!单于不对付秦军了么?”左谷蠡王疑惑的说道。
“老萨满说,秦军此次北来,已经势尽,不久就会南回,我们不必与之强抗,最后让东胡占了便宜。”
“原来是这样么?”左谷蠡王点了点头,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千里奔袭好色之徒
单于王庭。
“为什么会这样?”
王帐之中,诸人肃静,只余炭火熊熊。火焰张牙舞爪,一如这静谧的氛围之中,所隐藏着的的暴烈。冒顿独坐在他那白虎王座之上,不发一言,却是眉头紧锁。
老萨满站在冒顿王座一旁,双眸泛着冷意,似乎想要探查个究竟。
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陈列在王座之前的箱子所吸引,准确的说,是装在箱子中的东西。
里面装着一件礼物,左谷蠡王今天送来的一件礼物。
狼女诺敏看向了老萨满,询问道:“老萨满,你确定么?”
他点了点头,说道:“不会有错,这是我派去的手下。不过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左谷蠡王终究还是反了么?”
冒顿笑了一声,看向了帐中一旁站立着的整个人绷成了一根弦的休屠王,说道:“我本以为你的哥哥只是一个莽夫,却没有想到他还想要做这片草原上的撑犁孤涂。”
“请单于恕罪。”
胖胖的休屠王跪了下来,慌慌张张的请罪道。
“我并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你依然是我匈奴的休屠王。这一点,不会变。”
“多谢单于。”休屠王颤着肥肉,拜谢道。
单于的闲逸的话语驱散了帐中凝集着的几分阴霾,但是冒顿的臣子却依然轻松不起来。
左谷蠡王此举,无疑是在向着匈奴王庭宣战。
自冒顿成为单于,掌握匈奴的大权开始,匈奴史上最大规模的内战或许就要不远了。
“没有办法了,集结兵马吧!”
冒顿站了起来,一脸平静的说道。
“等等,单于,这件事情太过可疑了。”老萨满阻止道。“左谷蠡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他投靠东胡,我都能够理解。”
冒顿驻足,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没有时间了,按照他送箱子的时间算,最多还有两天,他的三万骑就要打到这里。一旦王庭有失,那我身为单于的威严将会受到严重影响。重要的是,这场战斗的时间若是拖得太久的话,对于我匈奴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别忘了,无论是秦军,还是东胡,都在虎视眈眈。”
“可是。。。。。。。”老萨满还想要阻止,可是话说了开头,却是说不下去了。
他也明白,冒顿说的都是事实。那三万乱军若是不能尽早的平定,那么匈奴的生产将会受到相当大的打击。
只是,老萨满的心中却仍然不安。
说不出为什么,然而他心中能够想到的,却是那个假冒的拓拔月。
月色靡靡,自那天的试探之后,老萨满再度的走进了拓拔月的帐中。
大帐中央的圆台上,拓拔月睁开了眼睛,说道:“看你眉头不展,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左谷蠡王叛变了!”
老萨满说道,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他看着拓拔月,即使心中觉得荒缪。还是隐隐期待着从眼前的女子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但是让她失望了,眼前的女子相当的平静。那种与世不争的模样,就像是神像上的姿容,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之无关一样。
老萨满失望的离开了这里。
拓拔月抬头仰望,云去月现,那一抹光华从透过天窗照在了她的绝美的脸旁。
女子展露笑颜,低喃道:“你终于还是来了么?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
“左谷蠡王,还有百里的路途,我们就要抵达王庭了。”
左谷蠡王骑在马上,他的身边,围绕着的大多都是右谷蠡王的手下。
长途奔袭,人马暂息,随行的奴隶已经开始搭建一众匈奴贵族临时休憩的大帐了。
“冒顿这个混蛋,我们首领效忠于他。他却派人将首领暗杀了,若不是左谷蠡王,我们险些也被他欺瞒了。这次,我们一定要替首领讨回一个公道。”一个身着硬皮甲的大汉跟在左谷蠡王身边,愤愤不平的说道。
他乃是右谷蠡王身边的亲信,出身休屠部,名曰阿胡儿。
左谷蠡王摇了摇头,脸上还有着惋惜之色,“事发突然,那个杀手的武艺实在是高强,我没能救下右谷蠡王,实在是惭愧啊!”
