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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都到这里了;还是要投名状啊?
孟帅暗中冷笑;道:“这么说;我要做什么值得信任的事来呢?”
小天真道:“其实;眼前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做啊。”
孟帅看了一眼四周;这时天色逾晚;太极殿前的广场掌起了灯火;能看见人影瞳瞳;而自己这片地方却没有半只火烛;眼前只有几个高大的黑泥卫;半围在四周;如城墙一样。远处广场上的人声遥远的好似从天外传来;自己就身处人墙之中;闹市以外。
种种情形;分明告诉孟帅;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跟着他们走。
真是如此么?
呵呵。
孟帅嘴角一挑;道:“哦?什么样的事?但请告知。”
小天真道:“那个苏醒你知道么?”
孟帅道:“那小子?知道啊;很烦人的家伙;喜欢擅闯别人的卧室;和你一样。”
小天真道:“是啊;他臭屁瞎拽的样子;和你也一模一样。唯一不同就是比你还讨厌。这小子肯定是敌人啦;你知不知道?”
孟帅点头道:“可不是么;他是母蜘蛛的徒儿;在家里藏了那么一个妖女;能是什么好人?对了……那妖女你们要不要抓?王师;我可以带路。”
小天真道:“还用得着你?你知道东宫现在在于什么?”说到这里;那老者咳嗽了一声;小天真尴尬了一下;道;“没关系;事到如今;说给他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他要是可信;说出来也没事;他要是不可信;自然让他不能传出去。”
孟帅心道:卧槽;越说越露骨了;竟还威胁起我来了。当下假装惊异道:“怎么?东宫现在追捕那女人?怪不得我听说有旨意;所有人都不能回宫呢。不过你们既然能进去搜人;又叫我做那些无谓的事什么?”
那老者道:“哪有那么容易?我们这回是拿了证据;买通……请托了几位先天大师;才获准让一支精锐小队摸进去拿人;且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最好能把她逼出东宫;在外面擒拿才放得开手脚。不过那女人习性和常人不同;天生善于躲藏;警惕性又高;她也不会坐以待毙;大概早就离开苏醒的宫殿;不知去哪里了。这一回行动多半要无功而返。”
孟帅道:“几位大师都有点不好通融;这回要是无功而返;下次再争取机会就难了吧?”
小天真上去拍了拍他肩膀;道:“所以啦;其他人指望不上;还指望你啦
孟帅道:“过奖;受宠若惊;我哪有什么本事?”
小天真笑嘻嘻道:“大蜘蛛我们抓不到;还有小蜘蛛呢?实话告诉你;苏醒已经被我们抓了。”
孟帅吃了一惊;道:“被你抓了?你好厉害。”
小天真自不会说自己找人埋伏才群殴得胜;抱着肩膀道:“也没有啊;他就是吹的厉害;动起手来不怎么样。问题是抓了他之后的事才麻烦。”
孟帅道:“是抓了活口?那还麻烦么?问他呗。”
小天真摇头道:“就是问不出来啊。”
孟帅道:“我不信;黑泥卫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半大小子?这点儿手段都没有?倘若你们不行;那我就更不行了;我不会刑讯逼供。”
小天真道:“他要是只是问不出来就好了。他不给我们问的机会。一抓住他以后;他立刻就陷入沉睡;也不是沉睡;是精神封闭了。”
孟帅道:“这样也行?装的吧?”
那老者叹道:“不是装的;精神力量领域专门有一套封闭头脑的方法;不醒就是不醒;把他手脚打断了他也不醒;而且无知无觉。外人无法破坏;除非杀了他。”
孟帅道:“这倒是个麻烦……不过实在没用;杀了他也就是了。反正花蜘蛛是移动的;他不可能实时监控他师父;醒来也没有用。”
那老者摇头道:“与他师父无关;关键是他藏起来的那人和他是哪一方势力
小天真笑嘻嘻拍着他;道:“所以要靠你啊。当时苏醒曾用精神攻击攻击你朋友;我可是看见了呀;你三下五除二;就把攻击化解了。你也是精神力的高人吧?想想办法;把他的精神力禁锢给解了如何?”
那老者道:“如果你能解开;那就是朝廷的大功臣;我黑泥卫当你是自己人。如何;去试试看?”
孟帅叹了口气;道:“现在去;一会儿还赶得上看斗印大会的结果么?”
那老者笑道:“看你自己了。我的队伍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三零八有救兵;从天降
三个人走在永巷的道路上。孟帅的左右是大司命和小天真师徒。
到了最后;孟帅还是不得不接下了去唤醒苏醒的任务。
他一面走着;一面皱起眉头;道:“怎么越走越偏了?”
