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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公皱眉道:“你冷静……”
那齐东山突然双拳捶下,狠狠砸在桌子上,哗啦一声,桌子倒塌,连地板都震裂了一条缝,他仰天爆吼道:“哪个乌龟儿子王八蛋,竟敢来坏我们的好事?老冇子要把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一面吼叫,一面再次往下劈去,啪啦一声,一张椅子化为粉碎。
孟帅退了一步,道:“他疯了……我先走了。”众人纷纷退后,露出退意。
墨公突然出手,在齐东山肩膀上一推,道:“你给我清醒些。”那齐东山如遭电击,僵直片刻,颓然坐倒。墨公袖手,对杨公道:“你看如何?”
杨公道:“我看今日也确实不宜再做商议。诸位且先回去,反正还有一个月的会期。回去仔细想想,怎么建设灵官制度,如果要邀请同道,也请尽快,好向朝廷表功。诸位留下落脚的地点,以便联系。下次会期咸光堂会一一通知到本人。今天就……先散了吧。”
孟帅出门,来的时候他和杨公同搭一辆车,去时杨公却没走,他也就没有车,正打算腿着回家,就听背后马蹄声响,一辆车赶到了背后。
孟帅一回头,不由一怔,但见那马车似曾相识,好像是……
马车在他身前停下,车帘一掀,一个仆妇下来,道:“孟公子?”
孟帅笑道:“是我。”
那仆妇道:“公子是否没有坐骑?不如上来共乘一车。”
孟帅愕然,道:“大姐没弄错吧,我怎么能和贵主人同乘一车?”
就听车帘内有人道:“无妨,是我让她请你的。同路而己,与人方便也是寻常。
那仆妇道:“如何?我家主人吩咐了。”她虽说的客气,但脸色绷得紧紧地,想来对让孟帅上车的事情也并不乐意。
孟帅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同路?”
那仆妇闻言皱眉,显然觉得自家主人赏面子,这小子还问这问那,太也不是好歹
车中人笑道:“那么你往哪里去?”
孟帅道:“我回京冇城。”
车中人道:“我也回城,岂不是顺路?冇”
孟帅道:“也是。大家都回城,自然都顺路了。那我就跟你同车。”说着便即上前。
那仆妇忍了孟帅很久,见他上来,侧身避让的时候,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给我仔细了。”
孟帅恍若不闻,登上车辕,直接进了车厢。
那车厢出乎意料的宽敞,底下铺了hòuhòu的皮草垫子,都用的是上好的貂皮狐皮。连窗帘都是溜光水滑的皮垫,除了舒适的皮料,更无一桌一椅。车内不见明火,但一掀开车帘,就有一股温和的暖风沐浴,整个车厢也暖洋洋的,另有一股似兰似麝的淡淡香气,竞在狭小的空间内烘托出一股富贵温馨的气氛。
孟帅也不由得暗自赞叹,这个车厢布置的恰到好处,若是香气再浓郁一些,气氛就会显得过于旖旎,那样一来不免流俗,失了主人家的身冇份。
孟帅目光转移,看向马车的主人。
只见车厢正中一块hòuhòu的垫子上,靠着一个少女,在后面挂着的墨狐皮衬托下,更显得肤光胜雪,清丽无比,仿佛一尊白玉美人。
只是这样的美人,一双眸子却如同玻璃珠,虽有些许反光,却失了活性,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女独有的顾盼流光的神采。神采一失,她整个人也显得黯淡下来。
她的眼睛已经失明,也正因如此,她更缺了一丝烟火气,当真像一座玉雕像。
孟帅轻轻咳嗽一声,那少女点头笑道:“公子进来了?请随意坐。敝处简陋,公子还请将就一些。”
孟帅道:“不敢,多谢。”当下找了一个离着少女距离适当的位置坐了下来。他不便像那少女一样随意靠坐垫子,只是正坐在她对面,好在这马车异常平稳,就算站立也不会摇晃。
他微笑道:“多谢存熹堂好意,是在下叨扰了。”
一八零高谈复阔论
那少女微笑道:“公子不要这么称呼,不如叫我莹娘。
孟帅道:“那如何使得?小姐是金枝玉叶,闺名岂敢擅称?那也太失礼了。”
