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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狭窄的小巷子口;一匹高头大马赫然在目。马上端坐一个顶盔掼甲的将军。
真的是将军
孟帅经历军旅;自然能分辨出来;真正上过战场的将军和一般在城防驻扎的将领有什么分别;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全副武装的将军必然是久经沙场的悍将;而且他身上穿的也是上阵才穿的重铠。
搞什么鬼?
孟帅心头一片混乱;在京城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还是在大晚上;荒僻的小巷子里。好像就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
据孟帅所知;京城的步兵统领也好;附近的京营也好;都没有这么一支军队;也没有这么一位将军。
这将军……到底是谁?
若是有帅字旗就好辨认了;但这支军队并没有打任何旗号。现在只好找找其他的线索。
孟帅一面仔细观察这将军的铠甲;一面调动自己的知识来追究这军队的源头。就见那大将面目藏在盔甲的阴影中;不易分辨;只能依稀看见他颔下一部花白的胡子。
唯一可以分辨的;是他一身金红色的铠甲;在黑夜之中显得十分扎眼;在他盔甲上;似乎还立着一只雄鹰。
金红色……雄鹰?
是四大柱国
孟帅如被冷水浇头;已经醒悟过来。竟然是四大柱国当中的安国将军
当今天下;可称得上一方势力的;除了大齐的朝廷;另有二十余人;又称为“十一州府五大王;四大柱国震四方”。十一州府;是天下十一州;原本有十一位节度使;但经过这些年的战争和兼并;只剩下七位。五大王就是五位保有封国和军队的王族。当年争夺皇位的息王和寿王都在其中;昭王未登基之前;却不在其列;他只是个光杆儿的王爷而已。
剩下的四大柱国;是朝廷所属的四支最精锐部队军队的四位将领。他们名义上归朝廷节制;实际上早已各成一家;手握精兵猛将;划地为营;久不回朝;与朝廷关系十分微妙。
但这四人没有一个主动脱离朝廷的序列;更别说举旗造反了。除了不听朝廷调动;他们还在自发的维护朝廷的正统。在外地的节度使日渐做大的今天;大齐朝廷能手握比较富庶的四州土地屹立不倒;这四位柱国功不可没。
这四位当然是外地督抚的眼中钉;肉中刺。孟帅也特地研究过他们四位的战绩、历史、性格和人际关系。这位安国将军王和胜他也略知一二。
王和胜在四大柱国之中排名第三;却是年龄最大的一个;已到了花甲之年。若论战绩;自然也是战功赫赫;但并无特殊之处。他最值得一提的一点;就是与朝廷的关系最近;而且是外戚。
他是当今太后的亲兄长;也是四大柱国之中保卫朝廷的心最重的人之一。
认清了来人的来路;孟帅兀自有些转不过弯儿——他来这里做什么?
王和胜的驻地;离着京城倒是不远。但说是不远;也有几百里地;这年头不带空运士兵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难道是皇帝调他回来的?为什么?
孟帅立刻想到了被召来的京城的众节度使——难道皇帝为了收拾这些督抚;特意把自己的舅舅调回来了?
看来京中要有一场大风雨啊。
等等;就算皇帝把他调进京城;他跑到这个小巷子里于嘛来了?
正在这时;王和胜抬起了一只手;没有说一句话。
两边的兵丁立刻分开;从两个方向沿着院墙前进。
孟帅在墙头眼睁睁的看着两溜火光在墙外游走;慢慢的向墙后合拢……
他要包围这里
孟帅再也不能安慰自己了;这只军队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一上来包围这个院子;除了捉拿自己;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事?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都值得劳动大军前来捉拿了?