他现在的位置;不但离着太极殿越来越远;简直就要接近皇宫的最偏僻角落;四周都是一些粗使宫人的住处;甚至是荒废的宫室。三人在半夜走在笔直的石道上;背对着清冷的月光;前面是自家狭长的影子;真有点恐怖。
小天真笑道:“你道这个任务的普通的任务么?那苏醒关系到天字一号的钦犯;他就是天字二号要犯;背后还有花蜘蛛那样的高人要救他;能随便关在牢房里面么?所以知道他去处的人不超过五个。加上你也不超过六个。”
孟帅呵呵道:“荣幸之至。”
那老者笑道:“小伙子;都到这时候了;还担心什么?我有歹心;你如今也逃不了;还不如放宽了心;合作愉快的好。”
孟帅打了个哈哈;道:“是啊。”
这老家伙好灵的鼻子;让他看出来了。
孟帅心中确实在焦虑;这种负面的情绪能瞒过小天真;瞒不过人老成精的大司命。不过他的焦虑不是担心黑泥卫对他不利;而是在犹豫怎么处置这件事
他是不能唤醒苏醒的。
这里面的原因;大司命和小天真不知道;孟帅在接受他们的盘问的时候;说话有八分真话;但有两分;是完全扭曲的假话。或者说;人为制造了一大片空白。这片空白;能够把整个事情完全推翻;翻到大司命他们想象不到的世界里去。
这局棋里面;孟帅固然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苏醒也是重要的一环。如果苏醒那一环断裂了;不可能不牵扯孟帅。
孟帅一点儿也没料到苏醒会被抓;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脏吓得差点停跳。好在苏醒封闭了精神;让局面暂时稳定了下来。但若孟帅真的把苏醒弄醒了;他说出些什么来;局面就要一溃千里。
怎么办呢?
孟帅在这一路上都在思考。最好的办法是逃跑;只是难度非常大。倘若这里只有小天真;哪怕有两个三个小天真;逃跑也没问题。但有这个武功高强;心思机警的大司命在;难度陡然上升到几乎不可能完成。
还有就是;按照一般准则;保命虽然为上;但如果有机会;他应该去探查明白苏醒的位置;以便通风报信;找人去救他的。若是就这么弃之不顾;未免有失道义。
在他心底;也曾闪过一个念头;于脆趁机把苏醒废了;让他永远也醒不过来。
这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只是这样不好交代。对那边不好交代;对大司命他们;万一看出来了;不好交代——最重要的是;对孟帅自己;也不好交代。
过不去这个坎。杀伐决断是一方面;但孟帅还没对自己人下过手;哪怕是暂时结盟的自己人。
真是……还是逃跑算了。
越是要逃跑;越不能露出一点要逃跑的意思;那大司命的眼睛不是出气用的。人要逃跑之前会做什么事;譬如看路;东张西望;试图离着监控远一些;这些蛛丝马迹;连方轻衍都懂;何况这个特务头子?
还是要找机会;才能趁乱逃走。
问题是怎么趁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想到上天无路;孟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空;这一眼看过去;就呆住了。大司命眉头一皱;也向天上看去;便也惊呆了。
天空中;一只黑色大鸟正在缓缓飞来;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盖住了半个夜空。
孟帅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个可能是上天送给他的机会;只是要怎么……
“喂;这不是大荒那个胖子的鸟么?”小天真在孟帅身边;先一步惊呼道。大司命忙喝道:“不要叫嚷。”
不用她说;孟帅当然认出来;这是牧之鹿的灵兽。他驾着这只灵兽回大荒送信了;一个多月没见人影;怎么今天见到了?
难道说;他已经送信回来;甚至带着师门的长辈回来了么?速度可真够快的;比孟帅设想的少了一半时间。
这下真的要拉开好戏的大幕了吧。
或许是听到小天真的声音;那大鸟一振翅膀;竟缓缓地落下;夜空中吹来一阵烈风;那是鸟翅膀拍击空气引起的乱流。
大司命看到了大鸟的动作;眉头皱起;喃喃道:“麻烦来了。”
大鸟悬停在上空;牧之鹿的声音道:“哟;你在这里?”
孟帅上前一步;道:“前辈好。”大司命看他如此熟络的与大荒弟子打招呼;更是眉头紧锁。
牧之鹿道:“你在这里于什么?这地方很偏僻;一般人不会来吧?”