那少女含笑道:“不是公子失礼,是我失礼。我记得公子虽然已有封印师才能,却无封印师身份,因此没有堂号。礼尚往来,倘若公子称呼我堂号,我也该称呼你堂号才对。可我又无法以此尊称,这样岂不是我失礼了?还是叫我莹娘,大家方便些。”
孟帅失笑道:“原来如此,还有这么一说。不过你一直称呼我为公子,我直呼其名,岂不又失礼了么?不如直接称呼你小姐来得好。不,还是叫姑娘吧,没有歧义。”
那少女掩口一笑,道:“公子随意吧。可要吃点点心?”从垫子下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看时,但见里面用红木隔出八个格子,每一格子放着一样细点糖果,无不精巧异常,她自己取了一块金糕,笑道,“公子自取吧,我不方便,也不让你了。”
孟帅笑道:“多谢了。”取了一小把桂花松子糖,道:“好精致的点心——我去!”他手指轻轻一触那糕点盒子,道:“这盒子上也有封印?是保持材料鲜活的‘归藏印’?姑娘你好大的手笔。”
那少女微笑道:“这是家传的小玩意儿,倒是一件古物,我就拿来用了。”
孟帅道:“我收藏玉石想要这么一个,尚且难得,姑娘都拿来装点心了。可见我说姑娘金枝玉叶,果然不错。”
那少女笑道:“你先吃。回头连着剩下的点心和盒子一起拿去。”
孟帅尴尬的笑道:“那……那多不好意思?”
那少女道:“这有什么?封印师初见,本来就该互赠礼物的。公子若有什么馈赠,我也来者不拒。”
孟帅摸了摸身上,道:“那就请姑娘收下这个。”说着将一枚玉石递了过去。“
那少女眼睛不动,用手指轻轻触摸,道:“是印坯——这里面已经藏有了一个印?不知是什么?”
孟帅道:“是防身用的空印,不必用封咒,直接丢出去便可挡下一击。”
这空印,就是空镜印,孟帅稍加改动,使之可以储存。不过到底是完全印,即使储存了也不用封底,就像一个一次性武器一般。或许是孟帅功夫不到家,空印比之空镜印效果差了许多,要像空镜印一般空空如也,万物消弭,那是决计不能。然而对正面防御却也颇有奇效。
这归藏印的盒子在市面上很少见,而封好的印坯市值却一向不高。看来是那少女亏了。但孟帅自己却能做归藏印,想要多少都有。他称赞这盒子,又说自己没有云云,不过是引出话题而已。对于这盒子本身不怎么看重。反而空印印坯,除去水思归,只有他一人能做,又是关键时刻救命的东西,所以他其实已经送上了厚礼。
那少女冇用手指抚摸印坯,却始终没能感觉到印图的走势,心中暗吃一惊——她之所以失明之后还能成为封印师,靠的就是一样特殊本领,凡是她触碰过的封印,都能感觉到印图的大样。
这实在是逆天的本领,简直破坏了封印师的**规则,凭借此法,破解他人秘印易如反掌、若说出去,她必成公敌,因此从来不提。但今天她却遇到了自己能力也破解不了的封印,还不是封印好的武器,只是一个印坯,叫她如何不惊?
她却不知,这龟门封印何等神秘,孟帅若无十分把握,空镜印绝无泄露可能,怎能送给她?要是有丝毫走漏,孟帅第一个就要被水思归打死。
压住心中惊疑,那少女笑道:“多谢公子了。”当即收了起来。
互赠完礼物,两人略感亲近,孟帅便笑问道:“刚刚你去哪儿了?换完衣服就没出来,我还奇怪呢。”
那少女道:“我换了衣服出来,就见那位杨公赶着齐东山进来,两人动刀动枪,打的不可开交。姚嬷嬷看这样乱象,不许我出去,强行把我拉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等人散了才叫我出来。”
孟帅道:“难怪了。他们俩确实打了一场,不过后来莫名其妙和好了。真是神展开。”
那少女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最后能和平解决,再好也不过了。”
孟帅摇头,道:“可不是什么和平解决,而是……峰回路转?那齐东山压根就不是咸光堂,只是一个从人,这不是扯淡么?要我说,这齐东山如此骗人,就算是咸光堂的仆从也不该放过。他分明是不把封印师放在眼里。’
那少女道:“他一个仆役,见识有限的很,出了这样的纰漏也是难免。”
孟帅往口中丢了一粒糖,道:“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不觉得是他自作主张。”
那少女讶然,道:“你怎么想?”
