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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真气
孟帅猛然脱口而出:“先天大师?你是先天武道大师?”
那黑衣人眉毛一挑;怪笑道:“呦呵;你这小子倒还真不错。不但见识不错;武功也有特别的地方。就算精神力强如封印师;遇到真气压顶也难为抗手;你居然能自解;想必是有特殊手段了。”
孟帅心头触动;这是他除了自家长辈以外;第一次看见活的先天大师。而且……还很年轻。
那黑衣人身上的黑雾散去;已经能看清长相;但见他长得一张马脸;除了一双丹凤眼略有可观;相貌平平无奇;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真的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
虽然林岭看起来也挺年轻;水思归后来也像个青年人;但孟帅深知他们都不年轻了;甚至年岁已经超过了一般人类的寿命。瓜陵渡中水老的样子;恐怕才是他们的真容。
但这个黑衣人是真年轻;孟帅有一种直觉;就算他比看起来大上一点儿;也不应该超过三十岁。
不超过三十岁的先天;无论放到哪里也算天才了吧。俗世之中只怕没有;那么他来的地方;难不成是……
正在这时;那老者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道:“狗东西……”
孟帅在旁边道:“我说老先生;打不过就打不过;不带骂人的。”
到这时他也想起来了;那黑衣人虽然来的诡异;但并没先动手;只说要搭船;虽然要求值得警惕;但也还不至于立刻翻脸;是那老者先出手;且一上来就是狠手;被人暴揍;有点“活该”的意思。
那黑衣人怪笑了一声;道:“说得好。那白胡子;刚刚你上手来跟小爷动手动脚;反被逆推;竟还敢出口伤人;胆子不小。要不是你看被打得口齿不清;智商降低;提前跑步进入老年痴呆;倒有三分可怜;我焉能不骂还你?”
孟帅听出了一身虚汗;心道这小子嘴也够毒了。忙抓住空挡;问道:“看来前辈对我等没有恶意?”
那黑衣人道:“当然有。”
孟帅一呆;那黑衣人道:“我阴斜花没有恶意;难道还有善意不成?我只是说这老头在我发作之前抢先发作;坏了我的规矩;因此分外可恶。”
孟帅无语;心道:原来你叫阴斜花;听起来就是大反派的名字;果然一脸的死相。
田景莹道:“怎么了?九叔公怎么了?”
那老者再次呻吟一声;这回神智也恢复了;颤声道:“阁下……何人?”
阴斜花蹲下身来;敲敲他的脑袋;道:“你醒的太不是时候;刚刚我自报家门的时候你怎么不醒?我于嘛为了你把自己的名字翻来覆去的说?你以为你是谁?”
那老者呆了一阵;突然惊道:“我的罡气呢?我的罡气……怎么感觉不到了?”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在空中抓去;但只抓了一团空气;再无其他。
阴斜花张口;吐出一缕白烟;白烟袅袅;往那老者面上飞去;就如同对着他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笑道:“你们田家的罡气倒也有一套。跟镇国神器呆久了;竟染上了一丝货真价实的皇气;倒叫小爷不好消化。”
那老者呆了一阵;突然惊叫道:“神哭鬼泣;吞罡噬气——你是泣血谷的人”
阴斜花哟了一声;道:“行啊老兔子;你竟然有点见识。那就说给你听吧;小爷就是泣血谷的真传弟子阴斜花。”
那老者道:“那……升土大会……您是使者?”
阴斜花道:“嗯;除了这件事;还有哪件事值得我跑一趟?”
那老者哇的喷出一口血;只觉得懊丧欲死;倘若早知道对方是七大派的人;哪怕是名声最差的泣血谷;他也不会有丝毫不敬;更别说动手了。
阴斜花道:“看你老头一脸失望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倘若是这个小鬼还有几分指望;那个小妞儿就渺茫;你老儿这么大年纪了;才是个火山境界;连虎啸也不到;还做入我宗门的春秋大梦不成?趁早回去等死吧。”
那老者张了张嘴;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说不出话来。
孟帅在旁边道:“前辈刚刚说要借我们的船;是有什么吩咐?”
阴斜花道:“是了。听说你们皇帝怕我们这些使者累着了;就在今天晚上特意把京城里的青年才俊集中起来;举办一场升土大会预选赛;替我们先做淘汰;是不是?”