自嘲的笑了笑;孟帅半刻也不敢耽误;从墙内直接翻了下去;一路奔到后院。
后院躺着两个人;一死一活。孟帅不容分说;先将两人都收入黑土世界。其实齐东山的尸体他不用收的;料想这小子没有多高的资质;自从收了少年天才司徒景之后;孟帅的大树基本上很少进食了;但他现在也来不及多分辨;就顺手把一切痕迹抹平。
他观察了一下墙外火龙的行进方向;趁着两边没合拢;从后墙跳了出去;在黑夜中沿着街道往前奔去。
这不是漫无目的的逃窜;他早就选好了下一个落脚的目标。当初选择这个院子作为落脚点;除了这里荒凉偏僻以外;就是因为这个地方;离着某个地方很近。
火龙合拢了。全副武装的军队团团包围了城中的小院;长枪林立;盾牌成墙;端的如临大敌;几乎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滑稽感。
王和胜端坐在马上;道:“砸门;搜。我要活口。”
只听轰的一声;大门被砸躺下;一群士兵鱼贯而入。王和胜在原地不动;眼前的小事还不至于让他亲力亲为。
过了一会儿;一个亲兵跑过来;禀道:“启禀大帅;院中无人。只有打斗痕迹。点子已经跑了。”
王和胜眉头一皱;策马进入小巷;一路进了院子。他的部队早把院子的大门拆下;形成了一条能够跑马的大路。王和胜一路进了内院;果然见院中鲜血淋漓;大树倾倒;看来正是打斗的痕迹。有两名牙将正在查看院内的痕迹。
王和胜不管这些人;先吩咐道:“去把后面整个街区都封锁了。挨家挨户的搜查;一个也不可放过;别管是谁的府邸;推门就进去搜查。街面上若有行人;给老子统统抓起来。”
士卒答应一身;径自去了。
过了片刻;那查看的牙将过来禀告道:“启禀大帅;墙外发现一具尸体;身上没有身份证明;但看形貌;正是大内追踪好手郑开。院中没发现尸体;血迹新鲜;战斗结束不到一盏茶时分。场内有罡气的痕迹;至少有一名火山期以上的高手。”
王和胜哦了一声;道:“我记得姓齐的就是火山期;是不是?”
那牙将道:“是。齐东山大人练成了金瓯罡气。”
王和胜道:“虽然是下等的杂种罡气;但也是个火山期。他若胜了;自然不会逃跑;想必是败了;尸骨无存。没用的东西。对方自然至少也是个火山期的超一流高手。情报里面不是说;他抓的是个小孩儿么?小孩儿也是火山期高手?嗯;或许是来接应的高手;看来想必是有两人以上了。”
他一路自说自话;旁人不敢插一句话;更不必说提意见。王和胜说完;冷冷道:“既然是火山期;看来背后是有势力在支持了。总不能这样的高手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如今京城鱼龙混杂;要分清是哪一方的人;到也要费些手脚
王和胜喃喃道:“这样的高手;趁着暗夜遁入这座有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之中;倒也不易捉拿。且这件事只是受人之托;也不是什么于系核心的大事。但我久在河东驻扎;时隔十年再进京城;第一件事就失败;岂不叫人耻笑我老迈无用?”
说到这里;他手中马鞭狠狠地往空中一挥;大喝道:“给我抓、抓、抓本将军要用这小子的脑袋;给我在京城炸响第一个春雷。顺便也提醒提醒那些小字辈;当年的金雕将军;又回来了”
他的怒吼;在夜空之中回荡着;苍老而洪亮;就像是一只过了巅峰的雄狮在咆哮;虽然掩饰不住衰老之势;但依旧是百兽之王。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牙将;道:“将军;我等在街上抓到一个活口。
王和胜道:“哦;抓到那小子了?”
那牙将道:“不是;只是一个街道上乞讨的乞丐。据他所说;他一直在街角乞讨;曾经看到人影一闪而过。”
王和胜道:“哦?看到点子的相貌了?”
那牙将道:“没有;那乞丐不会武功;只是缩在角落里;瞄了一眼。不过他却正好看见点子翻墙进了一处宅院。”
王和胜道:“很好。这就知道了他的下落了。你们带路;我亲自去。但愿这小子没有反抗;不然等我到了那里;就看不见活的了。”
那牙将迟疑了一下;道:“还请将军过去主持大局;我们都在那宅子的门口;等候您的吩咐。”
王和胜大怒;吼道:“什么?你们还没进去搜查?怎么回事;你们忘了老子的吩咐么?我说别管什么文武高官;外地都督;只要是个宅子;你们尽可自己进去搜查;出了事有老子顶着。没出息的东西;到底是谁的宅子;让你们畏缩不前?”