大帐已经搭好了,一众人簇拥着左谷蠡王,走了进去。
一众人分列坐好,作为午食的牛羊肉话还没有送上来,却听得帐外隐隐的传来了骚乱声。
“这帮奴隶,又不老实了。”
匈奴军中随行有着大量的奴隶,一般都是负责杂务和战场上作为炮灰的存在。
阿胡儿面色不豫的说道,走出了帐外,想要教训一下他们,让这些奴隶老实一点。
可再当他回到帐中的时候,却是面色大变,慌慌张张的说道:“冒顿打过来了!”
“什么!”大帐之中的匈奴将领霍然站了起来。他们都没有想到,冒顿居然这么快打了过来。
唯有坐在主位的左谷蠡王,却是神色不动,说道:“诸位,立刻前去辖制麾下的兵马,不要让他们出现混乱。”
“是!”
一众人匆匆的走了出去,左谷蠡王对着身边的侍卫长吩咐道:“你去召集我麾下的兵马,立刻集结待命。”
待得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左谷蠡王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抹冷笑。
“单于,他们乱了。”
狼女诺敏跟在冒顿身边,说道。
高坡之上,冒顿带着身边的亲信,俯视着底下的战场。
冒顿的大军由大都尉多延伯拔带领,出其不意的对着三万叛军来了个突袭,叛军的营列大乱。
依靠着数量上的优势,冒顿的军队将这三万叛军割裂成了十几股,各自为战。
“左谷蠡王就这么不经打么?”
克里昂说道,这样一个人,实力和他的野心也太不相配了。
战事如冒顿所想的一样,左谷蠡王虽然能够控制右谷蠡王的兵马,但是却是毫无配合,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锐利的目光在战场之上逡巡着,右谷蠡王手下有实力的将领冒顿都清楚,他们部落的旗帜,都在战场之上飘扬。
可是唯独没有见到的却是这次叛乱的罪魁祸首,左谷蠡王!
冒顿心中还有疑惑,需要他来解答。
“克里昂,你带着自己的兄弟去将左谷蠡王找出来。”
“是,单于!”
克里昂与他的兄弟,此刻都类似雇佣军一般,受冒顿的雇佣,听从他的命令。
这场战役进行了一个时辰,那三万叛军逃的逃,被俘虏的被俘虏,战事基本已经稳定了下来。
冒顿在他的亲卫护送下,来到了左谷蠡王所在的大帐之前。
克里昂和他的手下的长矛兵包围了整座大帐,包括此刻护卫在大帐周围誓死抵抗的左谷蠡王的数百骑士。
克里昂挥了挥手,手持长矛的士兵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冒顿走了进去。
“我将左谷蠡王身边正要集结起来的军队杀散,就剩下这几百人了。”
冒顿点了点头,说道:“给左谷蠡王带句话,只要他肯投降,我不会杀他,你们也不用成为奴隶。”
“容我进去禀告!”左谷蠡王的侍卫长说道,分开了身后的侍卫,走进了营帐之中。
没有多久,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样子狼狈,脸上却似痴呆。
他这样的状况,别说是冒顿了,就是左谷蠡王自己这边的侍卫都察觉到了不对。
冒顿一把上前,揪住了侍卫长的衣领,问道:“怎么了?”
“左…谷蠡王不见了!”
“什么!”冒顿一把推开了侍卫长,带着狼女和克里昂冲进了大帐之中。
这一次,没有人再阻拦他们。
空空如也的大帐之中,只有炭火还在燃烧,除此之外,再无有一丝动静。
寂静,寂静的可怕。
冒顿想要解开自己心中疑惑,得到却只有更深的疑团。
帐外的左谷蠡王的亲卫看见空空如也的大帐,很快便投降了。
“单于,我们抓到了不少的叛军首领。”
这个时候,多延伯拔走了进来,说道。
只是,因为数百左谷蠡王的亲卫用刀划破的帐布而显得破损凌乱的大帐以及留在冒顿等人脸上的惊愕却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