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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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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解司徒景毒的毒药。他只要把书拿走,连解药的方法加解药本身都是他的,他就赢了。,

陈前道:“他拿不走。”

孟帅道:,“他拿不走是因为你那师父偏心,压根没告诉他中毒的事。他要想知道自己中毒,除非看他的那本百毒经,看到自己中毒的症状,然后再看到解药,想到解药可能在你这里,才能过来拿。比起发现这一点的困难,他用武力抢夺这个过程都不算什么了。”

陈前道:“你说那老疯子私心偏向我?别开玩笑了。”

孟帅道:“一点不开玩笑。从中毒的方式就能看出来。你是怎么中毒的?是一只会动的蝎子,一眼看出不对来。还是间接沾染。他却是在服药治伤的时候,毒药就随着伤药一日日的灌了下去,这么多日,已经深入骨髓,我都怀疑还有没有救了。”

陈前道:“你怎么知道他如何中毒?”

孟帅道:“进去一闻就知道。梦游草,初闻有甜香,须臾转而为酸,发作日久,人渐木讷,形如白痴。这种味道很是好认,你进去你也知道,如果你好好看百草经的话。”

陈前哼道:“这种东西除了你,谁还会看?”

孟帅笑道:“正因为你们都不看,便宜了我。我跟你打赌谁能先杀了他,本来是没什么把握的,但架不住他愚蠢。我去骗他做卧底……”

陈前道:“说到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你去投靠他,他竟然相信,这不是荒谬之极么?”

孟帅道:“可不就是荒谬之极?正常人是绝不会接受的。我说,如果我是司徒景的同伴,不,不说司徒景的同伴,假如我是葛虎,突然跑过来说我要跟你混了,还举出一堆跟着你混的理由,你怎么想?”

陈前道:“莫名其妙,杀了。”

孟帅道:“你这绝逼不是正常人,好不好?如果是我的话,会认为对方不正常,让他滚蛋。但司徒景也不是正常人

陈前道:,“他不是正常人,是白痴。”

孟帅道:“我同意,虽然还不到病态,但丫脑子有问题。还记得他因为脸被划了一道口子向你宣战,然后又问我们站在哪一边么?一般人会这么问吗?会这么问,说明他一来自恋,二来有斗争或者站队的妄想症。”

他竖起指头道,“就跟有些女人会认为自己是公主,有些男人的会认为自己会有白富美倒贴,司徒景觉得每一个地方都在斗争,斗争就要站队,而他自己就是正义的一方。谁跟自己作对,就要被排挤孤立到死。这可能是受了什么故事影响,生活戏剧化了,往轻了说,就叫脑补过度,往重了说,心理学肯定有他这么一种病例名称,估计叫什么什么型妄想症或者强迫症之类的。”

陈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会想这些,说明你也不是正常人。,

孟帅道:“你这么一说,说不定我还真不是正常人,我他么是阴谋论者,经常过度解读。可能别人看着也很搞笑,这就是当局者迷了。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猜对了吧。他看到露出投靠之意,也没觉得我有毛病,也没觉得我小题大做,最多只怀疑我的立场。所以我就拿到了关键的东西。”

陈前道:“我知道,你拿到了百毒经和解药,拿到之后你就给我信号,我就进去杀散了这一场无聊的骗局了。但是他是怎么死的?”

孟帅道:“中毒。”

陈前道:“你给他下毒了?你会玩这个?”

孟帅道:“我本来不会。不过那美人面蝎子在我手里。我是临时起意的。你那个师父组织游戏很是精心,他留下了胜负手。”

陈前道:,“什么胜负手?”

孟帅道:“就是百毒经里面,提到过刺激蝎子毒药,虎心莲蕊。用那个玩意,原本一日才发作的毒药很快就会发作。那莲蕊也藏在那包药里,分量并不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好好读百毒经,你早就死了。”

陈前道:“还是那句话,除了你,谁会读这种东西?不务正业,意志薄弱。”

孟帅道:“和意志薄弱有毛线关系?是了,这是你的口头禅,无关理解。同样的,如果你细看百草经,也会发现有促进梦游草毒法的药引,也可以提前结束你们的争斗。在我看来,熊先生既然是一代丹药宗师,自然是希望你们用武力之外的东西分出胜负,因此他留足了足够的线索。”

陈前冷笑道:“扯淡的线索,正常人绝不会想到。那你是怎生下毒?”