孟帅道:“我觉得他只是安排在台上的一个傀儡。而且咸光堂本人也未必不在,他很可能就在后面,默默在注视着我们。”
那少女震惊之色一闪而逝,随即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孟帅道:“你不觉得齐东山前后变化太大了么?前面毛毛躁躁,给杨公揭穿了身份以后,一点也不懂反驳,只会一味发怒,分明无应变之能。但从后面转了一圈出来,立刻气定神闲,连杨公都被他说服,一步步跟着走。这等前后差异,可不是一个‘开窍’就能解释的。比较合理的解释,应当是幕后主使,别管是咸光堂也好,或者其他人也好,出面说服了杨公,又指点了齐东山。因此才有后面那一出。”
那少女听得略微点头,又笑道:“也可能是他本身就是老谋深算之辈,开头的暴躁只是装的,只是为了把杨公引入后堂而已。你看他后来说灵官制度那几番话,不是颇有水准么?”
孟帅摇头道:“不是的。齐东山出来之后,并无一点进步。后面有人送来了威胁用的打油诗,齐东山并没什么应对,只是一味的发怒,还打砸家具,那成什么样子?简直就是添乱。最后安抚人心,解散会议的话还是杨公替他说的,他哪懂得这些应对?因此我敢说,凭他自己,绝对说不出那几句厉害话语,只可能是别人教给他的,且等他复述完了,智商再次下线,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了。”
那少女长叹了一口气,道:“你看的真清楚啊。所以齐东山不足为虑,要面对的是那位深藏不露的厉害黑手么?”
孟帅道:“我倒觉得,若论那主使者,深藏不露还勉强,厉害么……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那少女惊容未退,又露出笑意,道:“这又是怎么说?公子也看不上那主使者?”
孟帅笑道:“是啊,别看我这个人不怎么样,我看不起的人可多了。’
那少女噗嗤一笑,捻起一块核桃酥糖,推给孟帅,道:“你给说说啊。看不起他哪一处?”
孟帅接过酥糖,咬了一口,道:“多了。你看咸光堂这个人,端的有一手好牌。背靠朝廷,资源丰富,还有能令杨公墨公都支持信服的证据,这样的根基,稍微组织组织,也不至于如今天一样,弄出这许多乱子来。这就是没规划的缘故。”
他轻轻把核桃片一掰,发出一声脆响,道:“冇前面的乱象不说了,光说给封印师聚会上歌舞,就是个笑话。有点经验的封印师都不会这么做,可见这位咸光堂没见过世面。这个且不说,让一个普通人不会冒充封印师这一点就很不合适。封印师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指望别人一场会议下来都看不出来,真当各位都是傻子么?”
那少女道:“也许是情非得已呢?”
孟帅道:“那为什么不事先做好沟通工作?譬如杨公,他是场中资格最老的人,咸光堂手中也有能让他信服的书信,倘若事先沟通好,杨公就是这场会议压阵的帮手,别说不会闹出尾藏印风波,就是别人有质疑,杨公也能保着会议过程平平稳稳,不出麻烦。现在可好,白白闹出这些乱子。等到人拔刀亮剑,差点没打起来才玩逆转,要是当剧本倒是有趣了,可是这不是演戏,万一闹崩了,谁来解决?”
孟帅说着摇头道“还有那灵官制度,为什么不事先点给几个大佬知道?杨公、墨公这些灵侯的人选,是应该在解说官制的时候站台的人,现在也成了纯看客了,效果大打折扣。主策划是不是以为会议上的议题,就要在会议上解决?这也太天真。要知道安理会开会之前,也是五大流氓先在小黑屋里争论妥协,达成协议才能出去投票,达不成协议根本就没有投票这一环节。事先不把主角沟通好,什么议题都往外扔,能得到今天的结果算运气好了。还都是杨公墨公经验丰富,关键时刻压住了场,不然也早砸了。”
那少女听得怔住了,过了一会儿,摇头道:“这里头竟还有这么多讲究。对方确实是太缺乏经验了。’
孟帅道:“若只是缺乏经验,那还好说了。但有一点不是经验的问题,为什么选齐东山为咸光堂替身?怎么看他也没什么优势啊?对封印术一窍不通,性情也甚是急躁,更无应变之才。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武功不错。但武功不错,不是更适合放在旁边镇场子么?依我说,如果咸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