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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小天真;穿着一身束腰的紧身黑袍;腰间束着镶青玉的佩带;立领描金的氅衣;脚下蹬着一双长筒软牛皮靴。打扮的于净利索;虽未必有多华贵;却不再是当初小乞儿的样子;反而像是个威风凛凛的高位武官。
倘若是前几日的小天真;穿上这样沉重的衣裳;必然不伦不类;好像小孩儿偷穿大人的衣服。但今日的小天真;气质却已经大变;变得沉稳非常。那一脸古灵精怪的神气和挂在嘴角的笑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满面的严肃;简直比他师父大司命更有官威。
这才是令孟帅最为吃惊的地方;衣服换了容易;但气质要换一遍;可是难上加难;何况小天真这样子;简直是脱胎换骨。
发生了什么变故么?
孟帅发觉小天真不是装相;心中愕然之外;带有几分谨慎;能让一个人短时间内剧变;必有重要故事。
难道是……
孟帅想到了一个可能;小天真已经先开口;道:“孟公子;我要和你谈一谈。”
孟帅听她说得如此严肃;道:“既然如此;客厅请。”
小天真道:“不必;法不传六耳;你我的谈话;越私密越好。”说着轻轻拍了拍手。
殿外走进两个武官;看穿着正是皇家密卫黑泥卫。两人进来对小天真叉手行礼;一言不发;等候吩咐。
小天真指着白也道:“请那位小公子出去玩玩。”两个黑泥卫走向白也。
白也坐在床上;大眼睛睁着;很好奇的看着孟帅;对走近来的两人视若不见。孟帅沉吟了一下;道:“小白;你先出去。别走远了。等他们走了你就回来。”
白也道:“好吧。”站起身来自顾自地走了出去;那两个黑泥卫迟疑一下;在小天真的示意下;也跟了出去。
等三人出去;孟帅才道:“小天真阁下;你好大的官威啊。正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小天真神色严肃;没半点笑意;自行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道:“我如今已经是黑泥卫代理的大司命;带领上下几千兄弟;自然不能不注意些。”
孟帅愕然;道:“代理大司命?那尊师……”
小天真面色一沉;道:“家师身体不适;特命我代行全权。”
孟帅旋即想到了西华锦下的蛊;立刻恍然;几日之内;那蛊虫应当已经发作;大司命是死是活还是两说呢。不过那大司命可真够胆大的;竟敢任命小天真代理位置;要知道她还不过十一二岁;纵然是个小天才;又能有多少经验;多少权威?莫非黑泥卫无人了?
孟帅道:“没想到大司命前辈身体不适;真是遗憾。”
小天真“哦”了一声;道:“没想到你和家师还有这么深的交情;还会遗憾;真是感人肺腑。”
这句话说的甚是尖锐;孟帅眉毛一挑;道:“没;这就是一般的客气话;你尽可以当放屁听。”这丫头好话不会好好听;那大家撕开脸好了;“那么大司命找我何事?经过广场上那一出;难道你还觉得咱们有交情?”
在广场上;孟帅揭穿了田景莹的命案;逼得她放弃了璇玑山的大好前程;惊慌逃往五方世界;这是所有人都看见了的事。
其实这件事是孟帅的私仇;不涉及政治朝局;但不管怎么说;田景莹是皇家的公主。在大庭广众之下落公主的脸;那就是落皇家的颜面;基本上就是反贼一类了。再加上造成的后果严重;把田氏前途远大的靠山推倒;孟帅够得上灭九族了。
这也就是东宫有大荒来人管控;不然孟帅哪能大摇大摆的回来。黑泥卫要抓孟帅倒是一点不出奇;再好言好语的说“谈谈”;那才出奇。
小天真道:“你还好意思提起广场的事呢?你可威风得很了;把公主逼得逃之夭夭;把皇上气得……我师父若不是被你的事情气得;也不至于病情恶化的这么快。”
孟帅心道:你师父的病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他是被蛊虫入体;神仙难救;跑一个两个公主有什么妨碍?当下道:“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于什么?难道外面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只等你一声令下;把我剁成肉酱?”