孟帅道:“就把蝎子毒下在课表上,递给他就行了。那毒药本来就如跗骨之蛆,沾一点就爬一片,我不用怕下不牢靠。他接了课表,还把纸张团成一团,这是自己找死。”

陈前道:“如果这样,你拿着纸张的时候,也会中毒吧?可做了什么防护?”

孟帅道:“我不是专业的,当然没什么防护。不过当时我已经从药包里拿到了解药,就算自己染上一点半点毒药,也不打紧。”

陈前道:“原来如此。你为了赢我,还真是拼命了。等等,既然是蝎子毒,他应该跟我一样隔一日才发作,为什么会死得那么快?”

孟帅停了一停,道:“你自己想去吧。反正你将来是要学炼丹的,若是想出来了,或许真会觉得这一行奇妙呢?”

陈前怒道:“你收了老疯子什么好处,时时处处都在替他吹捧?况且这是什么难题?你刚刚不是说了么,有刺激蝎子毒的药物,且在他手上,自然是你取来一起下了,才刺激的他短命。”

孟帅笑了起来,道:“对了一半。你想去吧,我何必下刺激的药物?”

陈前一怔,回忆起来,突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说刺激蝎子毒的药物和梦游草一样,都是混在他的药包里?”

孟帅道:“是。那些汤药本来是给他治疗脸伤的药,他吃了好几日了。所以他早在中毒之前,就日日在吃刺激药物了。别人是毒药等刺激,他是刺激等毒药。他就像个火药桶,蝎子毒就像火星,火星一点,砰地一声,他就炸了。”他肯定的说,“所以这绝对是你师父私心留给你的大彩蛋。你也不用费心找什么药物,只需要捡起蝎子,往他脸上一扔,他肯定死在你前面。”

陈前道:“这还有些意思……现在我可以确定了。”他霍然站起,指着孟帅道:“你丫肯定收了老疯子的好处了。”

孟帅哈哈大笑,道:“我这可不是收了好处,而是我自己被人逼得当了徒儿,我一定要你也尝尝这样的滋味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若安好,那还了得?”

陈前气的瞪着他,过了一会儿,道:“要在当初,我就一刀劈了你。”

孟帅道:,“行了,好好加油吧,明天开始就有做双份功课了。你看我一百二十道基础封印一点儿没背,我说什么了?”

一六五北风卷白草

过了一个月.落羽学宫封闭已久的独栋房子打开了封闭已久的大门.里面遗落的两个少年加入队伍.正式完成日常的训

三个月之后.第一次测试展开。年级最小的孟帅排名众人中的中游.第二小的陈前却已经在前三之列。第一名是飞军府天才少女容倩心。

六个月之后.第一次淘汰.五名成绩最差的弟子被打入杂役行列。

九个月后.第二次测试展开.孟帅名次上升至前五.陈前以一招之差.惜败于容倩心.再次与冠军无缘。

一年之后.第一批学员允许走出山谷出简单的任何.名单共有七人.包括陈前和孟帅。

同样一年以后.不为人知的是.林岭和熊心同时悄然离开了学宫。临走时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大部分学员早忘了有他们这个人了。

又过了半年.七个人中有三个人回到了学宫.另外四个人并没有再回来.据说是表现良好.提前脱离了学员的行列。年仅十四岁的孟帅和陈前赫然在列

如此.已经过了将近两年。

隆冬腊月.白雪飘飞。

冀州地面。

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大雪从十月就开始下.默默地下了半月有余。地上的白雪积了数尺.底层的雪成了冰.一层层冻上来.分不清哪些是雪.哪些是冰。

这一日早间.虽然出了太阳.但天寒地冻.一股细细的北风卷过.卷的人身子缩在在夹衣内瑟瑟发抖。

对于柳云瑞来说.心寒犹胜天寒。

他本不是寻常人.提起柳云瑞的名字.或许还不那么出名.但提起“杨柳风”的大名.在冀州安城可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提起“沾衣浴血杏花雨.刀剑深寒杨柳风”的大名.在方圆百里以内.可以止儿夜啼。