那牙将低头道:“这个人……有点特殊。标下们当真不敢擅入。那是……那是荆州节度使唐旭唐大帅的府邸。”
一八七随风潜入夜
王和胜端坐在马上;威风凛凛。在他前面;是一座雕梁画栋;气势恢宏的豪宅。而他的身后;是黑压压的士卒。
只听三声炮响;大门打开;一堆堆全副武装的兵丁从里面出来;手中的制式刀枪明亮闪烁。
在甲士之后;唐旭身穿家常的便服;缓步而出;遥遥拱手道:“王兄;好久不见。今日不请自来;在老兄弟门口如此装扮;真是好威风;好煞气。”
王和胜一听便觉得憋气;这唐旭年纪比自己小十来岁;资历更差得远了。自己统帅三军;为一方将帅时;他还在戍守边疆;不过戍卒之流;如今竟也敢和自己平辈论交;简直该死之极。
但细究起来;双方都是外戚;他是国丈;自己是太国舅;若从皇家那里论;平辈相称也不算错。再加上他今晚多少也有借重对方处;因此不便翻脸。
饶是如此;王和胜也讥刺道:“老夫威风煞气;难道唐兄你的排场就小了么?且不说你手下这些家丁;打扮的好似军士。只说你这府邸;这高门大户;比王侯府也不差分毫。”
唐旭暗自冷笑;若在皇权极盛的年代;这一句话就藏了好大的罪名;逾制就是大不敬;若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抄家杀头也是他。但如今是什么年月?皇帝都维持架子不倒已经不错;礼法什么的;更是无从谈起。
他只是笑道:“像王侯也是当然。这本来就是裕王府。裕王在封地被乱党杀死;京中这处王府就空了下来;正好老夫来京;圣上就赐给我住了。我还琢磨;要不要把上面的绿琉璃瓦掀起;换上灰瓦。是圣上吩咐;一切都不必动;只管入住。这些规格;都是有圣旨特意加恩给我的;谁也说不出二话来。”
王和胜点头道:“了不起;这就住上王府了。”
唐旭道:“说起来;老哥你如今在哪里落脚?我看你人马众多;京城地方就这么大;怕是不好住吧?我这里还空着不少地方;于脆咱们老哥俩挤一挤?
王和胜道:“不必。我是皇上金牌宣调回京的;岂能没有我驻扎的地方?唐兄想不想参观我的驻地?很是宽敞;你府中这些人都填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唐旭悚然心惊;从王和胜的口风中;他已经听出了京城格局的重大变化;不由暗骂自家情报不利;虽然探知了四大柱**马调动;却没一个消息分析出竟有人挥师进京。倘若早知道王和胜驻兵京城;他断断不会就这么进城。
当下他冷笑道:“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连安国将军也能被一纸调令调入京城;改日怕是四大柱国拱卫京师的格局就要实现了。”
王和胜道:“连唐兄都因为一道圣旨;丢下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入京;我朝廷军将;奉旨调防;又有什么稀奇?只是我劝你一句;这里是京城;不是荆州都督府;唐兄可得小心;不要沾染什么麻烦事。不然连皇上都会为难的。”
唐旭听他扯了半日;这才扯到正题;已经提高了戒心;点头道:“老夫一向谨言慎行;从不做违规的事。王兄的话;我就听不懂了。说了半天;还没请王兄进去用杯水酒;是兄弟的不是;请进;请进。”
王和胜见他不接自己的话茬;不问自己的来意;暗骂这老狐狸果然不好对付;终于还是挑明了道:“酒水我不吃;今天我来此;是公事;可没有功夫跟你闲扯。我直说了吧;有一个逃犯;逃到了你府上。劳烦你让一让;我们进去拿人。”
唐旭听了;点头道:“拿人?那也简单。有府衙的批票么?还是京防营的勘劾?或者你老兄分外有本事;直接请了圣上的旨意?”
王和胜冷冷道:“这些我都没有。可是今天我必须进去拿人。不然我这些兵士们就不走。老弟你替我想个办法吧;既能安抚我的士兵;又能顾忌你的颜面。”说着一勒马缰;胯下坐骑不住的用蹄子刨地;呜呜有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唐旭听他直言威胁;不由得火气上冒。他在节度使中;也是以强横著称;要不是作风强硬;打仗凶悍;也不能脱颖而出;位列“天下藩镇三杰”之一。这数十年来;向来只有他威胁别人;没有别人威胁他的。如今斗转星移;他也有被人堵着门威胁的时候。
他毕竟老辣;只是运了运气;淡笑道:“老兄不顾忌我的颜面;可想到了圣上的颜面?他舅舅和老丈人起了冲突;不知圣上如何为难?”
王和胜听到他将话题引到两家外戚纷争上;心中少存顾忌。向来皇帝的母族和妻族之间纷斗不断;他和唐旭之间也互相厌恶;恨对方不死。但不可否认;大齐的朝廷能维持;当今皇帝的龙位能坐稳;一靠内有四大柱国支持;二靠唐旭在外平衡。今日得罪了唐旭事小;朝廷内外失衡事大、倘若冲突大了;今日将唐旭一刀杀了;明日自己便成众矢之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