小天真脸色微沉;道:“现在还不至于此。不过你要想享受这样的待遇;那也不用忙;等到升土大会一散;你前脚出宫门;后脚就有刽子手伺候。倒时候是千刀万剐还是诛灭九族;你能中个全套。”
孟帅一点儿也不担心;等到升土大会结束?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当下只是笑道:“真是吓死我了;还请大司命大人高抬贵手。”
小天真没理会他的讽刺之意;反而正色道:“要我高抬贵手;也是不难。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即使你做下如此大逆之事;但只要你立下功劳;朝廷还是可以赦免你;甚至还有封赏;让你走回封妻荫子的正途上来。”
孟帅讶道:“是么?这朝廷真是海量汪涵;有容乃大了。我倒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功劳;能抵得上这样的罪过?”
小天真道:“很简单。你帮我们把苏醒唤醒;一天之内做到;黑泥卫给你作保;让你走上光明仕途。”
孟帅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这件事;心中奇怪;为什么这件事的重要性已经上升到这个地步了?道:“只是这一件?”
小天真道:“没错。便宜么?这种机会万年难遇;错过了再也没有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微微捏紧了椅子扶手;显示出了心中紧张。
孟帅发现了这个细节;暗中奇怪——这件事真有这么重要?沉吟了一阵;回答道:“不去。”
小天真没想到他想了半天;就丢出这么个答案;道:“不去?你确定?”
孟帅道:“确定。”
不去的原因很简单;苏醒是他的盟友;他哪能去做损害盟友的事儿?之前是因为他批了一层田景莹得力臂助的皮;不得不虚与委蛇;现在好了;他正大光明成了反贼了;可以破罐子破摔了。
小天真的脸色能刮下一层霜来;道:“你确定了?可不要后悔。”
孟帅道:“我后悔何来?”
小天真长出了一口气;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如此。可是你逼我的。你——不要你那好朋友的性命了么?
三三二唇枪舌战无始终
孟帅一呆;紧接着反应过来;只觉得“嗡”的一声;鲜血一下子涌到头顶;整个人先是眩晕;然后是暴怒。
“卧槽——你大爷”孟帅上前一脚踹去。
小天真早在他过来之前;身子轻轻一翻;如灵燕一般扑了出去;在空中轻巧一个转折;落在地下。
孟帅第一下发作之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站在原地;兀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乱跳;身上的血液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膛。
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天真会出这一招。
孟帅要说也经历过一些事情;自问城府渐深;哪怕身处绝境也有好几回了;渐渐地练出一副波澜不惊的胆魄。但今天他才知道;他经历的事情还太少;像这种绑架勒索的事情;他还是头一遭遭遇。
因此他就激动了。
即使平静下来;他的心情也没有恢复如初;那种又惊又怒的情绪;兀自缠绕在心中。他知道;这是小天真所期望的;但他控制不了。
小天真看着孟帅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这是她难得见到孟帅失态。绑架对方亲友;威胁就范这种事有伤人品;向来为武林中人所不齿;但对于他们这些第一线的特务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小天真从小跟着大司命;自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其他的;无论是正常人的善恶观;还是江湖上流行“江湖规矩”;对她都毫无约束。
只要最快最简洁的达到目的就好。
小天真冷笑道:“你可别以为我是故意针对你。你自己想想;你那朋友于了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大闹封印会场;口出秽言;对公主不敬;要在平时;十个脑袋也一起砍了。是我们黑泥卫作保;才留他一条性命;现在正下在牢里审问;是着实问罪还是从轻发落;都要看你合作不合作。”
孟帅呸了一声;道:“少特么废话;就你们那点人手;能抓得住……他?无非是用了卑鄙的手段;把他制住了而已。我还就不信;你们敢光明正大的把升土大会的弟子下到牢里;必然是囚禁在哪个秘密地方伺机而动。你们这群人就是一群阴沟里鬼祟的耗子;永远也走不到阳光下来。”
这回轮到小天真暴怒;喝道:“孟帅;你再说一句;就是把那小子的脑袋按在刀口上。”
孟帅呵呵一声;道:“我说一句?十句也有。小天真;你不如改名叫小天假吧;虚伪做作;卑鄙下流;顶着这么个名字你是在自打脸么?你动一动试试;老子还就不受你的威胁——你动一动试试?”
小天真大怒;高声叫道:“你以为我不敢吗?小爷把那小子拆成八块扔给你信不信?”喊完了这一句;她觉得嗓子有些劈了;发出了一串带着嘶哑的尾
紧接着;她反映了过来——怎么搞的;自己不是占据优势的那一方吗?