孟帅支支吾吾道:“我在……散步啊。”他想使个眼色;让牧之鹿找自己过去;但没弄懂复杂的眼色怎么做出来;只好凭空翻了个白眼;打算用言语暗示自己的处境。
哪知牧之鹿根本不用他说话;直接道:“散什么步啊?你是老头子么;还饭后百步走。你过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孟帅哦了一声;尽量不带情绪;往前走了一步。小天真脸色一变;突然伸手拉住了孟帅;道:“孟帅;你可想好了;要跟别人走么?”
孟帅还没说话;大司命已经道:“丫头;你放开手。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既然是前辈找你;孟小子;你去吧。”
孟帅刚要走;就听耳边传来了大司命的传言;道:“孩子;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咱们来日方长。我总在这里静候光临的。”
孟帅心中一凛;突然另一只耳朵传来了一阵异声;似乎是一个女子银铃一般的娇笑声;声音一闪即逝;几乎以为是幻听。他觉得背后一寒;看了一眼大司命;暗道:难道是他搞的鬼?这是给我下了什么咒了吧?
这两个声音都是一瞬间的事;孟帅已经跃上了鸟背。牧之鹿示意大鸟起飞;眨眼之间;就把小天真他们抛开;越甩越远。
小天真跺了跺脚;道:“就叫他给跑了。他作弊;我不来了。”
大司命道:“没关系;一个小娃娃而已;逃不出我的手心。丫头;你给我看看;我背后有什么东西没有?”
小天真转了一圈;用手抖了抖他的衣服;道:“什么也没有。”
大司命点头;道:“是了。怪事;刚才一阵风吹过;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粘在身上。不过运用内力又没有发现异常。大概是什么灰尘吧。走吧。今天算是劳而无功;不过这小子也跑不了多久——只是他鬼心眼果然多;和咱们断不是一个心肠。纵然这件事和他无关;以后怕也少不了争斗。只希望他放聪明些;别惹大麻烦就好。”
飞鸟腾空;夜晚的风带着森森冷意扑面而来;带着呼啸声从耳边卷过;吹起了他的发梢和衣角。
孟帅真感觉到有些凉了;风一吹;背上泛起阵阵冷意。那是汗水被风吹过带来的冷意;刚才他出了不少汗。尤其是牧之鹿出现的时候;他出奇的紧张;且患得患失;流了不少汗水;这时自己才发觉。
牧之鹿站在鸟背上;见他长吁短叹;问道:“缓过来了?刚刚见你状态不对啊。”
孟帅忙道:“多谢前辈。确实是帮了我大忙了。”
牧之鹿道:“小事。那老头说到底还是先天以下的修为;若真有威胁;打杀了也无妨。你过来拜见我师叔。”
孟帅这才发觉;鸟背上还有一人;盘膝而坐;背朝着孟帅;从他的角度来看;身材矮小;甚至彷如幼童。
孟帅心道:这就是他千里报信;请回来的师门长辈了;忙恭敬道:“晚辈孟帅;拜见前辈。”
那人道:“不必客气。”
虽然只是四个字;孟帅心中一惊;这声音犹如银铃一般轻松;宛如黄莺出谷;便是他刚刚耳边传过的娇笑声。看来刚才不是他幻听;也不是那大司命在搞鬼;就是这人在笑。
只是……难道牧之鹿的师门长辈是豆蔻女童?
抬头看了一眼;就见那人穿着连帽的斗篷;斗篷下露出两缕发丝;已见花白;可见此人即使是女子;年纪也不轻了。
正在孟帅胡乱猜测的时候;那人已经转过身来;月光下;只见一张圆脸清秀端丽;但仔细看时;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看来也不年轻了;从斗篷撒下的碎发也是半黑半百。这是一个被岁月侵蚀了的美丽女人。
那女子也在打量孟帅;目光在他脸上转来转去;良久才道:“就是他么?你认定了?”
牧之鹿笑道:“正是。弟子确定无疑。难道不像么?”
那女子又打量了片刻;道:“你不说不觉得;说了就有几分像了。老身西华锦。”最后一句是对孟帅说的。
孟帅愣住;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一个前辈高人对自己报名;糊里糊涂道:“晚辈孟帅。”
西华锦又发出了刚刚那种娇笑;笑了一阵;道:“老身知道你是孟帅;还知道你已经是我百鸣山的人。刚刚那老儿自不量力;竟敢对我门中人暗中恐吓;我已经对他下蛊。一时三刻;叫他化脓血而死。”
三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