是的.别看杨柳风柳云瑞长得白白净净.保养得宜.五十来岁的人.看起来还像三十来岁的白面书生一般的温文尔雅.他却是安城往西二十里安基山响马首领“风雨双盗”之一.寒风寨的大寨主。

说起来.虽然他和一枝花寨的大寨主“杏花雨”花杏儿齐名.两个寨子也在一座山中互为犄角.结盟共处.共同统领安城群盗已有十多年.但他心里一向是看不起那女人的。那女人年纪轻轻.平素里风流浪荡.无所不为.只因为继承父业.平白成了大寨主.又凭着一股子风骚劲儿.长袖善舞.笼络群贼.才支持了她偌大的功业.若论真实本领.在自己手下走不了三招两式。

不管别人怎么评价.他一向是这么深信不疑的.所以当他听说一枝花寨一夜之间覆灭的时候.他还不怎么惊慌。

好吧.说一点都不惊慌肯定是假的.到底是立寨超过半百的大寨.根基比他寒风寨还要深厚.不过一夕之间.给人夷为平地.哪能不令人惊悚?

他也曾差人去打听.只听说寨子里血流成河.死伤惨重。据说杏花雨那天晚上不翼而飞.然后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被冻在山下的排水沟的冰里.身首异处。

更可虑的事.那天白天山上山下一片平静.而一枝花寨下的几处暗哨也保存完整.没有被攻破的痕迹。除了最后一道暗卡被人拔了.倒数第二道暗卡甚至回忆说.自己晚上没听到什么大的动静。

不是大队人马攻山.不是敌对的大寨火并.恐怕是从外面来了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一出手就抹杀了一个山寨

一想到终年无事的安基山.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洪水猛兽.柳云瑞就害怕的睡不着觉哦不.是殚精竭虑.废寝忘食.一心只为山寨的将来考虑。

哆哆嗦嗦的想了一整天.柳云瑞终于得出了结论——事实绝非如此

什么外面来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那都是流言蜚语.靠不住的小道消息.谁看见了?谁听说了?凭什么就往最不可靠的方向去猜?就不能脚踏实地.猜点更可行的么?

譬如说……以那女人的品行而论.她被杀的地方.很可能是床上。

没错.柳云瑞早就想过.以花杏儿的水性杨花.迟早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她可能是勾搭上什么不可靠的人.在床上因为那种事起了争执.被人一刀宰了.头颅被人割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至于一枝花山寨.恐怕是毁于……内讧对.就是内讧寨主风流快活被人一刀杀了.手下人争夺寨主.你杀我.我杀你.杀的血流成河.杀的偌大一个山寨风流云散。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好好一个山寨会破败的那般无声无息?

想通了这一点.他一直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似乎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但他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惶恐不安的声音在问他自己:倘若一枝花寨果然是一夜之间被高手屠灭.那自己的寒风寨能抵挡几日?

或者说.自己这条性命.能留几日?

虽然一直对手下装的恍若无事.他还是悄然行动起来了.修碉堡.派暗哨.加强戒备自然不必说。他偷偷拿出自己一直藏在暗室中那秘不示人的宝贝箭筒.藏在自己身边.昼夜不离。这箭筒当真是一个宝贝.不过一只茶杯大小.里面藏了一百零八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机括一动.足以把一头会飞的大象瞬间打成筛子。就算银针射完了.里面还有半桶毒水.**蚀骨.无药可解.是他最后保命的底牌。

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不够.偷偷的溜下山去.找了个很灵的老先生.给自己算了一卦.卦上说自己还有四十年寿命.今年虽有小厄.但不过咫尺小沟.一跃可过.终究还是会吉人只有天相的。

算命的消息当然被封锁了.如果让寨子里的兄弟知道大寨主病急乱投医.都求助于算命先生了.恐怕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人心不能散啊.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他还是希望尽量保住山寨的。当然如果保不住山寨.只保住性命也差强人意。

想来他在寒风刀法上浸淫数十年.又有几百兄弟做……肉盾.只是单纯的想逃命的话.世界上能阻挡的人也不多吧。

直到今天晚上.他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这世上.自己不能抵挡的存在.实在是太多了。

从半夜听到第一声惨叫开始.直到他穿上衣服.急急忙忙奔出门外.惨叫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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