有人质在手;又有强大的武装;无论如何也不该在这里跟孟帅对骂啊。
被他带沟里去了么?
冷静——看到底谁玩的过谁。
小天真另外找了一个椅子;缓缓坐下;孟帅没有动弹;这让她缓了一口气——主动权始终在自己手里啊。她悠然的斜靠在椅子上;缓缓道:“喂;有什么了不起的?”
孟帅脸一沉;道:“你说什么?”
小天真道:“不就是一个朋友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孟帅又觉得血气上涌;道:“你再说一遍?”
小天真笑容不变;道:“我说你不过被捉拿了一个朋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恩师现在躺在床上生死未”
孟帅看着她;小天真的声音渐渐有些变了;“我本是一个乞儿;无亲无故;在这世间唯有师父一人对我好;教我武功。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守护大齐;守护这个国家;哪怕是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我知道师父的愿望;因此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刻;决定替师父扛上重担。这个重担有千斤重;我自知扛不起;也要硬扛。多扛一日;师父就多欣慰一日;我的心情你能理解么?”
说到这里;她有些动情;眼中沁出一层水雾。好在她马上控制了下来;缓缓舒了一口;打算做一句结语。
“所以;不要怀疑我的决心;为了师父的心愿;不论是你还是你的朋友;我杀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句话含在口中;还没有说出来;就见孟帅把眼睛一翻;道:“我于嘛要理解你的心情?”
小天真下面的话戛然而止;拧着眉头道:“你说什么?”
孟帅道:“我说我于嘛要理解你这个绑架我朋友的人的心情?你看我脸上写着圣母两个字么?别说你绑架;就是你不绑架;我于嘛要理解你的心情?我理解你是情分;不理解你是本分;现在我跟你一点儿情分都没有;只想分分钟弄死你。”
小天真的外壳崩碎了;她发现自己果真说不过孟帅;也骂不过孟帅;因此扑了上去;两根指头狠狠地往孟帅眼睛里插去。
孟帅伸手一接;一招八卦掌;稳稳地把她这一抓托了过去。
小天真含愤出手;一招打出;竟然不再进攻;再次倒退回去;指着孟帅道:“孟帅;你现在满心激动;忙头撞脑;我也不跟你计较。给你三个时辰考虑;晚上我来找你;你若说个不字;明天我就让人带你朋友的一只手给你。”说着跳出去。
孟帅追到门卫;就见院中四个黑泥卫两边站立;小天真穿着官服站在他们中间;对孟帅道:“记住了;你只有三个时辰。”说着带着队伍转身就走。
孟帅见此情景;长叹一声;知道不可能把小天真留下来换人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苏醒的清醒;似乎对小天真真的很重要;孟帅几次进攻她的底线;彻底激怒了她;可她还是没有鱼死网破;看来这件事确实非同小可。孟帅也百思不得其解;小小一个苏醒;有那么大的于系么?
难道是事关中山王么?可是他记得原本大司命让他去唤醒苏醒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急三火四;仿佛火烧眉毛的样子啊。
是出了什么变故么?
孟帅沉着脸;退回房中;一转身;他就看到了白也。
白也坐在床榻上;双手抱膝;就如同他当时坐在山坡上那样轻松自然;表情也是和蔼中微微挂笑;看着清新祥和。
看到了白也的样子;孟帅不自觉的心情一松;好像蓄满了水的大坝找到了一处泄水口;渐渐地从危险的水位降了下来。
“回来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孟帅问了一句。
白也摇摇头;道:“你有什么为难事?”
孟帅正要说没事;突然心中一动;道:“白也;你是不是可以跟着别人;不被人发觉?”他见过的所有人里;就白也最神出鬼没。其他人武功再高;至少还有踪迹可寻;只有白也真是忽东忽西;简直就像瞬间移动
或许他真的就是在瞬间移动。
想当初;他能够跟踪血影不被发觉;想必其他人更不在话下。
白也果然点头;道:“可以。”
孟帅道:“那你帮我跟着刚才那几个人吧?看看他们去哪儿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如果发现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长得比较俊俏的少年;帮我留意下他的情况。看他有没有受伤;受到什么待遇。”他想把方轻衍找出来;但是不敢让白也救人。白也给他的印象;有点像个自