孟帅心道:淘汰是淘汰;可惜是逆向淘汰;不过看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当下道:“是;就在那边琼岛;您要去看看么?我来带路。”
阴斜花看了看天色;道:“现在还不着急;我对前戏没什么兴趣。你把船划过去停着;什么时候我说上;咱们再来个闪亮登场。”
二二一琼岛不夜天
月上中天。
皎洁的月光洒在琼岛上;为这本就秀美的岛屿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轻纱
琼岛是钟毓园中最大的湖碧波池中的一个岛;和湖岸没有桥梁相连;来往只靠舟楫。虽然不过百丈大;却是钟毓园的精华;岛上所栽;皆是取自各地的奇花异草;许多已经是孤本;外面见不到;岛上一口泉眼;更是一口灵泉;终年温润;灵气四溢;只有这口泉眼的泉水;可以浇灌岛上这些来自天涯海角的珍惜草木、
在琼岛最中央;那一块集合九州精华的花圃上;凭空架起了一座台子;长宽不过三丈余;用巨大的原木搭建;细撒黄土;垂幔锦绣;却是御前试剑会的擂台。
而观众席;也即是晚上的宴席;却布置在岛南面的一座假山上。假山是用巨大的花岗石堆出来的;山石之间;摆放着几桌酒宴。从酒桌上俯视看台;虽然略感遥远;但也清晰可见。
姜期的座位;就在第三座山头上;离着皇帝还隔着一个山包。他落座以前环视了周围的情形;赞道:“这里还真是不错。”
就听后面有人道:“胡说八道;这位置也算不错?分明差劲之极;简直没有比这更差的安排了。”
姜期回头;就见吴王气咻咻走了过来。原来一个山头上设了两席;自己这边一席;上面竟安排了吴王;也不知谁安排的。
吴王斜眼看着姜期;分明是挑事的神态;姜期只是一笑;让到一边;请吴王先过。
吴王找不到他的破绽;只得过去;入了席;兀自咽不下这个口气;拍桌子道:“那小子;本王说你胡说八道;你听见没有?”
姜期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吴王更怒;道:“本王问你;这里明明差劲之极;你说好在哪儿啊?”
姜期懒的理会他;正要说一句:“既然是吾皇安排的;自然是好的。”但一抬头;突然看见吴王身后;眼睛一亮;含笑道:“依我看来处处都好;也不知吴王看出什么差错来?”
吴王不意他也咬文嚼字;倒没准备好;总不能再反问回去;沦为“你说好在哪儿”、“你说差在哪儿”这样无意义的骂架;冷哼一声;道:“我等闷坐荒山;眼前都是这些青石沙土;倒叫他们在花圃上比武;别说哪个尊贵哪个卑贱;就说这些人砸下擂台来;砸坏了这些奇花异草;海内孤本;他们哪个值这么多钱?”
姜期笑道:“看来殿下和陛下的观点不一致了。陛下既然这么安排;想来是宁可牺牲这些珍贵花草给诸位少年垫背也在所不惜。在陛下心中;草木有价;人才无价;只要挽救一位栋梁;花花草草又何足惜?真是天子气魄;旁人所不及。再说这座位;我等在高;他们在低;这难道不是高低之别?还是殿下宁愿坐在地下;仰头看人家在脑袋顶上奔跑跳跃;就是殿下眼里的尊贵了?”
吴王大怒;拍腿道:“姜期;谁教你跟本王无礼?”说着身子站起;就要往姜期那里冲去。姜期坐在原地看着他。
吴王虽然老迈昏聩;但还有些基本的判断力;眼见这次上来;众人都没带什么随从;自己这把老骨头;不够姜期拆的。
他坐了下来;冷笑道:“就算是为了登高望低;也不用放在这么远的地方。这分明就是存心不叫人好好看比赛。”
姜期道:“离得擂台稍微远点;固然为了视野;更为了安全。殿下固然身强力壮;不怕冷不丁射来的冷枪冷箭;但陛下万金之体;需要有一个距离缓冲。殿下若有忠君爱国之心;当然能够体谅。”
吴王大怒;姜期平时沉默寡言;不爱与人争辩;吴王从不知道他如此能言善辩;一时说不出话来。
其实说到这里;也该结尾了;但吴王偏有一股拧劲儿;不肯吃这个闷亏;反而搜肠刮肚起来。
过了一会儿;吴王再次找到一个理由;道:“你看这黑灯瞎火的;成什么样子?月亮虽好;也照不到这么大的地方……”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
光华大放。
只见花圃中;亮起了一盏又一盏明灯;从山上看去;便如天上繁星坠落人间;如梦似幻。再仔细看去;花丛中簇拥着各色灯火;便如上元节的灯市一般;灯火辉煌;繁花似锦。
紧接着;灯火闪了几闪;诸多灯光从地面冉冉升起;飘向空中;却是一盏盏孔明灯。那孔明灯飘上空中;到了一定高度缓缓停住;显然在下方有丝线牵引;如放风筝一般将孔明灯放在空中。
与此同时;水面上飘去一盏盏荷花灯、莲花灯。每盏灯灯光烁烁;在黑沉沉的湖面上;并不能起到照明的作用;但一大片放出去;却是星罗棋布;满眼生花;点缀了整个夜空。
陆地;水面;天空;无不灯火处处;相映生辉。钩织起一副梦幻般的光明世界
姜期见此情形;不由得大笑;道:“殿下某非是节俭惯了?皇家夜晚照明;什么时候沦落到借用月光的地步了?若知道的是殿下尚勤俭;不知道的;以为殿下穷到了这样可惨的地步了;当真不似皇室中人。”
吴王羞恼难言;终于啪的一声拍了拍桌子;道:“来人”
今日晚宴;众人虽然带了是从上岛;但到山上观赛;每人只带了一个随身的仆从;并没前呼后应。吴王这一声来人;整个山头只有他后面一个小厮应声;道:“殿下。”
吴王回头一看;不觉气短;这小厮虽然会武功;但显然不是什么高手;端茶倒水差不多;但想要让他跟姜期碰;只有自找倒霉;当下把那句到了嘴边的“拿下”强咽了下去;指着姜期道:“你去……不;我去回禀圣上。我要换个位置;不能跟这个目无尊上的小畜生坐在一起;我要见皇上”
就听后面有人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吴王转头;就见马云非披着猩红色斗篷赶了大步走来;夜色之中;只觉她神采飞扬;英姿飒爽;登时叫道:“马都督来得正好;我要见皇上。”
姜期都不由好笑;道:“殿下要见皇上;为什么马都督来得好?”
马云非问明了经过;笑道:“殿下勿恼。此时此刻;为了这点小事去烦扰陛下;未免不恭。这样;我的座位就在隔壁山头;咱们私下里换一换;我坐这里;又遂了您的心愿;也不必惊扰他人;岂不正好?”
吴王大喜;笑道:“如此麻烦贤侄女了。你也小心点;这小子无礼;分明是个瘟神。”说罢带着小厮匆匆去了。
马云非等他走远;笑对姜期道:“姜兄好大的威风;把这老匹夫也挤兑走了。”
姜期笑道:“若不是世妹暗示;我何须这样挤兑他?本来我也不擅长口舌。世妹请坐;怎么想起来跟我小聚了?”
马云非笑吟吟的坐下;山头以上;只剩下他们两席四个人。也着实算是一片私密空间了。她先倒了一杯酒;遥遥相祝;笑道:“早就有心和姜兄单独聊聊。只是一直不得时机。这京城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我身份敏感;无风还起浪;若有行动落入人眼中;那还了得?”
姜期也举杯饮尽;道:“正是。京城中有几个马蜂窝;千万捅不得。一个是唐氏;一个中山王;一个就是区区在下。世妹还在其次。”
马云非道:“这正说明了世上谁的势力大。越是一举一动牵动苍生的人;越是敏感;小妹偏安南方;倒也不引人关注。要说这三个人里面;中山王纯是身份;唐氏是一半身份一半实力;而世兄是真正的实力派。”
姜期摇了摇头;道:“我有什么实力?那是姜家的实力;父帅的实力。我敢只身入京;那是因为父帅坐镇后方;免我后顾之忧。世妹坐镇益州;只手擎天;为什么亲自进京?”
马云非笑道:“我不亲身来不行。益州太偏僻;呆的太久了;不知天下英雄;不免坐井观天。这益州一辆大车全在我肩上;若是我也成了睁眼瞎;这大车就要叫我拉到沟里去。这回是个大好机会;我不亲眼来看一看;怎能确认哪个是真英雄;哪个是假英雄?”
姜期状似无意道:“这已经数日了;世妹看见了什么?”
马云非哂然道:“我看见多了。第一就是皇室的人越来越不成器了。老一辈儿的有吴王;年轻的有中山王。倘若皇室诸王都是如此;我们倒轻松了。“
姜期未料到她直言这等犯禁的话;倒也佩服她口角直爽;道:“吴王年迈;中山王年轻;都非当打之年。只是相比起来;中山王比起吴王还是胜过许多
马云非道:“他胜过吴王的地方;就是话不多。说起来;今天他的话尤其少。”
姜期心中一凛;仔细回忆;低声道:“是了。话少;从今天开始;你听他说过一句话吗?”
马云非摇了摇头;两人对视一眼;相顾变色。
一时间场面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马云非不可思议的摇摇头;道:“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